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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职工生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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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

    王霞说:“我在对面楼上玩,看见你的窗户有亮光,就过来了。”

    我说:“这样啊,真让你费心了。”

    她一笑,说:“说什么呀!”

    我从门后撤了一条毛巾将对面的床板和桌子擦拭干净,请王霞坐在对面的床边。继续问:“舂节过得好吧?”

    她说:“一般般。”

    我看她一眼,问:“谁惹你不高兴啦?”

    她马上说:“没有啊,很好。”

    我笑一笑。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回去这么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说:“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可是我们村里没有电话打。”

    她说:“别骗人啦。”

    我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她一脸羞涩地小声问:“你会想起我?”

    我说:“说起来惭愧,在这里熬了半年多,回家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你和刘向还在我的头脑里转了几回。哎,我都忘了,刘向呢?”

    她说:“你回家吃胖啦。”

    我继续问:“刘向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她反问:“你怎么老是问他啊?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感到好笑,说:“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当然要关心一下的。”

    她满脸通红,站起来,问:“你是不是嫌我?”

    我忙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床边,说:“不要急,王霞,你听我说,我在家里反复地想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面临的有几个问题,一个是刘向已经在你们家里住了一年多,他是你的未婚夫,这是厂里家喻户晓的事实;第二个是刘向一表人才,在厂里又是青年标兵,而且听说家里很富有,而我这个人是既无人才,又无钱财,连张红梅的父母都没看上我,你的副厂长爸爸怎么会看上?第三个是我这个人生性不安分,说不定哪一天会出去流浪,你能受得了?”

    她说:“我会处理好与刘向的事情的,你不要担心。我只要你真心喜欢我就行了。”

    说着她已将背靠在我怀里。我情不自禁地吻她的头发,她的耳朵。

    她喘息着喃喃地说:“其实,这么久,刘向也没有——”

    我将嘴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

    有天晚上,王霞又躲开刘向跟我在足球场约会。我向她打听对面女单身楼五楼中间房间的事情,她告诉我那个房间里住的人叫高爱红,原是北京知青。69年到延安插队,74年招工进厂当钳工至今。是胡跃中的徒弟。

    等了半天,王霞不再说什么,我急了,问:“就这些?”

    她忍住笑,反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说:“她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她说:“没什么呀。”

    我真急了,说:“不要装糊涂,她经常晚上在屋里一边唱歌一边跳裸体舞,你不知道?”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这个呀,听说过。”

    她转过身来看住我的脸。她的眼里映着远处厂区的灯,幽幽的光亮令人心动。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和脖子,悄声问:“怎么样,是不是让你大饱眼福?!”

    我说:“把我吓了一跳,我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我伏在她的耳边继续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女人下边是不长毛的。”

    她低头顶住我的脖子,两只拳头使劲在我胸前擂了几下。说:“你坏,你坏!”

    我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使她不能再挥拳打我。她突然又转手搂住我的脖子。我继续问:“她倒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她这个人很可怜。开始的时候跟胡跃中好,被胡跃中的老婆探亲时给捉住了。闹了一场,在整个基地都臭出了名。胡跃中跟他老婆闹离婚,他老婆死活不肯,拖了两年多,他老婆又得了个半身不随。这一下胡跃中的婚是没办法离了。高爱红被一直耽搁到现在。”

    我说:“她可以再找别人嘛。”

    她说:“她的名声那么臭,谁愿意要她?”

    我问:“那她为什么不回北京呢?”

    她说:“她父亲是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家里又有六个兄弟姊妹,她父母根本没办法办她回北京。一动起来,户口、档案、工作,一大堆事情要多麻烦有多麻烦,靠她自己连门都摸不着。再说那个时候她还等着胡跃中跟他老婆离婚哩。”

    我亲了她一下,说:“真是太惨了。”

    她说:“好不容易胡跃中的老婆去年死了,他的儿女们又坚决反对他娶高爱红。说他们的母亲是被高爱红气死的,如果胡跃中敢娶高爱红,他们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说:“真是太惨了!”

    沉默了一会儿,王霞起身去小便。她在十米外的草地上蹲下去,春天的月光即刻将她埋没在一片清新的乳白之中。

    第一次这么近,这么真切地谛听一位女生的小便声。那吃吃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好像来自地心的强大电流,好像我们暗暗的爱情,突然惊破夜籁,将我的身体击穿。我浑身发麻,颤颤地走过去。我将她拥住,轻轻地吻她,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放在她浑圆的微微翘起的臀上。她的细腻的皮肤正放射出巨大的磁力;我浑身的血液潮汐一样倾注到我的手臂。我们倒在草地上。我尽情地吻舔着她的阴唇,吮吸着密密的阴毛上串串珍珠一般的液体。夜露降下来,打湿了她的喘息和我的头发。我真恨不能钻进她的身体,钻进那个温柔的所在,永远不再出来。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她时,她说:

    “小东,你钻进来呀!”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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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2

    我被调到厂技术处下属的工艺室上班。技术处跟设计所在同一层楼上。我们的办公室与刘向的办公室中间只隔了一个设计所所长室,上下班要走同一个楼梯,因此时不时的就会与刘向打个照面。见面的时候,大家都很冷静,基本上是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匆匆闪身而去。整个楼上的人似乎都知道一些什么,这从他们看我的神色,以及激情高涨的谈论常常由于我的出现而突然冷场,语无伦次地打马虎眼,等等,都可以充分地领会到。我想对他们大喝一声,问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但是我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我好像一个贼一样,在默默地焦急地等待着被揭发和受审判的时刻的到来。

