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逍遥(宠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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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人,盛放的睡莲中,还有几株待放的菡萏,点缀其间,一向对美景无感的子衿,也觉得甚美。
红日当头照,半丝清风也无,此时子衿刚用罢了午饭,眼见这天气燥热的紧,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儿劲儿出去瞎逛,正好齐煜要与齐烁商量关于流寇的事儿,所以两人一拍即合,打算等黄昏的时候再出去,也正好瞧瞧这安地晚上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几个侍婢小厮在流莺的吩咐下,正整理着他们的行李,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咚咚哐哐的搬东西声,屋里被渲染得实在是太过热闹,再加上院子里太阳又太过刺眼,子衿干脆将躺椅搬到了屋檐下,歪靠在上面躲个清静,手里紧紧地攥着把团扇,一边用力地给自己扇风,一边望着那些忙碌的人,默默发呆。
流莺其实是个心挺软的姑娘,眼瞅着燕飞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晕眩过去,便不忍心再让她做这些搬东西的重活儿,想了想,眼光也随之四下扫了扫,便看见了子衿那扇扇子的动作,实在是不忍直视,心下一动,缓言道:“王妃许是太热了,你擦擦汗,去拿把扇子,替王妃扇扇风,这里不用忙了。”
燕飞感激地看了流莺一眼,飞快地点头,行礼道谢,然后从怀中取出了条丝帕,拭了拭脸上的薄汗,那动作,做得真叫个赏心悦目,对比之下,再瞅瞅子衿那颇有些豪放的扇扇子动作,流莺叹了口气,怨不得王爷格外照顾这燕飞些,现在就连她,也有些相信,这燕飞可能是齐煜新欢的传言了。
这简直,不能比啊。
子衿自然听不到流莺和燕飞的对话,只是过了一小会儿,便眼睁睁地瞅着燕飞手里攥了把和她差不多的团扇,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的身子陡然僵住了,手上的扇子也停止了摇晃,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有句话怎么说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燕飞,还真有点儿像她的情敌,她原先不认为自己喜欢齐煜,对其他人的话也就没那么在意,如今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再想想之前听到的那些话,还有这次出行……她真的很难不往其它地方想。
“王妃,流莺姐让奴婢来给您扇风。”燕飞抄着一口纯正的吴侬软语,登时让子衿原本就发麻的头皮更加发麻,霎时麻木到没有知觉了。一股热气腾地从后背向上升起,原先就热得要命,这下更是热得汗水沿着额角滴了下来。
汗水的粘湿感,让她一瞬间回过了神,不禁皱了皱眉,伸手随意地擦了擦,然后更加快速地摇动着手中的扇子,燕飞在一旁看着,倒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专注地替子衿扇着风。
感受着那聊胜于无的微风,子衿有些无语,忍不住向流莺投去了一记怨恨的眼神,你这不是在成心捣乱么?可奈何当事人正背对着她忙碌到焦头烂额,自然是半点眼色也瞧不见。
子衿摇着扇子,眼眸微阖,时不时地通过眼下那露出的一道小|缝隙,瞅着替她扇风的燕飞,不得不说,她真是个温柔似水的姑娘,若不是自己一直拿有色|眼镜看她,还真可能会对她颇有好感。
红唇微抿,目光平和,一双葱段儿似的手,只用其中两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攥着那把金丝绣花描边团扇,不紧不慢地晃着,秀发如绸缎般乌黑浓密,还有一缕没有盘进发髻中,松松地搭在耳畔,细风拂过,勾起无限柔情,美人如花,颜如玉。
“燕飞。”子衿缄默了须臾,突然开了口,双眸依旧轻阖着,呼吸浅浅,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有如蝶翼,“我听王爷说,你是自愿进王府为婢的?”
