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不过是偶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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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但是,她却逃不了这个世俗的社会,她也不能做离经叛道的子女,让父母伤心,她迟早总要走这一步,所以她才会一义无反顾地留下来。尽管结了婚,却可以离地远远的,不相往来。这本是她所希望的,可为什么她会对他的突然出现忍不住地委屈,为什么会满心期盼着他来一起过中秋,为什么会对他的亲近只是心慌意乱,却没有憎恶与嫌厌?
他距离她这样近,近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她竟然和他并肩躺在月光下…沐浴着那清雅的光辉,竟然渐渐地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与戒备之心,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漫漫长夜总会过去,等她再睁开眼睛时,青灰的天空,正在慢慢地转成明朗的蔚蓝,一片片摇曳多姿的云,缓缓地向山那边移动着,却在碰撞的一瞬间,撞出一个金光灿烂,晃住了她的眼。只得向一旁望去,却是枕在她肩头的一张脸,安详又舒服,一只胳膊横过在她的身体,她被控制在那紧密的束缚里,动弹不得。栏杆外的树梢上响起了鸟的鸣叫,空气里浮动着是花的芬芳,她仿佛犹身处在梦境之中。
可是他的身体好烫呀!脸上微微也热了起来,想想却是不对,连忙伸手向他的额上一试,哟,是真的好烫,他是在发烧了。不该睡在这里的,夜里风硬露重,不生病才怪呢!她急忙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摇晃着,“康正航,醒醒…快醒醒,不能在这里睡,到楼上房间里去吧。”
他醒了过来,惺忪着眼睛,强撑着也坐起身来,竟然不由自主地哆唆了一下,“哎呀,怎么会这么冷?头好疼呀…浑身怎么会这么疼,好象快散架了似的…” 她将他搀扶下木床来,“你在发烧…还是去楼上的房间里躺一会儿吧…我去把镇上医务所的朱医生请来…”他却拦下了她,“只是发烧嘛,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她只得依了他,扶着他一起去了二楼自己住的房间里,他却还是开着玩笑,“董湘凝,这就是你平常住的地方吗?真是古董呀!就和你这个人一样,怪不得你说喜欢这里。”她当然不会和生病的人计较,“你就贫吧…要是给康氏的员工知道自己的老板原来这么贫,我看以后可怎么立威树信…”他乖乖地躺在床上,却拉住即将离开的她的手腕,“贫,是什么意思?”
量了量体温,竟然烧到39℃,倒底还是不放心,去对面房间里把卢咏怡叫起来跑了一趟,去请了朱医生来,详细检查了一番,还是卢咏怡又跑了一趟去取了药,朱医生给打上了点滴,一直忙碌到八点多钟,才算是消停了。
卢咏怡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就得出去送报纸了,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她有些内疚,可是卢咏怡看了看睡地正香的他,仿佛有些触动的意思,不过却什么也没说,陪着朱医生一起出门去了。
繁忙了一个早上的澄园又寂静了下来,她不敢离开半步,就坐在床边守候着,一会儿替他换掉额头的冰袋,一会儿拿棉棒替他滋润一下干涸的嘴唇,一会儿又调整一下点滴流动的速度,可是他很却安稳地睡着,安稳地享受着她的小心侍候。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难道有这样安稳的一刻,真的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昏沉沉的,茫然地看着床的左侧,通往阳台的大门开着,挂着一整幅象牙色的窗帘,被风吹了起来,向两边飞散了开来,飘飘摇摇的,好象凌空腾起的帆。铺天盖地的阳光从那巨大的空隙里突围进来,经过被切割地一条条的红木地板,径直朝床上倾泻,朱红的丝绸被面上,一朵朵月白的玉兰花,好象被镀上了金光,熠熠生辉。床对面是壁炉梳床台写字桌,床的右边是占据了整面墙壁的衣橱,在房间的空当里摆放着小沙发和贵妃塌,满堂里陈设的古董家具,竟好象是在拍民初剧。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米香,摆放在墙边电磁炉上的银锅子里正在咕嘟咕嘟地响个不停。 他用力嗅了一嗅,真的好香,肚子也跟着叽哩咕噜地闹了起来,鼻子里有些酥痒,忍不住就想抬手揉一下,不想却被人紧紧地握住了。下意识地看了看床的右边,有人正趴在床边的人,还牢牢地攥着他的手,她的睫毛真的好长哟,皮肤晒在阳光里,竟然象玉瓷一样的晶莹剔透,就算是又重新架上了眼镜,却也让人看地心旷神怡。
忍不住侧了侧身,伸过左手去,轻轻地抚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轻轻地将掉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抿到上去,却又掉了下来,便又再抿了上去,乐此不疲。她微微动了一下,他在慌乱中只得抽回了手,闭上了眼睛,她的手却抚上了他的额头,半晌才听到她在自言自语,“好象已经退烧了。”
突然“啪”的一掌捶到胸上,“康正航,你分明是醒了,干嘛还要装睡还在偷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他只得睁开眼睛,忍耐不住,笑出声来,“董湘凝,你的力气真的好大,我的手被你握地好疼,而且都快变形了。”
她的脸上微微一红,嘴角扁了起来,他竟然上前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真的吓坏了她,“康正航,你是不是脑子烧坏掉了?”
