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爱情边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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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这么多,我喜欢的是这种感觉!”辛丽干脆地说。
“你有感觉,他却有自己的情人,你夹在中间算什么?而且也没有什么意思!”毕澹不甘心。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听过吧?我看你就是缺乏这种境界!”辛丽怜悯地看看他。
毕澹嘲讽地第一次说出一长段话来:“你就等着那个混蛋来和你谈情说爱吧!我反正不会有这么傻。不过你要记住:二十岁的女人是足球,三十岁的女人是排球,四十岁就是篮球,五十岁的则是高尔夫球。你千万不要熬到更年期当高尔夫球就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澹不屑一顾地说:“这个都不懂?足球是多少人围着转?排球又是多少人在打?当然,高尔夫球最霸道,只需要一个人守着打。”
辛丽先是不明白,接着就大笑起来:“毕澹啊毕澹,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傻小子啊。”然后,一个挺身站起来,提着她的坤包扬长而去。
可是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毕澹都在翻来覆去地想她所谓的“初恋”。
毕澹嘴上是嘲讽,心里却感叹着她的冰清玉洁。
他现在终于知道,不是辛丽对男人天生冷漠,而是因为她的心中没有爱情,一旦遇到心目中的爱人,像她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懂得怎样去爱,去用情。
公司的事很快多起来了。
辛丽忙得几乎没有吃饭和睡觉的时间,毕澹那边自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了。
毕澹这里却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辛丽是一位家产千万的董事长,只当她是一家计算机公司的小职员,又见她每次来这里都穿着同一条棉布花裙子,心里暗自难过。
一天下午,他把一头披肩发理成了小平头,又换了一身衣服,拿出所有的积蓄,跑到伊藤洋华堂为辛丽买了一件有品牌的职业套装,然后,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第一次拨了辛丽给他的电话号码。
这是辛丽办公桌上的电话号码。
恰好辛丽不在,秘书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新星计算机公司。”
“请找一下辛丽。”毕澹说。
“辛总不在,先生可以留言。”女秘书礼貌地回答。
毕澹以为对方听错了,又说了一遍。
女秘书口齿清晰地仍然回答道:“辛总不在,先生可以留言,也可以稍候再打。”
毕澹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并没有当真,不过,这次就多了个心眼,说:“我是她过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想问一下辛丽现在过得好不好?”
女秘书笑道:“谢谢先生如此关心辛总,辛总现在是新星计算机公司的董事长,您说她能不好吗?”
毕澹惊异得把电话筒掉了下去。
片刻之间,联想到辛丽往日种种不寻常的气质、个性和言谈,也就有些似信似疑了。他手上提着那套套裙,茫然地走在街沿上,脸上依然是那副冷峻、漠然的模样。
想到辛丽往昔点点滴滴的颦笑和絮叨,他的心更是隐隐作痛,他无法逃避辛丽无意之间给他张开的情感之网……
毕澹终于决定离开辛丽。
因为,正是那种似真似幻的纯感情色彩的爱,让他不能接受她的富有。
毕澹将套裙托付给面包房的小工,就从辛丽的生活中消失了。
一周后。
当风尘仆仆的辛丽再次来到小屋时,已经楼去人空。
接过小工手上的套裙,恍然之时,辛丽才蓦然明白了毕澹对自己的那一份爱。她丢下公司的一切,发了疯似地开着她的汽车满街乱转。
毕澹仿佛被蒸发了似的,从此杳无音讯。
半年多以后。
一天,当辛丽疲惫不堪地走出公司大门时,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一个满身尘土、头发胡须凌乱不堪的高个子瘦男人站在她的汽车旁。
她惊叫一声,丢下手里的坤包,猛跑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脸的泪水。
“没有办法,我都走到了海南,可还是回来了。辛丽,我忘不了你!”
