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同人)流云对面不相识 作者:xiaer27(晋江2012-07-03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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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羽呢,怎么不见你去找他?”我正瞅着刚从邮箱里取出的信件发愁呢,想到终于有伯乐识得我这浸淫了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的千里马,可是这位伯乐却是国风日报的编辑,报如其名,以家国大事为己任,邀的稿也是时事政治,可我现下两眼一抹黑,却是什么都写不出来……
“他要走了……”她说着,来回走着的步子渐渐慢下来。
我被这幽灵般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看她,却未见什么不妥。至于萧清羽,萧汝章抱病,而且还是他引起的,如今桑采青也不肯与他回去,自然是没有留下的必要。
“他不走,难道还留下来过中秋吗。”我笑笑,在心怡又走了一圈时,把椅子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坐下。
她一直蹙着眉头,此刻转了身子坐下来,却不再说什么,趴在桌上托腮作沉思状。
外面秋风呼啸,却衬得屋里越发安静,我瞧着心怡,却突然觉得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向来无忧无虑,如今略显单薄的身体抵在桌椅之间,竟生出一抹莫名的寂寥。这还是她吗?她什么时候变了?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我嘴上不说,却一直在意着,为自己和少陵之间的关系紧张到炸毛,心怡日日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没能发现她的变化。
萧清羽走了,临行前来道别,少陵也在旁边,他们之间倒是达成了什么默契般,决口不提那些矛盾。
至于心怡的少女心事,她自己未曾明白,我也不去提醒。岁月常使热情减退,也许多年以后,她回忆起这些忐忑和忧愁,也许有一刻会恍然明白……但那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也不会太过懊恼了吧。
中秋过后天气冷了下来,一连下了几天的雨,我的心情也愈加糟糕,有一日翻找一件棉的夹袄,居然看到了成亲时的嫁衣,却是桑采青穿过的那一件。那鲜艳的颜色直扑我的视野,我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胸口一阵憋闷,几乎不能顺畅的呼吸了。
少陵在这时候走进来,见我缩在地上慌忙来扶,我抓着他的手臂,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吐光了全身的力气,躺在床上休息。少陵陪在旁边,要叫大夫,好不容易才被我敷衍过去。
想着之前种种被我忽略的预兆,手指在被子底下不断地伸展又弯起,终于小心翼翼地抚上腹部,如果……如果真的这里面将孕育一个生命……
一时之间,心在叫嚣着,仿似打碎了一地玻璃,发出各种声音。
☆、妾不如妻
省城人家的院落大都接有池水,流水汤汤,上面落了各种树木的叶子,泡桐这时候还是一片金黄挂在树上,风一吹就摇晃,煞是好看。
我和平日里一样跟方母下着围棋,虽然我们都是半吊子,一黑一白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身体好些了吗?”方母落了一子,又接着道,“林嫂跟了我好些年,会瞧些小病,你既不愿请大夫,便让她瞧瞧吧。”
她说着,就喊那妇人过来,我正要推辞,她又道:“好孩子,瞧瞧吧。”
我看着老人家略带急切的神情,心内了然,只好听她的话,由着那位我从未见过的妇人望闻问切起来。
不大一会儿,那人起身朝方母点点头,便退下了。
“好孩子!”老人家棋也不下了,过来握起我的手,一脸喜色,“方家这是要添孙子了!”
她笑容满面,声音竟有些发抖:“走,告诉少陵去!他就要当爹了!呵呵……”
方母作势要拉我起来,我挣了挣,叹气道:“娘,先不要告诉他吧。”
老人家重又坐下,小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偏院那个惹你不快了?”
她说的偏院那个自是指桑采青,有一次我又因为她和少陵吵起来,他还生气了,直接吼我:“沈流云,你够了!我把她放在偏院,不让她出门碍你的眼,你还要如何?”
