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麦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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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朝廷的相关规定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像弓箭,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使用,比如猎人用来打猎用的射程不远的,但是一旦杀伤力到了一定级别,就属于禁止民间私自售卖的兵器了。
卖东西的伙计对这方面很是清楚,他们家经营这个,估计早已经对相关规定熟知能详了,而且卫成毕竟是个小孩子,他能玩儿的弓箭基本上也不具备什么杀伤力,所以在许可范围之内。有了伙计的保证,西远就和店里定制了两张小弓、六支箭,箭他不敢定太多,怕两个孩子乱射伤着人,只有几只的话他们就会很珍惜很小心,不会随便乱用乱射。
交了定钱,说好了取货的日期,几个人方出了店铺。如今日头已经挂在正中天上,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西远领着两个小家伙和父亲一起找了家面摊儿要了四碗打卤面。卤子是肉卤,稍微放了一点青椒,不过一点也不辣,只是借借味。
西韦和卫成,尤其是卫成很是兴奋,他还没有从自己即将拥有一张小弓当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亢奋的不行,连家里平时很少舍得吃的,纯白面做的打卤面都没咂么出什么滋味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弓箭上,不断的跟哥哥、跟西韦讨论怎么保养、怎么使用、怎么练习、怎么才能射的准……
西韦被卫成影响地也有些情绪高涨,两个孩子也没有平时在聚德楼的矜持了,说话开始大声起来,就西韦那小动静,弄的西远直堵耳朵,一再要求他俩快吃饭,先别说话,可是两个孩子还激动着呢,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好在现在中午,尽管饭时未过,但是人们普遍嫌热,都尽量在这之前把饭吃完,所以来面摊吃饭的人不多,只有三四个,那几个人看着两个孩子大声嚷嚷着也觉得好玩,并没有表现出来被打搅到了的厌恶之情,这让西远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自己弟弟被人丢白眼。
面给的很多,西远自己吃不了这么大的一碗,就把碗里的给西明文拨了一些。西明文对于西远这样惯两个弟弟的举动很是无语,不过,因为是卫成耍赖想要的,和西韦还不同,他也没说什么。但是还是很心疼钱,不过今天西远和孙叶算完账后,悄悄递给他五十两银子,说是这半年的分红,当时把他吓了一跳,半年的时间,什么都不用管,就能坐家里拿钱,他觉得这个钱拿着有些烫手,心里感觉特别不安,哪有不干活白拿钱的好事啊!
还是西远一边走,一边跟他解释,这半年孙叶卖烤鸭、烤鹅赚了多少多少钱,如果没有他们给的方子,孙叶根本不会有这一笔进项,其实不是孙叶白给他家钱,而是他们家用方子替孙叶赚钱了,况且和孙叶赚的比起来,他们拿到的根本微不足道等等。
听西远这样一说,好像是他家吃了亏似的,老实人就是这样,别人占他便宜可以,让他占别人便宜就会内心过意不去,西明文此时心里才安稳下来。
原来还可以这样挣钱!去年小远不要那五百两银子,家里老爷子回去一说,所有人都觉得小远糊涂,被孙叶给忽悠了,现在看来,还是小远聪明啊,以后家里即使遭遇荒年什么的,有这个进项也能度过,不用愁吃不上饭挨饿了。
不过走在路上的时候,西明文总怕怀里的银子被人盯上,这要被偷了……他都不敢往下想,所以没事他就用手摸摸放银子的地方,没事就摸摸,弄得西远很是无语,本来人家没注意,让他爹这么一弄也知道了。
