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宫+番外 作者:木染(纵横13.01.19完结)-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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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对他没有只字片语,完全像在照顾陌生人。
“子漪……”怎会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岚宇示好着眨了眨眼,不知为什么水也喝了,想看的人也看到了,身体还是动不了。懊恼的皱了下眉,这等需要无赖卖乖的关键时刻,说起这个实在太煞风景,可……光靠动嘴,他实在没有让她消气的自信。尴尬的嘿嘿笑了一笑,他有些心虚的闪过子漪谴责的眼,低低道:“我怎么动不了了?”
“自然动不了,我用银针将你全身穴位都封了,你可怎么动呢?”
心中咯噔一声,这下用余光才发现自己竟然顶着满背的银针。岚宇额上虚晃着出了一片冷汗,突然觉得女子懂医。特别还是自己的妻子,这件事着实有些恐怖。
第240章 别黏 2
“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夫人宠得,敌人杀得,自然……讪讪的吐了口气,他收起玩笑的面容,眼含认真,对待真心爱他担心他的女子,他更是不能任性辜负。
凝着的双眸微微一颤,脸上的冰冷也似受潮画上的色彩,不住凋敝陨落,刹那间便倾泻而下。“哪儿错了?”眼眶稍有些泛红,他吊儿郎当时她还能装着对他背上的伤口视而不见,可现下却是全然无法。那伤口狰狞从脖颈一直延伸要腰部,下手的人不知是刻意还是心狠,数十鞭竟都打在一条疤痕上,伤口深得几乎要见骨。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索性也是皮外伤,和你的眼泪比起来,轻松多些。”知道她正在拔针,手指便尝试着活动了下。他极力的忍着疼,不让面上有半点变化,可一抬头还是见到了她眼中回晃的泪,扎眼得鲜明难忘。“原来不见得你这么爱哭的……”他见过她为家族为岚轩流泪,也曾经自我的幻想过,若她成为他的人,他也一定要让她为自己掉一次泪,那样才算是真进了她的心。
可现在……两人的心都长在了一起,她一流泪他便心痛,比身上的寒毒还让人煎熬,竟是半点都见不得。
“你当真是要看着我死吗?”一把将他半起的身子复按到床上,他刚动了一下,背后便又渗出血来,伤口上大大小小的血管没有一处是好好连着,她尽力缝合了大部,可其他的,灯光器械有限,她明明看得到,可却没有任何办法,活活要心焦死。深吸了口气抬手将脸上落下的泪抹去,她低低的啜泣,不愿让他听到,可从昨天开始便积压在心底的酸意都聚到现在发出,让她几乎连呼吸都带着痛楚,不住撕扯心肺。
“怕你受伤,怕你生病,怕你一走就再回不来。真是够了!我天天过的心惊胆战,你倒好,受了伤不告诉我知道,那做什么还回来我面前,要昏倒也好,病发也好,都躲得远远的,别让我瞧见。”口中说着气话,手上却尽量轻得不能再轻。她小心的用药帕帮他消毒涂药,隐隐的抽泣声压了又压,还是不断在空荡的大殿中回响。
“……”难得的没有油嘴滑舌,只是静静的听话趴着。他听着她的话,感觉着她隐忍的哭声环绕殿中,荡到心头时已只剩满满的苦涩。不知觉间就孩子气的满足笑开,带着眼中沉默的泪,一并绚烂。他将头侧进了床内,靠外的手探寻着攥上她的,十指紧扣后便再不松开。
“松手!抓着还怎么包扎!”一整夜没睡,原就面带憔悴,这下哭红了眼,脸上更是没有半点好颜色。子漪轻挣着想把手抽出,鼻头红红的,试了两下终是没再忍心,只能含泪由他。
唇边的笑容更甚,岚宇耍赖将头埋进枕头,不想让子漪察觉他的软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掩饰,闷闷道:“后悔也晚了,这辈子不会松了。”死我们也死在一起。从未这么认真,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异常安定沉稳,可最心底深层那扇小门却硬被人挤了条缝出来,突闯进去。不管不顾的就生生将里面那个一直活在十年前的怯懦少年拉了出来,骂他笨蛋,骂他傻瓜,明明有她在,他做什么还逞强硬担。
“说好了,就算只有一口气苟延残喘也好,我一定死在你后面。”所以别再担心,别再恐慌。世人说他自私也好,误解他专制也好,若有一天他没命再陪着她,那便亲手带她一起走。黄泉路上欢笑嬉闹,同弃孟婆汤,生生世世都羁绊牵扯,谁也不松开谁的手。
感觉到他的决心颤抖,子漪捂着唇默默的流泪,得了这句话,胜却万语千言。“你……你要是食言,我便化成…冤魂,生生世世在人间等着害你!”
