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恋明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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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杨董教你,我想你很快就能适应。”方远说完准备重新踏起步子。
“方总,”卫晏又追上方远,他不停不停下脚步,“我一直都很想来扬芝工作,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这个目标。我不知道你和杨董的关系是不是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不好,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介入你们俩人的事情,我没有那份心思,所以方总,你不要对我心存戒心。”
方远刚刚只觉得这个卫晏是杨七找来牵制自己的人,但没想到他还挺明事理。卫晏的眼神清澈,好像并不像在说谎,方远寻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方远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方文已经坐在他的座椅上等候多时了。董事会之后,方远就没有回过家,他也知道方文并不会责怪他,但他就是害怕面对父亲眼里的那份失望。
“爸,”方远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您怎么来了?”
“你不回家,我只好过来找你了。”方文抬眼看着方远。
“爸,您身体不好,就不要来回跑了,想找我您叫王叔给我打个电话,我回去看您。”方远正准备泡茶,被方文拦住了。
“不喝了,”方文摆摆手,“最近总觉得喉咙涩涩的,年纪大了,茶也不能喝多了。阿远,你在我眼里骨子里一直有份不服输的劲,失败不可怕,你爸我年轻的时候输得还多吗?有多少人想把握踩在脚底下,可我还不是一步步爬上来了吗?”
“爸,其实我和小七的共同目的是一样的,终究是希望公司好,如果他真的能比我做得好,那我也能坦然接受。”
“阿远,我告诉你,扬芝集团只能姓方,”方文面色严肃了些,“我当年是怎么一手创立扬芝的?是我一步步抢过来的,你的大伯为什么会退出?是因为我把他逼得没有退路。阿远,一点失败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丢了要去战斗的那颗心!我不管现在谁是扬芝的老大,在我死的那天,你必须取代他。”
“爸,”方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我从小大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就是跟上你给我定的目标,我每次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目标,又马上会有下一个新的目标等着我。后来,我越跑越累,越跑越不想继续,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在广告公司的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三年,虽然那些事情我未必喜欢,但却是我想做的。你知道‘想做’这两个字在我的人生中意味着什么吗?我一点也不喜欢商场的事情,但我还是坚持了这么久,我甚至为了您,回到公司,重新开始以前的生活。我看着小七一点点的变成我不认识的那个样子,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追逐什么,有什么比这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还要重要!我今天见了爸才知道,他是跟您跟得太紧了。”
“方远,”方文站起身来,拉着方远走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如蝼蚁般的匆忙人群,“你可以选择,不能选择的是他们。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三年前你选择离开公司,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我虽然生气,但还是任由你去了。现在,你回来,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怨不了任何人。你衣食无忧,站在这么高的楼层上俯瞰地上那些弱小的人群,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我说‘想做’两个字?”
方远愣神,地面上的人群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就像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黑点,奔波于钢筋水泥的浮世中。他以前从来没有向下看过,他的视线一直都是平视前方,看着和自己一样被禁锢在高楼上的人们。
“人生就这么数十载,但好多人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阿远,你是我方文的儿子,我才会要求你这些。你爸我年轻的时候固执,不知道得罪过多少的人,说话也直来直去,也不知道丢过多少的机会。我也是一步步变成了自己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我这一生没有多长的日子了,作为你的父亲,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做过什么老天爷都看着呢,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失了心智就好。”
方远长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侧头看着方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方远很快就接到了要去云南出差的通知,也没有说定一共去多少天,具体时间可能要看那边的处理情况而定了。
苏鸿火把土豆切成丝,用刀背装到盘子里,拿起架子上的油壶,洒在锅底,方远从客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觉得一阵温暖,他放下手里的汽车杂志,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怀抱住了她的腰肢。
“别闹,”苏鸿火用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去客厅坐吧,饭一会就好了,我先说好啊,这个菜我是第一次做,好不好吃我可管不着!”
方远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摇了摇头,说:“没事,只要吃不死就没事,就算吃死了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吃死倒是不至于,”苏鸿火把菜放到锅里,溅起的油渍让她和方远都后退了一步,“吃残还是有可能的。”
方远坏笑的看着她,说:“不会吧,我残了你下半生可怎么办啊?”
苏鸿火笑着把方远赶出了厨房,自己又忙活起来,想到明天方远就要出差,菜也多做了几个,不仅把平时的拿手菜都做了,还做了第一次做的糖醋排骨。
方远夹起看上去黑黑的糖醋排骨放在眼前看了看,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苏鸿火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他放在嘴边添了添,硬着头皮吃了进去。
“好吃吗?”苏鸿火歪着头看着他。
方远吐出骨头,使劲的嚼了两下,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说:“还挺有嚼劲的,挺好吃的。”
“是吗?”苏鸿火也夹起一个,一口放进嘴巴里,嚼了两下之后,表情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她转头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在了垃圾桶里,拧着眉心,看着方远,“这么难吃,你也吃的下去?算了算了,我拿去倒掉吧。”
苏鸿火刚想拿起盘子,方远就按住了她的手腕,说:“没事啦,你放着吧,明天就去那个鬼地方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一口像样的饭。”
“你为什么会突然去云南出差呀?”苏鸿火疑惑的问道。
方远愣了一下,他并不打算对苏鸿火说关于他和杨七的事情,“那边有个项目,协调方面出了问题,我得亲自过去一趟。”
“那你去几天啊?”
