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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蒋介石与现代中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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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支援武器。史迪威还没到任就瞧不起蒋介石;陈纳德却尊敬蒋,而且把蒋夫人当作他的“公主”。他和史迪威无可避免地成了敌人。

  ① Chennault; Way of a Fighter; pp。39;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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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夫妇和陈纳德

  应威尔基的要求,陈纳德给他一封信,陈述他将如何结合中国空军,赢得中国乃至太平洋战争的策略。整个策略出奇的容易,只需要105架战斗机,以及30架中型、12架重型轰炸机,每月替换率约二至三成。回到华府,威尔基把这封信交给罗斯福和战争部(War Department),在部里引发“大骚动”,导致史、陈两人对中国战区主战略之争闹上台面——陆权派对决空权派①。

  ① Tuchman(杜希曼),Sand; pp。335…339; Chennault; Way of a Fighter; p。216。

  马歇尔认为陈纳德的方案是胡来。他给史迪威一封私函,表明一定支持他,但也温和地建议史“应该学会比常人更有耐心、更懂宽容”①。史汀生也请宋子文告诉蒋,“辣椒(史迪威)比糖蜜(陈纳德)更有需要”②。

  ① Tuchman(杜希曼),Sand; pp。339…340。

  ② 同上注。

  二

  温文儒雅、讨人喜欢的周恩来,在重庆的西方记者和外交官圈子当中是颇受欢迎的人物,许多人接受他所描绘的中国共产党形象,认为他们是良性的改革派政党,甚至还是民主的政党。周恩来经常出入美国大使馆,提供他对事件的看法,宣传他主张有助于战后中国民主、和平、友善的政策。他的影响力相当大,特别是在史迪威的幕僚群当中①。戴维思(John Parton Davies)是个年轻的外交官,在史迪威底下担任高级政治顾问,他形容中共是“农村民主派”。另一位重要官员谢伟思(John Stewart Service)则认为中共的宣传是“单纯的民主”——“在形式和精神上,美国味大过俄国味”②。拥这些是聪明、爱国,相当投入的美国人,他们把抗日及早成功视为最高优先,所以如果中国共产党人能有助抗日,最好不过。

  ① FRUS(1942): China; pp。99…102; FRUS(1943): China; pp。193…199。

  ② John Stewart Service; Lost Chance in China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74); p。169。

  他们看待中国政治非黑即白,不知其中细微精妙,在今天看来十分奇怪,但却是当时的时代产物。美国军界和外交界老一派的中国通,以及在华美国记者,钦佩中国人民的文化和历史。他们看着周围的悲惨、贪渎和贫富悬殊,心生不忍;这些情况在中国已存在好几个世代,不过战事让它更形加剧,然而华人社会表露出来的既自在又律己的特质,在重庆还保留了某些部分。共产党的边区直到1944年中期,仍罕被西方人看到,它不是已有数百年历史、拥挤不堪的城市,而是位在乡村地区由军事基地打造起来的社区——严格管制、秩序井然、观点同质性很高的社区。美国人抢读以英雄与恶棍之别来解释国共差异的各种书籍。我们曾经提到伊罗生那本颇有影响力的早期作品《中国革命的悲剧》,此书出版于1938年,由当时流亡在国外的托洛斯基写了一篇长序。那时候,伊罗生本身是托派,但是在西方世界,他的书多年来被誉为讨论1927年国共分裂,以及蒋介石早年事业的最佳著作。另一位法国作家马勒侯,写了一本以1927年国民党血腥清共的上海为背景的小说《人的命运》。两位作者都把蒋介石和宋氏家族描写成无可救赎、毫无国家意识和原则的人。或许最有影响力的应推史诺那本《西行漫记》(Red Star over China)。史诺在书中正面地形容蒋在西安事变之后的行动。《西行漫记》是本重要、迷人的书,但基本上它是对毛泽东不加批评的一本传记,也是以毛泽东及其同僚的角度写成的中国共产党党史,以及国共斗争史①。

  ① Harold Isaacs(伊罗生),The Tragedy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 (1938; Stanford; Calif。: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1); Edgar Snow(史诺),Red Star over China (1938;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44)。 Graham Peck; Two Kinds of Time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1950)。 也是重要的作品。

