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菜一汤,谦扬吃的很香,间或抬头看着沛锦,那种凝视让人心生眷恋,充满现世安好的平和充实。
吃过饭谦扬执意要洗碗,沛锦却不许,闷了头在水池那里仔仔细细的一点点磨蹭。
谦扬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稍许腼腆的开口:“过几日,去见见我父母好吗?”
沛锦的手一抖,沾着洗洁精湿滑的碗就掉到了水里,溅起的水滴泡沫沾到了沛锦的衣角,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迹。
“我父母都是极好的人,”他的语气有小小的讨好:“不会为难你的,何况沛锦你是这么温柔善良简单纯净,他们一定和我一样喜欢你。”
沛锦低着头,心底是莫大的讽刺。温柔?善良?简单?纯净?四个词语一字一顿,重逾千斤。
吃过饭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碟子。沛锦有点宅,所以买了很多的碟子,零零散散的集了五六个CD包,居多的还是文艺片。
谦扬想重温那张返老还童,沛锦却不肯,随手放了一张东邪西毒,看上去热热闹闹又喜乐无边。
梁朝伟演的西毒和张学友演的北丐打斗的时候,沛锦第一百零一次的笑出了眼泪,抽出纸巾漫不经心的问:“陆谦扬,你怎么报复你恨的人?”
看得出,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谦扬有些不满意。沛锦权当看不见。
“我不报复,报复他就失去了自己的平静,为什么要为他的错误惩戒自己。我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你真了不起,可惜我做不到。”沛锦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小刀削了个梨子,看了眼屏幕继续笑:“我也会像梁朝伟一样,想方设法弄死他。”
“有我在,天大的担子我帮你扛着,”谦扬也乐了,一本正经:“我替你暗算北丐,你好好休养好身体就行。”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沛锦切了一块雪白的梨子递给他:“那你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就暗算,”谦扬大大的咬了一口梨子:“真甜。”
沛锦若有所思:“忘记了,梨子是不能分着吃的。”分梨,分离。
谦扬刮下她的鼻子:“傻瓜,迷信这个。放心,”他拿纸巾擦净手上的水渍,与沛锦十指紧扣:“我们永不分离,”清隽男子的眼底涌起一抹柔情,放轻了声音:“我知道是我太急,可是我怕等不及。沛锦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携手白头。”
定定的看着他的认真,他的执着,他的深情,沛锦主动靠了上去,微扬着脸吻在了谦扬的唇角。
这样的举止,于陆谦扬是害羞的默许,于苏沛锦,却是全然不同的滋味。
唇上的伤,隐隐作痛,提醒着自己的不堪。
沛锦闭上眼,缠绵的加深这个吻。她不能给他未来,唯有现在。
有些东西,破了还能修补,诚如她曾经做过的那般。
陆谦扬是个男人,年华正韶。再怎样君子,心爱的女人在怀,总有心荡神驰的时候。
两个人双双倒在沙发上,电视里南帝追着张国荣索要我爱你三个字。
“我爱你,沛锦。”陆谦扬怜惜的帮沛锦理好拂乱的衣衫,额头相抵:“我更珍惜你。我愿意守着古老的约束,等到结发的那一天。”
沛锦的泪,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如珍似宝的怜惜过她。为什么那个冷硬的男人,从不曾这般的待她?
————————————————————
周一,沛锦将打印好的辞职信工工整整的拍到了萧战的桌子上,一脸的平静。
“对不起,萧总,我觉得这份工作不合适,所以提出离职。”
萧战盯着她,根本不去看那封言简意赅的辞职信。半晌才悠悠的开口:“谁借你的胆子跟我提辞职,陆谦扬?”
沛锦不卑不亢,沉声以对:“跟别人无关,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望萧总批准。”
“我要是不批呢?”萧战拿起辞呈捏成一团扔进垃圾篓,轻声细语却字字惊心:“别以为对付陆家,我就毫无办法。陆谦扬我可以让他在大学里身败名裂混不下去,实在碍眼我也不介意送他付担架或是轮椅,他姐姐陆谦茗嘛,虽然做的是欧洲的生意,夔集团想要全部顶掉也费不了多久的工夫。至于他那个退休的爹,不过只是个退居二线的将军。我可以让陆家,啪,分崩离析,永不翻身。苏沛锦,你要不要试试?”