    上班没有什么事干。早晨,大家基本上都能在八点之前到。走进办公室先签到,然后泡一杯劳保茶,边喝边看报纸,聊天,呆到九点以后,便开始东一个西一个地往出溜。溜出厂门,成了家的就去买菜,洗衣服,或者睡个回笼觉;没成家的小青年,就去工会俱乐部打台球,或者三五成群的在家属区闲逛。临下班前半个小时再西一个东一个地溜回来。一个办公室留下一个人值班即可。下午一般溜出去也很难找到事做,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关起门来,在办公室打牌。

    每天大家聊天的内容都差不多一样。我注意听了几天,替他们总结了一下,话题基本如下:

    1、厂里谁跟谁是一伙的,他们在基地或部里面有什么人;

    2、谁是谁拐了十八弯的亲戚,这次干部调整要升级;

    3、谁当年跟谁好,后来跟谁好,现在又跟谁好;

    4、谁家的孩子屁眼小,谁谁的丈夫(老婆)脚板大;

    5、报纸上的招聘广告;怀才不遇的感慨。

    对于前四个话题我不感兴趣。我才懒得管谁要当下届厂长,谁要升到基地去,谁要升到部里去;由于几十年厂内通婚造成的百分之七十的人家都分别是目前当权的四大家族的亲戚(所以在厂里绝对不敢乱说话);谁跟谁好,谁是破鞋,等等。我感兴趣的是报纸上的招聘广告:92年,那可是一个火红的年代!全国各省市县都争先恐后的在各大报纸上登载整版招商、招聘广告。一时间工业区、开发区、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名头满天飞,搞得每个人都心里发痒,感慨终于等到了好时光。但是他们谈论时的情态我看不上:一个个好像老头老太太在回忆年轻时的风流韵事,或者又好像在谈论年轻人的闲事,时不时再夹杂些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听着使人感到虚假和肉麻得不行——其实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处在二十五到五十岁之间,可谓年富力强,正待开花结果的时候。所以我虽然对招聘广告感兴趣,却不想跟他们去谈说,只好一个人沉思默想。

    本来每天上班后大家是轮流留下来值班的,但是我回寝室无事可干,便主动要求替大家值班,他们都非常高兴地接受了。室主任为防万一,还给我留了他家的电话号码,要我有事时通知他。在我一人值班的时候,王霞就打电话过来,与我约定晚上的活动。我们一时在足球场,一时在东山,一时在西山,一时在南山,一时又在北山,称得上神出鬼摸,防不胜防。只有和王霞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才会轻松一点。王霞说要跟她父母谈这件事情,这是我既希望又非常担心的。

    一天中午,我记得是星期五,周小山打电话要去他办公室。我打电话跟室主任讲了一下就去了。

    周小山让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表情和蔼可亲,搞得我心里没底,不知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我问他:“周书记,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哈哈一笑,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一聊。你现在身体没事了吧?”

    我说:“没事了。”

    他说:“那就好。”

    停了一下,他又问:“找对象了吗?”

    我一笑,反问:“找谁呢?”

    他说:“还跟我保密呢!”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说:“那些都是造谣。”

    他收起笑容,态度严厉地说:“我可没时间跟你绕圈子!王霞已经跟家里人摊牌了。王副厂长很生气。我今天跟你谈话的目的,就是要让你明白厂里的情况跟大学里面完全不同,你不要把学校那一套拿到厂里来,在这里瞎糊弄。”

    我没好气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说:“你不要装糊涂!我劝你还是汲取教训,悬崖勒马,不要再去瞎参乎。否则,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

    我试着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上次打我的人是谁?”

    他马上躲开一步,说:“我怎么会知道,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他像遭了蛇咬一样紧张的样子,我笑一笑,说:“周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谢谢。”

    他甩给我一份厂里的红头文件,似乎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一点,赶快换了平静的语气说:“这个你拿回去看看,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俗话说要入乡随俗嘛。”

    周小山微笑着送我出门,言行间飘浮着怜香惜玉的情感。让我觉得可笑。我在左右两边办公室人员眼睛的极力追逐中,走过长长的楼道,下楼而去。

    红头文件的大意是这样的:鉴于厂里已有六个家庭在闹离婚,处于将闹未闹状态的不记其数——总的来说前景不容乐观。造成这种现状的直接原因是第三者插足。为什么突然间有这么多第三者插足呢?调查结果显示,罪在跳舞。因此,两个舞场必须立即取缔。另外为了确保家庭稳定、健康,维持全厂安定团结的大局,消除广大职工的后顾之忧,从而将精力全部投入到现代化建设中去,厂里还组织了一批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分三班,白天黑夜在全厂各处巡逻,专门对付那些偷鸡摸狗的男女,以便使第三者彻底失去活动的场所。云云。看完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感觉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这是发生在92年3月10日的事情。

    更邪乎的是一周之后,也就是3月17日,突然接到调令,要我去喷漆车间实习。我一看就火了,大声问:“我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对喷漆一窍不通,以后也不可能去搞喷漆,去那里实的倒是哪门子习呀?”

    室主任是个老好人,他看看走廊里没人,小声对我说:“你说的也是。不过这是厂里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我咬牙切齿,说:“他们这是打击报复!”

    室主任赶快又看看走廊两边,小声劝我说:“你不要这么大声,上面的事情,你就忍一忍吧!”说完就赶快溜进办公室里去了。

    我在走廊里木木地站了一会儿。我知道凭我个人的能力,事情已无可挽回。因为,第一我是厂里的职工,是厂里的职工厂里就有权安排其工作;第二没有任何文件规定大学生学的什么就只能实习什么;第三喷漆车间需要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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