  近年的世界经济大萧条、美国与法西斯主义的生死斗,以及苏联英勇抗德,全都助长时代精神,使得具理想主义的美国人倾心相信,鼓吹没有剥削或贫穷的人人平等运动。此外,派驻重庆和美国人打交道的一小撮中共官员,如周恩来等人,不仅本身是理想主义者,也很擅长以亲切、讨喜的方法掩饰中共的意图。【55电子书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Www。Txt55】

  在西方人的观点里,国民党有个特质就是越来越贪腐。蒋打从掌权领导之初,私底下就一直烦恼贪污的问题,在大小会议中都抨击这个现象。军事院校以及庐山的高级军官讲习班都强调清廉,多年下来蒋也枪决了若干贪官污吏。有些将官,如陈诚,被普遍认为“清廉”,即使共产党也同意。可是,中央军的多数高阶将领,甚至许多最优秀的将领,大概多多少少都利用职权涉及不道德或不法的滥用公款。其他军官当然尽其所能地有样学样。至于大小军阀及其部属如何用钱,就更加无从限制或查核了。抗战期间,通货膨胀肆虐,军人的薪饷全都下降,加上新进官兵品质和教育水平也下降,明显的后果就是大家都搞贪污。

  蒋本人继续试图建立榜样。他过的是非常舒适和安全的生活,官邸里仆从、卫士环绕,可是在这个保护罩里,他的生活方式一直很俭朴。他希望国民党的文武百官内外均秉持高职业标准、高个人道德,不过我们也已看到,在中国大陆蒋从来未能有效实行这样基本的改革,集中管理军饷即为一例。他认为贪腐问题最好等恢复安定、统一,再以根本方式一次解决。对蒋来说,忠诚是其部属最重要的美德,也就是说他认为诚意、可靠和坚定,是“这些价值确立了人际关系层次网络的断定”①。这个价值的次第不仅有助于保持他的权力,而且导致对贪腐、无能的容忍。不过蒋认为,这是维持军队团结,保持实力最重要的根本,唯有如此,才能在战争里求生存,并终至重回为一个伟大的主权国家。

  ① Lucian W。Pye(白鲁恂),The Spirit of Chinese Politics (Cambridge: MIT Press; 1968); p。15。

  同时,经济问题越来越严峻。孔祥熙报告:1942年的通货膨胀率高达235%;这是从前一年的173%,再往上暴升。蒋不用问为什么物价一再攀高,因为主要的问题就是军费屡创新高。国军部队伤亡极为惨重,已从1937年的227万人,折损到1938年底只剩100万人!重庆政府在1940年开始扩大部队规模。美国大批军、民职人员来到自由中国作业,到了1942年底也替中国经济注入数千万元法币,他们以美元向中国政府购入法币,这一来刺激到印钞机也带动物价,并加速黑市汇率的扬升。此外,滇缅公路在1940年春天封闭、日军增加对自由中国工业设施的轰炸,都使得原本已稀少的日常消费用品,如纺织、布料、厨房用具等的供应益发困难,变得更加昂贵①。

  ① Arthur N。Young; China's Wartime Finance and Inflation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65); pp。286…298。

  1941年秋天,为了对付预算赤字和部队、城市的粮食需求,政府宣布土地税由中央征收,并规定将以实物缴纳,也就是以谷物缴税。这项变动使重庆必须设立组织复杂的谷物管理机关,好向数百万农家以实物征税。绝大多数的农村人口——占自由中国的八、九成以上——除了儿子被征兵入伍外,跟中央政府根本罕有往来①。而今蒋下令中央政府组织一群“清廉的公务员”,从普遍风评不佳的地方税吏手中接管收税工作。他认为藉由降低弊端会改善农民的福祉,以及对政府的态度。这项计划成功地收到大量的谷物,虽然运送过程有时难免被人摸走或腐坏,它们大多能安全抵达城市、部队和难民营。就组织而论,这又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可是,就政治而论,蒋付出的代价恐怕太大。虽然没有什么好方法能査证一些指控,不过有传闻表示,很多时候中央的谷物收缴官员成了“旧日勒索成性税务员的掩护”,这恐怕也不假②。

