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青春 作者:雪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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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江一挥胳膊又要说什么,向屋门口一看,见胡文玉进来,这才赌气一下坐在凳子上,一只胳膊撑在桌上,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插在腰间,呼呼地出气。赵青可微笑着沉静地点点头,说:“胡政委来啦,请你决定吧,朱队长又要带游击队离开这里。我认为,情况不会那么样严重,我们小队绝对不能离开本区。何况周围二三十里地并没有敌人的据点,用不着胆小。只要我们能坚决地跟敌人周旋,就能打击敌人。”
他说着掏出小白手绢擦擦脸蛋。
胡文玉点点头,坐到桌子旁边说:“怎么又争论这个问题呢?不是今天上午已经谈过了吗?”朱大江猛地立起来说:“不管怎么说,我的意见是立刻出发,插到平大公路东边敌占区去,闪开敌人突击的中心。那里我情况熟悉,保证能安全地活动,还可以找机会打击敌人。”
胡文玉听了摇摇头,望着朱大江说:“军区部队才打了胜仗,我们又有这样大块根据地,你怎么能提出这种意见来呢?你把这次扫荡估计得太严重了。你过去一向很勇敢,为什么现在胆子小起来了呢?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赵青紧接着说:“我认为胡政委的意见完全正确。我们是党员,就不能逃避斗争,就不能害怕流血,就不能害怕英勇牺牲!……”
“你算啦!”朱大江猛一转身向着胡文玉、赵青,两只大手插着腰说:“说这一套都是胡扯淡,争取时间转移要紧!”说着向门口紧走了两步,想立刻去集合队伍出发,可是胡文玉、赵青坐着巍然不动,只好又走回来。
胡文玉忍着气激动地提高了声音说:“不要着急嘛,我们总要根据整个形势来决定问题,绝不能为那种右倾情绪所动摇。”他镇静地说着,听起来声音又清亮又充满自信,坐下来在烟斗里装上烟末吸着,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红军万里长征,走雪山,过草地,那是什么样的困难哪,可是怎么样呢?他们丝毫没有逃避,而是英勇地前进打击敌人。这才是我们党的光荣的传统。我们现在比那时候好得多了,因此,我们一定能够把敌人打个落花流水!”他越说越激动,立起来用手比划着。
赵青也打着帮腔说:“我们应该拚着一腔热血坚持斗争。
要记住贺龙师长一把菜刀领导农民暴动,建立起一支红军……”
朱大江再也忍不住了,怒目横眉大叫一声:“够啦!这不是上大课的时候!”胡文玉感到受了侮辱,激怒得变了脸色,更严厉地批评起朱大江来。朱大江没法,干脆赌气又坐在凳子上,两手扶着膝盖厌烦地听着。心里直后悔,真不如在县手枪队当个班长,那有多痛快。他好像又听见了队长孙刚和李铁那豪爽的笑声。胡文玉滔滔不绝地讲着大道理。朱大江听着这些话,怒火直冲头皮。鸡叫了。朱大江无可奈何地望望窗户。不知怎么谈来谈去又扯到三个人的关系上去了。赵青问朱大江道:“我听说朱大江同志屡次向县委去说胡文玉同志和我的坏话,那些话简直是对我们的污蔑,我就不明白你这样做居心何在?”
胡文玉一听更恼怒起来,插上去质问朱大江道:“你今天必须向我说清楚,究竟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向县委随便反映我还不算,甚至于在区委会上你也一点不顾及领导人的威信,你说我们两个不正派,有什么根据?”胡文玉严厉地盯着朱大江。
朱大江立起来火辣辣地说:“我就是这样说,赵青不忠实,你胡文玉闹个人主义,你们两个互相包庇。”
“你这简直是胡说,是反党!”胡文玉立起来大声说。
赵青也睁圆眼睛,狠狠地看着朱大江说:“你以为党看不出你是故意造谣,污蔑同志,破坏团结吗!”
“你!胡说八道!”朱大江喊着,砰的一拍桌子。
三个人都怒气勃勃地往起一立,就像斗鸡似的怒目相向。
突然,许凤提着手枪气喘吁吁地跳进屋来,红脸蛋流着汗,眼睛闪着光芒,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怕你们不走,果然你们就不走!不听朱队长的话,敌人上来了,再走也晚啦!”
胡文玉和赵青都惊呆了。这时武小龙也跑进来报告:“四面发现敌人!”
