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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者天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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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悦之色,便整个人都缩进了江远怀中去。那本与江远相去不远的身量缩成一团,竟也孩子似地静静偎在江远怀里。 
  江远叹了口气,将他抱在怀中安抚,待怀中人情绪稳了,便问:“羽儿,你没忘我从前对你说的话吧?”
  江羽安然躺在他怀中,听他问话抬起头轻轻回句:“记得。”
  江远用嘴触了触他额头:“那下次绝不可私自跑来见我,可有记下?”
  享受着轻抚的少年半晌没出声,片刻之后语声才轻幽幽地响起:“羽儿想和公子在一起。”
  江远开始头痛,这少年看似柔弱,实则脾气刚硬得很。只得换个角度:“羽儿,你这样私自来找我,实是件极危险的事,你要知,我身处的每一刻都危险,而你来见我,只会将这种危险扩大。”
  怀里的身体一震:“那羽儿什么时候才能像以前那样和公子在一起?”
  江远被问住,嘴张了几次,终是答了:“不会很久……就快了。”
  羽儿住了声不再追问,过了许久,江远觉到异样,低头一看,自己胸前已湿了几处。江羽抬起头来,濡湿的眼神亮得耀眼。
  “公子,你……要了我吧。”
  若不是靠着床,江远怕要直直摔了下去。虽则这孩子自幼和他亲密,没有顾及,但口出这种惊人之语还是头一次。
  见他如此反应,羽儿忽少见地激动起来:“公子,你再不要我我恐怕就……我只想把自己给公子一个人。” 
  江远吸了口凉气,这里面话中有话。“谁欺负你不成?”
  江羽神色黯然,摇摇头:“我只是害怕……公子这么久都不回来。”江远试将手松开,却被那纤白嫩细的手掌握住。“公子你不肯要我吗?”
  江远尴尬地咳嗽了声,“羽儿,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怎可做那种男女之事。”
  “可是有不少达官贵人蓄养娈童……我宁愿做公子的娈童,我知道自己快满十八,年纪是大了点……”江羽低头用手指紧张地拧着衣襟。
  江远听了他这番话心中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嘴里却一声沉喝:“羽儿!勿要再胡说,明日我差人送你回去,你在外面太危险。”
  少年听了默默垂下眼帘,怨语低出:“果然还是不行。”脸色甚是戚戚。
  江远也只当没见,“你先休息,我去要隔壁大婶做点东西给你吃。”
  少年抬起头来望着江远的背影,幽幽叹气。
  入夜,江远所住的屋子甚为简陋,只得一间卧房一张床,江羽自觉拉起备用的被褥席子铺在地上,乖乖躺下。江远暗叹,把他叫到床上,两人同塌而眠。
  睡到中途,江远忽感口舌干燥,江羽起身替他倒了茶递到嘴边喝了,江远却仍感身体燥热,脸上身上俱是潮红。渐渐扯了衣物在床上翻滚起来。
  “羽儿,你竟给我下药……你……敢以下犯上……唔……”
  江羽看着被欲火渐渐折磨加重的人,幽幽一笑:“公子,你难受么?抱着我,抱着我就会很舒服了。”
  轻幽语声如魔音诱惑着江远的理智丧失。少年将自己身上衣物悉数除去,露出与玉齐美的一身细腻光滑肌肤,慢慢将伏到江远身上,一手将那已被他扯得凌乱的衣物除掉,一手缓缓轻柔地在那着火的胸膛上抚摸。
  江远只觉五脏六腑俱似着了火,体内似充气般难受,叫嚣着想找个发泄口,然理智却牢牢地攫住他,唯其清醒如此,便更觉难受。正处水生火热的之际,只感一个冰冰凉凉柔柔软软的躯体朝自己靠来,那凉沁沁的手掌在自己身上轻柔如丝地滑过,每一个抚触都让他神经颤栗理智绷断。他无法抑制地想要更多,手腕一翻已抓住了那只沁凉干爽的手掌,喘着粗气,嘴里说出的却是:“羽儿,你快离开这屋子……唔,我命令你离开!”
