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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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以其皇孙身份,入嗣皇统;还是令安国嬴氏,取代黑水嬴氏,都由孤之心意。”
说到这句时,嬴冲又下意识的按了按手中的一张卷轴。稍稍迟疑之后,终是未曾取出。他担心郭嘉看了此物,会益发的有恃无恐。
郭嘉闻言,不禁面色微喜。虽说此时他这位主君,仍无反意。
可既然天圣帝有了这样的交代,那么至少在某个特殊时候,嬴冲举旗时再不会有丝毫迟疑。
至于那止步池春,这应是警告。令武安王府的势力,必须限于池春郡以北四州的意思。
那位陛下素来都是言出必行的,接下来武安王府有任何扩张之举,天圣帝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容忍纵容。
不过这都无所谓,此时的武安王府既无力南扩,也无需扩张。真正需要的,是在现有的四州中深耕,扎实根基。
可随即他却又心生一动,目中隐透异芒:“好奇怪,无论是以其皇孙身份,入嗣皇统;还是令安国嬴氏,取代黑水嬴氏?这句话,让学生很是在意。”
嬴冲眉眼微动,心想他这位谋士,当真是敏锐的可怕。自己只稍露了些口风,就被其察觉。
可那东西,除非到不得已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取出来的。
六六五章 大仇难解()
当日夜间,嬴冲是心情万分复杂的返回到武安王府。没能一举扳倒嬴高,让他心情郁郁。可天圣帝之言,又让他心内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从今往后,那邪樱枪的存在,再不用当成禁忌。甚至他也不用再为未来可能篡夺天圣帝的皇统而愧疚,只需顺其自然,做到问心无愧就可。
之后当回归府邸,见到了直到深夜子时仍在等候他的叶凌雪时,嬴冲又觉欣喜万分,心暖莫名。
犹记得数年之前,这诺大的国公府,却给他以冰窟之感。那时他宁愿留宿青楼,也不愿回到这里。
可此时这座府内,却有了一位让他魂牵于梦,萦绕于心中的女子,也成了这世间,唯一能让感觉心暖安宁,可以放下一切戒备的所在。
这一刻嬴冲若有所悟,知晓那件悬而不绝的事情,也是该到了解决之时。
这天他与叶凌雪缠绵了整整一夜,接着到次日,他也出奇的未去做那日常的功课,而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三日清晨,才再次出现在王府诸人的面前。
其实嬴冲还想再休息几日的,这对他好处多多。毕竟他一身修为虽已晋玄天,已经相当于古时的真仙,每日哪怕只以冥想,都可恢复精气神,理论来说再无需睡眠。
可之前二十余日中他禅精竭虑,神经紧绷,对神识精气的损耗之大,也是超人想象。此时稍稍放松,正有益于元神。
可惜的是他如今乃北方宗首,身负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兴衰存亡。而初回咸阳,更有无数的事务需要处理。偷懒一日,已经是极限了。
其次还有两个人,他必须要见。一个自是巴江嬴氏之主嬴清;一个则是昔日的左尚书仆射裴宏志。
天圣帝回归后,虽将裴氏一党参与嵩阳袭杀及阴图谋反案盖棺定论,可却并未赶尽杀绝。容许裴氏弃车保帅,只以几十个偏支族人抵罪。
可裴宏志虽是免去了‘主谋’的罪过,不用抄斩九族,却仍有失察纵容,对门人弟子管束不严的罪过。不但本身被夺了左尚书仆射职与伯爵爵位,更将连同其嫡脉子孙发配方州戎边。此外也连累了整个东河裴氏,被罚没近半家财。
嬴冲见裴宏志时,却是从后门将这位昔日宰相,引入到了王府。按说此举有些失礼,甚至是轻蔑。对方再如何落魄,也依然是一位曾经的宰执,世族的领袖。可对方是待罪之身,本就不适合光明正大的在咸阳行走。而此时走武安王府的正门,也确是太引人注目。
——需知自昨日清晨开始,这王府大门外就排起了一列长龙。足有近千辆马车,数百位各地官员,正在门外等候嬴冲接见,
此时的王府,早已不复一年前的门庭冷落,而此时更已达至顶峰。
裴宏志对此并无不满,只是当见到嬴冲之后,略为感慨。
“老夫绝不曾想到,昔日那个黄口小儿。竟也能权倾朝野,杖节把钺。”
——大约在六年多前,嬴神通曾携其妻子参与宫宴,裴宏志也同样在场。
那时在他眼中的嬴冲,虽也在人前落落大方,可在诸多贵胄子弟中,却并不显出众,也不太合群。虽说兵法不弱,可却多是纸上谈兵。并喜意气用事,胸有妇人之仁,日后难当大任。
然则二十日前咸阳变乱之日,此子却毫无犹豫的血洗了咸阳,使城中近三万人人头落地。更一意将雍秦世族及裴家逼反,最终横扫京畿。显露出的冷酷与果决,使人闻之胆寒。
而就在前日凯旋庆典,嬴冲授封世袭武安郡王之时,也被天圣帝授予假节钺之权。亦称假黄钺,临战之时,可无旨杀节度使与州牧并其以下将官。
这是无上荣誉,更超越于太师太傅太保这三公之上。
嬴冲却没有与仇人说话叙旧的兴趣,直接询问:“废话少说,本王要的东西,裴相可已带来了?”
