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替本宫挡着-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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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帝女的身份,或许是该扬眉吐气,也无需压抑任何个性。然而作为一个皇后,则必然是谨小慎微,事事“窝囊”委屈的。
听到女儿的话,秦方好心理自然是为了英慧日渐开朗的个性而喜悦,却也同时因她年幼无知而颇觉担忧。
“谋害的并非是姜家,只是其家的婢女。”
“便是这样,也是其失职才有这样的结果。”英慧说道。
秦方好摇头,“做何必这样咄咄逼?”
英慧并不服气。
“生于帝王之家,得享常不能之富贵,已是天大的福分了。”秦方好对女儿说道,“只要如此想,又有什么可去与为难的呢?”
“话是这么说……”
“活这世上,是绝不会少敌的。”
结合自身的经历,秦方好更能说一句,即便她放弃了所有抵抗,跪地上任宰割地去“赔罪”,照样有恨她入骨。
“有了敌并不可怕,他既不可取悦,则无需取悦。”她自坦荡无愧,没有任何顾虑,“但若说,有敌就将逼入绝境,则又太过。官不与民争,本是如此。更何况,敌光靠杀永远是杀不完的。”
光靠用粗暴的方式,是永远消灭不光敌的。
秦方好不怕与为敌,更不怕敌成堆。用事实说话,一个要消灭他所有敌的这个想法,既是不可行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她说完这番话后内心平静,却不知听得养女英慧说道,“敌靠杀是杀不完的,难道靠放是放得完的吗?”
秦方好愣了一下,继而笑起,“英慧真不愧是养大的女孩。”
“母后?”古代首以孝道为重,但秦方好的教育下,却多是鼓励孩子适当的范围内发散性思维。
英慧刚是冲动地说出了这句话,又为自己顶撞了母亲而不安,“女儿失言。”
秦方好摇头没有怪她,“说的很好。”
内心她也有些欣慰,自家的孩子说得多好。
能说出这样话的孩子,往后她更不用担心英慧长大后会软弱,会吃亏了吧?
摸着女儿脑袋,秦方好笑道,“敌,靠杀杀不完,靠放也放不完。家闺女说得该有多好。”
宽容还是苛刻,到了秦方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分别吗?
她是一个公主,然而此刻亦是一个皇后。
至于英慧的生,还将很是漫长。若能一生只为一个父母宠爱的帝女,日后为长公主、大长公主,不知隐忍与委曲求全,永远保持着这份帝女的高傲姿态——这样的一生难道不是最完美的吗?
李兆丰此生最后一次入宫是魏辽翁婿会盟碑树立之后的一月。
“请大此等候。”
“有劳。”
不一会儿帐幔之后,果然听到窸窣的布料划地之声,隐绰的身姿坐定,便听到一个记忆中的女声说道,“李大请起。”
请起却不赐座,多年之后,这女子还是这般的脾气,李兆丰不由有点好笑。
“臣此次来是来告辞的。”
那女子却并不意外,“李先生要走?”
“臣预备辞官。”
“哦,”帐幔后,中宫装模作样地应了一声,“那为何来与说?”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兆丰却知道,许多看着中宫糊涂,却又恨这个女运气好得逆天:两度嫁,还都嫁的是皇帝。还竟然让她生了皇子,得了势。
然而熟知中宫这一路际遇,李兆丰却比旁明晓得多。中宫看着是个心慈手软、凡事都不计较的糊涂蛋,实际内心澄明。她得势,可不仅仅是因为“运气好”?
早个几年的时候,换了旁处秦方好的位子上都该吓得去自杀重新投胎。
“臣是自娘娘明光宫时引荐与陛下,如今辞官,也必来拜会。”
秦方好慢悠悠的说道,“大高才,便不是本宫,朝廷也总不会埋没才。”
李兆丰明白当年的事确实是自己做得无义,中宫不是个没气量的,但被这个有气量的女慢待,却也实可见他当日所行对秦方好一生伤害之深。
想到这里,李神棍此生头一次好好地坦诚了回。
“臣是来与娘娘告辞的。”
“与告辞做什么?”
