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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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伟觉得冯家势弱,特别是有冯营在,两家结盟肯定是以蒋家为主。
冯丙觉得只要冯营在一天,冯家就不可能改,既然这样,跟蒋家结盟对冯家也有好处。
两边握手言和,到了姜元面前便翻倍的争风斗气!每天不吵上两架就浑身不舒服。
“胡扯!”冯丙的口水都快喷到蒋伟脸上了,“你这是……这是胡扯!!”
两人现在每天给姜元讲故事,多是伪王的宫中事,捎带着也讲一点鲁国其他世家。冯、蒋两人互相拆台,都拿对方家里的糗事来讨姜元欢心。
刚才蒋伟就说冯丙的兄长,冯瑄的大父:冯甲的老婆为什么会死呢?
——听说是冯营□□弟媳不成,弟媳怒而自尽。
冯丙胡子都气飞了,他嘴巴没有冯丙利害,骂也骂不出新意,最后一撸袖子就扑到蒋伟身上去撕打起来……然后打不过,被蒋伟一脚踹了出去,骨碌着摔到屋外,掉到廊下。吓了姜姬一跳,她正好在屋前看焦翁和展用比箭。
焦翁人长得魁梧,胡子留得老长,头发也乱糟糟的,让人看不出年纪。但他的武艺是真的很不错,性格好像也很好。他吹口哨引鹅来追姜姬他们时,她还以为他是一个性情狂放的人,结果吃过午饭,他就来找姜武“道歉”了。
这是姜姬猜的,因为他是来找姜武摔跤,摔了几回后就开始指点姜武怎么摔才能把人摔倒。之后他就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姜武和姜奔中间,从昨天到今天,三人一直在换个法儿的比武。
今天冯丙来了以后,展用也找借口上来了,满脸不忿的要跟焦翁比试。
焦翁痛快应了,他还要跟展用比弓箭。
姜武和姜奔从昨天起就跟焦翁混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焦翁还带了一袋酒上来。现在这二人看到焦翁要跟展用比弓箭,更加兴奋起来,都站在一旁呼啸叫好,竟然把其他人也引上来了。
待众人或坐或站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型准备观赏一场精彩的比试,屋里的打斗声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这堆人里有蒋伟的人,也有冯丙的人。不等大家想清楚要不要怒目相对,冯丙已经摔出来了。
眼看情形就要不好,姜姬喊姜武:“大哥!快扶起冯公!”
姜武上前直接把冯丙给托了起来,姜奔慢了一步,也上前伸出手,结果这两人根本没让冯丙的脚落地,又把他给抬了回去。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姜姬想让焦翁直接开始比试,可她又不会说他们的话,正干着急,就见焦翁突然举起弓箭拉弓一射,一枝短箭咻的飞向远处的靶子:山脚下马车顶上绑着的猎物,那都是这几天里这些人无聊的时候猎的,吃光后剩下的皮毛、羽毛等到回到县城后再卖掉换钱。
焦翁与展用都有猎物,所以今天比的就是把对方的猎物射掉。看起来简单,但第一,距离很远;第二,两人的猎物数量有差别,所以这原本就是个不公平的比赛。
焦翁箭到,绑在马鞍边上展用最得意的一张狐皮就掉下来了。
“好!!”
“漂亮!!”
不止是在山顶上的人在叫好,在山下突然发现有箭射到而紧张起来,又发现只是一场比试的人们也叫起好了。
在屋里,姜元正在安慰冯丙,见冯丙瞪着蒋伟杀气腾腾的样子,只好挽住冯丙的手说:“听外面好热闹,我们也出去看看!”虽然冯丙与蒋伟不和,对他来说正好,但如果真起了冲突,他也是很为难的,只好两边和稀泥。
冯丙被姜元拖了出去,蒋伟理一理衣襟,仰头挺胸的跟在后面出去,正好看到展用举弓搭箭,蒋伟知道这展用是冯丙的人,笑着取出怀中一枚玉璧,高声道:“在大公子面前比武,怎可没有彩头?我这枚彩玉,上雕瑞兽九只,当属胜者!”