裴宏志白眉微扬,定定看了嬴冲一眼后,就果然再未置一语。已猜知此子对他杀意已决,此番前往方州,只怕活不过一年半载。
天圣帝那‘发配戎边’的处置,并非就是真要将他裴宏志放过。而是给他这老臣与裴氏留些颜面,略作安抚。
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位少年意气的武安郡王,怎可能将他这个神鹿原之败的主谋放过?便是裴氏本身,也不会有多少族人愿意他活着。
预计待这场风波彻底平静之时,就是他裴宏志身死之时。识相一点,就自己一杯毒酒了断。等到这位武安郡王亲自出手,那场面就可能有些难看。
裴宏志自认是惧死之人,可他身任十年大秦宰执,亦曾执掌朝纲数载,被大秦十万朝臣仰视,亦自有气度风骨。哪怕再怎么贪生怕死,也绝不会在这时候屈膝求饶,没得让这位武安王与他人小瞧。
只是在临死之前,他却仍有遗愿。那圣器‘破军’,无论如何都需取回宗族不可。
一言不发,裴宏志神情默默,将袖中的三样事物,摆放在了嬴冲的身前。那却是一丹,一镯,一剑。
“此乃上古所遗的‘元体造化丹’!殿下所求之‘元机丹’,恕裴氏无能,实在无法寻得,可此物用处,却与之相仿,同样是弥补人之肉身一切暗伤隐患,只是作用稍逊三分,修复骨髓经络的效果略有不如。”
嬴冲淡淡看了一眼,心中虽是微喜,却不露半点声色。
——所谓的‘元机丹’正是年前天圣帝为他寻来,能够修复体内伤脉的疗伤圣物。
可裴宏志送来的这枚元体造化丹,效果其实也不差多少,勉强能达到他的要求。
马三宝如欲以那三枚‘紫府乾元丹’速成,强行突破。则障碍有二。一为‘罗睺戡乱决’对肉身的冲击反噬,可能导致肉身直接解体;二则为真元霸道难以驾驭,轻则无力应敌,重则亦是爆体而亡。
这二者,其实都可以用‘回天法’解决部分。只是速成‘罗睺戡乱决’的马三宝,却不可能等到其踏足权天境之时。
而如提前使用‘回天法’的功效,则会令其彻底失去踏足更高层次的可能。
所以嬴冲特意向裴氏索要了‘元机丹’,可以在事后为马三宝修复体内暗伤,暂解肉躯崩解之患。
至于那‘罗睺戡乱决’的霸道元力,他亦有办法解决。这就需看裴氏,送来的第二件事物——
思及此处,嬴冲又目光斜移,看向了那枚满布创痕的银白手镯,
“这手镯,想必就是贵族的七星镯了?”
六六六章 终极战器()
“正是昔年的圣器七星!”