  从未见过这人理智丧失迷乱至此之态,此时见了,少年自身已是情动如潮,兀自伸出粉嫩舌尖在江远胸膛上轻舔生涩地逗弄。
  “公子,我这辈子就只这个心愿,能被你宠着被你抱着,今日可要遂了我意了。”说罢,竟独自一脸笑得极是开心,如玉的脸也泛起绯红,艳艳的,似朵朵桃花,抱枝怒放。
  娇媚无比。
  江远凭着一己理智,苦捱到如今已早是心内迷蒙一片,见了这般勾人的甜笑,嗯了声,也不再顾忌什么,翻身将身上的人压到身下。少年发出一声轻呼,尾音却尽是愉悦,双腿缠缠绵绵地绕在了江远背上,闭了眼,表情若处迷离梦中,嘴中喃喃,“这身体成了你的,日后我便是死了也是高兴的。”
  江远此时已是浑然未闻,唇舌在少年身体上辗转吮吻,不多时,屋内已只剩欲望难舒的粗重呼吸与少年暧昧喜悦的呻吟。
  屋外更声叠重,屋内春意无边。

  3

  窗外,鸟声碎,日影重,屋中独眠之人长发披洒枕前,仍无苏醒之象。棉被无意掀起的一角露出一片裸露胸膛,原是光泽细腻,只是那丝缎般光滑的肌肤上竟道几寸来长的伤疤,虽然红痕已去,只是在让人觉得在如此完美的胸口上留了这道创伤,实为憾事。
  啾啾声由远至近,一只身形较大的鸟儿停在了窗边一棵竹枝上,嘴一张,竟对着屋内‘唧唧’乱叫起来,存心要打扰屋内男子好眠。
  江远睁开眼,正看见那只扰人清梦的家伙飞离枝头。房间整齐洁净,便如从他人来过,手一探旁边枕席,余温已散,人已去,香独留。一张薄笺端正置于桌上用砚台压了:
  公子,请原谅羽儿昨夜冒犯之罪,羽儿之身已是公子所有,心足已,今后即便丢了这个身体来完成公子命令也毫无牵挂。日后若得惩罚也自甘之如饴,今日先去。公子在外多保重。
  想起昨夜荒唐之事,江远已不知该对那个任性的孩子气还是怜,无论怎样也未料到他竟会固执到对自己下药。未及穿戴整齐,江远从墙角暗门中拿出一个小盒,从里面挑了些碧玉色泽的粉末放香炉里拿到屋外焚烧。顿时,一缕极轻极淡却香味悠长的无色烟雾自院中向远处飘散。
  一切安排妥当,方进屋内整装梳洗。不过片时,兀自擦着手的江远忽对门外道:“进来。”
  门悄然打开,一面容俊秀的青衣男子步履轻盈直若无声地走进屋内,屈膝下拜:“主上!”
  “这月由你一人当值?”
  “还有一人,昨夜已暗中护送羽公子离去。” 
  “羽儿是昨夜离去的?他身体怎样?”江远虽是沉声发问,然实则心中尴尬不已,青衣男子答对之间神色仍是恭谨之至。“只是有些虚弱,没有大碍。”
  江远缓缓点头,“你日后期满回去传我口令:若无大事,不许他随意外出,若违此令,重责不饶!”
  “是!”
  “另外……要长清好好看着他身体,别让他闷着……”
  “是!”
  “还有件事要你近日紧快去办……”
  江远交待完,摆摆手:“没事了,下去吧。”
  青衣男子躬身,悄然带上门消失在门后。
  江远走进院中,地上日光点点,因周围繁茂的竹枝投影而被划得斑驳,就如一幅上好丝帛被割裂成无数裂片。江远沉然注目良久,忽抬手折了根竹枝,身形疾动,以竹作剑在院中舞起来,顿时院中只见一片清影晃动,‘刷’、‘刷’之音不绝于耳,翠色的枝条如雨般下落。不多时,那股青色旋风即止,江远手持竹枝立于院中央。
  先前那片枝叶繁茂的竹林顷刻间竟已只剩笔直的枝干青涩挺立,地下落了一层细Υ湟丁T俚屯罚厣现挥嘁恍蕹と擞埃展馊缢嚷绲仄倘髟诘孛妫仆昝赖厣狭瞬愕鹕幔患讼惹暗陌卟涤肓懵摇?
