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同人电子书 > 魔鬼有张床 >

第4章

魔鬼有张床-第4章

小说: 魔鬼有张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阉械男」碜酵辏潘阃瓿闪巳挝瘢环裨颍涌阋芊#谒镅Ъ溉ξ诠瓴拍芩阃辍
五个小子,在水中轮流做了一回钟魁,才回到船上,相互指责着谁学了几次乌龟,得意的得意,红脸的红脸。
这时候,日已偏西。蝴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少了;那些蝉儿呢,也许是累了,鸣叫声显的有气无力;鸟儿也倦了,两只三只结着伴儿,飞向那远处的林子,近处的芦苇荡。
接下来,我们还玩了几个游戏,直到日头西落,蛙声四起,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回到家,吃过饭,一轮明月,已经冉冉地升上了天边。星星很多,很亮,象一只只调皮的眼睛。走出小院,夜风徐徐吹来,夹着一些稻花的清香。四面里,蛙声、虫声、鸟呓声、蝉吁声……许多声音混在一起,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河边,三只五只荧火虫,发着冷光,在柳枝下飞来飞去,悠闲极了。
不远处,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声;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也许是夜归人惊了它们的清睡;天边,稀稀疏疏的灯火一闪一闪,发出荧火虫一样的光。

正文 手记4  祸从天降

夏天还没有完,燕子却渐渐飞走了。
有一天,正是天刚黑下来的时候,李副官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儿,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他身上穿的,还是去时的那身打扮,只是头上换了一顶黑帽子。我和姐姐迎上前去,刚要问他找到爸爸没有,他却匆匆塞给我和姐姐两把炒栗子和落花生,就进了屋。
屋里,李副官和妈妈讲了好大一阵话。渐渐地,我听到了妈妈的哭泣声,先声音小小的,后来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了哀嚎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立在门口,忘记了吃栗子和花生,静静地听着妈妈的哭声钻进我心里,象无数的蚂蚁在爬似的。
过了好久,妈妈的哭声才慢了下来。我跑过去,倚在妈妈腿边,仰着头,问她怎么了?妈妈不说话,蹲下身子,一把搂过我,一把搂过姐姐,又大哭了起来。
看着妈妈哭,我们也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明白,妈妈一定是遇上了很伤心的事,不然,也不会伤心到这个地步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几只蝙蝠象黑色的幽灵一样飞来飞去,发出叽叽啾啾的怪叫声;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狗还是野狗,在那儿时断时续的乱叫,声音象是在哭。
哭够了,哭累了,汗水与泪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裳。我望望妈妈,望望姐姐,望望李副官,眼里全是朦胧的影子。
最后,妈妈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拭去了我和姐姐的泪痕,用水给我们洗了脸,便进屋去做饭。
李副官一直默默无声,坐在条凳上,只是一个劲儿抽着烟卷儿,浓浓的烟雾在小油灯面前弥漫开来,使得本来已经昏暗的屋子显的更加迷糊。
吃饭了,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粥喝进嘴里哧溜声和筷子碰着碗边的声音,空气的余热混着粥的余热,使得屋子象个大蒸笼,闷得人透不气来。
吃过饭,我们没有出屋去乘凉,妈妈和李副官没再说什么,各自回屋去睡了。
躺在床上,望着黑压压、低沉沉的屋顶,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想着妈妈,不由又想起了爸爸;李副官不是去找爸爸了吗?为什么回来一点儿都不告诉我和姐姐,难道是爸爸出了什么事吗?
我想不明白,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爸爸,梦见了他的大白马。爸爸带着我飞奔在开着鲜花的大草地,天上有白云,有小鸟,还有高高飘舞的纸鸢儿……
早上,把我从梦中惊醒的,是哭声——妈妈的哭声。她那哭声,比起昨晚来,更多了些愤怒,象是一只困在笼子里又被人扎了一刀的老虎一样,发出从胸腔子里吼出来的怨气与恨气。
我赶紧叫醒了姐姐,在惊恐中下了床,来到妈妈屋里,却见妈妈披头散发,赤着脚,坐在床前的地上,身子一起一伏,双手拍打着地面,长长的嘶咽着。
妈妈见了我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可怜的女儿啊,爸爸没了——爸爸死了,爸爸再也见不着了……那个挨千刀的李汉达,卷走了妈妈所有的金银首饰和一切值钱的东西跑了……”