姜元一怔,心生不快。
冯丙看姜元神色,顿时明白了,马上也高声道:“大公子有珍爱宝玉一枚,若有胜者,当领此物!”说罢高高举起一枚颜色灰白的宝玉。
姜元这才颜色稍霁。
众人看到有彩头可赢,更加兴奋起来!
姜元笑道:“既是比武,何不各展所长?”
众人本就心痒,看到焦翁投到姜元帐下,早就有人欲效仿焦翁。虽然还不知道这姜元是何等人物,只见蒋公、冯公都要在他面前居于侧位,已经让他们浮想连翩了。
听到姜元的话,这群人立刻纷纷向焦翁挑战!
面前英才正在为他一顾而争斗不休,这叫姜元真是通体舒畅!
在他身后,冯丙与蒋伟对视一眼,皆心满意足。
——想把人送到姜元身旁,还真是……不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看清爽的就到【顶点网 o】
第399章 百姓()
恋上你看书网 a ,姜姬!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 当他把刀劈下去时,当他亲手收割生命时; 他觉得他已经凌驾在别人之上了。看到
就差一点; 他就要把当时所有的人都杀了。
让他回神的是被尸体压在身下的那个女孩。
姜姬。
尸体沉重,她爬不出来; 推不开; 只能对着那个男孩嘶吼:“砍他的手!!砍他的身上!砍哪里都行!”
他马上明白这个女孩是在指挥那个男孩在他身上留下记号; 她已经看出男孩不是他的对手,她让他留下记号; 是为了日后报仇。
这让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他的任务是杀陶氏,人已经死了; 他就不必再花力气去杀其他人,他现在就需要赶快离开这里。所以他重重击中了那个男孩后,转身跑了。
姜姬觉得世界变得更不真实了。
像一个恶梦。
远处传来呼喊声; 很快,冯瑄与龚獠找到了他们。他们叫来了更多的人,这一片黑暗的旷野变得明亮起来。
但是太晚了。
太晚了。
姜姬与姜武被送了回去,冯瑄说会去找不知跑到哪里的姜谷、姜粟与姜旦也走了; 龚獠陪着她; 却一直往车外望,她猜,他是在等姜元派人来好一表忠心吧。
说不定还会哭得满脸泪?
小人。
姜姬让人把陶氏与姜武都放到车上。
她用一匹最美的布把陶氏盖上后,去看姜武。他刚才被那人打了好几下,头上更是重击了很多下; 但奇特的是……那人明明手中有剑,却没有刺姜武。
她现在闭上眼睛,还能看到那个人精灵一般纤细灵活的动作,奔跑、跳跃。
这样的身形,太容易猜到是谁了。
她让姜武侧躺,垫高他的头。没有医生,这里的医生更像是祭师,与天地沟通。她只能凭自己浅薄的知识来帮姜武。
姜奔跑来了,气喘不休。奇怪,以前姜姬很在意他,现在却觉得他就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更好。
她对姜奔轻声说:“我要去见爹爹,你送我过去。”
姜奔看看陶氏,看看姜武,有些茫然,“……什么?”他忽然往外跑,“我去找姜旦!”
“不用!”姜姬喊住他。
姜奔不明白,她说,“已经有人去找姜旦了,你送我过去。”
姜奔背着姜姬过去了,他似乎无法反抗此时的她。他看到车中的姜姬时,竟然觉得那是一个死人,惨白的脸,呆滞的眼神。那时,他以为车里的人都死了,姜武也死了。
姜元在车里与人谈话。姜奔把姜姬放到地上,为难的说:“爹说话时不让人进去。”
姜姬走近,扬声喊:“爹爹!”喊出这一声后,再喊就容易了。眼泪很轻易的就掉下来,她带着哭腔喊:“爹爹!”
喊完这一声后,她就低头捂住眼睛小声的哭,像个小孩子那样哭。
姜奔没见过这样的姜姬,他甚至没见过姜姬哭,他踌躇着走到车前,想开口叫,却又不敢。
哭了一会儿,姜姬听到有人出来了,她扬起头,那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走近,姜奔就不由自主的退开了。这个男人温柔的对她笑着说,“女公子,某送你回去吧,你爹爹现在有事,不能见你。”他抱起姜姬,一路都没有说话。
不过姜姬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刚才车里没有怜奴。
回到车里,陶氏已经不见了,姜武还躺在原地,那匹布被人随意掀开放到一旁,姜姬大怒,见姜奔要走,喝止他,“站住!去把刚才随意进我车里的人抓过来!他弄污了我的布!”