知道忤逆他定然不会听到什么好话,可是这种像是魔鬼邪恶的恣意玩弄,还是让沛锦从头到脚冰冷彻寒:“跟别人无关,萧战你——”
“呵,”萧战浅笑晏晏,云淡风轻:“敢直呼其名了,苏沛锦,你胆量渐长嘛。”
“萧总,”沛锦很聪明的改口,表情柔顺:“您大人大量,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能。”萧战啪的一下子合上手里玩着的zippo:“苏沛锦,我们来日方长。”
办公桌上的专线响了起来,萧战看了一眼后吩咐:“出去工作,别惹我生气。”
沛锦转身,唇角露出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极冷,却跟刚刚的温顺截然不同。
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沛锦定定的盯着电脑屏幕。
她看不到,司徒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隔着办公室的百叶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
“你得罪萧战了?”相对比沛锦的食不下咽,司徒云胃口出奇的好:“今天的带鱼烧的很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你要不要试试?这句话招来了沛锦的极度反感,几乎是立即的摇头:“不要。”
“不要就不要,”司徒云无所谓的继续吃:“你的表情像是跟带鱼有不共戴天之仇。它又不是萧战,你就是用目光在它身上戳几个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哪有。”沛锦心虚的移开眼,看向远处排队打饭的同事:“我没得罪萧总。”
“是吗?”司徒云扔下筷子,舒服的摸摸肚子呼口气:“那我怎么看你满脸都写着倒霉两个字?”
“司徒云,”沛锦实在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我想离职。该怎么让他同意?”
司徒云怔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的开玩笑:“真让我吓一跳,你会开口求我。”
沛锦脸上挂不住了,硬邦邦的:“不帮就算了,没必要取笑我。”
“不是不帮,”司徒云收了嬉笑,说的坦率明白:“确实很难。苏沛锦,我认识萧战六年,凡是他想要的,我就没见他失过手,即使得不到,也都被他一一毁掉。”
沛锦抿着唇不语,脸上看不出倾向。
没成想司徒云只正经了一分钟:“要不,我带你私奔吧。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上次说追你你还没给答复呢,哎,苏沛锦你干嘛一声不吭就走啊……”
————————————————————
时针滑过六点,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刻,连章宏都收拾东西离开了。
沛锦坐在办公桌前面,怎样故作镇定,掌心都已经捏出了汗。
她想博一下,哪怕有赌的成分。
萧战在办公室里面,悄无声息。下午的访客四点半就走了。
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这一刻,面临着巨大的赌局——或马到功成,或一败涂地,她突然的就有些怯了。
说不清道不明。
或者是害怕就此被无情的驱离,或者是被陆谦扬描绘的那种温馨平淡生活感染的心生向往。
待在暗处过久的吸血鬼尚且会渴望阳光,何况平凡如她?
只可惜,她命中注定与吸血鬼一样,向着阳光的方向,却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想要不管不顾的丢下一切离开这里,做一个没出息的逃兵,逃到远远的远远的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
不管是陆谦扬还是萧战,都不要再牵扯,她的人生不要那么跌拓起伏,平淡安康就好。
终究也只是想想。
站起身,鼓起最后残存的勇气,竟然发现小腿有微微的抖。
她怕。是的,萧战这个男人,冷漠的外表下有可怕又无比强大的内心所在,让她害怕。
这还是苏沛锦第一次主动敲这扇门,工作之外。
耳边莫名响起陆谦扬的温存——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携手白头。
如果这一辈子的最初,她在最好的豆蔻年华遇到的是温润谦和的陆谦扬,即使不曾爱的轰轰烈烈刻骨铭心,是不是她也会有个幸福圆满的平淡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萧总,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决定提出离职,抱歉。”沛锦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去看那个令她心生怯意的男人。
“吃过晚饭再说其他。”萧战居然没有发脾气,伸手按了按眉心,有些许的疲态。
知道他的倦怠来自于下午到访的远大电子穆总,那是一个难缠的主儿。
沛锦的桌上,这几天收到最多的就是集团新成立不久的科技公司送上来的各种报告。昨天的一厚叠子文件首页,她瞄过标题,三号黑体加粗字体清晰明了,《与远大电子的合作将能实现瓶颈的突破》。
萧战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惊醒了她的沉思。
“不用了,”沛锦恭恭敬敬态度坚决:“我男朋友等我回去一起吃。”
沉默。
“你成心找我不痛快是不是?”萧战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已经内敛到波澜不惊:“男朋友,陆谦扬?”