  ① Robert A Kapp(柯白),〃The Kuomintang and Rural China in the War of Resistance; 1937…1945;〃 in F。Gilbert Chan; ed。; China at the Crossroads: Nationalists and Communists; 1927…1949 (Boulder; Colo。: Westview; 1980); p。169。

  ② 同上注。

  尽管问题十分严峻,自由中国(以及共产中国)的人民依然勉可糊口,与过去差异不大。根据驻重庆的美国财务顾问杨格(Arthur N。Young)的观察,中国民众在这段期间甚至还“对货币维持相当大程度的信心”①。过去几世纪以来,天灾人祸定期给一部分中国人口带来悲剧。自从1937年以来,在任何时候似乎都有村庄莫名其妙陷入战火,或因日军的报复行动被摧毁。然而这广大土地上的多数人还是躲过了直接袭来的活动,即使遇到其他的麻烦,也往往可靠着家庭、宗族和村社给予协助,熬过难关。

  ① Young; China's Wartime Finance and Inflation; pp。263; 299…308; 348…349; Hsi…Hseng Ch'i(齐锡生),Nationalist China at War: Military Defeats and Political Collapse; 1937…1945 (Ann Arbor: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1982); p。173。

  批评和抱怨固然随处可闻,不过大部分中国人继续展现他们传统的积极人生观。在许多美国人看来,这就是中国人与若干邻国人民截然不同的特质。史迪威1942年12月写给太太的家书便做了有趣的比较:“每次从印度到中国,我感到震惊。在印度,当地人垂头丧气、骨瘦如柴、病怏怏、面无笑容、冷漠。在中国,人们抬头挺胸、正面、愉快、笑呵呵地开玩笑、吃得好、比较乾净、独立、干活赚钱,显然生活有目标。印度是无可救药了!”①

  ① Stilwell; Papers; p。179。

  11月,蒋告诉史迪威,中国15个师已准备好可在1943年春天发动攻势、光复缅甸。他也答应再空运国军一个师到印度,使当地的X部队达到三个师的兵力①。史迪威飞往印度,通知还是缅甸盟军总司令的魏菲尔,“假设委员长要求的盟军海、空优势,在孟加拉湾能够实现”,预备要发动攻势了②。但是,英国人对进攻缅甸却一点也不热衷。魏菲尔和蒋介石一样,强调盟国“不能冒在缅甸二次失利的风险”。同时,美国战争部通知蒋,却讲了和罗斯福上个月承诺要给飞机和其他援助完全相反的讯息,表示由于其他“紧急需求”,蒋不必期待会有其他重大新援助到来。史迪威和蒋都气坏了。史迪威气冲冲地向战争部抱怨:如果这就是美国的态度,“那么说服蒋投入缅甸战役将极其困难”③。他写信给太太说:“我和花生米坐在同一艘救生艇上,只剩下一个三明治,而救援船只却掉头驶离现场。他们太忙了,没空管我们这些小鱼。”④

  ① Chiang Diaries; Hoover; November 3; 1942; box 42; folder 16。

  ② Romanus and Sunderland; Stilwell's Mission; pp。131…132。

  ③ 同上注,p。245。

  ④ Stilwell; Papers; p。245。

  然而史迪威冷静下来后,采纳了魏菲尔只在缅北作战的计划。他原本反对此一计划,但现在觉得总比没有好。魏菲尔的目标和蒋在1942年初访问印度时提议的方案雷同——打造一条从印度雷多(Ledo)通往缅甸密支那的公路,再从密支那联到滇缅公路的起点腊戍。罗斯福批准联合参谋本部(Joint Chiefs)的建议,让史调配充足的补给和器材以攻占目标地区,并在北方打造此联通道路。12月2日,蒋致函罗斯福痛批英国竟然从反攻缅甸战役的承诺中退缩。他说,英国承诺今年会投入的8艘战斗舰、3艘航空母舰、英印军7师,现已减缩到没有任何主力舰、只有3个步兵师——而且这些兵力仅可用于在缅甸北部和靠海的阿恰布(Akyab)战事中。蒋要求罗斯福促请英国兑现承诺,以便夺回仰光、打开通往腊戍的缅甸铁路和旧有的滇缅公路。他再次明确宣布中国的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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