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3同人)人间微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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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是行动派,与其坐在那里感叹话说的太满,意得的太早,以致于被人忽悠,还不如起而行之。便命人备了马车,决定现在就出发去找李同聊聊,顺便探探口风,对于蝶梦的事他到底知晓多少。
马车行至驿站门口,庞统便被人告知,李同死了。
庞统掀开车帘,帘外,驿站门口,孤悬着的灯笼在风中飘摇,灯下一摊水迹蜿蜒,水雾带着一点山雨欲来的潮腥味,在那灯下蔓延开来,如水蛇的腰。
庞统怔了一下。
长夜风中,中州王入定的时间并不太长,片刻,他看看天色,放下帘子,道:“回府。”
关于这个平常夜晚以及此后接踵而来的一系列不平常事件,庞统只能感叹一句,人性变化之深邃和世事变幻之莫测,永远都难以预料。
李同的死,原本也就是场寻常的凶杀案。大宋官场延续了数千年官场的优良传统,一品王侯三品大夫五品刺史七品县令九品主簿,金字塔的架构,越往下越是人头攒动。李同的死原本应依律成为莘莘学子们翘首以盼,奔走呼告,举国欢腾的盛宴。但却因他死的时机不同,辗转成为了外交纠纷。
李同死时正在拟一份和约。
李同的和约,辽人一向都能满意。
他对大宋的财力远比辽人清楚。
他知道如何恰到好处的开出让辽人觉得慷慨大方,让赵桢觉得些微肉痛,在盖上玉玺时又不至上升为心痛的价码。
他这突然一死,是对宋辽长期友好邦交的莫大破坏。
辽人脆弱的神经受到了不小的撩拨。
于是,三万辽军陈兵边境,要个说法,时限七日。
八百里加急,一路上累死了数十匹马。消息传至京师时,赵桢正在佛前点今天的第一柱香。
对着青灯古佛,赵桢第一个就想起了包拯。
有天下第一聪明人出马,就算不能在七天期限内结案,也能在辽兵一路打到京城之前,险而又险的把案子给破了。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以包拯目前的状态,那基本,属于死马当活马医。
仁宗赵桢之所以没有像徽宗那样在昏君名录上留下一笔,就在于他对人心的揣测和对权谋的把握远胜于后者,尽管有时颇失皇家体面。
于是,圣旨下到庐州就成了:李同案由庞统主审,包拯陪审。
圣旨上扬扬洒洒还有一大篇,国家当此危难之秋,汝等当勤勉共助之类的话。
庞统不懂断案?
那没关系,查不出来,就由中州王领七十二飞云骑上前线打辽人去。
反正查不出来或者打不赢责任都在庞统。
对于劈脸扣过来的好大一口黑锅,庞统只是懒洋洋的接过圣旨,拿在手里啧啧叹几句,“有趣啊有趣,好个赵老六,你就不怕我反了么?”
眼中甚至带着一点欣赏的神情,依稀流露出中州王对于挑战无可救药的好胜心。
对于这一幕,远远跪坐在京师佛堂蒲团上,低头礼佛的赵桢并没有错算。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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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行才哦了一声,眼中神色不动,却问道:“听闻中州王昔日也曾纵横北疆,对我大辽多少也有所了解,以中州王看来这件事需要多久?”他将也曾二字咬得分明,明白话中带刺。
庞统神色自若,向他看上一眼,这一眼虽淡然,却依稀有潜龙之意,耶律行才心中却暗自赞叹一声,斟上一杯茶道:“行才向王爷赔罪。”
庞统轻道一声不敢,这才接道:“南国三月草长莺飞,而北国仍是冰封千里,这行军不便,更何况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怎能短短几日便大军压境,除非这军队本来就在边境”,庞统一顿,见耶律行才含笑点头,也是一笑接道,“而粮草,粮草若由内陆运来,运输不可能不惊动宋的探子,除非辽一早屯兵垦荒,建了卫城。那时间至少在去春之前,甚至更早。只是——”
“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啊?”
