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颜+弃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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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昕臣一边闪避她四处乱窜的吻,一边笑喘道:“奴儿,别闹了,你不是亲到了…啊──”话尚未说完,后退的脚绊在床沿,惊呼声中,两人齐齐跌在床上。傅昕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叶青鸿晶亮的眼睛,她的唇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唇上。而叶青鸿似乎也惊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我现在知道焰娘为什么喜欢亲那个高个儿了。”她促狭地笑了笑,飞快地伸出香舌碰了一下他的唇,“你的味道很不错啊。”没有注意到他瞬间变得幽深的黑眸,叶青鸿欲待翻身起来,却发觉不知何时他强健的手臂已紧搂住了她,“你…”
“不是这样的…”低哑地,傅昕臣说着叶青鸿不明白的话,她尚未来得及问,头已被他的大手压下。
☆ ☆ ☆
白,如云如雪,漫山遍野。清寒的空气中暗香浮动,在群山环绕中竟有这么大片的梅林,让人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未待雪停,叶青鸿已忍不住磨着傅昕臣到月亮岩看梅花。一路上除了大雪迷蒙了视线以外,路倒不难走。
玉无双及严飘飘自是同行。
待看清那在雪花飞扬中的梅林时,众人都不由得为此美景而震惊。
“春草全无消息,腊雪犹余踪迹。越岭寒枝香自坼,冷艳奇芳堪惜。何事寿阳无处觅,吹入谁家横笛?”良久,玉无双才吐出一口气,情不自禁吟出和凝的《望梅花》。虽然此刻是大雪纷飞,与‘腊雪犹余踪迹’不符,但冷艳奇芳却道尽了梅花的绝妙。玉无双的声音柔润好听,此时徐徐吟来,令听者无不动容。
惟有叶青鸿不通风雅,充耳不闻,径自扯着傅昕臣走进梅林,如精灵般在林中穿梭,不时发出动人心弦的笑声。
“你有没有发觉她是一天比一天美?”玉无双目光不离叶青鸿,似发问似叹息地道。
“是吗?再美又怎样?人家可是别人的女人。”严飘飘又妒又气,抛下这句话,不待他有所反应,已赌气地独自走进梅林,因而没有看见他陡然变得阴鸷的脸。
“我想要的女人!”他低吟,亦缓步步入梅林。从来,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得到。
顺手摘下两朵并蒂梅,来到严飘飘身边为她插在鬓上,人花相映,却也娇艳无比。严飘飘本是少见的美女,只是因叶青鸿才显得黯然。尽管如此,她依然有其独特之处。
“真美!”玉无双毫不吝惜地赞叹。向来,对于美好的事物他从不吝于赞美,却不付出感情。
严飘飘方才展颜,对于他,她总是没法生气太久的,“我劝你少去惹那女人,那男人不简单。”低低地,她道出心中对傅昕臣的看法。
“那又如何?”玉无双冷笑,俊美的脸上闪过不悦,“亏你跟了我这么久!”
严飘飘俏脸一白,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急忙扑救道:“双哥,你知道我是担心你…”
“哼!”玉无双一声冷哼,甩袖而去,不再理会严飘瓢。
严飘飘大急,赶忙跟上,玉无双的无情是出了名的,她可不愿因一时失言便被他抛弃,这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早在不顾一切陷入他所编织的情网那一刻,她便知道,爱他便要抛弃所有的矜持与自尊。她爱得辛苦却心甘情愿。
☆ ☆ ☆
