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的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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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欢最近都不怎么想在重案组的日子了,她和泛忱快快三个人以前也经常为了案子忙到半夜,那时候,他们三个制服笔挺,英姿飒爽,笑傲江湖似的,每季新进来的师弟师妹都说蝉欢师姐打人的时候最帅了。局里女生少,她有一阵子因为什么“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酷”还打败快快被封了三个多月的警花,快快……
眼前的人突然眼圈红红,周柏宽下意识地走上前关心:“怎么了,有心事?”
蝉欢抹了抹眼睛:“没有,我就是想起之前警局的同事了,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去年出警的时候出了意外。”
周柏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来想去说了句最无聊的:“所以你就辞职了?”
夏蝉欢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英雄已随水流东,何妨封剑此山中。”
从此昆仑明月夜,独留孤影照长空。
蝉欢觉得自己好像把气氛搞凝重了,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回家这两个字真好听啊……周柏宽心下一软,捏起眼前人的手:“你累不累?”
蝉欢又看不穿这画风了,一个激灵抽回了手:“不累。”
周柏宽退了几步:“别弄得像我占你便宜似的,我就是看看你写了这么多字打了这么多份文件,手指有没有残掉。”舒了口气继续道:“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累的话你下楼休息休息,等我弄完去接你,要是不累,我这里还有点……”
蝉欢连忙摆手:“谢谢周总好意,我这就回办公室等您。”接着像怕他反悔似的一溜烟跑了。
蝉欢回了办公室不禁感叹,周柏宽这个人呀,自己是抖M,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暖男是男人中的绿茶婊”这句经典名言出自《奇葩说》选手可爱的范湉湉小姐,很有道理有木有,还有“英雄已随水流东”这首诗是我很喜欢的演员闵春晓写的,高手都在民间啊~
☆、蹬鼻子上脸
蝉欢回到办公室觉得自己依然活力四射,心血来潮打开抽屉,准备继续啃啃那本牛津词典,不过人对生理的需要一般比较后知后觉,蝉欢勉强看了几页,才感觉自己有点累了,心理没怎么挣扎就趴在词典上睡过去了。
周柏宽过了好久才突然意识到楼下似乎还有个人在等他回家这回事,低头看表发现已经快十点了,其实对他来说不算晚,不过那个一直朝九晚五的货,估计已经把他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了吧。
出于一种急于“想看她炸毛”的幼稚心情,周柏宽迅速收拾好东西,下楼接人去了。
周先生礼貌地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
感觉自己做了坏事的人心里顿时涌上N个念头,是因为自己下来太晚在赌气?因为等得不耐烦先走了?
也许只不过是睡着了……周先生轻手轻脚地开门,一派柔和灯光下,他的小助理枕在厚厚的词典上睡得正香。
特助小姐的西装搭在椅背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周柏宽轻声叹气:“穿这么少也敢睡。”顺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悄悄盖在她身上,瞥了一眼她正在背的那页,嘴角莫名地弯出弧度,怎么和以前一样,背书背那么慢。
他也不着急回家,从她书柜里选了一本,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翻,直到桌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周柏宽走过去,见她皱着眉头。他暗笑自己矫情,干嘛怕吵到她,要真是放她这么睡一夜,她明天落枕还要怪他不叫她起来。
“回家再睡吧,大小姐。”周柏宽居高临下,在心里对她说。盘算着把眼前的人抱下楼,没想到温热手掌才刚触到她的背,夏蝉欢居然就这么醒了,半梦半醒地:“周总?”
周柏宽猛地缩回手,心不在焉地解释:“我看你睡着了,想着把你叫起来。”
蝉欢撑着手肘坐起来揉眼睛,大概还不怎么清醒:“还不都怪你下来得太晚啊。”
周柏宽只想赶快转移话题:“嗯,怪我,你快点清醒清醒,跟我回去了。”一面暗骂自己,周柏宽你脑子坏掉了吧,那么大动作就算真的睡成猪也会醒的好吗,居然还妄想一路抱进车里……
蝉欢晃晃脑袋,抓自己外套的时候才发现周柏宽的大衣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一丢丢感动,还是挺有人性的嘛,于是也耐心讨好他一句,举着词典:“老板快看,我多用功,感动吗?”