夜幕下,屋顶上趴着两个小小的身影,问话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约摸十几岁的样子,此刻正皱着眉头问另一个劲装打扮的少年。青瓦苔滑两个少年此刻站在上面却如履平地。
“嘘,”那少年头也不回,压低声音道:“小白,不要吵,说了我有正经事,你非要跟来。”声音严肃非常,赫然便是午后便出了城的展昭。
那白衣少年被他这一训,唇一抿,待要驳上几句,但见展昭已经过头,只得扁扁嘴不再说话,睁圆了眼,透过揭开的瓦,也往屋中望去。
屋中,此刻,庞统皱了皱眉,道:“只是本王有一点想不明白,辽筹谋日久,所图必大,却为何为个不相干的李同出兵?”
耶律行才看着庞统,笑了一下:“王爷昔日离皇位仅一步之遥,却为何为一不相干的包拯功败垂成,恨是不恨?”
庞统正色道:“错,本王输给的只是局势。”悠悠然又解释道,“就像一碗蛋花粥若是放凉了,吃起来也就没什么滋味了,反而还有点腥,本王不如不吃也罢。”
耶律行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踱了两步,在放着长剑的案几边停下,道,“若这碗粥再加点火,热上一热,王爷可再有兴趣一尝?”
“六王子说的是包拯?”庞统的眼睛看上去仍是懒洋洋的。
“不,行才说的是江山。”耶律行才的手在额头处扶了一下。
庞统轻轻哦了一声,并未接话。
耶律行才接道,“若局势再在王爷手中,王爷意欲何为?”
庞统眯了眯眼道:“权位如浮云,富贵若泡影,本王不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有兴趣。”
“王爷真是如此想的?”耶律行才皱了皱眉,手抚在剑背上,眼中光芒微转,杀机方现。
“当然不是”,庞统抬眼一笑,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这一句伏在瓦上的展昭听不真切,他只看见耶律行才的手似略动了一动,屋中似突然震了一震,便觉得足下几块瓦片夹着石子碌碌滚落。“咦,他们去哪了?”方稳住身形,便听见耳畔小白的一声惊呼,展昭一惊,凝神望去,就在这一瞬之间,屋中,琉璃灯下已失却了庞统和耶律行才的身影。
展昭走进客栈的大门,就看见公孙策坐在椅上翻书。
他耷拉着头在椅上坐下:“公孙大哥就你一人,做什么呢?”
“猜谜”,公孙策头也不抬,应了一声,又随口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庞统呢?”
“他,”展昭方在期期艾艾,便听到有人接了一句:“展昭把他跟丢了。”
公孙策抬头便见到门槛上坐了个清秀的少年,勉强能看出是身着白衣,粉嫩的脸若笑起来一定很招人喜爱,可惜却挂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神情,神气非常。
展昭跳了起来,“你,你怎么跟来了。”
“不是你让我跟着你么?”那少年委屈得扁扁嘴。
展昭道:“当时你是,我才……”
“当时是什么?”这句话当然是公孙三八问的。
半天,公孙策终于从少年的叙述和展少侠的干扰下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下午,展少侠领了包拯的令出城去逛了一圈,当然展少侠并不是从城门大摇大摆得出去的,这样太对不起敌人的智商了。当然展少侠也不是从没人看到的地方出去的,这样敌人看不到,不是白跑一趟?
于是展大侠选了一个他认为地利人和皆不错的地方。但就在他经过一处地方有点偏僻,人还有那么几个,上面挂着个什么红什么院的门口时,竟然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当胸抓着个很秀气的小姑娘。
当然实际上展少侠也没多大,但从少侠的眼光看过去同龄人都是小孩子。那可怜的孩子,一句话不说只是倔强的抿着唇,展少侠正义的火苗腾得一下点燃了。
他冲上去一把把那壮汉推开,把小姑娘往自己身边牵牵,安慰道:“别怕,跟着我。”又冲着那男子嚷道:“干嘛呢,干嘛呢,光天化日下欺负小孩子,还有王法没有?”展少侠喜欢这王法两字,想起每次包大哥说起来那神气,特威严。
“他,他抢了我的钱包。”
展昭往那小孩看去,但见他一言不发,咬着唇,一双晶亮乌目分外灵动,他对他安慰得点点头,暗道声别怕,回头斥道:“怎么可能,她抢得过你?别是,别是你看人家小孩长得好,想抢去卖吧。”
“我,我卖他?我卖个男的干么啊?”