朱大江愤怒地吼了一声:“准备战斗!”随后向胡文玉、赵青看了一眼,一甩手拔出驳壳枪,嚓一声顶上子弹,气昂昂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四、血战古洋河
胡文玉、赵青跟在朱大江后边跑出来,只见灰蒙蒙的夜色中队员们正纷纷持枪向外跑去。听着东南方向响了几声清脆的枪声,紧接着枪声炮声越响越激烈,在滹沱河南北,古洋河两岸一齐轰响,大地震得直颤。跑到大门外边一看,逃难的群众扶老携幼,正急急地快步走向村外,向西北方向散开去,东面还有数不清的人向这里跑来,男女老少相继隐蔽到麦浪起伏的大洼里和绿沉沉的树林里去了。天色一会比一会亮,滹沱河堤上传来了敌人的坦克车的哈拉哈拉的叫声。东南面几个村庄青烟柱腾空而起。突然,村东像大风暴卷起尘头,一支骑兵急急地从南面向村东冲过来,渐渐看清了,那是八路军的骑兵。战士们穿着草绿色军装,伏在马背上,在滚滚尘雾中向北疾奔,马蹄声像淹没一切的山洪,哗哗地响着,看看直冲到古洋河那边去了。跟着流弹在头上吱吱地掠过。游击队的战士都持枪掩在村头一带矮墙后面,紧张地准备着战斗。
许凤跟朱大江、赵青风似地蹬梯子跑上了高房,向四周瞭望。许凤早就通过逃难的群众了解到敌人在哪里埋伏着兵力。一看骑兵团正向寂静无声的地带实际是敌人正在集中的地带奔去,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忙向朱大江喊:“他们应该沿枣林沙滩向桑林据点方向插,那里是敌人包围圈的弱点。”朱大江、赵青也直拍大腿。眼看骑兵遭到了强大火力的阻击,在后边掩护的骑兵,从马上倒下十多个战士。几匹马无人驾驭,就乱跑起来。许凤向朱大江喊一声:“我去带路!”不等朱大江答话,早已下了房跑向村外。她在村口截住了一匹大白马,一把揪住缰绳,飞身上马,不顾飞机扫射,坦克轰鸣,敌兵乱吼,迎着弹流向骑兵团追去。白马好像明白人意,听话地箭一般朝前飞奔。许凤伏在马鞍上,头发被风吹开了在脑后飘拂着。子弹在她周围啸叫,炮弹在前面不断爆炸,她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只顾往前冲。她冲过层层炸起的烟尘,追上了那尘头遮掩、滚滚狂涛般的骑兵队伍。……
胡文玉见许凤往村外飞跑,便在后边喊着紧追。不知多少发炮弹吱吱叫着落下来,他赶紧卧倒,一串爆炸震得大地直颤抖,弹片、土块、树枝从空中刷刷地落下来。胡文玉立起来,一回身,见朱大江巍然地立在街口,赶紧凑过去,听见武小龙正向他报告:
“军区机关、部队和县大队正在渡河,敌人就包围上来了,伤亡不少。现在咱们部队已经冲过王村,正向这里撤。可是北面也发现了大股敌人往这边涌,还离着七八里地,敌人的车子队已经露头。看样东面一股敌人是往王村去了。趁这机会跑步往东冲,还可以冲出包围圈去。”武小龙一气说完,还呼呼地直喘气。
胡文玉忙说:“不行,敌人是从东边来的,一定还有扫荡队截击。”
武小龙又急急地说:“要不就赶快在小宋村筑工事,坚持村落战。”
胡文玉又摇头说:“那怎么行,一会这个村就成了攻击目标啦!”
朱大江又问武小龙道:“你看北面的敌人是不是要来抢占古洋河堤?”
“对,我想一定是这样!”
胡文玉又忙插上去说:“那么恰好可以把我们闪在后面,敌人马上就会被军区部队吸引过去,我们就可以突围了。”
朱大江伸出大手一拦胡文玉,用沉雷般的声音向武小龙说:“等一等,如果让敌人占了河堤,正好拦住了军区部队的退路,那时军区的机关和部队就会完全暴露在开阔地里,被敌人四面包围,那就有被消灭的危险,是不是这样?”
武小龙抹一把汗水急急地回答:“对!是这样!”“集合!”朱大江向战士们一挥手,回头对胡文玉说:“咱们小队必须跑步抢占河堤,掩护军区机关部队突围!”
胡文玉一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来。
朱大江盯住胡文玉追问一句:“怎么样?”