沉沉的含泪浅笑,岚宇紧了紧掌中的手,声音宠溺得要生出水来:“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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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前夕,今天注定所有人都会忙碌。小桃领了年货就和小梓一起张罗布置开,宫墙外的笙箫听不见,可仅隔着一窗,他们的笑语声她却听得极清。
暖暖的被笼在某人怀中休息,她刚才累极在床边憩了会儿,没想醒来时,人已躺进了他的怀,他向来不听话,叫他不要乱动他偏要。这下伤口难以愈合,看来是不能去年宴了。
“怎么醒了?”迷蒙中侧脸贴了贴她的下巴。他背上有伤所以不能躺着把手臂给她当枕头。无奈只能让她睡得高些躺在枕上,自己靠在她肩窝里,两人才能离都更近,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年节应热闹,怎能就这么睡过去了?”喃喃的有些心不在焉,她低头圈上他的脖颈,手指无意的把玩着他散落的青丝。
“一切都有小梓竹雾忙,不用我们操心。”
“……”指尖一颤,随即有些心虚的低下眼帘。她掩饰着轻笑了下,没有半点犹豫就直白道:“我把竹雾派去帝望城了。”
轻轻一叹,手一撑便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岚宇满不在意的沉嗯了声,不问缘由也不怀疑,淡淡的接着道:“那事情就交给越泽做,谁都是一样的。”
“不问我为什么吗?”浅浅的扬了下嘴角,心中不禁感动潮湿。她好奇的缩下身子去寻他的眼,望见了那抹深蓝后的信任眷恋,这才安定。
“你既从不问我,我又为何要问你?”他们之间,互相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太多。不是刻意隐瞒也不是缺乏信任,若是两人中谁先主动问,另一方都会毫不思量的作答。但有些时候不用,她做什么他都信,自然无条件支持。她于他,相信也是同样。
“那若有一天我无故消失了呢?”
“有计划的?”
望着他的眼中含了些笑意,她无故觉得心中一寒,不敢想象真到那时他会怎么做。可既然话已经问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稍稍顿了片刻,她拿起他的大手摆弄,口上轻轻的嗯了声。
“那就抓回来,好好的打一顿。”
“你!”他还敢对自己动手?身为皇子不是应该四书五经,把君子之道天天挂在嘴上的吗?怎么还好对女子动粗的?
“你什么你,你敢跑我就敢打。不信你试试。”说这话的时候抬起了她的下巴不让她糊弄过去,他邪魅的扬唇淡笑,可眸里认真不假,绝对说到做到。
“我做什么自己讨打。”作势拧了拧他的耳朵,看他不再较真的懒笑着眯起眉眼,才有片刻心安,操心起明天。“年宴你不准去,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养着。”
眉头一挑,对她的命令不可置否。本来也没准备去,那样所谓和睦的场景,之后不知会有怎样的落差,不见到不心烦。“那你也留在宫里陪我吃年夜饭。”
“那不是见不到阿玛子铮了?”
“吃完饭我让子铮来接你,这两天回府和额娘团聚几日,等一切过去了,我亲自去迎你。”
“嗯。”温顺的颔首,埋在他肩上的双眸却满是不舍,含着股不知名的清愁。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背,却不敢妄动只在伤口附近徘徊,她感觉着他渐渐将自己越拥越紧,终是担忧不过忍不住叮嘱:“伤口不能沾水,折腾厉害了,我可再不管了。”
第241章 别黏 3
“你不舍得。”低头便掠夺了她的呼吸,他轻轻的喟叹一声。这些天没见,连夜的赶路,磨人的鞭刑,可他满心满意想的却只有她。
世上只有一个子漪。皇位没有了可以重新部署再来,富贵荣华没有了他可以用双手给她重建一方繁华,就算是最重要的身子坏了,他哪怕是咬爬,也绝对保护好她,不让他人伤她分毫。可这所有他能做的,都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有她,
终有一日,若是他失去她,再也寻不回来。那活下去的意义也稀薄了,抛弃也谈不上可惜。
“漪……”一动背上就火辣辣的疼,但某人却好像完全不当一回事,脸上的表情仍然温柔。“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难得回答的这么直白,子漪怀揣着即将分离的惆怅,埋头在他怀中柳絮般轻喘。
唇角一扬,纯净的眼神立马变得噬魂妖冶。岚宇笑着将她拥得更紧,手指一侧,便从她的衣摆下钻进,抚上她光洁的背。“你明晚又要走了。”孩子般不满的申诉,他感觉她身子的僵硬,唇边的笑愈发明显,恣意张扬。“连续分离这样长的时间,你身上连我的味道都淡了。”
别扭着不满的动了动,子漪转身想去拉他的手,头刚抬了半寸,便被人压得更近,唇几乎贴上了他的锁骨。懊恼的张口就咬了下去,可终是有柔婉的心疼,使不出力。她脸色通红的小心放缓呼吸,即便是这样,紧贴着她的那具身子还是起了变化,让她躲无可躲。
“你背上还有伤!”什么她身上没有他的味道了?又不是动物,哪里有那么敏感的嗅觉!一听就是借口,生病了也这么不老实!
