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雍门泣(清穿) >

第37章

雍门泣(清穿)-第37章

小说: 雍门泣(清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曾经是项启源的温柔乡,当他初初穿越至此,还未能适应自己的身份,是卢氏这位如花美眷抚慰了他的惶恐与疲惫,让他发觉做古人还是有点好处的。后来他不再喜欢她,冷淡她,便来得少了,不知道房里已经变了一个样,庸俗着富丽起来,她像现代女人一般用购物来打发寂寞时光。再后来他少不了敬佩她,于是对那些刺眼的摆设视若无睹,知道她的外表再艳俗,骨子里并不是个下贱的女人。
今天,他要在这里找到真相。
“府里最近怎么样?”他故作不经意地问起。
卢氏一顿,随即明白他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于是道:“还是老样子,姐姐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只是出了妹妹这件事……真是可怜。”
“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卢氏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内容与孙氏所说大致相同。项启源听后默默,过一会儿又道:“一直到七月家书上还写得好好的,怎么会出这种事?竟一点征兆也无。淑涵已经不是第一胎了,自己向来很注意,是不是摔了一跤才早产的?”
卢氏摇摇头:“没听说过,这几个月妹妹一直休息得很好,天天不忘喝补汤,大夫定期来按脉,也没说有什么问题。那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一下子……其实妾也着实觉着奇怪。”
项启源见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忙道:“奇怪?什么奇怪?”
“妾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听口气明白是大事,于是沉声道:“你但说无妨,一切有我做主。”
卢氏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妾觉得姐姐有些奇怪。”
“惠丹?”
她点点头,又道:“姐姐固然为妹妹伤心,只是不似真的伤心。”
项启源心下一震,面色大变,随即又掩饰道:“你不要胡说,惠丹和淑涵情同姐妹,怎会不是‘真的伤心’。”
卢氏知他不是真心责备,也不恼不怕。她是青楼出身,最是懂得逢场作戏那套,孙氏是不是真伤心哪里迷得过她眼,只是项启源这样讲,她也便圆话道:“爷说得是,姐姐断断不会有贰心,是妾不知轻重,说错了话。姐姐待妹妹那是极好的,先前妹妹有身子,是姐姐亲自熬了补汤给妹妹,端的是姐妹情深。”
话虽然这样说,项启源心里却免不了有了一个疙瘩。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好,梦境连连。梦到现代的父亲,躺在病床上,垂垂老矣;又梦到凌雁面无表情地睁着眼流泪,那泪水竟是血一样的红色;还有年幼的十八阿哥正在写大字,却一下子倒在桌上死去;最后是蒋燮,身处十八层地狱,哭着对他道后悔当初改了十八阿哥的药方……
项启源蓦地惊醒。
药方。改了药方。
他止不住发抖,然后跳下床胡乱披了件外衫就往外跑,吵醒了卢氏,睡眼惺忪在他身后叫:“爷……”
天已经鱼肚白,庭院里下人正在扫地。项启源冲进厨房,疯了似的掀开所有锅盖碗盖,一一查看,又去翻垃圾堆,对着一堆面目全非的残渣一个劲地闻。这时厨娘们进来准备早餐,倒被他吓了一跳。他把其他人统统赶出去,跳上灶台去翻找橱柜。
打开写有淑涵名字的柜门,里面都是写安胎养气的滋补食材,他胡乱翻个一通,然后去开孙氏的柜子。也是些平平无奇的食材,孙氏体寒,月信不准,平时常熬汤滋补,用的无非就是丹参、柴胡、炙甘草等普通中药。
他抓出一把益母草。
然后整个世界凝固了。
中医书上这样描述益母草:性味辛苦凉,可治月经不调,孕妇勿服。
原来这就是淑涵早产的原因。如果再早几个月,就是流产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一只大手搭在他肩上。
“若愚。”
是岳父。太医院左院判孙之鼎。
“若愚,我知道你总要发现的。”
他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回过头冲老人怒吼:“原来你早就知道!你竟然纵容她做出这种事!”
“不,我事先并不之情。”他冷静地回答。
项启源双目通红,怒视着他。
肩膀上的手施加了力道,老人悲哀地看着他道:“若愚,你叫我怎么办?那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叫我怎么办?”
项启源推开他,“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淑涵。”
孙之鼎再一次拉住他。“你以为淑涵不知道么?但是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惠丹她……有些毛病,一直就有,受不得刺激……你可以再也不要理睬她,但看在你们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夺走她的孩子、她的名分……”
“若愚,求求你……”
项启源看着他。
左院判一下子老了,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苦苦哀求着自己昔日的得意门生。“求你放过她,她全部拥有的,也只不过这两样而已。”