我这才知道,妈妈昨晚为什么那么伤心了;原来,我们的爸爸,我们的亲爸爸,我们的好爸爸,竟离我们而去了!
妈妈说,本来她不想告诉我和姐姐,等我们长大了以后再说;可谁知道,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那遭天杀的李副官,竟然卷走了我们的一切——我们的希望。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爸爸平时待他多好,把他当成左右手;我们对他也不错。哪知道世道伦逆,人心无常,这个狼心狗肺的贼,落井下石,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逃出去寻快活去了。
哭,哭,哭,我们只有哭。除了哭,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发泄心中的怨气、怒气、恨气。骂是不顶事的,谁也听不见,我们娘仨只有抱有痛哭,直到哭成了声音嘶哑,又噎又痛。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渐渐升高了。鸟儿在飞,蝉儿在叫,蜻蜓和蝴蝶依然在翩翩起舞……白晃晃的阳光中飘荡着脏兮兮的黄烟,被风一吹,打着忽悠悠的旋儿。
日子到了这个份上,生命到了这个处境,时运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做梦也想不到。如果说爸爸的死,是把我们从天堂推到了地上,这个家贼一跑,可就是把我们从地上推到了地狱了。
我们该怎么办呢?鸟虫鱼兽,这些低下的东西,在那阴暗潮湿的角落,它们尚且知道珍惜生命;我们呢?我们也得努力活下去,穷途与末路,似乎不应该是我们这么幼小的年纪应该面临的。
妈妈开始收拾屋子,时不时,又有泪珠儿掉下来。眼泪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明明流干了,一会儿又充满了眼眶,好象是一眼泉水,里面有一个绵绵不断的源头。
我静静的倚在门边,看看天,看看地,心里在想:好端端的一个爸爸,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好端端的一个李副官,怎么说跑就跑了呢?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说穷就穷了呢?
这还没有完,未到中午,就来了一帮人。进了院,就大声叫道:“通缉犯在哪里?快把通缉犯交出来!”
听到这如狼似虎的声音,妈妈从屋里走出来。
来人自称是个文书。鼠眼、塌鼻、爆牙,一张马脸,瘦得象只猴。他指着一个穿绸衫的人说:“这位是我们甲长。”此人头大、额高,一双斗眼,满脸横肉。文书又指着另一个穿稠衫的人说:“这位是我们保正。”此人瓦刀脸,尖嘴、猴腮,一对大眼三分黑、七分白,一眨扯动一下面皮。文书最后指着一个穿军装的人说:“这位是我们保安队长。”此人模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脖子上却有一道斜长的疤,爬上了腮帮子。保安队长后面是十几个兵,端着枪,愣着眼,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看着这帮人,吓得赶紧躲到灶房里,从篱笆缝里向外瞧。
甲长发话了,对妈妈说:“李汉达哪儿去了?快把他交出来,他可是通缉犯。”
妈妈似乎并不怕他们,冷冷地说:“这个五马分尸的,早跑了!”
“收!”那个保安队长将手一挥,十几个兵哗啦一声将枪上了膛,象狼一样,一窝风钻进了我们的屋里。
保正从身上掏出一张通缉令来,在妈妈面前一抖,上面画着李副官的像,对妈妈说:“窝藏通缉犯是要犯包庇罪的。”
妈妈理理头发,冷冷地说:“这个遭活埋的,我还想找他拼命呢。抓住了,把他的头打成蜂窝眼,骨头喂了狗,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谁也知道,这三间空荡荡的小房子,连老鼠也藏不住。这帮人比老鼠还精,来了个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全不放过;最后呢,一个个象乌猫一样从屋里钻出来,什么都没有捞到。
那个保安队长将手一挥,道声:“撤!”背后的兵象一股风似的,窜出了篱笆门,一下子消失了。
望着这帮人离去,我们似乎忘记了不幸与悲伤,久久不说一句话。当妈妈再次从屋里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却没有泪,喃喃着说:“这些前门狼,后门虎,连我们不值钱的东西也拿,真是……真是……”妈妈哽咽得说不下去。
这帮兵,看他们两手空空,其实早把我们家能用的东西塞进兜里了。在他们眼里,谁的手长,谁的腿快,谁就比别人多捞几样东西,查着了,充公;落着了,自己的。
在我心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世道的凄惨,人心的险恶。望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我们欲哭无泪,欲说无言,欲喊无声!
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该怎么呢?