“是。”
听见那边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后,子衿才又慢慢道:“侍婢哪里有自由身好,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
却不想,那边的燕飞竟不说话了,子衿愣了愣,忍不住睁开双眼,疑惑地向她望去,可这一望,却让她陡然一惊,那双柔情似水的翦瞳,此时竟真的饱含|着盈盈水意,“你……”
燕飞抬起眼睑,定定地看着子衿,那张杏雨梨花的面容,看得人万般怜爱,也令人万般心碎,她轻声道:“空有自由身,若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那自由,又要了有何用。”
子衿有些愕然地看着燕飞,一时竟觉得哑口无言。
燕飞取出绣帕,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缓缓道:“奴婢知道,王妃不喜欢奴婢,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且来历不明,不得王妃喜欢也情有可原,可是,奴婢自进王府来,绝对没有生任何不好的心思,还请王妃相信奴婢。”
子衿还是没有说话,倒不是她生气了,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伤人心的话,只是很平常的闲聊而已,好吧,虽然她的目的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单纯,但也不至于连锁反应这样大吧,惹得对方连眼泪都落下来了。
燕飞见子衿不说话,似乎以为子衿生气了,眼睛一眨,浓密的眼睫就那样上下翻动了两下,泪水便又涌现了出来,她哭道:“王妃,奴婢进王府,除了想填饱肚子外,就只是为了报答王爷当日救命之恩而已,奴婢绝无二心啊,请王妃相信奴婢。”
“他救你?他何时救的你?”子衿直起了身,燕飞哭诉了这样长的时间,总算是有一句话,哭到了她心眼儿里,勾起了她的兴趣。
燕飞嘴唇动了动,轻轻的说出了一个日子,却让子衿心头猛地一惊。这日子,若她没记错的话,正是她和齐煜逛夜市的那天,后来齐煜一夜未归……子衿怔怔地看着燕飞,连手中的团扇掉落竟也不自知,原来,是和她在一起么?
晚霞一点一点侵蚀了整个天际,淡淡的颜色,氤氲了房屋,氤氲了草木,也使得香阶上铺满了落晕,如此燥热的天气中,偶尔刮来的风便显得分外弥足珍贵。
屋檐下站着一人,一袭月白滚边织锦长袍,玉冠博带,修长莹润的手中,照例握着一把折扇,乌木制的扇骨,素色绫绢做的扇面,画着一幅秀丽山水图。
齐煜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将自己收拾得非常干净,简直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过了小半会儿,房门被推开了,流莺从里面探出了头来,看她面色,似乎很是尴尬,嗫嚅了片刻,她才缓缓说道:“主子,王妃她,她还没梳洗完,您可否再等会儿?”
齐煜抬了抬眼眸,沉吟了须臾,突然问道:“今日下午……可曾发生过什么事儿?王妃她,是否和什么人说过话?”
流莺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转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点了点头,“对了,今日奴婢曾嘱咐燕飞替王妃扇风来着,那会儿王妃应该没睡,许是……与她说过什么。”
齐煜缄默了,少顷过后,他点头道:“你下去,本王进去瞧瞧她。”
流莺赶忙阻拦道:“主子不可!”
齐煜闻言却是倏地笑了,他将折扇在手心上敲了两下,似乎觉得流莺这话很没道理,“为何?本王与王妃成亲多时,如今还需避讳这些么?”
流莺赶忙垂下眼眸,小心翼翼道:“不是的,主子,王妃沐浴时一向是不喜别人在她旁边的。”
“无妨,你在门外守着就好。”
子衿正泡着澡,这会儿突然听见开门声,还当是流莺,于是说道:“流莺,再替我加些热水,我要多泡会儿,天太热了,这会儿身上全是汗,啧啧,真是难受。”
“出来吧。”
陡然听见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子衿吓得一个不稳,差点儿跌在浴桶里,这是什么状况!谁能替她解答一下。过了好半天,自己才回过劲儿来,于是特有骨气地回了一句,“我不出去!”
“那你的意思,可是要我进去?”
