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同人电子书 > 魔鬼有张床 >

第17章

魔鬼有张床-第17章

小说: 魔鬼有张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次,来了一个贼,完了事,走的时候偷了妈妈的抹头膏,妈妈追出来,抓住那个贼的衣裳讨要。那个贼说妈妈污赖他,破口大骂。我不理妈妈,走过去,叫住那个贼,乘他不注意,让他从头到脚都吃了辣椒水,直痛得他哇哇大叫,眼泪、鼻涕、汗水一起往下掉,丢下抹头膏就跑,从此没有再来过。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有什么顾忌呢?活一天是一天;活一天多一天。那些熊包,真象是黔之驴,到了最后反而怕了我们,这使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天生心软的,注定要做牛马;天生心狠的,注定要操刀剑;天生没心的,注定要成鬼神!
有一天午后,来了一个无赖。在妈妈房间里磨蹭了大半天,完了事,不给妈妈钱不说还污蔑妈妈偷了他的钱。妈妈知道,又碰上一个想吃白食的。眼看他要走,妈妈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哀求他把钱给了。这个可恶的无赖,挣脱妈妈的手,跑到院子里。妈妈怎么能让他走呢?追出去抱住了那个贼的腿,哭出了声;那个贼使劲挣扎,想摆脱妈妈,夺门而去,无奈妈妈死死的抱住他,叫他怎么也脱不了身。
其实,就算他逃过了妈妈那一关,又怎么逃得过我这一关呢?我怎么能放他走呢,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马桶臭屎尿,站在大门口等着他。我叫妈妈放开他,让他走;那个贼朝我看看,知道遇上了不要命的,不由双腿开始打颤,但嘴上还是装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挥着手对我们说:“好男不跟女斗,好猫不和狗斗。今天算便宜了你,回头再收拾你们。”给了钱,灰溜溜地逃了。
这个贼,从此以后,也没有再来过。我早就知道,他不过是想拿大话唬人,拿狠话压人,好死不如赖活着,真正到了拼命的时候,他们又舍不得他们那条狗命了。
又一次,来了一个臭流氓,进了院子就大叫收保护费。我没有理他,躲进书房里。冷眼看他耍威风。那流氓进了妈妈的屋子,要妈妈交钱,不然,让妈妈陪他睡觉来抵保护费。见得多了,我们也不再怕谁,更不能由着谁,妈妈怎么会愿意呢,同他吵了起来。
二个人来到了屋外,那个流氓,想动手打妈妈,我忍不住了,冲出去对那臭流氓说:“爷,有本事别装孙子,朝我来吧。”
那个流氓丢下妈妈,来到我面前,拳头一握,大叫道:“小婊子,大爷让你知道什么叫字号!”这个可怜的乌龟王八蛋,拳到半空便一下子停了下来,变了脸色,因为他看见了我腰上捆着的一排大炮仗,如果点燃了,不死也要脱层皮。我冷静得很,上前一步,笑着对他说:“我不怕死,你怕不怕?”
那个家伙一下子就软了气,退后几步,扭头就跑,逃之夭夭!
妈妈站在一边,吓得白了脸色,她想不到,我会使用这样的方法,为了钱,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我冷冷地对妈妈说:“我们活马当作死马,心软不得,手更软不得,别对那些人客气,不然,我们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妈妈听了,眼圈一红,叹了叹气,似乎有话对我说,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不再理她,转身进了书房。坐在凳子上,望着窗外,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可不能象妈妈那样软弱,我会想办法,一个一个地收拾那些东西!人,命再贱,也别把自己往低处放,墙头上的草,虽然多受了风雨,也比盆里的花活得更长。
我们这样地保护自己,保护的不是身体,而是钱。钱才是人的胆子,才是人的主心骨,才是人的活灵魂。那一个个前来买笑的男人,谁不是脸上贴着金子充大头?
天底下,有三种人,却是专门吃白食的,因为他们手中有家伙。这个世道,手中有钱,不如手中有权,手中有权,却抵不上手中有枪——枪杆子里面才有天下!
这帮人来了,妈妈得陪着笑脸,上着酒菜,然后陪他们上床,把他们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临走时,还得送他们一点儿抽大烟的彩头钱。
面对这种世上的恶人,我所有的办法都没有了用。因为他们只要不高兴了,勾勾手指头,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命在这里,还抵不上一只蚂蚁,一只臭虫,所以我只能象老鼠躲着猫似的避开他们,在背地里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这世上流传着几句话,说的就是他们:
得罪爹,得罪娘,不要得罪兵和狼。
上天脚,入地手,遇上警察莫开口。
山不转,水不流,正是大王在前头。

