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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溺宫+番外 作者:木染(纵横13.01.19完结)-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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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的夜,永远不会有黑暗。整方天地都被大雪映成了白昼模样,行人艰难的走在其中,却麻木的睁不开眼,只觉得四周都白茫茫一片,却看不清任何。
镯琴抱着个包裹在宫廊中步步走着,脚下的宫鞋进了雪水,早已湿得不成样子,可她却半点都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心底的寒意更甚,由内而外的丝丝扩散出来,将嗓间的热气都凝了冰。
“还请您快点走,若是撞上禁卫,皇上面前,奴婢可无法交代。”
领路的嬷嬷她从未见过,本应照顾着留些颜面,可不时传来的话却没有半点客气怜惜,似是对待低等的贱奴一般。镯琴微愣的应了声,脚步上加了速度,怀中却没有颠簸,平稳如方才无恙。
茫茫无觉的走着,深红的宫廊好似一下便延长了数倍,怎么都看不见尽头。她突听怀中银铃微响,脑中有什么猛地断裂,琴弦似的嗡嗡在耳边直颤。
手上不听使唤的便打开了包裹的角盖探头去瞧。厚实棉被中,一张圆滚滚的小脸肉嘟嘟的沉睡着,小手不时隔着空虚悬的乱抓一下,像是在梦中争抢着什么,无比招人疼爱。




第193章 细织 2
这就是她的孩子?
眼中顿时聚起晶莹的泪,她抬手死命的捂着红唇,即便这般,断续的呜咽声还是倾泻/了出来,融进刮面的寒风中,萧萧瑟瑟。眼一眨,泪水瞬间就蔓延了满脸,她颤抖着抻开手指,却在碰触到孩子面颊前猛地收起,再没了伸出的勇气。
从他出生开始,她便狠心着一面都未见他。本就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她即便是给他再多的爱,终也改变不了他早早夭折的命运。可是……
泪水一旦泛滥,就如同暴雨连天,再想止住已是不能。她浑身冰冷的仔细将棉被重新裹好,脚步迟疑了片刻又赶紧恢复原来的速度。眼神坚定的望着不远处灯如鬼火的黑色牢门,她胡乱将面上的泪痕抹去,再扬头,脸上只剩无情的冷漠,妙曼着望不到边际。
不能有可是。他的出生就是为了给五爷争个前程,若不是这样,连她的存在都变成了个笑话,何况是万人唾弃的他?
孩子,额娘不能爱你。默默在心中痛苦低吼,她听着两步外陈旧的大门吱嘎着厚重打开,稍稍向一旁引路的嬷嬷点了点头,随即挺直了腰杆,步步稳妥的垮了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皇宫中像这样连名字都说不出的地牢太多,上次来,是她不顾一切想替自己争取幸福。而这次,她是为了这些年的幸福还债来了。
“义父……”声音冰寒低缓,逛荡在半身黑水的地牢中,幽幽似鬼吟。她抬手端过了身后的火把举在手中,样子肃穆而庄重,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果敢。
左相毫无生气的埋着头,参杂着稻草的枯槁白发缕缕从鬓间落下,坠入腰间的黑水中,长蛇一般袅袅游曳。午夜的地牢,除了水面上不时有觅食的老鼠肆意游过便安静的再没有半点声响。他怀疑自己幻听的微微抬了抬头,混沌的视线大致在身侧蔑了一圈,又复将头深深的垂下。
这个时辰连审讯的官差都不愿到这鬼地方来,何况是那个恨他入骨的镯琴?
干瘪到满是血痕的嘴唇嘲讽的扬起,只轻轻一下便带出了几滴鲜血落进水中啪啪作响。他望着不远处那眼冒绿光的老鼠似见着了上等美食,拼命的游动着肥硕的身子朝自己涌来,竟连恶心害怕都忘记了,只想早点结束性命,就算是被这些畜生活活吃掉也是好的。
镯琴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原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沦落到今天这等田地,天知道她等了多久。恨不得让他如今的痛苦再加深十倍二十倍!
“想死?恐怕皇上不会轻易准了。”看他的模样便知道手脚皆已挑经废去,所以即便在这臭水汤中泡着,天天受刑也作死不得,只能咬牙忍着。这对于曾众人瞩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来说,绝对是比死还煎熬难忍。
“镯琴?”这回才算是听得真切了。左相激动眯着眼抬头,万万没想到这等时候她还肯来牢中看自己。“是你!真的是你?”挣扎着就想往前,无奈脚似棉花般虚无的飘在水中早没了知觉,所以这样一挣之间,只能听到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其余再动不了分毫。
“是我。怎么?您这是高兴还是愤恨?”
