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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笙歌梦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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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渐渐沉默下来,紫衣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她走近霍彦勋用柔缓的声调说:“勋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恕紫衣高攀,就像你曾说的,我们是朋友,我本就决定不会再在衢南久留,现在晨述的后事已经办完就更没有留下的理由,我也不好一直打扰薛家和琪芳,我晚上就收拾行李,明天就带我母亲离开衢南。”
“你要去哪?”霍彦勋失魂落魄地问她。
她回答:“也许是去北望看看晨述曾说过的那些地方现在怎么样了,也许是朔西找陪陪,也许会随便在哪个地方度过余生。”望着她眼底的毅然,霍彦勋竟想不出说服她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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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词·曹雪芹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眉头,挨不明更漏,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第五十七章

这天下午收拾了行李,说服了崔太太半天她才勉强答应离开薛家,在薛家的一年来她已是养尊处优,就算是以前在崔家都不曾这样真正地过起太太的生活,以她的脑筋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紫衣为什么要离开薛家再去过四处流亡的生活。
紫衣那天睡得很早,拉上窗帘糊里糊涂睡着了,骤然醒来只见纱窗翩跹,窗外风雨大作,静下来听见床头柜上那只罗马式的珐琅皮统钟滴滴答答响着,风将纱窗海浪般地吹起,那魅惑的鬼面青色月光隐藏着的静静杀机,像极了那个做噩梦的晚上……门外的楼梯有脚步声!她已是一身冷汗,本是不信这些的,好几天夜里都能听到的脚步声,好几天夜里她都以为是梦或是幻觉,今夜是她第一次真切地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不,她霍然跳下床奔出门,门外的男人顿住脚步,紫衣向那个影子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不要走……”她喉头只是哽咽,不管是鬼是魂,她要留住他,见到那个影子还想要离开她不知怎样生出的力量将他推倒在冰冷的墙上,迫不及待抱住他的头吻上他的唇,那个男人身子一顿,紫衣却是热泪直往下流,自从得知晨述死去她再也这样哭过,她好想他,这莫名的未知的癫狂的恐怖的世界,她好想他带她走……
苦涩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进霍彦勋的唇间,她竟鬼迷心窍地将他当做郁晨述的鬼魂,然而他只会比她更加丧心病狂!即使没有她的心,哪怕有人也是好的!
他翻身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他用尽气力地吻住她那份狠劲仿佛不是在吻她而是要将她杀死在自己怀中,紫衣却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他身上的气息……那种酒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脑中骇然闪现假面舞会……那昏暗灯下那一张张异兽般的脸……淡芭菰的气息,三星拔兰地……霍彦勋!
这一惊非同寻常,她猛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只触到他肩上冰冷的肩章,他疯狂的吻着她,熏然酒气在她口中弥散,他将她拖上床,她尖叫着想要一个箭步跨出这个房间,门訇然关上,她尖叫着一个个名字,她的母亲,顾琪芳,薛垦之,整幢房子里上上下下的佣人老妈子,没有人来救她,她被背弃了!她被出卖了!
她被霍彦勋狠狠摔在床上!他的身体狠狠地压了下来,他压着她的身上一边脱着自己的上衣,一边撕扯着她的旗袍,他滚烫的脸烙在她的胸口,他伏在她的胸口密密地啃啮着,他已一年多不近女色,日夜出现在梦寐中便是她这具美丽的胴体。那些留有郁晨述痕迹的他要统统打上他霍彦勋的标记,她嘴里的咒骂已微不可闻,霍彦勋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的酒已经醒了,不是酒精的缘故他明白,他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他终于占有了她!