胡文玉干咳了一声,犹豫着。
朱大江一回身急忙跑上梯子立在房顶上向东北方向一看,敌人的车子队已经飞驰而来,步兵黄压压一片向南狂奔着,再犹豫下去就糟了。
朱大江急忙下房跑过来,嗖地举起驳壳枪喊道:“同志们,我们要抢占河堤,掩护军区部队突围!”
队员们刷地一声跑了过来。
胡文玉大声喊:“不行!我们要到后边去打击敌人!”
朱大江不理他,一挥他那粗壮的胳膊,高呼:“同志们,冲啊!”喊着一纵身跳出街口,战士们紧跟上他,像凶猛的虎群般向前冲去,胡文玉气得直搓手。看着赵青也跟着冲了上去。
王村方向只听见稀疏的机枪响,我们的部队正在撤出战斗,敌人也在运动兵力追击下来。
这时,已经看得见北面敌人的散兵群,呀呀地吼叫着向古洋河堤扑去,兵力要比小队多几百倍。朱大江咬着牙齿,带着小队拚命地向前飞奔。敌人的枪弹啾啾地射过来,接连几颗炮弹落在小队队形中间,炮弹炸起的一阵尘土卷过,指导员赵青忽然倒下了。朱大江顾不得管他,带小队利用堤坡弯下身子一个劲地跑,不管敌人的枪弹。看看还有一百多米远,敌人的前哨就要抢到河堤上了。朱大江拚命紧跑一阵先抢占了有利地形,端起驳壳枪就向冲上来的敌人打了一梭子,敌人都卧倒了。他刚喘一口气,换上弹梭,敌人又冲上来了,机枪弹射在河堤上,像密集的冰雹噗噗嘶嘶地直响。朱大江接连向密集的敌人抛过去几颗手榴弹,战士们也都找好了地形卧倒迎击着冲上来的敌人。手榴弹不断地轰轰地在敌人群里爆炸。敌人射来的炮弹也在身边爆炸着。弹片削断树枝,溅起土块,乒乓地从空中直往下落,气浪推得人东倒西歪,烟尘弥漫天空。朱大江回头一看,军区的队伍已经冲过开阔地进入古洋河道,向小宋村跑去,军区部队一部分兵力,也猛冲过来参加了战斗。朱大江擦擦头上的汗,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敌人密集的炮弹就排射过来,烟尘滚滚,爆炸声震耳欲聋。接着不知敌人多少挺机枪像暴风雨似的,搂头盖顶地扫射过来。朱大江擦擦眼睛一看,我们的主力还没有进入村庄,这边是撤不得的,必须继续吸住敌人。他继续指挥战士们阻击敌人。身边一个战士牺牲了。有人解下他的子弹带,拿过子弹去射击,刚打了几枪,在一阵机枪扫射中,他也仰身倒下不动了。另一个战士挂了彩,他用手摸着胸部流出来的血,看了一下,一咬牙,扯断了三个大号手榴弹的弦索,向成群逼近的敌人中跑去。一声爆炸,敌人倒下好几个,他自己也倒下了。队员们紧紧跟着朱大江,机灵地换着地方,一面骂一面射击。朱大江瞄准上来的敌人,一枪打中一个鬼子的腹部,那鬼子仰面栽倒下去。又一枪把一个刚爬起来想冲的敌人射中,扑倒不动了。可是,敌人越上越多,怎么也挡不住了。朱大江一看是撤不出去了,狠狠地向敌人射出了最后的一梭子弹,爬了几步,从敌人死尸身边拉过一支上着刺刀的三八步枪,要拚刺刀。敌人也不打枪了,都端起刺刀呀呀地叫唤着冲上来。这是太阳已经升上天空,阳光照着敌人的钢盔和刺刀,光芒闪闪。鬼子们从三面吼叫着压上来,河堤失守了。我们的战士和敌人搅成一团,展开了白刃战。朱大江迎着冲上来的敌人,挺着刺刀猛扑上去。一个鬼子凶猛地吼着迎上来,一见朱大江比他更厉害,吓得往后一退,朱大江趁势一个箭步扑上去,大吼一声,刺刀戳进了他的肚子,敌人翻身倒下。朱大江还没来得及拔出刺刀,另一个鬼子已经窜到身边,猛刺过来。朱大江吼一声拔出刺刀就势一个防左反刺,扎进了敌人胸部。突然,朱大江觉得头上、腿上挨了重重的几下打击,就失去了知觉,枪从手中掉下去,身体从堤顶上滚了下来。这时一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