“自是高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家人,如何能不欢喜?”
“呵!家人?”见到老鼠围着他打转都不及这个字眼来的恶心。镯琴冷冷的挑了挑眉,表情极尽厌恶。“你的家人都已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忘了么?”
“哈哈……我就知道你从未拿自己当碧鲁氏一族的人。不过……”尽管已这样狼狈,奸笑时的模样仍让镯琴背脊发冷,细密的渗出一层冷汗来。他眸闪精光的眯眼上下打量她,那眼神似是透过了她的毛裘外披,直瞧进了内衫中。“你毕竟帮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不是吗?岚轩再聪明还不是照样要帮老夫养儿子!你以为我为何要帮他夺皇位?若不是盼着这个孩子将来能继承大统,谁会选择那么个不得势又不好掌控的皇子!”
“闭嘴!”歇斯底里的死瞪着他,明明光束已经够暗,可她仍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满是龌龊的淫/欲。
“哈哈!闭嘴?原来更过分的事咱们都做过了,怎么现在老夫只是说些话你就受不了了?违背我的心意执意嫁给他,你得到什么了?到头来还不是连个妾侍都不如!”
手指一翻,下一刻已从髻上拔出了枚短簪并射出去。牢内左相连痛都未来得及呼,上下嘴唇便已被簪子紧紧的钻起,鲜血直溅。
气息不稳的微微颤抖着身子,镯琴眼眶泛红却仍保持着方才掷簪子的姿势,染着牡丹豆蔻的指尖在火光下根根分明的闪着红光,春花般绚烂。“你以为自己聪明?呵呵……别笑死人了!”
“呜呜……”腥臭的血迹飞错的满脸皆是,左相怒视着来回挣扎,无奈手上的铁链太粗,这样的举动只能使自己愈发痛苦。
“你到今天还不明白?若不是五爷为除去你设了这个局,你以为碧鲁氏会消亡的这么快?”
眼睛倏地瞪大,左相不敢相信的停止了呜咽,脸色霎时苍白似纸。
“弹劾七爷,这本就是个局。你以为是芙蓉不小心,才有今天之祸?左相大人,你还真是天真!”那封书信一开始便只是给岚宇反击的引子。朝中势力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有没有他们碧鲁氏一族根本就不再重要。与其始终被人禁锢伸不开手脚,到不如除掉绊脚石,自己掌势来得稳妥。
“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人想得到的东西太多,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欲望害死。皇上想除你已经很久,若不是后宫有皇后坐镇,前朝又有五爷做质,你以为你还能张狂到今天?”柔柔的收回手拂起鬓间的碎发,她垂了下眸复抬起,目光通透锐利。
“这蔺国不管将来如何,现今就算再怎么变也只能是博络氏的江山。五爷和七爷再怎么斗,到头来你都是众矢之的,早晚要沦为案上鱼肉。真难为你还细心谋划了那么久,联络外国,迫害后宫。殊不知自己早已是圈里待烹的畜生,任人宰割了!”从未觉得这般畅快过,镯琴冷笑着俯视牢中之人,见他面如死灰的不住摇头,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愤恨终于得以释放。




第194章 细织 3
“怎么?左相也不感谢我么?今天这番话若不是由我的口说出来,左相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还妄自菲薄的怒骂他人愚笨,何其蠢钝!”