“她怎么说都是丫鬟出身,就算进了门,也只是个妾,你怎么就是看不开呢。”方母劝慰着,她见我认真在听,又说起了方父,“你爹爹当年也有几个小的,你看,到现在,能陪着他的还不是只有我?流云啊,妻子,是只有一个的。”
这类的话我不止一次听到,甚至有时候心怡也会说起桑采青的身份,可是我还是不能因此而忽略她,甚至因为看过太多俗烂的偶像剧,有时候会将她看做民国版的灰姑娘,非但不会忽略,反而愈加羡慕嫉妒。
我握住老人家的手,将内心深处真正所想郑重地托出:
“娘,您不必说了,你们看她是丫鬟、是妾,可是在我眼里,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跟我一样有血有肉的人。我要跟另外一个人来分享我的丈夫?抱歉,这不能。”
少陵一遍一遍说着爱我,却终究不肯放弃桑采青,他的话倒是与方母如出一辙:“沈流云!古人云女子出嫁从夫,你有哪一样是顺着我的?她就算进门也是个妾,又怎么碍到你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我也许已经慢慢的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却有些无力。大概在他眼中,女人本身便是一样东西,他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他可能永远也学不会把我看作一个对等的存在。
这就是代沟啊!我在心里颇为自嘲的想着。
不一样的世界观、人生观都没有关系,慢慢磨合就好了,可是不一样的爱情观,还真是叫人头痛……
难道我要慢慢改变自己的想法,慢慢接受如同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情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之前懵懂地横冲直撞反倒没有这般苦恼,如今看清了自己真正的情敌,却只能更加哀叹。
方母被我严肃的语气有些吓到,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对于家长里短的研究比我两辈子加起来都多。见我态度坚决,却还要再说写什么。
窗外泡桐又在风中起舞,据说春天的时候,它会开满紫色的花,还带着阵阵香气。我曾无意间知道它的花语,却是:永恒的守候、期待你的爱。
……
“看着方母温柔担忧的神情,我有些歉然:“娘,您不用劝我,我意已决,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门外这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哈哈,好一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那人笑声爽朗,未见人,声先至。
☆、say goodbye
来人是方帅的军师陆先生,他曾在保定军校进修,后来随着方父一起南征西讨。这次因为有事回来,和少陵谈了一上午,此刻才得闲,但也只是坐一会便要回去。
他并没有穿军装,三十来岁的样子,带着一副圆框眼镜,不像军人倒像是学堂里教书的先生。
少陵随后进来,坐在了陆军师的旁边。
“这是少陵的妻子了?呵呵,女孩子家很有气魄嘛。”
陆先生说着,虽还是书生的样子,也不乏亲切,但联想到以前方母曾提及的他们的英勇战绩,不由由衷生出一抹敬畏来。
一个士兵的一生,由长时间的无聊和短时间的恐怖组成。无论何时,无论有着多么残酷生活的年代,披上一身铠甲踏上战场,都是需要勇气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哪里是气魄。
我只是想破釜沉舟,想要获得那个人身边唯一的位置。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在我向方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是忐忑。
如果不能破釜沉舟、反戈一击,那沉下去的或许就是我了……
等陆先生一走,我就开始闹起来。决定自己一定要回青城。任凭方母如何劝说,都不再说一句话。
老人家当着我的面训斥起少陵来:“你呀,赶紧把那位姑娘送走!流云怀着咱方家的骨肉,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第一个不饶你!”
反观少陵,他大概厌烦了两个女子在他的面前的吵嚷生事,撇着嘴正要做出不耐的表情,但没过几秒钟,他全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什么?”