正文 手记5 小城新家

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短暂的家,伤心的家,无可奈何的家。因为妈妈卖了房子,写了契约,我们才得到了一点儿钱。有了这点儿钱,我们才能坐车坐船,才能填饱肚子,维持我们那可怜的生命。
我们得走了,去投奔一个远房的亲戚。那天早上,我们收拾好了一切东西,我才知道,我们是多么的穷了,一个家,现在已变成了一口竹箱和一个包袱儿。
妈妈拉着我和姐姐的手,在屋前立了一会儿,咬咬牙,摇摇头,说:“走吧……走吧……一切都是命……我们孤儿寡母,不认命怎么行呢。”说完,又望望远处,长长的叹了口气,差点落下泪来。
我们走上小路,过了独木桥,走进巷子。巷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叫卖的人影;只有鞋底踏着石板的声音,没有节奏的响动着。偶尔有一丝两丝的微风,吹动着墙头上的蔓草一歪一斜的,散发着陈腐的气味。
渐渐的远了。回过头去,看着这一切我熟悉而陌生的东西;我的心里,一波一动的,好象有无数的小鱼儿在跳。别了,我的小伙伴们;别了,我的铁环儿,柳哨儿,弹珠儿,巧板儿;别了,我的燕子,蜻蜓,蝴蝶,蜜蜂……
一路上,我们换了几次车,几次船,我已记不清了,我唯一不能忘记的是一路上我们只吃了一顿饭——两个窝头和一碗稀糊。
走到了,终于走到了。
这是一座小城。
亲戚家住在城西郊边。我们走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土,暮色已开始慢慢降临。还没进入小院子,却已听见了狗叫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呆立了一阵,不见有人出来。
妈妈护着我和姐姐,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我们的表叔舅。表叔舅一见了我们,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喜,对着我们母女三人搓搓手说:“兰姨,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说完忙进去拴了狗才出来迎我们进去。
进了小院,妈妈叫我和姐姐叫他表叔舅。表叔舅一边应着,一边为我们安放凳子,背着我们,还用袖子擦了擦。他还把我们当贵客,生怕怠慢了我们似的。
墙角那只狗虽然停止了叫唤,却转过去转过来地发出呜呜声,用那双亮森森的眼睛瞪着我们。
在我的印象中,表叔舅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腰粗,背圆,大方脸,鼓眼睛,人很高,象尊铁塔,走起路来脚下发出噔噔噔的声音。一双手上,全是老茧,有的地方还开着裂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补丁重着补丁,倒还干净。
那时候,每次他到我们家里来,我都会缠着他带我到街上去玩;他便会把我放在他的肩上,在大街上平平稳稳的走着。我手里总不会空着,不是冰糖葫芦,就是炒栗子,或者是纸风车,货郎鼓……一路上,我高高在上,看够了,玩够了,他才带我回家。
每次走的时候,妈妈总会给他一些钱和一些半新不旧的衣服,让他带回去,使他家里日子好过一点。他带给我们的那些土产,我们都会收下,正好成了我们尝新换口味的机会。
那时候,他家有五个儿女,日子很是不好过,总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虽然有我们的接济,这样的日子也维持了七八年;水灾、旱灾、虫灾、兵、匪、官、绅、商……个个都在拼命争夺土里那点儿东西。他的三个儿子,一个饿死了;两个病死了;女儿呢,一个被人拐跑了;一个卖给了跑江湖的戏班子,现在也寻不到一点儿音讯了。更惨的是,他的女人因此发了疯,不久前掉进水巷子淹死了。好好一家人,到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虽四十多岁,头发早白了,象一堆稻草似的;他的眼眶陷下去,眼珠子却突了出来;面色蜡黄,没有一点儿颜色;两只颧骨高高地突着;满嘴胡子,从来没有修刮过,两颗门牙已经掉了,只剩一个关不住风的缺口;他的背有点儿驼,好象背了一副小石磨;赤着的脚上,是又厚又黑的老茧。
现在,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一只旱烟杆,常常挂在他的腰上,发出吡吡啵啵的声音。过去,他喜欢抽这一口,现在也一样。
来到这儿,我们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当妈妈把情况断断续续的给表叔舅说完之后,他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