“唔…唔……”怒目而向,眼眶洞睁欲裂。左相使出全身的力气剧烈挣扎,胳膊上勒出条条血痕也仍不停歇。
镯琴神似王者般淡淡的瞅他,曾今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在他身边侍奉迎献,瞧着他的眼色苟活,如今终于……
好似全身的枷锁都瞬间崩垮粉碎,她面若夜花,静默的仍由牢中阴影遮盖容颜,唇角不自主的便微微上扬,再真心不过的笑开。大些再渐渐大些,直到把眼眶中的水珠都颠簸了出来,才将将停下。
“所以作为谢礼,把隐军的令牌交给我。”绯红色的嘴唇微微翕动着,灵魅的声音在寂静黑暗的牢房中漂浮回荡,闻声轻却深似针,重重插进左相心间。
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隐隐颤抖着,他像是使完了身上的力气,终于困顿瘫软下来。唔唔了两声示意镯琴取下他口上的短簪钳制,他有话说。他静静的望着木栏牢门外美丽清纯女子,猛然觉得好像今天才认识她,那般陌生,令人恐惧。
手一抬,别得死紧的簪子便咻的一声从肌理间脱落掉进他微敞的衣领中。她冷着双眸面无表情的望他,抱着包裹的手缓缓施力,似是承受不了他的沉重一般。
嘴上痛得早没了知觉,身上也没有哪里是不痛的,索性都不管不顾到妥帖了。左相呸了声将口中的血水吐尽,方才的癫狂无状尽逝,异常的镇定了下来。“你竟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原先我真是小看你了。”
雨中街角,那么娇小无助的一个丫头,总是怯怯的跟在他身边,连正眼望他都会止不住的颤抖。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不知不觉间竟也成长到了今天的样子。
“小看?”即使全部的泪水倒干也诉说不尽她心底的苦,她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看他的眼神带着股超脱的释然。“或许你从来就没看过我。”
极致的疲惫,水中的双脚都开始轻轻的打颤。她哗的抬手掀开怀中包裹,露出了里面婴孩的面容。“活了这么些年,除了岚轩,没有人看得见我,包括我自己。”抬手失神的触上满挂泪痕的脸颊,她破败的笑了笑,好似已独自将这个动作做了千百遍。“每每对着镜子,我都看不到我自己。小时没有镜子可照,但还隐约的记着自己眉心有颗朱砂痣,娘说过它好看,所以我日日都记着,总盼着日后能有面镜子就是极好的了,那样便能每天看到它。可当我真有了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中的根本照不出自己。我消失了……在众人的眼中,在我自己的厌恶中,永远的消失了。”
“即便我强迫了你,但这些年也从未少过你什么。”
“少过?呵呵……”低头用脸颊轻碰了下怀中孩子的额头,她稍稍掀开领子,立马脖颈间一条狰狞如蜈蚣的伤疤便现了出来。“你可知道这样的伤疤我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算起来,的确是不少的。”上千个日日夜夜,无数次蹂躏暴虐,她已计算不清他给过她多少,也真没那个气力去计算了。因为若哪天真一一数清,她怕自己会受不了那种恶心的记忆,了结了自己。
“把令牌给我,若不我便杀了他。”眉眼扭曲成了一个畸形的程度,她低低的说道,言语间眼神沉静,没有丝毫波动。
豁然抬头,适时眸中才显露了些痛苦之色。左相苍凉的残笑,慈爱的眼撞上那孩子的睡颜,心中针扎似的疼。“他也是你的孩子,经你十月怀胎生下的。”
“是么?”痴痴的低头看了看,随即手一松孩子便迅速掉落,嘭的一声落进了水中。“如果要活得和我一样,我倒宁愿他从未出生过。”
“救他!快救他!”
只听见孩子呜咽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牢中的男子扯着嗓子大声哀求,沧桑的眼中浑泪磅礴,真诚而卑微。
“令牌给我。”清冷如昔的静静道。镯琴望着水面上的绣花小被渐渐脏污变黑,原还有些许漂在面上,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淹没,一点都再寻不见。
嘶吼的挣着铁链,无奈却怎么都无法上前。左相压抑的仰天大叫一声,恸哭的声音沿着长廊一直扩散,直撞了大牢的厚木门扉上。“救他!令牌在子宅的石榴树下,你小时经常埋花种的地方。”
“……”闻声,藏在袖中的指尖轻轻一颤,却终是没露在面上。镯琴弯身将孩子从水下捞起,手掌顺着他的腹部缓施内力,从口中推出了大量污水后,孩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微弱,奄奄一息。
“找到令牌后,我会给他寻户好人家生活。以后……”凝视着孩子那略有些像她的眉眼,她疼惜的将他拥进怀中,说不出心中那撕扯欲碎的疼痛到底是为何。“以后能不能好好活着,且看他的命吧!”
“这就是你生下这个孩子的目的?”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世上最蠢的人。左相泪沾满襟的垂着头,回想起初得这孩子时的喜悦,神色哀痛。
“是啊……”不再留恋的决绝转身。倾长的裙摆哗哗的在水中逶迤,荡开涟漪阵阵。“见到你痛,我便心安。”淡淡的几字飘忽如弦曲中将要消逝的尾音。她踉跄的借着廊上微弱的火光朝门外去,哗啦的水花和摇曳的灯影不断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却不擦拭也不闪躲,只觉得自己这一步步走的太累,太艰辛。还好已经走完,若不是,她怕是没有再多的勇气可以继续支持了。
“义父,好走。”身后方才她留在牢门上的火把突然熄灭,她听着水落滴答的声音,啪啪连成一片,像山间的瀑布般。口中不自觉便哼起了小时常听额娘唱起的童谣。
小溪啊弯弯,月牙啊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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