答话之时,裴宏志眼含探究的与嬴冲对视。
圣器‘七星’在两千七百年亦有赫赫威名,甚至可说是‘破军’前身。而其作用,也与后者类似。
内中收束有梼杌、穷奇、饕餮、混沌、九婴、祸斗、睚眦这七种凶兽的元神精血,对应破军、贪狼、七杀、铃星、陀罗、天祸、地劫这七大凶星。
‘七星’全盛之时,不在现今有九位先祖加持的破军之下。可此物噬主,且极考验器主心性,一有松懈就会为其所趁,成为这‘七星’器奴。
二千七百年前,有一裴氏族人的神念为‘七星’所夺,在雍秦二州肆意屠戮,斩杀数万无辜秦民,最终此人为暮年时的秦始帝所斩,也令‘七星’损毁。
这场变故不但使东河裴家元气大损,‘七星’本身亦因始帝剑意残留,难以修复。
事后裴家痛定思痛,终将‘七星’弃用,转而倾一族之力,历时数百年,打造出了圣器‘破军’,终使裴家家势复盛。
只是‘七星’的残骸,裴氏亦未彻底放弃,二千七百年来都选在一处灵地镇压保存,也是裴氏的底蕴之一。
可此物不但修复困难,本身也是隐患多多,裴宏志有些不解,嬴冲索要此物的目的何在。
嬴冲却并未有解释之意,他直接又看向了第三件事物,依然是神情寡淡。
那是一口伪圣器级的剑器,名为‘飞鸿’。与惊鸿剑不同的是,前者乃是伪圣器的上位,而后者只在中品与下品之间。
这只是尚方惊鸿剑的替代品,是他使用‘否极泰来’这一式极招的道具。
嬴冲预计此剑,最多只能承担两次‘否极泰来’,事后亦需步惊鸿剑的后尘,故而是兴致缺缺。
用过了‘斩龙’之后,他如今实难对其他的剑器产生兴趣。
看过之后,嬴冲状似满意的笑了笑,却仍未有将那圣器破军交还之意。
“裴相当初答应的,可是价值两倍于圣器破军的灵宝财物!”
圣器‘破军’乃裴氏根本重器,其族内任意一位玄天位,甚至大天位的武修持之,都可成为上位伪开国。
——可无论这元体造化丹也好,圣器破军的残骸也罢,虽都为世间少见的奇物,可哪怕这三件加起来,都比不得这‘破军’的价值。
而嬴冲的开价,也自问公道,他只要两倍于‘破军’本身材料价格的天材地宝而已。
这看似是敲诈勒索,可那圣器破军之内,却还有着九位裴氏先祖的神魄。而东河裴氏如得回此物,则可轻而易举的再造就出一位中位,甚至上位层次的伪开国。
“此三件,仅是应殿下所求而已。”
裴宏志嘿然一哂,随后又再从袖中取出一物:“裴氏自不会使殿下失望!”
嬴冲凝神注目,而后瞳孔骤缩。片刻之后,他才渐渐回收,却仍一摇头:“此物可以抵得一件‘破军’,可却还差了一些。”
“那么老夫这里,还有个消息。”
说到此处,裴宏志似笑非笑:“武安王殿下最近可是很好奇,大宗正嬴高从东河回归之后,却能毫发无损?”
嬴冲神色再变,仔细看了这位昔日宰相一眼,才又悠然问询:“裴相如能告知详情,那么这圣器破军,便可任由裴相取去!”
※※※※
半刻之后,嬴冲神色铁青,孤坐于厅堂之内,而裴宏志早已离去。
“越倾城与越倾云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呢喃自语之时,他却见郭嘉走入到了他书房内。这位闻言之后颇觉好奇,便直言问道:“殿下方才语中提及越总管,是因何故?”
“是那位大宗正,这个世间,很可能有两个嬴高,一明一暗。”
嬴冲一声冷笑:“那位裴相与我提及,五十七年前先皇仍在世之时,嬴高亦曾是御前侍卫总管的人选之一。”
这等皇家密事,本就少有人知。再经历先皇驾崩之后的大乱,当时皇室的一应要人,多数陨落。能知晓嬴高根底的,就更是少而又少。
而这裴宏志,乃是因昔日掩护一位身份贵重的钦犯,得知了一些皇家秘辛。
郭嘉闻言,也是了然。大秦的御前侍卫总管,素来有一明一暗二人。而嬴高既是曾经的御前侍卫总管的人选之一,那么也必有一位修为不俗的孪生兄弟,才有资格。
“竟是如此?那么想必此事,便是陛下也不清楚——”
语至此处,郭嘉却又摇头:“殿下并无证据,除了知晓我武安王府的大敌,又多了一位伪开国外,别无益处。”
嬴冲不满的一声闷哼,却亦知郭嘉说的是实情。裴宏志不可能出面为他作证,他也仍奈何不得嬴高。
“此事急不来的,可只要那嬴高未弃与殿下为敌之念,就迟早会露出破绽。反倒是那东河裴氏,只怕日后还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