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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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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时候,容昭将那块玉佩重新塞给了她,强势道:“不许还给我,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扔掉,也不许再交给任何人。”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跃窗而出,好似怕她拒绝一般。

    她拿着那块玉佩,无奈而笑。

    **

    马车停下,也打断了她的思路。

    “小姐,望月楼到了。”

    ……

    依旧是二楼雅间,容昭等在那里,看着她走进来便大步上前,眼神微微担忧。

    “如何?”

    她浅浅微笑,“不过才一日,能有什么起色?神医说我的病症太复杂,要好好研究研究才能得出结果。”

    容昭哦了声,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张了张唇,几次欲言又止。

    叶轻歌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神医让我劝苏陌尘服药,不然他就不给我治病。”

    容昭双眼一瞪,咬牙道:“卑鄙。”然后又急急抓着她的肩膀,强势的说道:“鸢儿,涉及到你的生命健康,我不会阻止你。但是除此以外,你不可以与他相处太久,也不许与他多说话…”

    瞧他一副醋坛子打翻的模样,叶轻歌不由得好笑。

    “我只是给他送药,我自己还得让神医诊治,哪有什么时间与他过多交谈?而且他本就性格冷淡高傲,旁人他都不予理会。现在的我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你还担心什么?”

    容昭抿着唇,双手抓着她的肩,低低道:“鸢儿,我不骗你,我担心,我害怕。他都瞎了还险些认出你,可想而知,他对你并非无情。以前你为了他拒绝我,现在他又为你白发失明…这两天我惶惶不安,总觉得他会再把你抢回去…”

    “不会。”

    叶轻歌淡定而坚定的打断他,“当年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经足够让我记住教训。我对他再深再多的眷念也在这三年消失殆尽,如今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如何救出雪儿,然后报仇,复国。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

    她顿了顿,眼神微微复杂歉疚,“容昭,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早已不是九年前你口中的鸢儿,我也没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再去接受和体验一段新的感情。所以,你别等了,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给你你想要的…”

    容昭伸出两指堵住她的唇,认真的看着她。

    “鸢儿,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承诺,你只是被他伤得太深所以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我理解,也愿意等。你有你的顾虑,我有我的坚持,所以我们谁也不干涉谁的选择,好吗?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许这辈子我都等不到答案,但我不后悔。因为这一生,或许我就坚持这么一回。即便等到老,等到死,我也甘之如饴。所以,没到最后,我们都不要说结束,好么?”

    叶轻歌一震,心里某个地方狠狠一揪。

    此刻执着的他,多像曾经的她。

    他们都那么痴,也都那么傻。

    “何苦…”

    容昭微微的笑起来,“人这一生总是要有追求的。我出身皇族,生来便拥有一切,又自幼从军,曾建立无数功勋,少年的我也因此骄傲满足过。可后来遇到你,我才知道,我这辈子真正应该追求的是什么。”

    他认真的看着叶轻歌,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我想娶你为妻,一辈子保护你呵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永不辜负。”

    叶轻歌又是狠狠一震,心里一直坚守的壁垒塌陷了一角。

    她蠕动着唇瓣,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世子。”

    是玄瑾。

    容昭皱了皱眉,“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又走进来。

    叶轻歌见他脸色十分凝重,便问:“文宣王有行动?”

    这个时候京城还能出什么事儿的话,那必然是文宣王府。

    容昭点点头,“今天文宣王向皇上递奏章准备回边关,皇上急召我入宫商议。”

    叶轻歌抿了抿唇,“此次宫廷宴杀让文宣王意识到了危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回到自己的地盘再打回来?”

    “嗯。”容昭看着她,“我先送你回去,再进宫。”

    “不用了。”叶轻歌摇摇头,“此事十万火急,不可儿戏。安国公府和皇宫方向相反,你还是先进宫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

    “不用担心。”叶轻歌微微一笑,“有画扇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我送你下去。”

    **

    御书房。

    嘉和帝脸色阴沉,看着云淡风轻的容昭。

    “不能让文宣王离开京城。”

    容昭淡淡道:“我收到消息,文宣王的兵马已经在千里外扎营,这几天练兵格外勤奋,想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嘉和帝脸色更冷,咬牙切齿道:“他这些年倒是越发猖狂,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他了。”

    容昭似笑非笑道:“当然,他和四大公府不同,他可是皇上的亲舅舅。皇上若是杀了他,难免被天下人诟病。可若是不杀,皇上这皇位,怕是就坐不安稳了。”

    “你——”

    嘉和帝太阳穴突突的跳,忽然恼怒的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打翻在地,“容昭,你别得寸进尺。”

    容昭神情依旧不凉不热,自从上次秦梦瑶脱罪,容昭在他面前就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尊敬,私下里可对这个少年君王冷淡得像一个陌生人。

    “皇上有时间生气还不如想想该怎么阻止文宣王离京得好。而且皇上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等他离开,必定兴兵造反。”

    嘉和帝死死的看着他,半晌,终究是疲倦的向后靠了靠。

    “小昭,就算你要跟我置气,但这个时候总要懂得事情轻重缓急吧?”

    容昭冷冷的看着他,讥嘲道:“皇上这个时候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了?”懒得跟他继续纠缠,淡淡道:“温云华带进皇宫的那一批舞姬已经被我扣押审问,此事未曾有结果之前,文宣王府一干人等不得离京。抗旨者,以犯上作乱为名,杀无赦!”

