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至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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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啪啪啪”八声轻响过后,众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吕世昌也微微抿了抿嘴唇,看着那棋盘中的棋子。
四颗黑子,四颗白子,剩下一格无需再下,平局。
吕家那位中年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突然心里有一种极度的不安涌上,可赌约已下,他有什么话都只能憋着!
“这种东西吕公子也要放水,没必要吧。。。”
“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纪宁运气好呢?”
“不不不!三字连珠这样的东西,一个围棋世家的公子,会连这点儿戏的推演都不会?只能是放水!”
“对对对,这是要耍耍纪宁,调戏纨绔也属逍遥脾性!”
。。。。。。
吕世昌听着人们的谈论,心里却是知道自己虽然放松,但也不至于放水,他疑惑地看向对面的纪宁,却骤然发现眼前的纪宁好像变了一个人。
少年一言不发,那漆黑的深邃双眸带着微微笑意,脸上却是淡淡地又有些冷然,这那里还有半点刚刚那副荒诞纨绔的模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张脸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一种莫名心慌的感觉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一把平局而已,真是失态!”
吕世昌眨了眨眼道“纪公子深藏不露,这一局战平,再来!”纪宁不说话,伸出右手示意。吕世昌拿起棋子,再度起手第二局。
很快,这次仅六次落子,所有人都是一惊,又是平局!
“这。。。意思下就行了,吕公子是要直到最后一局才打算赢?”
众人不解,而吕世昌和身旁中年人的脸色已经同时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中年人,他想到刚刚赌约上的那句“吕旦赢一局则胜,否则纪胜!”,呼吸有些乱了。
“否则”,就是一局没赢,没赢就包括输和平局!
虽然大家也都知道这个意思,但当时的情况下,谁又曾想过吕世昌不赢的可能呢?
中年人给了吕世昌一个凌厉的眼神,吕世昌微微点头,额头也开始有些冒汗了,而他发现纪宁依然是那般淡然。
这,绝不是他刚刚见到那个二世祖!
吕世昌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心脏猛地抽了一下。“不可能,是我想多了,既然他发明了井字棋,现在如此重要的赌局,自然还是会拿出全力。可是以他的棋力,绝对不可能撑到底!”
下棋最重要的便是推演能力,九宫格上的连珠游戏是最简单不过的推演了,吕世昌堂堂文士,他有信心在落下第一子的时候就推演出剩下的局面。
然而,他的这股信心,最终还是在众人瞪的越来越大的眼睛中,彻底破碎了。
第三局,平!
第四局,平!
第五局,平!
五局零胜!
“这是。。。吕公子。。。输了?”
“一局未赢。。。按赌约所说,的确是输了。。。”
很多人不敢相信这个现实,连记录赌约的人也是反复看了看那张画过押的纸,才梦呓般地说出“纪宁胜”三个字。
吕世昌整个人已经恍惚了,大脑嗡嗡地只有一片空白!他明明的确是算出了上百种取胜棋路,但直到此刻他才诡异地注意到,这每一种棋路好像都能被轻易封死!
“怎么可能!如此一来这棋不就根本没有取胜之道了吗?一定是还有其他方法我没有全部推演出来!”
而中年人握紧了拳头,终究是咬牙悔恨地叹了一口气。
按照赌约,纪宁以及袁大成输掉的所有东西如数归还!同时吕世昌还要拿出整整一百万两白银!一百万对于通县两大豪门都不是小数目,更别说他吕家!那几乎是整个吕家二十几年的积蓄!
吕世昌这时才后悔不已,他为什么就光看到了巨大的利润,却忽视了自己背负的更大的风险?!这是为什么?!
“纪宁!是他!”
吕世昌蓦然惊醒,想到了许多,抬头直直地看着对面。纪宁在这时才终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却是平静,仿佛早就看到了这样的结局
“吕公子,明日请将钱财赌契等,送到纪家,纪宁此番承让了!”
中年人瞳孔一缩,从头到尾他们才是棋子,纪宁才是真正的下棋人!
“名为纨绔,但此人至少与那袁大成绝对有着千差万别。。。”
纪宁从输第一把围棋开始布下的局,终于在此刻收网!