她已累得昏迷过去,他上下抚摸着这具屈服在他暴力下的肉体,仿佛一具死去的艳尸,他突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抱紧她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原谅我……”
风又将纱帘簌簌吹起。
霍彦勋睡到四点钟,他一贯警觉就连在梦中也随时提防着遭人暗杀,听着窗外雨声淅沥,忽闻门口急促的敲门声,开门竟是副官余天问,眉宇间皆是忧色,他心中一沉,果然听余天问说道:“勋少,有您的急电。”
霍彦勋接过电报,一目十行地匆匆扫过,大意为:情报二局派去衢南区的情报人员皆被伪政府特工捕获,衢南区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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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睡了一整天,在梦里一直担心着误了火车的时间,一会儿梦到收拾行李落下东西,一会儿梦到崔太太挠着不肯走,急得醒过来。房间黑漆漆的,好半天眼睛才适应黑暗,想着伸手去拿床头柜上那只皮统钟来看,急促之间她竟从床上摔下去,她扶着床头的雕花坐在地板上,这不是薛家客房的那张床……黑暗中有人撕开她的旗袍……一帧画面急电流光般地在她脑海闪现。她奔下床拉扯开窗帘,窗外漆黑一片天还没亮……不对!这个时间天怎会没亮,紫衣着急切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一瞬间眼睛被一道灯光刺伤,模糊的泪光中浮现紫荆暗花的藏青色墙壁,地毯、沙发及沙发上的绣枕皆是清一色的维多利亚风格,这里不是薛家的客房!而那窗户外竟是被钉死了,不见天日!
她浑身战栗,水晶般的抽纱窗帘一阵阵痒梭梭地拂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正对着衣柜的穿衣镜,她看到她的胸口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她的手臂,腿上则是黑紫的淤青,她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伏在桌面上,原来不是梦,竟然不是梦……
她不知过了多久站起身来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晨述再也不能照顾她了……如果晨述知道她遭受的一切会怎样……不想这个,她要离开——不管这里是哪里,她慢慢地穿好衣服,这个房间非常大,走到门口时吃了一惊,她这个房间上了锁,打不开了。她忽觉眼前一片漆黑,昏暗的走廊里点着一盏阴阴的壁灯,外面是顾琪芳的声音,大概是让人开门,紫衣的心狂跳着,接着听到隔着一段距离的外面一重门开了,再是里面的锁也开了。
薛太太走了进来。
见到顾琪芳感觉身上的血液都直往脸上涌,紫衣想不透她到底是哪里错待了琪芳,如今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她竟是帮凶!
顾琪芳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看她脸色似乎不好,微笑着伸出手想要抚摸紫衣的脸:“是怎么了呢……”不防却被紫衣一个耳光掴在脸上,琪芳脸上的笑意先是停顿了一瞬继而竟是嗤嗤地狂笑着,不知怎的见她这幅癫狂的模样,紫衣竟想起以前她对自己好的时候,以前在华夏时吃中饭她总说要减肥把肉搛给自己,后来翌晨也是与她极要好,无论什么事情都帮衬着自己,后来因为斯君,琪芳虽说对自己曾有一段时间的疏离也是人之常情,她不知为何两人相对竟成了如今这幅狰狞的面目。
顾琪芳的微笑静静地淌了一脸:“你可知道薛垦之为何要娶我?”
紫衣竟说不出话,难道是因为……
“薛垦之之所以娶我竟是为了霍彦勋能有机会接近你!祝紫衣,你现在明白我身为你的好友有多么悲惨了吧,你以为昨晚的事霍彦勋是酒后失德一时性起?他一早筹谋算计着这一天!他的话若我薛宅上下有一字不允无疑是螳臂当车,我与垦之必死无葬身之地!原本我并不怪你,我把你当做最好的姐妹,真的,就算当初在华夏你在我的鞋里放玻璃碎片害我早都不记挂了。”
琪芳居然以为是她!紫衣摇着头:“芳芳,真的不是我。”
顾琪芳神经质地问:“是谁?还有谁?不要告诉我是那帮女人,我防她们防得很紧,她们当时都在外头大厅说话。是你……是你!”
紫衣说:“是斯君,是他干的。”
顾琪芳仿佛失去全身力气,她仰面大笑,忽地抓住紫衣的手臂声音幽咽:“他为什么要害我,还不是为了你!连他都是爱你的,我真是自作多情……也没有关系,都过去了,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子,直到有一天夜里垦之睡下了,在梦里他突然抱住我他叫了一声:‘紫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
紫衣低声哀求道:“芳芳,算是我求你,帮帮我,我不能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顾琪芳冷酷笑道:“你在哭?你有什么可哭的,谁不知道天下人皆是爱你,谁不知道天下人都不爱我,我这个天下第一失意人还在笑,你这天下第一得意之人在哭?你求我救你?若是你把这话对你母亲说,你觉得你母亲倒是救你不救?祝紫衣,你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什么,你打我?你以为是我出卖了你吗?真正出卖你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她被赌债逼得没办法,她不要随你离开薛家,为了捞钱为了留下她什么做不出?你怨不得我,就是她千方百计将你卖给了霍彦勋!”