    嘉和帝一震。

    纯悫是装作舞姬混入皇宫的,她目的是刺杀苏陌尘,虽说只有她一人行动,但此等某次大案,按照律法,是该纠其根本,彻查到底。他也想过以此为名扣押文宣王,但那批舞姬出宫后就消失无踪,不成想竟然是被容昭抓了起来。

    他双眸闪烁,无数种复杂的光色凝定其中,而后嗯了声。

    “这件事交由你去做吧,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文宣王就此脱罪。”

    “解了清妃的禁足。”

    容昭冷淡道:“别忘了,安国公也手握兵权。我不管你和江忆茗那个女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也不管你要将秦梦瑶如何安置。总之,子凤的后位不能动摇。清妃本就无辜,你已经禁足她多时,再这样下去,只会有伤忠臣之心。”

    虽然是商量的话,语气却是强势至极。说完不等嘉和帝反驳,他就转身离开了皇宫

    嘉和帝气得面色铁青,却无可奈何,悲哀的闭了闭眸子。

    “来人,传朕口谕,解除清妃的禁足。”

    “是。”

    **

    文宣王被禁足在府,容昭亲自带人将王府包围,理由是文宣王府涉嫌刺杀大燕摄政王一案,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文宣王府所有人不得出府。就连想要进宫的恪靖,都被拦了下来。

    京城守卫军一大半调遣来此,容昭特意让自己的随身护卫玄瑾在此监视,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就是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恪靖在房间里大发雷霆,杯碗瓷碟砸碎了一地。

    文宣王接旨以后倒是很平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晚上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最安静的,却是温云华。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驿馆的方向,神色有些呆滞。

    因为刺杀一案,秦梦瑶当年被打入冷宫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苏陌尘倒也安静,没有进宫去催促。

    ……

    房间里燃着熏香,窗户只打开了一条缝隙,又微微的风吹进来,香气袅袅飘散在周围四处。

    叶轻歌收拾好药碗,准备走出去。

    “叶姑娘。”

    刚喝完药的苏陌尘忽然开口唤住了她。

    她脚步一顿,没回头。

    “你好像…很讨厌我?”

    不是讨厌,是恨。

    背对着他,叶轻歌眼底难掩刻骨仇恨,脸上却带着笑。

    “王爷多虑了。”

    苏陌尘不置可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低低而试探的说道:“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叶轻歌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不改色道:“我和归离神医的达成的协议只限于给王爷送药,其他的超出条件范围内,请恕小女子无法答应。”

    明明为了掩藏身份应该小意应对而非生冷拒绝的,可她再怎么在心里提醒警告自己,终究被刻骨的仇恨打败,无法那样心安理得的呆在他身边与仇人为伍。

    怕自己情绪太过外露被他所察觉,叶轻歌又道:“王爷喝了药早些休息吧,小女子告辞了…”

    “你喜欢容昭?”

    苏陌尘突如其来的询问再次打断了她。

    她微微一怔,刹那间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报复的情绪,然刚欲出口的话又被理智生生压住。

    自嘲的笑笑。

    报复什么呢?他又不知道她是谁,难道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就能伤到他了么?

    真是愚蠢。

    “女儿家*问题,王爷为何如此关心?”

    不能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只有将话题抛还给他。

    苏陌尘好一阵静默,半晌才淡淡道:“抱歉,在下失礼,请姑娘莫怪。”

    叶轻歌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所知的苏陌尘乃是一个性情高冷少言寡语之人,别说陌生人,便是官场同僚,他也嫌少假以辞色。如今的她于他而言,应该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甚至都看不见她,而短短几日,却对她说了两次抱歉。

    那样一个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对人说这两个字,因为他永不会犯错。

    这两天短暂的送药相处,她经常有种感觉,他好像…认出了她。

    但每次这种感觉在脑海里出现,就立即被他的生冷疏离打破。

    渐渐的,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心虚还是他的洞察力当真如此敏锐?

    仔细想来,还是那天宫宴上他走在她面前,一声‘阿凝’给她留下了阴影吧。

    即便容昭老早怀疑她都无法确切的肯定她的身份,而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连她的模样都未曾见到,怎会下意识的唤出她的名字?

    他若真对她情深如此,又怎忍心那般伤她?

    久久没听到他在开口,她忍不住回头,却发现他已经睡下。归离说,他这三年来几乎都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几天喝完药总能睡两个时辰,且难得的没有再做恶梦。这一切,全是她的功劳。

    功劳?

    她启唇冷笑,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或许是经过这几天的调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点血色,眉间依旧笼着化不开的阴霾忧郁。白发垂下,衣袍如雪,逶迤落地,远远看去如白云裹挟着巍巍雪山。

    她手指克制不住的收紧,心里那股恨意如破开的洪水直冲脑海。无意识的放下手中托盘,脚下似被呼唤一般往前走,袖中匕首现出锋利的光。

    杀了他。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几个字。

    杀了他就能为父皇母后报仇,杀了他就能救出雪儿,杀了他…

    她全部的思绪都被这几个字缠绕包围,匕首滑落手心。她盯着他安详绝美的面容,眼中仇恨毫不掩饰,匕首就要落下。

    忽然听到他梦靥般的嘀喃。

    “阿凝…”

    她猛然一惊,这才察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匕首立即收回袖中。她转身就要走,手腕悠然被他拉住。身体的反应快于意识,她手腕反转匕首就要再次脱出掌心送入他胸口,然而回头的瞬间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低低道:“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她手上力道一顿,匕首靠近他胸口,险些就刺了下去,胸口却骤然开始疼痛。

    他似乎毫无察觉,抓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却在加重,伴随着呢喃声,他原本沉静的面容也现出浓浓的痛楚和悔恨。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

    叶轻歌半跪于地,一只手撑在软榻一角,握着匕首的手因为疼痛而颤抖。她脸色发白,险些支撑不住要摔倒在地。心口那股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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