他一开始就是准备用井字棋来赌这一把!而用这莫名其妙的新型民间棋来做这么大的赌局,必然是不可能一下就做到,所以,他在等!
连输那么多把围棋,一是让自己有换棋的足够理由,二是让吕世昌充分意识到自己和他棋力的差距,三是顺势构建一个赌注提高的爬升过程!
而之后,输掉第一把井字棋,做出的赌红眼的姿态,疯狂的下注和让先等,都是在强化这一过程!让吕世昌充分膨胀,放下戒心。
毕竟赌注不断提高到如此疯狂,而棋种却从围棋变成一个极为简单的民间棋,纪宁觉得其引导过程必须足够多!多多益善!
当中纪宁的演技大爆发是极其重要的元素,也是他最累的地方。。。
而只要赌约签定,一切就都在纪宁的掌握中了。
井字棋,的确很简单,而且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简单。正因为如此,如果双方都作出最好的选择,这个棋是一定会平局的!
因为井字棋归根到底就更像一种去追寻平局结果的过程,双方都了解井字棋的下棋者,本身就不该去想怎么赢,而是想怎么平!这也是为什么成人对它并不感兴趣,而它对儿童逻辑能力的培养却是有很大帮助。
对吕世昌来说,他强大的推演能力在井字棋上,恰恰成了他的致命失误点!
围棋讲究胜负,吕世昌的一切推演都旨在如何取胜。下棋过程中,他可能在不断地推演又否定一个又一个的结果,却始终没想到这是一个必和的棋!
另外,纪宁选择在围棋盘上划井字,其实也有他的小心思。因为他猜测,那样吕世昌会下意识地,用上对整个围棋盘大局的判断力,这在小小的九宫格里多少会成为累赘,还不如直接简明的井字来的清晰。
不论这是否有影响,至少说明纪宁处处都在针对吕世昌的劣势。
袁大成早已泪流满面,纪宁此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拔万丈,如巍巍高山一般。他走过来一把抱住纪宁,顿时让纪宁感觉陷入了一团肥油,喘不过气。
“纪哥,亲哥!我不服你还能服谁呢?要不通县纨绔你是第一,我只能是第二呢!”
纪宁一眨眼,干咳两声,两手一背,二世祖派头终于再现。也不再看各有所思的一干人等,纪宁带着袁大成仰天大笑出了赌坊,只装模作样留下几句话。
“轻挽布流云,香茗寒食味。落子多时待深思,客犹举棋悔!”
“闲解闷困局,一子落盘脆。众皆冷汗湿青衫,再无敢应对!”
“再无敢应对。。。”吕世昌喃喃重复这这句话,心中被羞怒和懊悔包围。自己还想着明天能制造大新闻,这下新闻的确可能会有,但自己却是彻底的反面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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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榜首()
纪宁二人大摇大摆出了赌坊,袁大成一路乐颠颠地倾吐着自己对纪宁的钦佩,倒也不是溜须拍马,是他真实的想法。
然而走着走着纪宁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却是一脸的正色看着袁大成。
“大成,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把地契老婆儿子给押上的?”
袁大成扣扣脑袋,有些窘迫“纪哥,您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您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说的是,详细下注的过程!”
袁大成一愣,回忆道“反正当时我把身上的银票都输光了,但是又赌红眼了,他们就说地契也可以赌。。。然后我地契也输了,正愁着,他们又说我不还有老婆孩子吗?。。。我一想,对啊!。。。”
“对个屁!”纪宁皱眉,“也就是说,你后来下注都是他们在刻意引导?”
袁大成怔住,纪宁继续道“可即使如此,你再傻也不至于就那么答应了吧?那是能随便答应的吗?你觉得你平时干得出这种事吗?!”
“你别忘了,吕世昌是文士!文士下棋,子有灵韵,他的一步步棋路可能早就在棋盘上织成了一张无形网,完全可以就像一个阵法一般扰乱你的心智!你一个普通文人,在下棋过程中可能早就中套了都不知道!”
袁大成如醍醐灌顶,霎时汗如雨下。
棋,在战斗中最可怕的就是其迷惑力,比如,尊者的棋局甚至可让一只百人小队,活活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直至疯癫而死!