叶青鸿将一枝白梅小心地放入篮中,抬头笑道:“我从来没有在下雪的时候来过这里,没想到梅花在雪中竟然开得更艳,倒和雪濡草有些相似。”
傅昕臣笑而不言,牵住她冻得冰凉的手向林子深处走去。谷中雪势较小,一片片慢悠悠地飘落下来,周围梅香环体,便似到了仙境一般。
“师娘说梅花不只有白色,还有红色。红色?就像雪濡草一样吗?”她好奇地问,如果和雪濡草一样,那她倒宁愿喜欢梅花,它胜过雪濡草的可望而不可及。
“不是,雪濡草要艳得多。”傅昕臣回道,有些心不在焉。在龙源有个梅园,比这个小谷还要大,里面培植着不同品种的梅花,皆为珍稀之物,每至严冬初春之季,花开满枝,奇艳无比。那是他专为净儿建的,只因她对梅花有一种近乎痴狂的钟爱。但是,从没有一刻,那些稀有品种像现在这些普通白梅一样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是心境变了还是因为她?他的目光落在正兴意盎然地欣赏梅花的叶青鸿冻红的脸上。
“是吗?不管怎么说,红色的梅花还是会很好看吧。”叶青鸿并不介意,只是一味地猜测红色的梅花会是什么样子。突然,她拉过一枝积了雪的梅花,贝齿轻咬,将一朵梅花连雪咬了下来。融雪的清寒带着梅花的异香,令她不由得微眯起了美目,露出一副异常享受的样子。
傅昕臣不由得失笑,伸手为她抹去颊畔快要融掉的雪,“很好吃吗?”他问得有趣,至今为止,她还是第一个连梅带雪一起嚼的,不俗不雅,就好像她的人一样让人不好定义。
“嗯,好香呢。”叶青鸿兴奋地摘下一朵带雪的梅花递到他唇边,“你也尝尝。”
傅昕臣没有拒绝,张口含住了,目光却有些黯沉地落在她红润的唇上。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更愿意通过她的唇来品尝,想必会更芬芳。
“怎么样?”叶青鸿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感受到那种美好的感觉。
“兄台夫妇好雅兴,品雪嚼梅,令在下羡慕不已。”玉无双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缓缓流动的温馨欢悦。
傅昕臣眸光一沉,淡然道:“此处梅雪遍野,玉兄尽可恣意享用,何必羡慕他人。”
玉无双料不到他和严飘飘的话会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耳中,令他不悦至极。想打奴儿的主意,他还不够格。
“梅雪尽可采撷,奈何没有佳人相伴,又何趣之有?”虽是与傅昕臣说话,玉无双的一对桃花眼却紧盯着微蹙秀眉的叶青鸿,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瞥见严飘飘微微变色的脸,傅昕臣心中冷笑,这玉无双未免太过分了,遂道:“玉兄未免过谦,飘飘姑娘容颜出众,娇美可人,你怎可说无佳人相伴呢?”他此番话不仅夸赞了严飘飘,还间接指出了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实是对他的警告,就看他识不识趣了。
玉无双闻言大笑,“兄台说笑了,飘飘乃在下妹子,怎能算数。更何况这天下美人儿又有谁及得尊夫人的十分之一?”
他说此话之时毫不掩饰自己对叶青鸿的倾慕与野心,令原本因傅昕臣的话而容色稍霁的严飘飘脸色黑了大半,但却仍隐忍不语,她倒要看看他会无情到何种地步。总有一天,她想,她会因忍受不了而杀了他。
傅昕臣毫不生气,反而笑着对一旁听得雾煞煞的叶青鸿道:“奴儿,玉公子在夸你呢。”
叶青鸿展颜一笑,眼睛却看着傅昕臣温和的笑脸,连眼尾也没扫玉无双一眼。她笑,是因为傅昕臣笑,可不是因玉无双的赞美。“是吗?可是你从来没有夸过我呢,可见我并不是真的很好。”从小,没有人说过她一句好,就算司徒行会用色迷迷的眼看她,也会说她美,但赞扬的背后总是带着企图,因此她并不觉得那就是好。
傅昕臣一怔,才愕然发觉自己真的从未赞过她一句,这可是为了什么?
