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匪成-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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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女子骑马走在最前,神情却大不相同,谢伯鸣面上带着愉悦,指着路边的树,“有没有觉得它们很好看?”
顾念脸色不虞,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冷冷瞥了她一眼,“三嫂就是以这种审美看上三哥的?”
“……谁又招惹你了,昨天晚宴时就觉得你不对劲,而且你不陪着你夫郎坐马车,跟着我捣什么乱?”
顾念看了后头的马车一眼,除了贺瑾怀,还有谁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安静听他解释了半天,却一点也没说到点子上,别说只是把她锁在屋里,就是把她捆起来她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她气得是,他吓到她了,然后他居然没有意识到,仍然纠结在:我把你锁在屋里你觉得我没有夫德所以生气不理我。
“不会是跟阿瑾闹别扭了吧?”顾念横了她一眼,谢伯鸣啧啧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那马车里坐的是你三哥,我早跑进去了,哪有功夫看你这张臭脸。”
坐在马车里的贺瑾怀绞着手里的锦帕,心里尽管有些懊恼,却仍旧不后悔,重来一回,她还是会把她锁在屋里。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咬唇苦恼,怎么办?好像事情真的大条了,以往妻主跟他生气,从来没有超过一天,只这回,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她没有跟自个儿说过几句话,就是说了,也无非是晚上休息时,冷着脸抱了床被子,“没能沐浴,我身上有味道,去三嫂那儿凑合一夜,你早点休息。”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出了屋。
贺瑾怀委屈地想着:还说没生气,都不肯与我同榻而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烧昏睡了一天,所以昨天没有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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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初衷是为她好,纵然方式不妥,也不用这么冷淡的对他吧?贺瑾怀不愿一个人呆在马车里生闷气,掀开布帘,“停车。”
马妇勒马停下,回头问道:“顾少君,怎么了?”
前头骑马的人闻声回头望了一眼,随即又目视前方,贺瑾怀的心里说不上是委屈还是气恼,但对着外人,语气及脸色都尽可能使自己显得和悦一些,轻轻一笑,“车里有些闷,我想骑马。”
马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前的男子是顾大夫的夫郎、贺府的大公子,身娇肉贵的,哪里像是能策马疾驰的主儿,只她到底是个下人,不好明着推辞,略显迟疑地说着:“顾大夫那儿……”
“我来同妻主说就是了。”
若是以怕他骑马摔着或者马匹不够的缘由作为劝诫,依着贺瑾怀的性子,兴许能放弃这个念头,但她偏偏提起了顾念,磨蹭到车板的边缘,贺瑾怀蹲下身子,单手撑在木板上,轻轻跳了下去,走到跟在马车后面的护卫面前,语气平和,只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的,“把马给我,你去乘马车。”
“这……”
掉头过来的顾念冷着脸看着他,“别闹了,快回车上去。”
倘若他直截了当的在旁人面前说不,只怕关系会越弄越糟,贺瑾怀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低声说着:“马车里太闷了,我想骑马。”
头顶上方迟迟没有动静,贺瑾怀几乎都要放弃坚持下去的时候,却听顾念轻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仰头看了一眼,见她的手臂正伸向他,“上来。”
将葱白如玉的手放入她掌心,踩在她的鞋上,被她用力一带,轻松地坐在她身前,这副景象,不由让贺瑾怀想起自破庙回去那日,也是这般,被她小心翼翼护在身前。
贺瑾怀试探性地微微往后靠了靠,见她没有阻止,索性整个人窝在她怀里,扭过头想与她说话,头顶蹭到了她的下巴,见她整张脸的线条绷紧,目光由始至终没有停在他身上,心知她仍余怒未消,贺瑾怀也闭嘴不言,在她怀里选了个舒服的睡姿,勾唇合眼。
心底还在生气,却还是怕颠到他,不知不觉间放慢了马匹行进的速度,手臂状似不经意地揽着他,唇边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根本没有睡着的人偷偷睁开了一只眼,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复又合上眼,把头歪倒在她的臂弯里。
顾念怕他这样睡,醒来会脖子痛,一只手抓着缰绳,另只手则轻柔的托着他的脑袋,轻轻地移到自己的胸口处,也不知道怀里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刚将把他安置的舒服些,头又歪了过来,几次下来,顾念心里隐隐猜出了什么,把他的脑袋扣在胸前,掌心明显察觉到脑袋在用力往一边倒,顾念低头看着他,“再把头歪下来,我就不管了,到时不要嚷着脖子痛。”
话音一落,胸前的脑袋明显安分了许多,顾念这下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以为这样耍无赖,我就会原谅你了?”