所以西远领着两个孩子也不打算多逛了,吃过面就想往回转,反正回去的路两旁都是高高的白杨树,靠着边走的话能遮下荫凉,总比让他爹一直提心吊胆的好。
其实西远家这半年的分红不止这些,一共加起来有一百二十两,这还是鸭鹅收购困难,直接限制了做出烤鸭烤鹅的数量造成的,不然还会更多。
现在三个聚德楼店里,经常是去晚了的人就买不着了,这也使得本来看着价钱偏高的烤鸭和烤鹅打出了名气,所谓的物以稀为贵,或者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西远把其中的七十两用来还欠孙叶的钱,尽管孙叶财大气粗说不着急,但是西远不想总欠人家钱,他估么着家里盖新房子还需要的费用,然后拿了五十两,剩下的给了孙叶。
吃过面爷几个到聚德楼把驴车赶上,西明文坐在前边赶车,西远和西韦卫成坐在后面的车板上,本来板车的上边光秃秃地什么也没有,后来西明文总送货,怕万一东西掉了他在前边不知道,所以爷爷找木匠给四边打了挡板,平时不用可以卸下来,用的时候把挡板上好,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在车板上都不会掉下来。
驴车跑在路上,尽管天气有些热,不过比起现代炎热的夏季来还真不算什么。因为中午赶路的人少,所以西明文尽量让车行在树荫里,这样就不会晒着自家的几个宝贝疙瘩了。
由彦绥城到万德镇的这一段路属于官道,所以修的很平展,车子在上边行过颠簸的小些,等过了万德镇,剩下的就是通往各个村的路了,相对要窄些、坑坑洼洼多一些。不过每年各村的壮丁都要服徭役,有时候官府没有大的事项了,徭役过后,每个村的里正都会组织人丁把自己村负责的那一段休整一下,所以总体来说虽然是土路,不过还是相对比较平的。
因为受卫成和西韦的情绪感染,再加上今天有钱进账,所以西远的心情也不错。躺在板车上,透过白杨树的缝隙看着辽远湛蓝的天空,西远不禁哼起了他小学时候学校老师教的一首儿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西韦和卫成觉得哥哥唱得好听,歌词也好玩,便也跟着学。他们俩学的还很快,西远唱了几遍基本就学会了,而且音量也高,扯着脖子唱,西远都怕他们把喉咙喊破了,不过看他们没事的样子,估计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西明文在前边微笑地听着,他从来没想到自家的日子还可以过得这么开心快乐!平时小远就和他们说日子要幸福地过,他就想啊,家里现在不缺吃不缺穿,这不是幸福是什么?可是今天,听着身后孩子们的歌声、笑声,他终于明白小远说的幸福是什么意思了!
哥仨一路唱着我有一只小毛驴,一边哈哈地笑着,偶尔豌豆荚也凑一下趣,“恩啊恩啊”地应和几声,西韦和卫成就会笑得前仰后合。歌声、笑声、驴叫声撒在北方广袤的原野上,父子四个一路欢歌笑语地向家的方向行去。
第41章 小树()
父子几个人的快乐随着驴车进入村里结束了,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在你开心的时候天降霹雳,把人从快乐中惊醒,用天灾**或者各种不如意给人以悲苦忧愁,使得人们的快乐短促得仿佛从老天爷那儿偷来的。
刚进村,家里的院门是开着的,西远下了车,卫成和西韦两个早就跟猴子似的灵活地踩着车板边儿跳了下来,一路喊着爷爷奶奶、娘地进了屋。
屋里只有奶奶一个人,家里感觉比每日要安静。
“奶,我爷和我娘都干啥去了?”人就是这样,天天在家的时候家里人各忙各的也不怎么去注意,等离开家一会儿再回来,就会挨着个的问一遍,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哪怕不用猜也能知道他们在干啥。
“奶,你咋了,这咋还哭了?”西远看奶奶拿袖子抹了抹眼角,心里一下子就着慌了,是不是大半天没回来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老叔又跑家里来闹腾了?