卅肆

康熙四十九年正月。
元旦刚过,康熙便降谕礼部:“蟒式舞者,乃满洲筵宴大礼,至隆欢庆之盛典,向来皆诸王大臣行之。今岁皇太后七旬大庆,朕亦五十有七,欲亲舞称觞。”
天一这时才想起今年是清穿四人组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啊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要不我们开个PARTY庆祝一下吧。”她兴奋地怂恿含漾。
“有什么好庆祝的。”含漾无精打采地道,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天一摸摸她的手,边问:“冷不冷?看你像个腌萝卜似的。”
含漾摇摇头,微微咳嗽几声:“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呢,何况我是什么‘气血不足’,有得好补了。”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看着都快半年了。项启源那个白痴,竟然看不出是什么病!要不我们换个太医看看?”
含漾摆摆手,“不用了,别兴师动众的,看来看去还不都是那样。你呐,平时让厨房多煮些好吃的给我就得了。”
“我还少给你吃了?”天一委屈地道,“每次端过来都只动了几口就不要了,你看你,就这几个月,瘦了那么多,弄得跟个减肥似的。”
含漾笑:“我这不是没胃口么,生病的人都这样。”
“我看啊,是那个塞外去不得,今年康熙再叫你伴驾,就想办法推了,去一次就成这副德性,今年要是再去说不定命都搭在里头了。”
“知道啦,姑奶奶。”
天一来了兴致,索性往她身边一坐,神秘兮兮地道:“嗳,你说塞外是不是有什么那种东西啊,上了你的身?”
含漾完全听不懂她的话,诧异道:“什么‘那种东西’啊?”
“就是脏东西啊,台湾人说的‘好兄弟’什么的。”
含漾恍然大悟:“你是说鬼啊!”
天一忙捂住她的嘴巴,“你别大声嚷嚷,小心真把他们叫来!”
含漾抓开她的手,“喂,你好歹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培养出来的80后大好青年,怎么可以这么迷信呢?老师没教过你无神论吗?”
“哎呀,这个不一样的,社会主义的时候么宣扬一下无神论,封建社会么当然要入乡随俗咯。我看到徐若瑄在《康熙来了》里面讲的呀,她被鬼上身的时候就经常生病,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被附身。”
含漾无奈,道:“虽然徐若瑄是我的意淫对象,但是这种无稽之谈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台湾综艺节目经常让明星上去吹牛,不可信的。反正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就是啦。这里是中国古代,又不是日本人和鬼共存的平安时代,你看上次大阿哥镇魇太子的事情根本就没人相信,真拿个木偶戳两下就会死人,那康熙早死几千几万次了。”
天一抱怨:“你这个人好没有娱乐精神哦,一点都不好玩,也就是痨病鬼的命啦。”
含漾没力气骂她,换之以一个标准的白眼。
“切,你这个老古董是不会明白我们80后年轻一代的想法的!”
含漾愕然,继而光火道:“我也是80后!只不过刚好挤进去而已!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你说!”
天一莫名:“干嘛这么生气?哎呀,我哪里还记得你以前长什么样,记得你曾经是个男的就已经很好了。不过嘛,80后男人是不会随便让女朋友刷掉几千块买条裙子的啊,你似乎比较特立独行嘛……”看见含漾的脸色愈发铁青,迟钝的天一这才想起该跑路了,跳起来道,“我去厨房监督他们干活哦……”
正要出去,她又转身道:“差点忘了,PARTY的事情到底怎么样?要不要办?”
含漾没好气道:“办什么办,到时准备些精致点心,让项启源过来,我们三个喝顿下午茶,聊聊天也就算庆祝了。”
天一撇撇嘴,不屑地道:“没创意。”
含漾抓了一大把蜜饯天女散花般扔过去。
正月十六日,宁寿宫内张灯结彩举办盛大宴会,因年贡赶至京师的外藩王、贝勒、贝子、额驸、公、台吉和全体皇子、大臣、侍卫,以及福晋、夫人、命妇等,全部齐集。
含漾虽然病恹恹的,但是着了繁丽吉服,又是珠翠环绕,整个人端的明亮了许多,再加之她本就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一时间竟把大半妃嫔全都比了下去。