贺瑾怀在她怀里蹭了蹭,怕旁边的人听到,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把你锁起来是我太过分了,所以没想着你这回会轻易原谅我,但是没关系,只要我还是你的夫郎、还是阿瑜的爹就够了。”
“贺瑾怀,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贺瑾怀坐直了身子,极力扭过身子想正视她,却被顾念拽了回来,“老实点儿。”
“难道不是锁你那件事吗?”
“算是,但又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明知我猜不到,你还偏偏为难我。”
“我问你,自成亲以来,我每次生气都是因为什么?”
连考虑都不用,贺瑾怀脱口而出,“因为我没有照顾好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是这回我有照顾好自己啊,出门前穿得特别多。”
诱导他自己去想究竟错在哪儿,顾念此刻才深知,她根本就是在折腾自己,压了下又冒上的火气,想着不如干脆直说好了,等他自己琢磨明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她,又不可能真的可以忍那么久不理他。
无奈地长舒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却听怀里的男子轻声地说道:“其实我知道的,我老远便听你不停撞门的声音,知道你是担心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迷路。”
顾念因为他的话呆住了,也气到了,“那你还——”
“谁让你当时那么凶的,而且,你生气的原因是由于担心我,但你却不直说,让我一个人去猜,猜不到你又不理我。我就是生气你让我猜你的心思。”
这话听起来特别有道理,但顾念总觉得哪里不对,细想了下,他根本就是在避重就轻,把让她担 心这个炸点避开不谈,她承认,他生气是因为自己凶他,让他费尽心思去猜自己的心思,却不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造成了他自己生气的那两个原因。
“弄了半天,错全在我身上。你是一开始就猜出我真正生气的原因了?”
“没有,我刚开始也以为你是出于女子的自尊心才那般生气,后来想到,你要是真这么在意,就不会不顾女子的颜面,每日帮我洗脚了。”
路上聊了许多,等到加快速度追上谢伯鸣时,她正倚在树下小憩,顾念翻身下马,然后把夫郎也抱了下来,牵着他走到树下休息,谢伯鸣睁开眼,望着俩人紧握的手,瞥了一眼顾念,夫郎在身边,哄着还来不及,这丫头居然冷着脸不理人家,结果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牵着夫郎的手。
顾念看出她眼里的意思,知道她心里头正鄙视着自己,笑道:“三嫂,听说谢主君想替你纳一房夫侍?”
“你想干嘛?”谢伯鸣总觉得她又在算计什么,警惕地问道。
“我是想问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用不用我替你打听打听?毕竟这事,三哥求了我许久了。”
“你要是敢插手,我与你没完。”
火就点到这儿,顾念牵着夫郎走到一边坐下,对上他闪着疑惑的目光,顾念凑到他耳边,“照三嫂对这件事的厌烦程度,回去肯定要质问三哥。”
“那三哥……”
“不用担心,三哥虽然看着不如二哥强势,但其实对付妻主,他要比二哥有手段多了。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三嫂,我猜她到家的头天晚上,只能憋气在书房里凑合一夜。”
“可是……”
“我跟你保证,如果三哥因为我方才的话受了委屈,便罚我三天不能抱阿瑜。”
树下歇息了半个时辰,眼见西边的日光已经没了正午的灼热光亮,泛着柔和的光,透过枝叶撒下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不快些赶到下个镇子,恐要在路边露宿一夜了,她倒不怕,只担心怀里的人受不了夜里的凉意,只好摇醒斜躺在自己怀里睡熟的夫郎,见他迷蒙着眼睛看向自己,眉眼亦带着笑回望他,“去车上睡。”
起身站起来时,贺瑾怀的一只腿被自己压得发麻,险些摔倒在她怀里,窘迫的模样让顾念忍不住 开怀,贺瑾怀推开她,独自一个人往马车的位置走去,只每走一步,脚下如针刺一般难受,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微微锁着眉峰,“你是骑马还是跟我一起乘马车?”