“……臣是来拜见娘娘,愿您……”
秦方好觉得也不必再和他兜圈子了,“是来看看,如果过得好,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愧意,是不是?”
李兆丰未作答,却已默认。
哼。
“做梦!”秦方好冷笑道,“这般虚伪的‘拜会’,大来了又有何用?本宫若过得好,也只为一;若过得不好,大此刻辞行之时,又能馈得什么?”
李兆丰不语,低头再拜。
直到四下寂寥,空荡的殿堂中再无更多声响。
“娘娘的今日,确系一之功。然而即便这样,臣虽不能对您有任何裨益,却也真心乐见您有今日。”
她有什么必要发脾气呢?
秦方好想了想,至少她如今还能安安稳稳地坐这个位子上,这个事实本身就已经让她无须与任何计较了。
现她的处境,总好过她真混不下去,低身下气地求强吧?
这道理她并非不懂,事实上她也从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然而任谁对上了李兆丰这样的,都容易上火。
这真真正正的伤害过她,带着愧疚的脸、说着抱歉的话,一边吹嘘着大义,一边把推入深渊——
——诚然到了此刻,秦方好也不得不说,当时她的那个死局里,冒险嫁给高津予,实则是把她的死局盘活了。如今她有儿有女,得享太平富贵,虽然亦有付出,但比起一辈子明光宫中当一个被新朝盯梢,守节到死的前朝皇后来说,也是有利有弊了。
一啄一饮,报应乃定。
做个名声狼狈的再嫁皇后,还是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孤寡贤后。这个问题或许不同会有不同的抉择。
然而对秦方好这样务实的来说,她也不得不中肯的承认,虽然开始的时候她是觉得屈辱的,但结果的时候,她却是收益的。
谁能开始就看到结局?
想到了这儿,秦方好也消气了,觉得也没必要和李兆丰一般见识,慵懒地说,“大既要辞官,望一路顺风。”
“多谢娘娘。”李兆丰拜伏于地,“下官冒昧赠与娘娘一句话。”
“什么话?”
都这个时候了,秦方好也不想和他计较了,也随便他问什么。
“生际遇不定,三十年河东又三十年河西。即便这样,却是无法知晓将来的。”李兆丰郑重地说道,“往后的日子,望娘娘依然有如今日之心境。”
不骄不躁,依然坚强自守。
秦方好点头,“自然是知道的。也算是……多谢了吧。”
这是两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秦方好说,“敌人呢,消灭是消灭不光的”
英慧说,“敌人,难道放就放得光么?”
秦方好说这样的话没错,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实在已经没有与任何人计较的必要了。
而英慧说这话也没错,她本就是一个帝女。
这个段子是我写此文写到一半的时候想到的,突然某一天头脑中像是影像一般出现了这两人的对话,一点都不唐突,母亲说完了,然后是女儿稚嫩又尖锐的声音。
究竟是放还是收?
小江写文不喜欢说教,所以文中常会出现大量的开放性命题。
无疑,当想到这个段子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决定让它作为开放性命题呈现了。
下一章是大结局1
预告下:大结局2是奉献给与小江一样喜欢历史性小说的读者们,第二个结局其实只是第一个结局的30年后而已,但呈现的却是另一种现实。
两者都是he
☆、85结局1
李兆丰走后大半年,辽帝高津予于新一年的正月给皇六子赐名为厚祚。
三年后,当中宫再度传出有孕之时,皇帝高津予以其生母为中宫,将皇六子高厚祚册封为皇太子。
消息传至交泰殿时,秦方好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陛下真说的是咱们六郎?”
意外的,当高津予定她的儿子为太子时,秦方好除却如释重负之外,竟然有些迷茫。
真的……是她的儿子?真的来得那么简单吗?