毕澹和辛丽住在了一起。
按照辛丽的意思,毕澹可以到公司里去帮帮她。但是毕澹不愿意:“除了音乐和小提琴,我什么也不懂。”
住在豪华别墅里的毕澹仍然出去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白天到一所少年宫小提琴班代音乐课,另一份是晚上到一家夜总会去拉深夜场。
虽然,白天的课一般只有两节,而且往往是在下午,但毕澹却从不睡懒觉和偷巧。
他总是把家里的清洁做得干干净净,花瓶里的玫瑰每天都是鲜艳的,辛丽穿的每一件衣服他都要替她洗干净并熨烫好,而且,让辛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毕澹还做得一手好菜。
毕澹又订了十多份报纸,每天他都要把自认为有价值的商业信息剪下来,替辛丽夹在文件袋里,好让她有空的时候翻阅。并且,在楼顶的花园里,毕澹还架上了葡萄架和丝瓜架,只是毕澹的葡萄和丝瓜总是长不出来,空长叶子,引来辛丽的多次调侃。
一到晚上,两人不是恩爱缠绵,就是喃喃细语,有时竟然要谈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辛丽摸着毕澹瘦骨嶙峋的身体,才第一次相信了“爱情”这个字眼。那段时间,她变得异常的清纯明媚,连走起路来也是身轻如燕。
让辛丽最为惊奇的是,毕澹还很能写诗,于是,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辛丽才喜欢上了音乐和现代诗。
在毕澹温婉、凄凉而又柔美的小提琴声和小诗中,她不仅领悟了柴可夫斯基的情感,也聆听到了她从未想象到的来自于一位男人心底里爱的心声。
《等候》
磨损的岁月
在锯下断裂
我是看着别人的脸色
决定是否迈步
夜洗净尘俗的肉体
一旦离近那不可泯灭的世欲
又尘灰累累
脱掉所有的黑纱
露出一个真真的你吧
只让长发稍掩背影
勿须以君王的姿态
傲然看台的前端
揽银河灿烂
回头一个不可逾越的表情
从眼光到地狱啊
只有一步即胼手胝足
从触摸到感知
需走整整一世
我饱满的豪情
举入世的步履
疑惑 惊惧
孤单的心灵
也许最终会有一个回音
等待着被等
第九章
《复红山茶》
我知道时光的流逝
如夕阳复返
只是
不存于同一心境
你可否能原谅
并重新爱我
以初恋一霎那
永恒的真情
存于
此时的眼睛
山茶花再度复红
我的心愈加惶恐
不曾是啊──
第一次见那般惊喜
《当该流的眼泪都流完时》
当该流的眼泪都流完时,
一切就会过去。
亲爱的,请记住:
鸟飞过,山峦还在;
风拂过,大地还在;
泪流下,眼睛还在。
这些诗如同毕澹其人:外表冷峻,孤寂而又时显惶恐,内心却真挚、柔美、让人动情。
随着两人的爱越来越深,辛丽也就越发不愿意毕澹去挣那两个小钱。其实双方彼此都清楚,毕澹一个月挣下来的那点钱还不够辛丽的手机费。
但是毕澹正是因为爱,才要更加努力去挣他所能挣到的钱。
接着,辛丽犯下了她这一生最致命的错误。
当辛丽从父亲的生日宴会上回来时,毕澹还没有从夜总会下班。
她趿着拖鞋进了浴室,看见毛巾架上整齐地挂着她的换洗衣服,心里不由一热。
孤独地躺在温热、舒适的鸳鸯浴池里,想到固执的毕澹现在正在拉深夜场,挣那点每场三十元的小费,辛丽心里懊恼不已。
快一点钟的时候,毕澹才提着他的小提琴疲惫不堪走进卧室。辛丽从床上一跃而起,紧紧从背后把毕澹抱住。
两人像是新婚小别的爱人,顺势倒在地毯上缠绵起来。
为了不让毕澹继续去代课和夜总会拉琴,辛丽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请毕澹帮她到期货市场去看每天的交易行情。
“不是做计算机吗?怎么又是期货了?”
“傻瓜,没听说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我投资了几百万进去,别人去不放心,只有拜托拜托你。”
“是你私人的?”毕澹问。
辛丽迟疑了一下:“不完全是。你知道,现在的公司赢利很难,市场不是很景气。最近三个月来只有李衡做了两笔大的收入,上个季度我们还亏损了许多。”
毕澹没有料到辛丽的处境如此艰难,他难过地说:“丽,我们不做这些事好不好?我们去西藏!”
辛丽问:“去讨口啊?”
毕澹认真地说:“你可以去给当地的藏族孩子们上课啊,我呢,也可以教他们拉小提琴,然后,我们生许多许多的女孩子,长得和你一样美……”
辛丽笑起来:“你想破坏计划生育呀?”