“这可是兄台的不对了,尊夫人貌赛西子,容比洛神,你有幸娶到如此佳人,怎可不时时逗她欢心,就不怕委屈了她吗?”玉无双乘机道,妄想挑起叶青鸿心中的不满,却不知叶青鸿的思维与常人不同,不免有枉费心机之嫌。
“多承指教,在下记住了。”傅昕臣不愠不怒,语毕,牵着叶青鸿对着二人温和有礼地道:“在下想和内子单独走走,失陪了。”也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已缓步向另一头走去。明显的占有态度及亲昵关系,不用一句话就将玉无双的挑拨及企图打得枝落叶散。
玉无双脸色阵红阵白地愣在当地,跟也不是,不跟又不甘心,真是左右为难。
远远地,传来叶青鸿的声音:“傅昕臣,西子洛神是什么东西啊…”接着是傅昕臣极为欢畅的大笑声。
第十章
因观梅,傅昕臣兴起了回龙源的念头,那里有他的好友及多年共事的下属,还有净儿的香冢。算算日子,就要到净儿的周年纪日了。已经有五年,他不敢回去,不愿面对一切,现在,也该是将一切了结的时候了。净儿的死,他已能坦然接受。曾经打算在小谷中终老一生,不再与江湖接触,但却因卿洵的出现以及玉无双严飘飘的打扰,更重要的是那夜自己竟控制不住吻了奴儿,这一切的一切迫使他不得不记起曾被他任性抛下的责任。
梅花开了,他应该去看看净儿了。他终是破了自己的承诺,碰了别的女子,不知是否还能补救。不再见她,不再碰她可行?奴儿不解世事,分不清喜欢和爱,她不会像自己一样禁锢感情,说喜欢就喜欢,自己走后,她一定还会碰上别的喜欢的人,很快就会将他忘了。她要过她自己的生活,而他会去陪净儿。
一想到叶青鸿会忘了他,会喜欢别的男子,傅昕臣就觉得胸口憋得慌。他因思绪而散漫的目光蓦地集中于坐在窗旁正在梳头的叶青鸿身上,那乌黑纤柔的发丝撩动了他的心弦。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旁边,在叶青鸿错愕的表情中拿过梳子,修长好看的手指撩起一绺长发,梳齿在其中穿过,如穿梭于水流之中,转眼无迹。
“你会忘记我吗?”傅昕臣一边梳着手下的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叶青鸿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懵了,忘记了他的手正握着自己的发,一偏头,不由得“哎哟”痛叫一声。
傅昕臣忙松手,改为她轻揉扯痛的头,“这么莽莽撞撞,也不知你是怎么长大的。”轻柔中带着心疼,他无奈地责备她的不小心。
腼腆地一笑,叶青鸿不忘他开始的问题,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傅昕臣微微一笑,但目光却变得认真无比,“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你…会忘了我吧?”不知为何,这一句话竟是如此难以出口,出口了,他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更觉得沉重。
“什么?”叶青鸿身体蓦僵,随即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中是急切,是恐慌,是不愿置信,恰与她瞬间转为苍白的脸相呼应,“你终是要走了?”
“我总是要走的,不是吗?”傅昕臣无奈地叹口气,将她的发挽成螺髻用发钗定了。
“是…你总是要走的啊。”垂下眼睑,叶青鸿变得面无表情,但微颤的唇瓣却泄露了太多。
“我…我去做饭。”她逃避似的站起身,想从傅昕臣的手中拿过梳子,傅昕臣却没给她。
“齿都快断光了,不要了吧。”说着,他一下子将梳子丢出窗外。
“不!”叶青鸿俏脸瞬间惨白,撩起裙子就要奔出去捡那被抛弃的梳子,却被傅昕臣拦腰抱住。
“不要了吧,捡回来也没有用。”他的浓眉皱在了一起,他说过不再碰她的,但为什么会心疼?
“我…我没有其它的了。”叶青鸿无力地道。他不让她要,她怎能再要;他要走,她怎能阻拦。
“我再给你做一个。”手臂收紧,傅昕臣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发,他不该再碰她,但他做不到。
“好。”叶青鸿柔顺地依在他怀中,他说什么她都听,但──“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小小声地,她说出心中的祈望。
傅昕臣差点儿就要脱口答应,但随即想起自己此次回去就是为了离开她而去陪净儿,怎能带她一同走?“不行。”硬着声,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
“哦。”叶青鸿似乎早知答案,也不难过,只是木然地应了,然后拉开他的手,淡淡地道:“我去做饭。”语罢走了出去,留下傅昕臣怔怔地站在那里。
☆ ☆ ☆
早知他要走的,为什么还会难过?她是不是太贪心了?以前他不理她的时候,她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开心上几天。现在他对她这么好,她竟还不满足,还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人不可以贪心的,她何其有幸能在一生中认识他,得到这么快乐的一段时光。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虽然他从不说,但她就是知道,这样就够了。
他要走了,不要再让他挂心才好。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是净姑娘,这次回去想必也是为了她,既然自己不能留住他,就让他走得无牵无挂吧,就算、就算这样会让自己好痛…
“啊!”一声轻呼,她茫然地举起左手看着鲜血从食指尖汩汩冒出,然后顺着修长的指尖流至手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为什么不痛?难道多年的折磨让她连痛也感觉不到了吗?
“你受伤了!”玉无双的声音蓦地响起。叶青鸿尚未看清他人,手指已落人他口中,陷入思绪的她并没有拒绝他这已越矩的行为,只是呆呆地任他为自己将手指的血吸吮干净。
没有被拒绝,玉无双心中大喜,以为叶青鸿对他也有意,只要自己再加把劲,想来要不了多久便可一亲香泽。
“你们在做什么?”正当他得意之时,一把寒意浸骨的声音侵了进来,令他不自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