男的?展少侠怔了,再看了那小孩一眼,小孩子性别难辨,只觉长得秀气,一双乌目不笑也含情。但好在展少侠不是个能吃亏的,立刻回嘴道:“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卖了?天下好这口的多了去了。”
这话甫一脱口,耳畔便听得一片抽气声,身旁那位少年也微微眨了眨眼睛。
阿弥陀佛,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展昭整天在家里学着公孙策防贼似得防庞统,当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果然惊世骇俗,这归根到底其实都是庞大少的错。
当然当出城很久,展大侠发现救下的这可怜虫竟然还跟着他,而且轻功一点都不比他弱的时候,悔之已晚。
公孙策放下手中的书,微笑道:“那么你到底有没拿他的钱包呢?”
坐在门槛上的少年低头道:“拿了。”
“什么?”伴随着惊呼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展少侠被呛到了。
那白衣少年头猛然抬起,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没见过人劫富济贫的,亏着还好意思说是习武之人。”
“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你,你……”。
少年一双乌目往展昭脸上转了一转,冷冷哼了一哼,展少侠想起下午那番断袖言论,依稀脸有些红了,一番颇为正义的你也出不来了。
公孙策偷偷一笑,拿起手边的折扇敲了敲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反之亦然。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玉堂。”坐在门槛上笑眯眯得看展昭猛喝了几口水顺了气,白玉堂突然道:“不过那个钱包里并没有钱”。
公孙策来了兴致:“哦?”
“只有块破铁牌,上面画了半朵桃花,还有句诗,写着:竹帘半卷落残红,我是看他在酒楼里和个人鬼鬼祟祟的,那人偷偷递给他个荷包,我打听过,那个人是外地来的,于是我便跟上了。”
“桃花?”公孙策眼中一亮:“小兄弟,那个牌子可否借在下一观?”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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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手中摸着个簪子,黄金耀眼,翠玉镶就,这品味一看就是某个穷奢极欲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人所有,当然不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包氏有为青年应有之物。
这簪子是庞统送的。
在勾栏妓院,花前月下,一同如厕的当口,包拯心至福来,说出那一番颇文艺的隔水听音,如是正好,想来是煞着了那位素日习惯于游走花丛的常胜将军。
果然这么有见地的话一说完,包拯便觉得握着他手有片刻的僵硬,庞统的眼神也似乎黯淡了几分,包拯心中一抽,仿佛掰开个包子却不是最喜欢的猪肉白菜馅的那种感觉,却又隐隐夹杂着几分得意。
想他包拯也是庐州才子之一,甚至曾经被某个国家重点寺庙的高僧鉴定为颇有佛缘,慧剑斩情丝之事又怎能让公孙公子专美。更何况以包拯之智商当自然能看明白中州王此刻握着他的手,图的绝不是那握着葱花小手的感觉,不过是将自襁褓时便养成的乱抛媚眼的习性又端了出来。若要认真计较,只怕下一句又是有趣,有趣,真有趣了。
其实,庞统此刻心中是五味陈杂,说不清是惊艳,惊异抑或是惊吓。待要说上一句有趣,有趣,真有趣,又觉得颇无新意,不足以表达此际复杂的心情,一激动便从袖子里摸出了刚买的那支翠微塞入那青年手中,“包拯啊,甚好,甚好,你果然不曾让本王失望。”
对于中州王庞统此人的诸多疯言疯语,包家青年早已见惯,看那小簪,似乎和当年中州王送小蛮的生日礼物颇为相似,红变绿而已,庞统的品味一如既往,未见长进。
翻起当年那段旧债,包拯仍不免有些恨恨,虽然读书人一向视阿堵物如粪土,但几个铜板和六十两的钗子摆在一起,高下也委实有点——
好在包拯有那么些急智,一番话忽悠得见惯了金山银山的柴郡主将铜板当作了宝贝,还在数着一年十个铜板,到了六十岁就有多少个铜板。其实就算六百多个铜板也到不了六十两白银,包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完胜中州王。
此后不久庞统知道了铜板的由来,特地找上门来,看着包拯半晌,悠悠叹道:“包拯啊,虽然古人云:君子固穷。但似你这般不以穷为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