“我知道。”无赖的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他将背部的伤晾在空中,双眼满是掠夺的光芒。“所以……我想到个好办法。”声音低哑着俯身含住她的唇,他小心的点点描绘,冰凉的唇瓣亲昵缠绵着辗转流连,直到她难以呼吸的半弓起身子,才目光深邃的稍错离开。
“……”轻喃魔咒似的在她耳边潺潺言语,只要浅浅一笑,唇角又能贴上她的肌肤,他细凝着她眸色如水,脸上因他方才的话红晕连卷,赛过了春日里湖畔的粉桃,比落了水的清涩牡丹还显娇嫩。“如何?”
“我……我不行。”虽是新世纪的开放女性,可骨子里的保守乃是家族遗传,怎么也变更不了。子漪闪烁着双眸不看他,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打消那个念头,没想却引得他越发炙热,黏在她脖颈间的呼吸几乎要带出火来。
“那就我来。”单手支着身子,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他用力极轻尽量不牵动背上的伤痕,可只要稍微使力,背上就似挣破了似的烧疼,没有片刻便生出了些热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蹿涌溢出。
瞧着他眼神一晃,便知道是为何。子漪急急的压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伤口发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虽知道他耐性极好,可以醒神时剖肉削骨,但这古代各种药物都有限,一旦生出别的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伤口该裂开了,你自己休息,我出去瞧瞧。”她留下只会让情况便糟,让他失去理智。
“别走。”压着她一动不动,任她怎么推都磐石般稳固。他音色沙哑着紧贴上她的肩,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措的祈求:“让我抱抱你……”没有她陪着,他几乎不能睡。从那件事出了后他晚上就极难入睡,几乎都是早上才能合眼。最近又正赶上宫中事频,清晨便有不少事找上门来,更是想睡都睡不得。
明天年夜他就要送她出宫,紧跟着不用想便能猜到有多忙。再者……
事关争储。他虽有十足的把握,可谁又知道岚轩不是?万一出了变端,他一介丧家之犬,还能如今日这般肆意自我?恐怕会带着她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说不定。
落在肌肤上他的呼吸,麻药般迅速的侵入骨髓,令全身都止不住发起热来。子漪听着他的话鼻子微有些酸,即将到来的离别他们都不知道期限,有可能是三天有可能是三月,更甚者……
想到这儿心中的胆怯逐渐熄灭,多了些豁然的勇气。她轻颤着将唇贴上他的,笨拙且羞涩的亲吻,察觉到他身子灼热的更厉害,道出口的话细如蚊蝇:“拉上幔帐……坐起身……”
后面半句还未说完,整个世界就突地陷入黑暗,厚厚的幔帘没露半点缝隙的紧闭阖上。她轻呼一声随着他坐起身子,望着他满是宠溺眷恋的眸,心底一颤,再多的顾虑都涟漪缓散,风过无痕。
这是蔺国最热闹奢华的一个年,也是历史上记载深刻的一个年。宫中从二十九便开始鸣响挂灯,夜晚也似无人酣睡,热烈的氛围火般蔓延,直烧到了年夜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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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这夜,却没有想象般那样热舞喧嚣。子漪有些精神不济的半倚着桌子,对面的男子神采奕奕,心情甚好的叫了皮影班子在殿中架台,依依呀呀唱着些她不懂的词调。
门外不时有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噼噼啪啪胡闹一通,而后又陷入半晌的静默。一个时辰的戏曲年饭,其中,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