顾琪芳平息了怒气才想起此番来这目的,这才握着紫衣的手婉言相劝:“阿紫,对不起,你就我刚才那些都是气话罢。我真心是为了你好,晨述也死了,你无论为了你母亲还是为了你自己都要支撑下去,好在勋少对你是情深意重,你对他耍耍小性子冷淡着他一点都没有关系,只是你心里到底要清楚,如今你是铁板钉钉是他的人……”
紫衣听着却是突然推开她想要夺门而逃,被顾琪芳反手一推,紫衣已是一日水米不进虚飘飘地被掼在地板竟半天起不来,顾琪芳蹬蹬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叮嘱看门的两名警卫,“勋少这几天去了外地巡查,临行前再三交代要照顾好这位有病的小姐。你要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你们勋少的脾气你是晓得的,要是事情办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要是人跑了也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两名侍卫虽不知道紫衣的身份,却也料想到必定是勋少心尖上的人,连忙一迭声地答应。
紫衣躺在寒浸浸的地板上,顾琪芳说得不错,出卖她的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明明是用脐带连结着血脉的亲骨血!这丑恶不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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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第五十八章

情报二处三十余名负责人在衢南天主教堂的密点开会被叛徒揭发,三十余名负责人皆被日本宪兵队逮捕,严刑逼供下他们供出情报二局派出潜伏在衢南、北望、江北等地的特工人员,并缴获情报秘密电台、驳壳枪、子弹及全部秘密档案。衢南是霍彦勋开展情报机构的重要基地,凝聚了他近十年的心血,如此一来,便是前功尽弃。
霍彦勋此去陌桑名义上是例行巡视,陌桑是情报二局的特工训练中心,实质上是挑选一批特工谍报人员继续送往全国各地。
百忙之中,间或想到紫衣,他突然非常害怕见到她,在那一夜后无法面对紫衣,甚至无法呆在那幢有她的别墅里,心猿意马地来到陌桑处理完事务又是迟迟不归,直到第三天泽宁寓所打来的电话说紫衣病倒的事,他本是近乡情怯,瞬间又是归心似箭连夜坐飞机赶回泽宁。
回到寓所已是深夜,才到门厅侍从官迎上来道:“勋少,您总算回来了。”
霍彦勋风尘仆仆,边脱外大衣和皮手套边急切问道:“紫衣怎么样了?”
“从昨晚起祝小姐就开始发烧,侍卫发现我连夜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医生说病情非常危险,是肺炎。”
看到霍彦勋依旧步履不辍地朝着后院阁楼走,慌忙追上前道:“勋少,你不能进去,医生说这个病是要过人的!”回答他的只有霍彦勋一声怒喝:“滚!”
房里只点着一盏耿耿的灯,房间的汽水管子烧得很热,两名女佣侧立床边,轻轻叫了声:“勋少。”霍彦勋走到她的床边,只见紫衣躺在床上,手腕上吊着点滴,许久往下一滴,泛起微澜的涟漪,仿佛疏疏的更漏。她闭着眼睛,两扇睫毛深深地簇拥着,颧骨上犹如涂了胭脂一般。他握紧她滚烫的手,她在梦里拢起眉毛,与他在一起她连梦中也不快乐,他突然记起最初与她在舞池相遇,她戴面具遮着脸,却遮不住她眼底璀璨的幽光,她不知道每当与他提起郁晨述时,她便会不自觉地微微一笑,顷刻间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
当初的她是多么美丽,而他妄负“勋少”之名,于脂粉丛中行走多年所向披靡从无失手,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而今要得到一个女人难道只能靠这种方式?
紫衣的病渐渐好起来了,霍彦勋让人拆掉了钉在窗上的木条,拆掉了两重锁,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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