“这个说不好,”方远放下筷子,“不过我答应你,一弄完马上回来。”
吃过晚饭后,他们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碟片,是一部90年代的美国影片,整体的节奏缓慢,画面却有着高于那个年代的唯美。
“鸿火,”方远摸了摸苏鸿火额前的碎发,“搬过来住吧。”
苏鸿火怔住了神,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等我出差回来你就搬过来住吧,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住总是觉得冷清,而且你总和你弟弟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啊。”
“以前你这房子不知道住过多少的莺莺燕燕呢。”苏鸿火嘟了嘟嘴巴。
“没有,”方远双手捧着苏鸿火的脸,“你就答应我吧,等我出差回来,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苏鸿火笑了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好的,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就搬过来。”
方远走后,苏鸿火觉得日子变得无聊了些,一连三天方远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只是晚上聊聊微信,听着他发来的语音,可以感觉到他白天工作的很疲倦。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鸿火没有去到食堂,只叫小笙打了份便当上来,草草就解决了午餐。
“鸿火,”小笙坐到苏鸿火的身边,“我听说方总出差啦?我小声和你说哦,公司有传言说,是杨董在故意挤兑方总,把他手头上的几个大项目都抢了过去,还给他安排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这些传言苏鸿火并非没有听说过,但她一概不放在心上,她想也许又是哪个人工作无聊而编出的饭后谈资吧。
“我不知道,我也不信,”苏鸿火毫不在意的继续打着报表,“你呀,没事也别瞎操心这些啦,多看看你手头上的工作才是真的。”
“没劲,”小笙无奈的摇了摇头,“苏鸿火,和你共事几个月了,每次和你聊八卦都不和我说,你不是怕说错话被炒鱿鱼吧,我告诉你,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好吗?你有方总保护着你啊,而且啊,公司还传你和。。。。。”
作者有话要说:
☆、波折
小笙的话突然截然而止,苏鸿火这才抬起头看着她,说:“传我和谁呀?”
“你不是不关心八卦嘛,那我懒得和你说。”小笙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鸿火也不在意,继续做着手头上的事。莫衫这时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说:“杨董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苏鸿火点了点头,转头看到小笙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她也没有太在意,一路小跑到了杨七的办公室。
“小七。。。。杨董你找我?”苏鸿火关上门。
“嗯,鸿火,坐吧,喝点什么?”杨七指了指柜子。
“不用不用啦,你找我什么事呀?”
“是这样的,”杨七还是给苏鸿火倒了杯水,“后天你和我一起出趟差,去H市,那边有个项目,正好和你们小组手头上负责的是一样的,你跟我过去,也好多了解了解。”
“啊?”苏鸿火有些犹豫,和杨七一起出差,方远一定不会答应,就算她心里是清白的,但这样的独处毕竟不太好。
“就去几天就好,机票已经订好了,”杨七笑了笑,“鸿火,这是工作,你不用想那么多。”
苏鸿火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这事你先别和阿远说了,他那人呀就是那种急性子,我和你出差被他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呢。”
杨七说的有道理,虽然方远表面看上去很沉稳,但实则是小孩子心性,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要和杨七一同出差,他立马从云南跑回来都有可能,反正也就去几天,肯定能在他回来之前赶回来。
“那你回去准备准备,资料也多看看,后天一早我们机场见。”
方远到了云南,身边也没有带随行的人,几经周转才到了工厂的所在地禄劝县。这个县是彝族人民的聚集地,资源也比较丰富,工厂选在这个地方没什么不对。不过,看这个地上生态坏境如此良好,当地居民会反对也属情理之中。
方远在这里住了三天,也没找到工厂的具体位置,打电话给阿妍,也没什么结果。他每天在附近转转,问了很多的居民也都说不知道,晚上回到房间已是满心的疲倦。思来想去也明白了,说不定真是杨七有心刁难,压根就是要刻意为难他。
第四天一早,他又像前几天一样抱着相机出了旅店,穿着民族服装的店长礼貌的向他问好。走过了几座平房,突然被地上的一张小广告上的“扬芝”两个字吸引去了视线,他捡起来看,拍了拍鞋底印上去的灰尘。
原来扬芝在这里建工厂是确有其事,这张纸上明确写了这件事。方远顺着小广告上的地址找去,见到的却是废墟一样的景象。工厂的大门被一把已经生锈的锁锁着,方远上去拨弄了一下,四处看了看,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方总!”突然一个交到了方远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居然是卫晏。方远看着他不置一词。
“方总,我不是来监视你的,”卫晏喘着粗气,“我那天经过你办公室,无意听见你秘书阿妍在帮你查资料的事,就上去问了两句,正巧这两天周末,我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杨七。。。杨董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的,方总,我来的时候已经查过关于这个分工厂的资料的,但奇怪的是没有记载,我觉得这不合常理,电话里怕和你说不清楚,就干脆过来了。”从卫晏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资料没有记载?”这就更奇怪了,方远心想。
“是的,虽然我进扬芝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之前一直关注贵公司,关于你们的一些大项目我都略有耳闻和研究。按理说杨董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你派到这样的地方来出差,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前有什么恩怨,但我看杨董也不是一个会公报私仇的人,所以,既然没有记载就肯定是有人故意删除了。”卫晏看着不远处的一条河流愣了神。
杨七究竟是什么意思?方远皱了皱眉头。卫晏说得不错,杨七就算再埋怨自己,也不至于用这样幼稚的方法整自己,一定是另有目的。
“方总,”卫晏指了指前面,“前面好像有住人,我们不如过去问问。”
一路走来,发现有些房子看上去都已经空闲很久了,少有人烟,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他却看到他们俩人就跑,也不为他们留步。
坐在一个破烂平房台阶上的老爷爷一直盯着他们看,他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