以嫡子为嗣,这个“夺嫡”比她想象中来得更简单。
然而秦方好又是知道,嫡子这种生物,普通百姓家尚且守着礼法,天潢贵胄之家口口声声以正道自居,最漠视的却又是礼法。
皇家,光凭着嫡子这个名号就想轻易立嗣实是痴说梦。
孩子不过三岁,皇太子光环的背后,实则是一个空有高贵名号,北朝毫无根基的母亲。
有时就是这样矛盾,儿子没当上太子,秦方好必然是要想尽了办法让他当上太子的。现实摆眼前,皇后嫡子不当皇帝,离死也差不多了。
然而真的如此容易得如了她的愿,秦方好却又担忧,自己的六郎会不会历史上所有类似的太子一般都成为一个靶子?
所谓的第一炮灰原理。无论哪行哪业,枪打出头鸟,头一个出头的都是炮灰。
改朝换代第一个造反想当皇帝的肯定是炮灰,立太子时蹦跶得最高的那个也一定是炮灰。
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就如此轻易的炮灰了?
或者……
秦方好想到,会不会当初让她恢复皇后名号时,高津予就打算好了用她和她的儿子作为一个立嗣的靶子,一个挡箭牌?
高津予无疑是个正当壮年的皇帝,帝心难测,但用秦方好的想法来说,好不容易当了帝国的老大,谁都会对臣子们此刻拼命督促自己立继承一事觉得恼怒吧?
多少皇帝这个年纪都不愿立嗣,大多是因为帝王这微妙的心思。
会不会是因为皇帝其实并不想立太子,然而被朝中立嗣的呼吁逼急了,先拿她的儿子出来当挡箭牌呢?
想到这个,秦方好一时有些揪心。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平心而论,高津予是个好丈夫,然而他更是个好皇帝。虽然不愿多想,但秦方好很明白他们之间的底线:帝后的话,到底谈情分比职责来得酸多了。
秦方好心里却不想对高津予如此的失望。
“去嘉福殿吧。”
她仍是想听他的解释,他的辩解,即便是说谎、争执也好让她真正的死心。
无疑此刻她这个举动被看得是可笑的。
贞贵妃很是不明白姐姐的心理,六皇子被立做太子这事有什么不好的?
“姐姐您这会儿去两仪宫又做什么了?便是要谢恩,也不此刻风头正劲时,被旁看了,倒要显得您轻狂。”
秦方好说道,“哪是要去谢恩,于理,当去辞的。”
“万万不可!”贞贵妃真是被她惊住了,“就算为了谦逊,也不此刻,万一……”
贞贵妃的想法很实惠,她以为姐姐为儿子辞太子位也不过是走过场,表明谦逊不争。但万一她客客气气辞了,做戏做得太真诚了,于是皇帝听进去了,真不立六郎了怎么办?
到时还不憋屈死。
秦方好自然不是为了做戏去的,“这不是为了谦虚,而是生存之道。”
说到了生存之道,贞贵妃也是知道,姐姐是真有此意了。
即便如此,她心中亦觉得可惜,“姐姐真的想好了么?太子是国之根本……”
“自然是想好了。忘了们这些年的际遇了吗?”秦方好感叹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谁能一个事件的开始就必能说得结尾?
好事与坏事永远是不停地由于形势而变化的。
贞贵妃咬牙,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让给姐姐准备车驾。”
其实根本就不用秦方好特意去两仪宫,才准备了车驾,高津予便已过来。
哪怕是亲姐妹,贞贵妃也并不是不懂规矩的,恭敬地行过礼后便退回自己宫中。
留下帝后二,许是因刚立了太子的缘故,高津予面带喜色,颇有意味地看着正装打扮的皇后。
“皇后这是要出门?”
主的衣装,下门前装备的辇车,无一不暗示了她将出行的征兆。
秦方好也没辩驳,“是。”
这是一幕怪异的情景,上两仪宫这般朝廷郑重的地方,又是为了太子的事,秦方好自然换的是大朝服。而高津予则如回到自家闲适一般,穿着天子平日的常服。
一盛装,一常服,让觉得颇怪异。
好似秦方好如此郑重谨慎的心思,他看来譬如过家家似的滑稽。
“要去哪儿呢?”高津予继续是装傻。
其实他心中并无恼怒,亦无对秦方好的怀疑,愈是信任,愈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