“都多长时间了才背到C,脑子被僵尸吃了?”
蝉欢忿忿不平:“你知道到C有多少个单词吗?!你又不是爱因斯坦,不要总嘲笑别人智商好不好?”
周柏宽勾勾唇:“到C有多少个单词我确实不知道,那你今晚数数,明天告诉我,我好瞠目结舌一下。”
蝉欢脱了外套扔给他:“幼稚。”
周柏宽穿好外套先出了门,蝉欢他们这层的员工都是公司高层,这个时间几乎全走了,空荡荡的走廊格外安静,他等在外面,轻轻闭上眼,只能听见心里的声音,是啊,很幼稚,像小孩子一样。他在多少人面前都是另一副样子,严肃、安静、不苟言笑,这么多年,也再没有人能让他像在她面前那样,认真幼稚。
***
周柏宽真是低估了夏蝉欢的能力,明明在办公室休息得够久了,上了他暖烘烘的车,居然没多久又给他睡着了。
他从未开过这么慢的车,到了地方停得也稳,蝉欢窝在车座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周柏宽看她脸睡得红扑扑的,想起她今天来来回回出入他办公室十几次,是不是真的折腾得有点过?谁叫她一直帮周松远说话。最后还是没忍心叫她,无奈地摸了电脑,继续手上的工作。
过了段不短的时间,身边的人好像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这家伙不是准备在这睡一夜的节奏吧?周柏宽就奇了个怪,他不过就是今天给的工作多了点,这人就算是辆电瓶车也该充好电了。不过她懒这件事,他知道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军训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偷懒的时候智商倒是能到达人生巅峰。说起来她还真是一直在被他压榨,军训那些天拉她单练,一调教就是一下午,看她跳脚他怎么那么高兴?周柏宽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
睡得昏天黑地的人习惯性地摸索着身边有没有可以拿来抱的东西,摸到了周柏宽的手臂,虽然硬了一点,还是决定凑合抱一抱,然后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头。
周柏宽没来由地就有些生气,这个傻瓜怕是早把七年前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这感觉很不好,自从她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她随随便便什么动作就能勾出他一大段避之不及的回忆,那些压在他心底的一碰就痛的回忆。他一直自诩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年少的恋情,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居然足足压了他七年,这一切他始料未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独知道的是,他从来没有变过。可是她呢?他常常看不到她身上有一丝七年前的影子,这样一个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她,他感到很陌生。只有像这样,她偶尔不清醒的时候,他才能感到确实是她,感到她其实没有变,只是对他,不再如从前。
抱着他胳膊的手忽然紧了紧,周柏宽忍不住想,倘若今天她身边坐的人不是他,她是否会用同一种姿势抱着那个人?答案当然是会。在她眼里,他和别人已没有什么不同。
复杂的情绪霎时涌上来,车里没有开灯,漆黑的夜晚,周柏宽的声音低沉而愠怒:“夏蝉欢。”
“……”
“夏蝉欢?”
“……”
果然睡成了猪。
算了,勉强叫起来也尴尬,周柏宽用闲着的那只手打给Maxwell叫他来开门,Maxwell特别佩服周柏宽,居然能用这么高难度的姿势把人抱进公寓。
Max这个悲催的趴在客厅啃书,周少爷抱着Cicada进门的画面太美,Max苦中作乐非常之想调侃,结果被周少爷一个眼神给叫停了。倒不是害怕,纯粹就是想等等看,看Hermes接下去要做些什么。
周柏宽抱着蝉欢去她房间,把人放到床上,细心地掖好被角,床上的女侠,睡成这样了还嘟嘟囔囔地:“周柏宽你这个死人。”
表情这么开心,该不会是梦见把他打倒在一片血泊里了吧,囧。
周柏宽静静地走出她房间,一出门见Max倚在那里,笑得十分淫|荡:“居然这样就出来了?都没偷个香占占便宜什么的,哈哈哈。”
周柏宽没心情理会他:“我对男生没兴趣。”
Max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我知道啊,你对女生也没兴趣,只对Cicada有兴趣。”
此言一出,Max各种暗爽,被我发现了吧,以后有把柄了吧,哦哈哈哈哈哈。
周柏宽出乎他意料地笑了:“不是”,一向正人君子的人忽然靠近,把Max压在墙上,勾着他下巴:“Max,其实呢,我是对你比较感兴趣。”
Max的小心脏砰砰地跳,反应了一会使劲儿推开周柏宽撒丫子跑了,神经病啊~~~
周柏宽面无表情正了正衣襟,这段数也来调侃他,不要命了。
***
每天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工作日嗖地一下就过去了,这个周末,蝉欢端的是没那个心思出门了,八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周松远和他弟一样一刻不消停。
事情是从周五晚上开始的,蝉欢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门铃突然响了,三个大老爷们儿没人动弹,蝉欢无奈地跑去开门,门外站了个慈祥的老者,穿着很体面:“您好,请问是Cicada先生吗?”