姜奔此时也看到车内不见了陶氏,却听到姜姬不问陶氏先问布,既奇怪又愤怒,可又不敢反抗,因为姜姬的态度已经不同了,她对他就像对从人一样,周围却没什么人觉得不对。
龚獠正在与冯宾搭话,见姜姬发怒才赶紧过来,道:“女公子休怒,这布污了就不要了,某再送给女公子一百担。”
姜姬问他:“刚才是什么人胆敢进了我的车?叫过来!”
刚才来收拾残局的当然是冯家的人,冯宾不能不说话了,道:“女公子休怒,若是此人惹女公子生气,某回去就叫他来给女公子陪罪。”
姜姬一眼看到焦翁就在远处,喊道:“焦翁!!”
焦翁很快跑过来,“女公子有什么事叫某去做?”
“刚才有人进了我的车,把他抓来!”姜姬怒道,“我要杀了他!”
冯宾知道肯定跟布没关系,而是那具尸体。他还想再说,但焦翁已经应了一声,跑去抓人了,很快从人群中抓小鸡一样抓出来一个人,那人还要反抗,姜姬喊道:“死活不论!!”
焦翁立刻下了狠手,抓住这人往地上一掼,等这人摔晕了再拖过来。
冯宾惊怒交加,万万没想到姜姬竟如此暴虐。
焦翁将此人拖到姜姬车前,这人虽然摔得灰头土脸,却努力仰起头,“女公子好威风!”
姜姬不理他,对姜奔说,“你可敢砍下他的双手?”
冯宾本要说话,听到这句突然闭上了嘴。
那个被焦翁踩在地上的人听了以后稀里糊涂的,还要说话,焦翁已经举起了他的巨剑,“女公子要他的手?”
姜姬道:“他的手太脏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焦翁已经挥下巨剑!这人只觉双手一凉,一轻,跟着两只手腕就像被浇上滚油一样热烫起来!他的两只手已经被斩下来了!血正自两只断腕出喷涌而出!
姜奔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惨叫起来。
可他却还能听到姜姬又说了一句话:“你把这车内的女人送到哪里去了?说出来,我就把你的舌头留下来。”
焦翁把巨剑放下,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匕,单膝跪下,伸手去扳这人的下巴。
这人吓得拼命把头往一旁扭,大喊道:“在河边!在河边!!我把她扔到河边去了!!”
扔到河边,就会有去饮水的野狼什么的把尸体吃掉。
姜姬让姜奔去挖坑,“给她做个坟吧。”
姜奔看到姜姬眼中的悲愤与眼泪,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一家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此时,龚獠、冯宾也知道姜姬是想做什么了:她想安葬那个“夫人”。
可看姜元的意思,根本就没把那个女人当回事。
龚獠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公主,让我帮忙吧。”他当即就开始卜卦,要替陶氏找一处风水宝地立坟。
焦翁提着那个冯家从人,和姜奔去找陶氏了。
冯宾拂袖而去。
姜姬坐在车内,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姜武,轻轻把手放在他的鼻下,感觉到那急促、轻浅的扑在她手上的呼吸,她慢慢放松僵硬的后背,靠在了他毫无知觉的背上,轻轻哭了起来。
冯宾回到姜元那里后,有些忿忿不平,可他并不是个冲动的人。他仔细观察着姜元的神色,觉得他甚至还有一丝愉悦和轻松。
看来“夫人”果然是他杀的。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污点,但何必如此着急呢?大概是想在进莲花台前处置掉她吧,不然等回去之后,到底要不要让她当“夫人”呢?
现在没了“夫人”,那个男孩就不值一提了。如果其母是夫人,就算是农民家的女孩子,也算来历清白。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他是奴隶生的就是奴隶生的。
一直到天快亮时,冯宾才回到冯家的车里。冯甲已经醒了,披头散发的正在骂冯瑄。冯宾进来,满脸疲惫,对冯甲说:“要出发了,你去跟车,我要睡一觉。”再看冯瑄的剑放在一旁,上面还有血污,冯瑄的脚和衣服上也有草梗泥土,道:“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冯瑄正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