那声线起伏不大,嗓音与以往相比,也没什么差别,依旧是那低低沉沉的调儿。所以子衿也吃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咋听见他这半威胁的话,心里略有些气不过,嘴硬道:“你有本事就进来,看我不——”
子衿怔住了,因为齐煜真的绕过了屏风,进了这内室。
“你!你太不要脸了,你居然真的进来了!”子衿欲哭无泪。
“你这丫头,紧张什么,我什么都瞧不见。”齐煜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在进来的一瞬间,也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了,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他自己的视野之前。
“你……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你快出去,我这就穿衣服。”看见齐煜的身影重新隐藏在了屏风后,子衿这才松了口气,从浴桶中跨了出来。却不想,在穿衣服的时候,齐煜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了。
“那夜,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去祭奠了……母妃。”
作者有话要说: 看狐狸这样努力的填坑,表弃坑啊
T^T这里说一句,女主在感情上,真的只是个很普通的姑娘。
☆、纨绔子弟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没能逛得了市集。
因为当晚安老王爷便带着手下的王府亲兵回来了,大败而归。
“本以为这次的流寇为数不多,本王就只带了王府亲兵前去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设了埋伏!”安老王爷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宝剑往地上掷去,却没想到,地面较滑,宝剑不受阻力控制,自动向前滑去了。
巧的是,子衿刚好踏进了大厅,眼睁睁地瞅着一把宝剑向自己飞速滑来,望着那锋利无比的剑身,那寒光瑟瑟的剑头,子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要做出反应之际,紧随身后的齐煜却先一步一把将她扯了出来。
那把宝剑也受到门栏的阻挡,微微震了两下,便不动了。
齐煜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子衿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原来她也会害怕,低头瞅了眼那落在门栏上的宝剑,又抬头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子衿摇了摇头,惨白的面色却暴露了她的心情。若是刚刚她站着不动,那现在是不是已经遭了血光之灾?
“早就让你不要来,可你偏偏要跟过来凑热闹,这下可好了。”齐煜叹了一口气,从她身边绕过,进了大厅,然后探下|身,拾起了那把宝剑,子衿瞅了他一眼,默默平复了一下自己被吓得不轻的心脏,也跟着进去了。
“王叔。”齐煜将那把宝剑递给了老安王,笑道:“这种利器,还是不要随意丢了比较好。”
“安王叔。”子衿见了礼。
这安老王爷和皇帝比起来,要稍稍年轻一些了,也没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平易近人的,子衿暗暗打量着面前这中年人,不过呢,想起他刚刚扔的那把把自己吓个半死的宝剑,就总让她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虽然几人没怎么见过面,但好歹每年的万寿节上还是会说上几句话的,因此只能算得上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客套了几句后,便都相继入座了。
“或许一开始的流寇不足为惧,只是几个饥民土匪,可是现如今的流寇,已经大不同往日了。”齐煜将手中的折扇搁在了桌子上,望着安老王爷,慢悠悠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个,本王自然知晓。”安老王爷皱了皱眉,“这一次,只是在视察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拨流寇,数量并不多,本王便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们如今猖獗到了如此程度,竟会将我王府亲兵耍得团团转。”
“父王,你有没有想过,安地的官员中,有他们的内应呢?”齐烁突然想起之前齐煜对他说的话,赶忙开了口。
安老王爷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想过的,可是,废了那样多的力气,不也没有根除干净么!”
齐烁撇了撇嘴,不再说话,眼睛四下瞅了瞅,就瞅到了子衿的身上,眼中蓦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父王,不如你和荣王兄一起商量商量,再想些如何引出流寇内应的方法,荣王兄可是比我和那群官员聪明多了,我与荣王妃插不上话,就先告退如何?”
安老王爷也觉得指望不上自己这个儿子,便点了点头,倒是齐煜神色略变,他先是看了眼齐烁,莫名一笑,直叫齐烁觉得惴惴不安,然后又看向子衿眨眼道:“我先前让吴尧出去买回来了一些特产,你不如先回去尝尝?”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那些东西,得趁新鲜才好吃,时间若是摆长了,便会失了味。”
子衿原本是想赖在这里旁听的,可是这打算却被齐烁搅黄了,正暗自恼火,想着是不是厚脸皮一把,赖在这里不离开,却没想到,齐煜说了这话,使得她立即由悲转喜,赶忙点头应承。
齐煜见她如此乖巧,不免笑了。
齐烁眼见着两人眉来眼去这样久,脸不由黑了,郁闷了好久,等子衿走出门了以后,才站起身,向老安王抱拳行礼,随后瞪了齐煜一眼,拂袖离去。
子衿走了没几步,便被齐烁拦住了,看着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她就想起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