“西藏有些地方没有人管,我们专门到没有人管的地方去。”
辛丽爱怜地用手指刮了一下毕澹挺直的希腊鼻:“你呀你,你真是太天真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不现实的事情,还是好好琢磨琢磨你怎么帮我一把吧。”
禁不住辛丽的左磨右哄,毕澹犹豫了,最后才迟迟疑疑答应去试一试。
那一个月里,辛丽的手气和机会出奇的好,期货的钱整整翻了两番,自然这些都是完全由辛丽操纵的结果。
但是,辛丽不动声色,一拨功劳帐,把它们统统划在了毕澹的名下,然后辛丽以赢利为借口,提出聘用毕澹为总经理。
毕澹知道后,差点没有惊得闭过气去,他用发颤的声音说:“你疯了,是不是?”
“我清醒着呢。”
“你不怕股东让你下课?”
辛丽老谋深算地说:“公司总经理一直空缺着,股东呢,喏,就是那些老家伙们,总是想安插自己的人进来,我为什么不可以先行一步呢?”
“股东是好惹的吗?”毕澹仍然反对。
辛丽轻蔑地笑了一下:“股东?他们懂个屁!他们的计算机知识也就仅仅限于知道怎样开机和关机,发发电子邮件,上上色情公司,只要投在你身上的钱能加倍地收回来,他们才不管你公司是死是活。”
“公司真要垮了,他们不是就亏惨了?”毕澹问。
“你以为他们个个是傻子?他们之所以把钱投入公司,看重的就是公司最近两年的盈利。”
毕澹还是固执地说:“我不想当什么总经理,我只要有你、有我的小提琴就足够了。”
“你不会是想让股东们推举一个总经理来制肘我吧?我讨厌与人共事!”辛丽用力按灭烟头,威胁道。
毕澹果然傻眼了:“可是……他们会反对你。”
辛丽拍拍毕澹的脸:“亲爱的,别担心。股东们的座右铭是:有奶便是娘!”
辛丽的提议虽然惹起不少风言风语,但总算还是勉强通过了。
毕澹却几乎不到公司来,整天候在期货厅。
两个月下来,毕澹已经很热衷于期货了,他整天跟着老手们转来转去,作为音乐师和诗人的激情很快就显露出来。他甚至开始跃跃欲试想做主进货出货,辛丽的助手吓得差点把手机都拨烂。
辛丽在手机里说:“如果只是一点小赔,你就让他去做。”
助手听得目瞪口呆,回家对老婆说:“我原来不相信温莎公爵要美人不要江山,这下总算领略到了。”
毕澹的狂热在辛丽的放纵下,越发加剧了。
那段时间,辛丽正和一位外商进行艰苦的谈判,暂时离开了毕澹十几天。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天中,毕澹体内无法抑制的狂热,让他跟着一位温州客吃进大量的某种异型钢管。几天后,行情暴跌,温州客亏损得差点要割动脉,毕澹抖抖索索掏出计算器颠三倒四一算,顿时惊得一身冰冷,呆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接下来,毕澹又陷入了一场骗局之中。
第十章
起因就是那位温州客商。
温州客是通过一名叫小九的小个子男人和毕澹认识的,两个月下来,他对毕澹的底细和为人已经有所了解,如果不是这次赔得太多,他也不会狗急跳墙,想出伎俩来骗毕澹在期货上的五百万。
温州客伙同小九谎称要到江浙一带收购生丝,资金不够,煽动毕澹投进两百万算是入股,并声称利息是25%。
毕澹现在已经赔红了眼,晕头晕脑一口答应下来。
温州客和小九在拿到钱后,当天晚上就消失了。
等到辛丽回来,追问这笔钱的去处,才知道毕澹拿去入了温州客商的生丝股份。
辛丽惊得一身冷汗,连连发问:“他在温州的公司你去过吗?他有多少资本你清楚吗?你是通过谁认识他的?”
毕澹也已经意识到这桩生意的种种陷阱,但是他还是不愿面对现实,眼巴巴希望温州客能从天而降。
“我……我是在小九哪里认识他的,小九说是他在温州的表……表哥,专门做生丝生意,只是眼下期货亏了,资……资金不够,想从我这里借点去,就算入……入一份股。”
毕澹头冒虚汗,手脚冰凉,望着辛丽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的老天爷,你怎么能相信那个小九?!那个小赖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商量?做生丝生意?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