两步走到他跟前,低头望着他的两只脚,“在地上跺几下就好了。”
照着她说的去做,起初跺的那几步犹如踩在针尖上,刺刺地泛着疼,忍着继续踱步,疼痛慢慢减轻,想起未得到答案的问题,抬头看着她,复问一遍,“你是骑马还是与我一起乘马车?”
“马车四周都是木板,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上面,一会儿睡着磕到脑袋怎么办,已经够傻了。”
闻言,贺瑾怀气呼呼地目视她。
“逗你的。”
一行人终在夜色笼罩大地之前入了城镇,顾念的意思是就近找个客栈住下,只娇生惯养的谢大小 姐不肯,村子里待了那么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容易出来,怎么也不愿将就,唤了手下人跑到街上随便抓了个人过来,年轻女人好好的在街上走着,突然被人扯着衣领,二话不说丢在一匹马前,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听马上的人问道:“这镇上最大的客栈怎么走?”
知道是外地人来投宿的,女子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心里不满意她们方才对自己的做法,指着路 的前方,“从这儿……”忽然住了声,“哎呀,我给忘了。”
谢伯鸣冲一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手下人会意地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麻烦你带我们过去。”
早这样多好,年轻女子不客气的收下银子,“从这儿直走,见到‘锦绣客栈’的招牌就是了,我还有事,就不带几位过去了。”说完便走。
守卫气不过,想上前拦下她,谢伯鸣出言制止,“别闹事,顺着她说的这条路直走。”
车马未行多久,写着“锦绣客栈”的木板悬在半空中,旁边挂着两盏灯笼,将那四字照得清晰可见,谢伯鸣翻身下马,走到后面的马车旁,站在外面通知顾念,“到了。”
顾念低头在贺瑾怀耳边轻声说着,“瑾怀,醒醒,醒醒。”
睡意浓重的人不满意的哼唧了两声,在她怀里动了两下,又沉沉睡下了,无奈何,顾念只好把他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横抱着他钻了出来,站在外头的谢伯鸣见了,吩咐旁边的人,“去客栈里搬个凳子。”
拿了凳子放在车前,顾念踩在上面稳稳落在地上,装作没看到谢伯鸣戏谑的眼神,抱着夫郎走进客栈里。在谢伯鸣去喊她时,底下的人已经进来通知掌柜的备了两间上房,是以,顾念一进去,便有人上前,“姑娘随我来。”
进房,把夫郎放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扯了棉被盖在他身上,看了他平静的睡颜一眼才转身,“麻烦送一桶热水过来。”
“您稍候,小的这就去提来。”
顾念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总觉得身上有一股酸臭味,嫌恶的皱起了鼻子,目光落在床上,一路上抱着这么脏的自己,他居然还能睡得这般安稳。醒来的这些时日,被他强硬的要求不许沐浴,这会儿他睡熟了,正好可以好好泡一下。
顾念把外面的衣衫褪下,手一甩扔到凳子上,坐在桌前倒了杯热水,忽然想起之前托阿武和汤月寻人的事,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过去,是不是有进展了,其实若是细想,不难猜出爹与那人的关系,爹在被娘抬进府里前,认识了哪些人,顾念懂事后也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唐愿这个人,在爹亲口吐露前,她竟丝毫不知,还有爹在顾府的院子,在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以前,顾念一直以为爹起那个名字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念”,现在想来,“愿”这个字才是重点。
胡思乱想间,浴桶里已经倒满了温度正合适的热水,顾念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里衣扔在屏风上,将身上才穿了一日的衣裳脱了扔在地上,虽然不许她沐浴,但贴身穿的衣物每日都要被夫郎要求着换洗。
舒服的坐在宽大的浴桶里,热水包围着光裸的身躯,袅袅白烟在周围飘着,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舒服的轻叹着,一直洗到桶里的水不再温暖才起身,擦净了身上的水珠,捞过屏风上的亵衣穿在身上,把微湿的发尾从衣服里拿出来披在后面。
开门唤小二上来,让她把浴桶里的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