蝉欢挺诧异,竟然有人专程找她?疑惑地点点头。
老先生笑得更慈祥了:“松远少爷派我来给您送点礼物。”转身向后拍拍手,一众人就开始从车上卸东西。
“哎你们……”
周柏宽见蝉欢迟迟没进来,起身向门口走:“夏蝉欢,是谁啊?”看见来人,眉头不由得一蹙:“Richard?”
被点了名的也是一愣,辨认了一会才开口:“二少爷?您也住这儿?”
周柏宽轻轻嗯了一声,眼风顺带着扫了眼正好奇礼物是啥的夏蝉欢,还有心情在这张望,看看你都招了些什么人来家里。
卸货的工人只管卸,卸好了大包小裹地扛过来,一点没有要请示下周柏宽的觉悟。
周柏宽不悦地呵斥:“等等。”
Richard赶紧叫人把东西先放地上,周柏宽看向Richard:“周松远这又是哪一出?”
“打开让二少爷和Cicada先生看看。”
包裹打开,有人欢喜有人愁,装了将近一货车的东西,居然是各式各样芒果味的高级点心,蝉欢眼睛都放光了,摸着精致的盒子,满心欢喜地对Richard说:“替我谢谢你们家少爷啊……”
Richard笑眯眯:“松远少爷知道您喜欢会很高兴的。”然后又转向周柏宽:“二少爷,东西可以送进去了吗?”
周柏宽本来是想对他说从哪里拿来的再送回哪里去吧,不过看着某馋猫爱不释手的蠢样子……哎,偶尔给周松远点面子也没什么,微微欠了欠身,示意小工搬进去。
周松远出手确实比较大方,一下送来的东西估计这个月是吃不完了。
Richard是柏宽爸爸的老管家,知道二少爷喜欢安静,东西留下也就走了,Max和Maxwell只知道周柏宽喜欢芒果,看见那堆糖果饼干巧克力,忍不住调侃他:“呦,这又是被哪家姑娘看上了?”
周柏宽横了一眼沉浸在芒果攻势里幸福着的人,不阴不阳地纠正:“不是看上我,是看上他了。”
两只对视一眼,换了调侃对象:“Cicada你行情不错嘛。”
夏蝉欢不敢说周柏宽,指桑骂槐地对Max说:“别胡说八道啊。”
周松远这个人的不消停之处在于,比较蹬鼻子上脸。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场教学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周六的这一天,不该响的门铃再次作响,不过这次人家放聪明了,先把东西堆在门口,蝉欢来开门的时候大批人马已经无影无踪。
蝉欢看着门口那些点心十分惆怅,这么吃下去会吃伤的啊喂,花美男也真是的,就算她说了喜欢芒果,也可以开辟点新航路啊。想来想去,蝉欢自己开辟出了新思路,他们家的管家昨天知道周柏宽也在这了嘛,他也喜欢芒果的啊,所以今天这些应该是周松远特地送给周柏宽的吧?她可没那个勇气从中作梗破坏兄弟情,于是费了半天劲,把东西搬到楼上,敲敲周柏宽房门:“周总,这些好像是你哥哥给你送的。”
夏蝉欢怕他说什么好意我心领了,东西你吃了吧,麻溜放下赶紧跑路。周柏宽注意到上面那两盒之间夹了张卡片,拿过来一读顿时无语,那么大的To Cicada,夏蝉欢你是瞎了还是故意的。
所谓花样作死,就是第三天,又一货车的芒果糕点准时出现,Max这两天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