正文 手记19  读书有用

虽然我现在有吃有穿,但过去告诉我,这样的日子是不会长久的,它就象天上的流星一样,一闪就消失了;就象子夜的昙花一样,一开就凋谢了。
为了不走妈妈那条路,我得出去寻找一份工作,一份其力可食的工作;有了这份工作,我才能够真正脱离苦海,跳出火坑。
一路走过来,我知道这样的工作不好找,不然,妈妈也不会沦落为卖笑的了;明知道希望渺茫,可我还得去找,也许我学的那一点东西,说不定这时候会派上一点用场。
没有告诉妈妈,我一个人悄悄地出去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叫买的,叫卖的,现实的热闹仍然掩盖不了过往的萧条。这些穷人,经历了无数的天灾与人祸,不见少,反见多,犹如一茬茬的芒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好象显出了更强的生命力。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我们走过的这些路,到处是坎坷,到处是荆棘,我们哭着看别人笑,醒着看着别人醉,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徘徊。
想想,这个大大的人间,就象一个小小的舞台,长歌当哭也罢,长歌当笑也罢,就那么几幕几回合,哭过了,笑过了,落幕的台词,就只剩下了一声叹息,两眼遗憾;落幕的景象,就只剩下了一身憔悴,两鬓风霜。穷也好,富也好,都到了一个死字了结!
穿过人流,我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看,一路想,走了好几条街,我才下定决心打好主意,要去抢别人碗里的一口粥。
那是一个清扫站。
这个清扫站,是专门帮有钱人家清扫卫生和打扫街道的。小山似的垃圾上面,飞舞着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到处散发出阵阵的恶臭。一个石砌的围子里,正在烧着各种各样的垃圾,浓烟滚滚,四下弥漫,遮挡了大半个天空。
垃圾四周,零零星星的搭建着清道夫们的草棚,外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用具。棚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和几样吃饭的家伙。个个棚子,全是大眼小窟窿,根本遮不了风雨。
我走进去,寻到一位管事的,对他说明了来意。那人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全白了,一身破旧,脚上一双烂草鞋。他没抬头,一边修着车,一边对我说:“会做什么?”
我说:“读过书,会写字。”
那人放下活,抬起头来,一脸皱纹,满眼疲惫,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慢吞吞地说:“姑娘,地是扫的,不是写的。”
我一听之下,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红了脸,连忙给他陪不是,用非常恭敬的口气对他说:“大师父,我什么都能做。”
那人见我如此,不由也对我有了几分客气,但却摆摆手对我说:“你是读书人,不应该来寻这苦差事,你应该上大宅子去。”
我有些发窘,不知道他在可怜我,还是在可笑我,只好向他鞠了一个躬,退了出来。垃圾的臭味,好象钻进了我的灵魂里,走出好远仍然心里压得慌。没有人躲我,街上那些屎臭、尿臭、霉臭和汗臭混在一起,并不比垃圾的臭味好多少。
到了一家剃头的铺子,里面只有一个老师傅,因为没有生意,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磕睡。檐头斜插一根竹竿,竿上一挂布帘,写着一个大大的剪字。
我走进去,对他道了一声好。老师傅睁开眼,以为来了生意,连忙让开座,对我说:“姑娘,是洗头还是烫头?”
我给他行了一个礼,说明了来意。老师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掀掀鼻翼,懒洋洋地说:“会做什么?”
我说:“读过书,会算帐。”
老师傅一听,哈哈大笑,挥挥手,大声对我说:“大小姐,本店这么小,请不起帐房,也用不起帐房。”
我急了,忙改口说:“我可以帮你温水、洗头、掏耳朵。”
老师傅显得有些不奈烦,冲我打了一个躬说:“你是有学问的人,小庙容不下大菩萨,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我没有办法,只好走了出来,往别处去。
我似乎明白了,我是出来找活儿的,不是出来说书唱戏的;我不是文明人,干活是需要力气的,我得说我可以吃苦,可以受累,愿意做牛,愿意做马,只有这样,也许还能找到一份工作。
来到一个铁匠铺子,只见里面一老一少两个师傅,赤着上身,抡着大铁锤,甩着小腿儿一般粗的手臂正在打铁。炉火红红,青烟飘飘,到处散发着扑面的热气。