“当然,没有确凿证据这些只能是我的推测,我之所以没受影响,是因为我完全看不懂围棋。”纪宁道,这一点反而帮了他。
“另外,我还发现在吕世昌赌棋的时候,旁边有些家伙不停在用言语干扰下棋者,因此我怀疑你的一系列遭遇,很大程度上是有人故意搞鬼!”
袁大成一拍脑袋,终于明白了什么,顿时一阵后怕“幸好我没什么输的了,不然整个袁家可能都要被我搭进去了!”
纪宁想了想,这吕世昌即使再好赌好胜好财,连别人老婆孩子地契这种东西都下手,这不是在毁袁家吗?也太过了吧。。。据他所了解,吕世昌不应该是这种人,吕家也不会任由他干出这种事啊?
纪宁思忖片刻问道“大成,今天吕世昌身边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来头?”
“中年人?好像。。。是两个月前吕家新来的客卿。。。其他我也不知道,只是如今那人时常陪着吕世昌一起出没。”
纪宁隐约觉得没那么简单,这次的豪赌事件可能是冰山一角,蛛网一线。
“不过暂时先这样吧,我还得回家给爹报喜。”
纪宁与袁大成两人分开,嘱咐以后千万别做这等傻事。袁大成拍拍胸脯,肥肉乱颤,一通保证过后,纪宁便往家里走去。
一回到纪家,纪宁就敞开嗓门大吼“爹!您儿子凯旋啦!”
良久过后,纪乌兰出现,却是一脸阴云密布。纪宁感觉这形势不对,您儿子考完文修回来,怎么也不该是这么个表情吧?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啊?
随即他便瞥到老爷子的右手正提着一包裹,里面露出漆黑的一团,纪宁当即了然,正要解释,纪乌兰一个抬手就狠狠把包裹砸过来了。
“你个龟孙!你考不考得上是一回事,你尽没尽力那又是另一回事!画院那么多人,就你一半时间还没到就出了考场!合着你就跟我玩把式呢?!你气死我了你!”
说完,纪乌兰快步过来,张手就要打。
纪宁这就不服了,以前打就打了骂就骂了,这回你儿子争气了你还这样?
纪宁浓眉一挑,一脸愤然道“爹!住手,今时不同往日,你孩儿今天可是已然考中了圣封文士,这才提前出考场!”
纪宁话毕淡笑着看着愣了一下的纪乌兰,一脸高深莫测,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就骤然凝固了。。。
“文士?!圣封?!我。。。我我打不死你我!你个不学无术,满嘴狗屁的混账,别跑!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于是,纪家顿时鸡飞狗跳,纪宁欲哭无泪,被纪老爷子拿着鸡毛掸子追打了一圈,随后直接被关了禁闭。
纪乌兰甚至让沉鱼落雁四个丫鬟看着,谁要是私自放他出去,谁就跟他一起滚出纪家。
天色渐晚,在纪大少爷受苦的时候,文画院阅卷房内,同样不平静。
负责阅卷的人是通县知县陈思成,和两位幽州派下来的专业阅卷官。
此时三人早就挑出了此次考试前十的考卷,而却独有一份试卷被摆在灯下最显眼的地方,三位阅卷人全部屈身趴在桌上,翻来覆去地打量着桌上的画,像是在欣赏某个美女的无遮玉体一般。
“妙!实在妙!形体的凹凸变化无需实线勾描,异色填充,仅仅改变炭色深浅便清晰明了,且过渡如此自然,绝无仅有!”一位张姓阅卷官终于出声赞叹,眼睛都虚成一条缝了。
“纹理通过炭线的走向就表现出来,最神奇的是,它竟然能通过刻意的留白和对比,来体现如此真实的光照变化!难怪这整张脸都呼之欲出,栩栩如生!这以炭作画的想法和效果简直绝了!”
另一位王姓阅卷官越说越沉醉,手轻轻地在画卷上空作摸索状,甚至显得有些猥琐。
陈思成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两位,这下信了吧,我县的确是出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少年先师!灵国百年未有!”
张阅卷官啧啧赞叹道“哎,信了信了,这还有何不信,看到这画的一瞬间我就已经信了!不过。。。”
陈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