天一凑在她耳边轻轻道:“妞,你还真挺漂亮的,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含漾又好气又好笑,推开她。
她近来胃口不佳,像今日这种盛大宴会,菜色未免失之油腻,看了愈发不想动筷子,勉强吃了两口,便微笑观戏。
此时满人入关也有几十年,但皇太后这种老一辈的不只不会说汉话,对于汉人的文化也没什么兴趣,比起台上唱得正欢的戏班子,明显更怀念塞外草原少年男女的载歌载舞。含漾不经意地往主桌方向瞥一眼,太后一副乐呵呵表情,听佟贵妃说笑,至于戏班子的卖力演出根本就是嘈杂的背景音乐。
好不容易唱完最后一折,锣鼓声暂告一段落,含漾揉揉发麻的耳朵,刚想着差不多装个病溜走,谁知乐声又起。
简直不让人消停。
她不耐烦地往台上投个白眼,却一下子凝住了目光。那个白眼将投未投,分外难堪。
站在台上的,竟然是康熙本人。
含漾这才想起康熙说过会亲自跳蟒式舞逗太后开心,心道差点错过这个节目,忙正襟危坐仔细欣赏。
看半天也没看出个花来,只觉得是再普通不过的少数民族舞蹈,至于康熙这把年纪,这种水平,这截老腰,若不是皇帝,早被轰下台。含漾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掩去一个哈欠,不再关注戏台。
无奈枯坐着,皇帝还没表演完,是肯定走不脱的。她无聊地四处张望,不经意和四阿哥的视线对上。
四阿哥精神不太好,面有病容,据说近日歇在府中调养身体,纵然这样,小宇宙的熊熊烈火依然不熄,一双眸子黑黝黝的,看得含漾一怵,忙转开视线。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瞄他,看到他已全神贯注欣赏康熙的舞蹈表演,才舒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一顿,不免注意到四阿哥身旁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貌似心无旁骛,可含漾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就好像上课时走神的学生。他神情冷淡,郁郁寡欢,没有生气。
像个假人。
有时候垂下头,定定地看着自己搁在桌上的手,然后在四阿哥的提醒下,重新看回台上。含漾不由得联想到动物园里的豹子,狡黠的,机敏的,可惜只是笼中困兽,烦躁地围着笼子转,到最后终于累了,没了指望,于是懒洋洋躺在地上,变得无害。
可是这样的豹子,还能被称为豹子么?
曾经的拼命十三郎,去了哪里?
康熙的蟒式舞结束,全场雷动,不少机灵的已经连珠价般吐出了溢美之词。含漾这才回过神,收回惋惜的目光,重新换回完美无瑕的“职业式微笑”看康熙向太后献寿辞。
太后笑着让他起来,眼光有意无意地朝含漾这边流连,让她耸然一惊。天,刚才真的是太失态了,竟然没有顾虑到太后这只无孔不入的监视器……她究竟看到了多少?
心惊肉跳之余,掩饰地咳嗽,推托着身体不适离了席。
俺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过了几日,含漾在房里办了个小型的茶话会,纪念他们来到清朝十年。
“我们一起来唱《十年》好不好?”天一站在椅子上竭力想把气氛搞HIGH,她推了不太投入的项启源一把,“歌王,你不是很喜欢陈奕迅么?快来带个头。”
含漾不给面子地道:“我比较喜欢《明年今日》。”
不待天一有什么反应,项启源接口道:“我喜欢《K歌之王》。”
天一立马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真是越来越会说冷笑话了。”又对含漾说:“唱什么粤语版啦,今天就图个意境嘛。”她逼着不情愿的两人一起唱了首无精打采的《十年》,又自己为自己大力鼓掌,分外乐在其中的样子。
“天一,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开心?”含漾终于忍不住问。
“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我想想这十年来的生活,只能用terrible来形容,现在坐在这里,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庆祝,而是缅怀、哀悼。你说,十年,有什么好事发生在我身上么?”
天一怔怔地道:“也有啊,你锦衣玉食,你受康熙恩宠,你……”她一时间哑口无言,似乎……真的找不出什么好事了。可是说到糟糕的事,那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地来。
最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