他有些茫然地转动着眼睛,“我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肚子好饿…”她不由得笑了起来,“难道你是饿死鬼投胎?没见过象你这样的人,开口闭口都是‘我好饿’…”虽然这样说,却还是起身去盛了一碗粥过来,他却还是赖在床上,“董湘凝,我可是病人,还在发着高烧,哪有气力自己吃饭,你难道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吗?”
她简直无法相信靠在床头的那个男人,就是不久前还时不时地对自己咆哮的康正航,“你怎么这么赖皮?”他却毫不在意,向她手里的碗努了努嘴,“快点,我好饿…董湘凝…”她停滞了半晌,还是用勺子缓缓地搅动了一会儿,才舀了起来,又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一吹才递给他,可是他的目光里仿佛如胶似漆地黏住了似的,再也不肯从她的脸上移开。
几近艰难地喂他吃完了一碗粥,可他却是眉开眼笑的,仿佛遭遇了最最好笑…最最高兴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需要修养,他竟然连续在澄园住了三天,穿着卢咏怡带来的卢永远的衣服,逍遥自在地到处晃来晃去,跟在她身后指手画脚,甚至还一起去吉祥里吃饭。连卢永远都觉得厌烦了,“姐…湘凝姐…这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为什么还不离开?”
他却振振有词,“小鬼,我比这位‘姐姐’更有学问,她教你们的解题方法都太陈旧太麻烦了,早就不流行了,我有更好更简便的方法…”
倒真的很简便,但是很难让那六个只有中等水平的十六岁男生接受。大家在迟钝过后,集体爆发的反应是“切,什么鬼方法,根本是乱盖嘛!”
他依然很执着,匆忙之中只拽着了卢永远的衣领,急道:“我再仔细地给你解释一遍,你要认真听嘛…你要学习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卢永远一脸的无奈,“湘凝姐,这个啰里啰唆的家伙为什么还不离开?”
卢张玉珠女士手里摇动着的苍蝇拍立刻飞了过来,“你这个臭小子,在这儿惹什么厌呀!有人肯教你,你就好好听着嘛!”转过头去,却指了指卢永远的脑袋,意味深长地对她道:“虽然…这里…是有些怪异,不过好歹还知道有错就改,虽然未必是棵好菜,但是已经下锅了,你也只能将就着咽下肚了。”
她看着卢永远终于被他制服在桌面上,强作认真地听着那既简单又直接的解题方法,却在想着卢张玉珠女士话外之音,仿佛是有些会给人产生误解的,只是这种因为随心所欲所带来的表面上的和谐,却能维持多久?
卢咏怡从后堂走出来,“妈,你不是对康家人没有好感吗?”
卢张玉珠女士却望着正在光自己的儿子滔滔不绝的青年,突然低叹了一声,“他长地真的好象呀!”
这样风花雪月般的幽幽一叹,竟然是从一向粗豪的卢张玉珠女士的嘴里发出来的,立刻引起了两个年轻的女孩的主意,异口同声地问道:“他长地象谁呀?”