沛锦不置之否:“萧总是临海的商界奇才,一介了不起的人物,沛锦不过只是卑微的草芥,不敢有劳萧总烦心。”再怎么绕的好听,不若直言就是说,你一个大总裁干嘛为难我个小女人,干脆点放过我算了。
萧战习惯的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面容被烟雾缭绕看不清楚表情:“我上午说过的,你是听不懂还是想挑战我的耐心?”
沛锦的手指微抖,下了好大的决心抬起头直视着萧战,眸子亮的出奇:“萧总,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萧战不动声色,把筹码推还回来:“你说来听听。”
沛锦一咬牙,豁出去的表情:“我陪你一个月,你放我离开。”
萧战笑了,眉眼舒展。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化掉那种冰冷的戾气,眉目间的英挺和男人硬朗的线条极其令人着迷,很容易就让女人沉湎其中难以自拔。
他的眉毛很重,墨黑。眼睛是单眼皮,狭长,不大却很有神。鼻梁笔直高挺,唇形好看却纤薄,尤其是经常的漠然神态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深不可测。
萧战的笑,莫名的让沛锦起了恼,像是被轻视,被看成了笑话。
他很开心的样子:“好了,别说傻话了,先陪我去吃个饭,嗯?”
“我是认真的。”沛锦稍稍提高了音量,羞恼气愤的样子:“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我知道胳膊别不过大腿,只想用这样的屈辱换来以后的安生。仅此而已。”
“你要是不表现出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或许我会许你这样的条件。”萧战笑吟吟的,不以为忤的表情:“苏沛锦——”
“我要和陆谦扬在一起。”沛锦咬牙,冷声说出口:“求你成全。”这样的话说出口,再无转圜余地。
果然,前一刻还当她是耍小女孩脾气的萧战,脸色顿时阴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陆谦扬,要和他在一起。”沛锦在他的目光里瑟缩,却坚持着说完:“萧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愿意投怀送抱,何苦为难我这样一个——”
“闭嘴。”萧战将烟蒂按熄在大理石的烟缸里,面露愠色。
“工作我会交接好,萧总的厚爱恕沛锦无福消受。”平日里的沉静此刻被倔强所代替,成功的触碰了萧战隐忍的底限。
大理石的鼓形烟灰缸毫无预警的扔了过来,擦着沛锦的鞋侧骨碌碌的滚到小叶紫檀的座椅旁,将光洁润泽的椅腿碰出一个凹痕。
沛锦看着那个烟灰缸慢慢的停下来静止不动,心里不由想到,上次自己还在担心会被打,如同罗总被文件夹砸。看来这次倒升级了,居然是烟灰缸。
萧战霍的站了起来,沛锦完全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戒备的绷紧了身体:“萧总,我们有话好好谈,请理智些。”她真是被上次的萧战吓坏了。
萧战不怒反笑,大踏步走过来:“我什么时候不理智了?”
完全是本能,沛锦转身就往大门跑去。或许她今天就不该进来。
指尖搭上手柄的时候,肩上传来沉重的压力。疼痛,肩胛欲裂开的疼痛。
“既然你都主动提出来了,我也不好忤逆你的一片好意。”萧战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将沛锦压在了门上,鼻子没有逃过一劫,撞的酸疼。
“萧战,我会报警,”沛锦脸色惨白,不好的记忆翻滚上来:“你放开我。”
“告我强暴?”萧战的身体贴过来,温热的薄唇含上她的耳垂:“是你提出的陪我一个月,现在,我要开箱验货。”
手下毫不怜惜的撩起沛锦的白衬衫,直推到胸线以上,露出肤色的文胸后挂钩,手指熟稔的一勾一挑,沛锦只感到胸前一凉,心思顿被惊恐攫住:“萧战,你疯了,不要这样……”
“唔,疯了……”萧战的唇舌沿着耳垂一路下滑,濡湿了她的颈窝,挑逗的以舌尖在那里打着圈。一双大手再无犹疑,略显粗暴的向上,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