我进去,冲他们打一躬,然后对那个老师傅说:“要帮工吗?”
他们嘴里哼哧哼哧地吐着大气,没有回答我的话,一直干他们的活儿。过了一会儿,他们把铁放入水中淬火之后,那个老师傅用汗帕擦了擦汗水,才对我说:“姑娘,你会做什么?”
我说:“能生火,会拉风箱。”
小师傅笑了,接过话去,打趣道:“这些事,别说人,猴子都会做!”一下子羞了我一个大红脸,手无处放,脚无处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小师傅见我如此,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对我说:“会识铁认火吗?”
我只得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那个老师傅也摇摇头,指着炉火对我说:“姑娘,打铁要好钢,好钢要好火。这活儿,得用眼用心用力气,你一个姑娘家,是做不来的。”
听他们如此说,我又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走出来,却听得背后那个小师傅叹着气说:“模样倒是不错,可惜走错了人家。真真应验了那句话,叫做小姐身子丫头命!”
他的话,我虽然记着,但我没有往心里去。
我还得去找工作,寻一条生路。
走过一个粮栈,我看见许多男人正在扛大包,满脸的汗水,嘀嘀嗒嗒地往下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地方,他们衣衫褴褛,光着脚,弓着腰,卖力的把粮包搬进仓库里去。
我四下看看,有一个人,四十多岁,戴着破毡帽,头发胡须都很长,一身灰不溜糗的大衫外,套着一件不合体的小马褂,脚上穿了一双快脱了底的青布鞋。他正一只手拿着本子,一只手拿子拿着笔作着记录,嘴里不停地吆喝和叱责,满脸的不屑与不快。
我走过去,先陪笑,后鞠躬,然后轻轻地问那人:“大师傅,要帮工吗?”
那人眨着那对小眼睛,把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翻,用手拍拍本子,不紧不慢地说:“要,要,要,怎么不要呢。“
看到了希望,我心只一喜,急忙说:“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什么都可以干。”
那人一笑,露出一口歪歪斜斜的黑黄牙,说道:“会洗衣吗?”
我有些激动,以为饭碗到了手,马上接口说:“会洗,会洗。”
那人又说:“会做饭吗?”
我说:“我八岁就会做了。”
那人听了,眼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光,凑近我,带着几分邪气,奸笑着说:“会服侍人吗?”
我一听,退后几步,终于知道了他的用心,拿眼瞪着他,恨不得给他几耳光,心中除了失望之外,更多了一股悲愤,这个挨千刀的,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也是一个披着狼皮的人!
那人见我如此,变了脸色,将手一挥,骂道:“他娘的,滚吧,滚吧,这儿哪里有你吃饭的地儿?”
我扭头就走,恨不得一下子跑到天外去。天大地大,谁管你读书没读书,有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有你的活命之路。现在,我才深深知道,妈妈到头来,为什么会走上那条路了。
这难道注定是女人最后的归宿?
想到这个,就叫我害怕,我不想要这样的归宿,我一定得继续找下去,走大街,穿小巷,几乎把整个城都跑遍了。读书也是有用的,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帮一个学堂做油印的工作,包吃住,每月一块钱。
钱是很少的,可我毕竟找到了一份工作,一份可以自谋生路的工作,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从今以后,我可以不再靠妈妈来养活,妈妈也可以少担心我了。我们母女二人,在不同的世界里,过着自己的生活。
学堂处在东头儿的小胡同口。虽然很破旧,很偏僻,却很大,很安静。读书的人虽然越来越少,但那些老学究们仍然苦苦地厮守着他们心目中净土与天堂。在他们心目中,我还识了几个字,还不算一个无用之人,也许是因为这个,总算把那份底廉而可贵的工作给了我。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们教书育人,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有几个我们这样的老实人,育出来的不过是些祸国殃民的孽种,根本就改造不了这个世界!
草场上,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槐树,正开着一些白色的小花,密密麻麻的一串儿一串儿吊着,香味不知是没有还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