这时候,西明文卸好车,把驴拴上也进了屋子。看老太太这样也着急地问怎么回事。旁边西韦和卫成也知道这是有事儿了,在炕沿那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贫困人家的孩子天生都有一种危机感,好似随时都做着迎接灾难的准备。
“没事儿,不是咱家的事,你看我把两个小儿都给吓住了。”奶奶连忙用衣襟擦了下眼睛,咧了咧嘴。
“哦,那就好。”西远长舒了一口气,“奶,到底啥事啊?”他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这要不弄明白他今天晚上觉都睡不好。
“唉!”奶奶长叹了一口气,“以前常和你玩的那个,东头张老六家的叫小树的……”奶奶停顿了一下。
“啊,他咋了?”西远有点着急了,旁边西明文和西韦卫成也是。
“那孩子今天早上在东大沟淹死了。”奶奶这回用一个短句子把事情说出来了。
“啊?怎么会?”西远吃惊地问道。
奶奶嘴里的东大沟在村子的东边,是同离村子六里地远的合增村分界的地方,那里因为地势相对低一些,夏天下大雨的时候,田里的水没处流,就都汇集在那里,慢慢地经雨水冲刷形成了一个大约一个半房子高的深沟,这条沟很长,据说沿着沟走能一直走到几十里外的新兰河。
其实这条沟应该就是一个冲击出来的干河,不下雨的时候里边根本存不住水,下小雨的时候有水但没多少,只有下大雨或者暴雨时,水势会一下子暴涨,这时候从这里过是很危险的。平时因为没有水,所以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是下沟上沟的慢爬过去,其实这样规模的干河应该在上边修一座桥了,可是修桥是需要钱的,官府不管,老百姓又没有钱,所以年复一年地任凭这条沟横在那里,人们也就年复一年地爬上爬下。
整个沟面有十几米宽,因为沟很深,所以人轻手利脚地能过,车却不行,因此来往的车辆都不从那儿走,也影响了两个村子人们的往来。
“是啊,东大沟那不是存不住水吗?”西明文也着急地问。
“是啊,都说存不住,这不前天刚下过一场雨吗,沟里深的地方水还没干。”奶奶接着给几个人讲起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
因为去年西远家养鸭鹅卖了些钱,村里人都看到了,所以今年村里养这些的人家多了起来。除了里正主持挑选的几家外,其余的人家也有许多养的。他们因为没有经验也不敢养太多,少的人家养了十几只,多的人家也有养了三四十的。这些属于人家私下养的家禽,谁也没有权利说不让养,所以村里里正也没吱声。
因为这个原因,今年夏天村里的孩子就都有事情干了,家家大人忙着田里家里的活计,放鹅放鸭的事情就交给小孩子们了。好在鸭鹅比较好放,只要给它们找一个有草有水的地方,它们就能自己吃草,吃完草就能直接去水里游,孩子们只需在旁边照看一下就行,小孩子嘛,都喜欢热闹,嫌一个人没劲儿,所以经常是几个要好的搭伴儿一起放。
小树家今年也养了二十多只,平时都是小树领着弟弟一起去放,弟弟还小不定性,其实等于小树是又放鹅又看弟弟。
今天早晨小树和几个小伙伴们就把鹅赶到了东大沟那里,等鹅和鸭去吃草了,几个孩子就一起耍了起来。
夏天的时候麦田里会有一种粉色的小野花,开放后像手指肚那么大,因为颜色艳丽、又是一丛一丛地开,所以看上去很漂亮。正好东大沟附近就有一片麦田,几个孩子就跑到麦田里踩了好几束这种野花,他们拿着一边玩一边打闹,打闹中有一束花掉到沟中的水坑里了。
虽然东大沟存不住水,但是沟底下深的地方形成的水坑,在大雨过后的几天里,里面是有水的。
小树看到了就蹲在坑边上伸手去捞,可能是倾斜着身子没站稳或者是坑边有水比较滑,小树就掉进水沟里面了,沟里边的水倒是不深,小树挣扎的往上爬,但是沟底都是淤泥,他越挣扎越往沟的中间滑,那里虽然不是非常深,但是也足够把一个虚岁只有十岁、长得又不高的孩子淹没了。
沟沿上的孩子一开始都被吓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喊人,可是夏天地里的活计早都忙完了,旁边又是麦田,只要等着到时间收割就好了,所以大清早的根本就没有村里人去那里。
几个孩子慌慌张张地四散去找人,小树的弟弟伸手进水要去救哥哥,被一个大孩子给抱住了。其他的孩子去找木杆看看能不能把小树拽上来。可是等他们找到了,等大人喊来了,再救小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怎么没把他肚子里面的水往出弄弄,兴许能救活呢?”西远急忙问道。
“咋没弄,里正把他们家的牛都牵去了,在东边小树林那儿控了一上午也没救过来。”奶奶眼睛望着窗外道。尽管不是自己家孩子出事,可是村里的人都跟着不好受,毕竟都是做爹娘的,能体会到身为父母的苦心。何况小树那个孩子很懂事,他们都觉得这个孩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