他像所有将要做父亲的人一样,一阵狂喜,直接跳将过来问我,我撇过头去,还是母亲回答他。
……
“把桑采青送回萧家去!我只是对她有点儿兴趣,可不想弄得家宅不宁!”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还带着他平时所不惯有的文艺腔,说完就又回来坐我旁边,不停地问话,那样子活脱脱一个丈夫的温柔样子,全然忘掉了我们上一秒还在大战。
但无论他怎样说话,我都转过身,背对他,不肯再开口讲一句。
一些事情已然发生了,便终究不能当做没有发生,也许诚如他所言,对桑采青只是一时的兴趣,但不论它以后是否证明了是误会,那些曾经伤过的心,每每想起就算是误会的刺伤,仍旧止不住隐隐的难过。
我心里酝酿着此时的情绪,可没想到这情绪竟是如此的真实。
我不必费心力去演就已经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
也许它本身就是我心中真实的想法,我借了身体里另外一个生命的力量,来做出这个决定。
我思署许久做出这个欲擒故纵的把戏,事到临头却是真的想要做出这个决定。
只是单纯地做出这个决定。
重生或者穿越的魅力,大概就在于能有那么一次机会亲自去改变一些悲伤,认识到事情是如何出错的,纠正这些错误,是我们得以进步的方式。
我也想要借着这次的改变,想把它看做没有身体的死亡即可涅槃重生的机会。
“你讲话呀。”少陵在一旁黑了脸,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般,有些无措。
我眼里噙了一汪泪水,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面部的表情,他却是又转到我身前,呆了一下,却还是抓紧了我的胳膊。
心怡这时候进来,方母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央她过来劝我。
“流云,票我买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她无视掉方母的命令,说出的话惊雷一般响在众人耳边。
“娘,哥哥,我要和流云一起到青城去。”她接着说,“我会照顾好她,你们不用担心,尤其是哥哥你,好好在家反省……”
☆、写作这个难题
“方少陵,如果你动武,那这辈子咱们都不会再见了。”
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子,想要就这样回娘家,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何况他始终抓着我的手臂,我连站起来都嫌费力。
我终于说话,却是要以这种方式宣誓我的决定。
不过,效果倒是比想象中要好,大概我也算是有前科的人,又加上心怡这个“吃里扒外”的朋友,终究还是一路坐着那辆熟悉的吉普,重回青城。只是心境,与来时却大不一样。
梁启超在1902年出版的《新中国未来记》被我带回青城,连同其它的国事书籍,一并被我放进了书箱里。
心怡见我郑重的把收到的信件夹在书里,整齐的摆放到桌上,有些疑惑:“流云,你是真的准备要当作家吗?”
“对,而且是致力于救亡图存的大作家。”我笑道。
心怡伸伸舌头,有些无趣:“祝你成功哦。”
我倒是蛮严肃的点头,在心里下了决心,虽然喊着救亡图存的大口号,我现下真正要做的,只是用心的完成那位国风的编辑所邀的稿件。
我打从决定了自己的事业以来,其实一直没有静下心来写些什么,我从来都是个坐不住的人,此刻突然有了想要做些什么的心境,便想要好好把握。
情场失意职场求安慰,我突然想起金庸的武侠神雕侠侣,杨过那个家伙就是找不到小龙女之后,才开始为国为民,一找到了恋人便隐居去了,可不会像是郭靖,将整个半生都放在了襄阳。
我断然没有郭靖的侠肝义胆,亦无半点杨过的力量,也着实对于中国实事没有多么深刻的见解,而且,也许那个编辑也只是客气的一提,并没有太多的期待。但我却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去写它的心境,只是觉得有一件正经的事情要做,心里便踏实许多。
但是事情真的放到了面前,我才发现它的难度。五四运动以来,现下的报纸刊物,更是增加了太多的时事评论,关于兴洋务,关于大遭日本人打击的国民信心,关于德先生与赛先生……其实已经有太多的人透过城墙看到了世界——他们能够看到城墙外面的变化,知道这个国家将往何处去,对未来的洞见远远胜过我这个对历史一知半解的穿越者。
“少奶奶,少爷又在外面等着了,您还是不见吗?”方府老宅的丫鬟放下饭菜,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见我没什么表示,小心翼翼地又加了一句,“少奶奶好命,不像我们这般丫鬟,被人卖来卖去,只盼的将来遇到的良人不打不骂就是好的了,哪里……”
哪里会像我这般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委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