卢张玉珠女士立刻恢复了常态,拿起计算器“啪啪”地敲打着柜台,“你们两个是不是没事干了,怎么也变地象卢永远一样三八?哎,卢咏怡,人家康老头可是留了亿万家当给你,还慷慨地免除了吉祥在过去二十几年来欠下的债务,我虽然很不喜欢康家的人,但是表面功夫至少还是要做一做的。”
不想,他竟然跑抛下了被折磨到再也没有半点脾气的卢永远,向这边望了过来,“你为什么不喜欢康家的人…其实,大婶,早在遗嘱宣布的那一天我就想说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呢?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吗?”
卢张玉珠女士突然象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将脸别到一边去,“你…你…瞎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见过面?卢咏怡,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当去送外卖的吗?你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亿万富豪…所以才想偷懒不工作的吗?”
厅堂里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在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突然又变地气势汹汹的女人,好象老母鸡站在鸡窝前,立着每一个神经与纤维,虎视眈眈地与外来的侵扰对抗着,生怕自己的小鸡被抢去了似的。
阳光很好,笼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温暖而舒适,但也许维持不了多久,因为柜台上那部总是发着“沙沙啦啦”噪音的收录机里,正有一个女人在很娇媚地播放着天气预报,好象是台风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天气有些阴,仿佛也有些冷。
真应当看看天气预报的…可怜我竟然穿了黑色短裙,底下配着黑丝绒的“马歇”,中间露出一小截穿着透明丝袜的腿,真是傻到了极点。同事们奔走相看,我苦不堪言…
幸好打开网页,看到朋友们的支持,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在写这段话的时候,太阳出来了,好温暖地晒到我的身上…阳光可真好…
十六
一团团的乌云,夹着雷霆万钧之势从山那边翻滚而来,将大地紧紧包围,密不透风。却有一道紫色的闪电横空出世,力劈华山,杀出一条血路,竟然在窗前露出狰狞的面孔,直刺人的神经,却来不及调整,那轰轰的雷声正在来的路上。不消片刻,在那一声又一声的闷雷之中,如柱的大雨,从天而泻。
轻轻地推开窗子,风呼呼地刮进来,桌上的书本被立刻被翻起来,一页又一页,辟里啪啦,不一会儿便水淹金山,全身湿地尽透。风里呼啸着“吽吽”的吼声,整个世界仿佛被裹在浓浓的迷雾之中,一片模糊。
世外桃源,无法久留,还是要回到这繁华红尘中来,回想起在过去的三天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真的好象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有些不近情理的梦。
Jacky悄悄地走进办公室,“老板,你还没有回家去吗?”
康正航伸出手去,豆大的雨滴打在手掌上,才有了一些真实的感觉,真实地感觉到内心的不安。这样大的雨,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会在哪里呢?是不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呢?可是那座象古董一样的旧屋,能不能经受地了这样暴风骤雨的侵害呢?该死,给她买了手机,为什么不开机呢?让他一个人在这边担心地要死…
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身心分裂的折磨,他回身从椅背上抓起衣服,夺门而出。Jacky在后面狂轰乱炸,“老板,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呀?”
他要去哪里?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坐上火箭,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去。
街上已经几乎看不到行人与车辆了,仿佛正有成群结队的兵马在挥动着万千水鞭,狠狠地抽打着这个世界,打在车的顶蓬上,好象除夕夜里放的鞭炮声,地动山摇。前挡玻璃的雨刷在拼命尽力地工作着,似乎不过是徒劳,“哗”一下,雨又弥漫了上来,前方白茫茫的一团浓雾,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可他还是不顾一切,开到了一百二十迈,不过是凭着腔子的一口气,“一定要去,不能留她一个人…”竟然就这样过五关斩六将,一路飞驰,平常得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在如此艰难的条件里,只花费了一个小时就开到了。
远远地看见,澄园里亮着一点微茫的橘光,也许不过是他的错觉,他的希望。停下了车跳了下去,连伞也顾不上撑就跑上台阶去,门竟然没有关,家里应该有人才对…
董湘凝打开了客厅里所有的灯,温暖的灯光斜映在湘妃竹帘上,却让那米色的背景渐渐地隐去,惟显出帘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