  “我就不信,这纷乱中还治不出个安宁来。”
  院中人仰首一笑,倏地将手中竹枝往地一掷。
  细竹尽没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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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玉,人实如玉,白绸蟒袍,衬以金丝坠底,玉冠折扇,更难得面容俊美如斯,分明就是一翩翩公子,那一脸多情笑意不知令过多少闺中少女为之心折,只可惜华家一门三代为相,光鲜荣耀确已至人臣之极。偏偏这位公子又是少年高官,十五状元,十八拜相,如此人物,恐怕早有个娇媚高贵的公主等在宫中。更让人恨得牙痒的是偏生本人又毫无自觉多情得很,还真叫那些二八红颜名门淑女个个怨痛了心也恨断了肠。
  此刻,这等人物正在摇情坊里,品着美酒,赏着佳乐,更有美人珠坠摇曳持壶斟酒。
  “华相爷,摇情替了相思姐姐来作陪,你不会不快吧?”
  “摇情姑娘竟亲自作陪,何等荣焉,要知那京城多少贵公子赶到扬州相见姑娘一面不得而黯然回返。”
  华程玉侧首对旁边一人笑,“江兄,你说是也不是?”
  一旁的江远说了声“华兄说的极是极是”便垂了头饮酒,语态颇不自然。
  与一旁华服生辉的当朝相爷相比,江远仍是一身青色布衫,发用一根木簪绾了只留少许几缕垂下,极为素朴,只因那张端正脸上表情恬淡豁达,此刻与华程玉坐在一处倒也不显局促之相。
  摇情脆脆哼了声,语带冷诮:“相爷你还真会说笑,你道那京城贵公子不远千里巴巴赶来就为见我一面,可恐怕此间有人心里正不舒坦着呢,待得片刻说不准又要从哪扇窗子里跳出去。”嘴里说着,眼睛却瞟着一心一意低着头喝酒的人。
  华程玉也瞧出了点儿端倪,笑意更浓,故意一问:“噢?竟有这样不识趣的愚人,哪天也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摇情斜着眼朝江远一瞥即收回,纱袖一甩,从江远的酒盅上拂过。“相爷你还是不要认识那种男人才好,免得被他沾染了些木头呆气污了你华相‘惜花相爷’的美名。”
  “哈哈哈,”华程玉见此情景再忍不住大笑挑明,“情姑娘,江兄乃是我救命恩人,生性端正耿直,你可千万看在我薄面上别欺侮着他才好。”
  江远被两人来回着拿言辞抵对,也不吭声,喝着酒,连先前仅有的一丝不自然也没了。摇情一旁瞧着已是心中窝火,想发作偏又碍着堂堂相国在此,也只得恨恨一声。
  江远此时却微笑着提议,“素闻相思楼摇情姑娘善剑舞,今日可否为在下等一开眼界?”
  华程玉听了,抚掌赞同:“极是极是,我也久不来此,今日可要饱足眼福。”
  不知为何,摇情见了江远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明知他是想借机转移话题,却突然就不那么生气了。当下去里间换了身舞剑穿的束身劲服,红妆劲姿,娇媚中多了分英气,华程玉见了先拍抚掌数声叹,“好一个美娇娘。”
  摇情见两人眼中俱显赞叹之色,心中也甚为高兴,当下就摆正身姿在空阔处开舞,外间却喧闹渐响,听了听似朝摇情坊这间而来。
  “这位公子,摇情姑娘正在会见贵客,老身并未骗你……”老鸨急促抖动的拦阻声已清晰传进三人耳内。但显然来人未听进耳中,“这位大爷,大侠!摇情姑娘确实有重要客人,若您贸然闯进,老身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鸨话语未竟,摇情坊的精致香木门已被来人推开。
  摇情柳眉一竖,正要发火,却在看清来人后,面色剧变为惨白,竟是一脸见鬼似的惊悸。
  门口之人一身黑衫,从头至尾,除了腰间一块不甚起眼的玉佩为饰,便再无任何起眼之物,但整个人站定,不知怎地就有那么股子唯我独尊的味道,免不得给人种难以忽略的威压之感。
  看清来人面貌,江远也是怔在当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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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阁下有何事,竟敢擅闯?”当朝相爷脸色顿沉,只是皱眉打量来人,并未注意到摇情的色变。
  来人眉宇少扬,嘴角逐步上拉成一条薄而冷酷的线条。看似便要开口,江远却先一步对华程玉笑了,“误会误会,这位是远的朋友,因前日有约一时忘了,竟寻到了这里。”说罢一双眼转而对上来人,说,“这是华公子。”
  来人看了江远几眼,竟敛了戾气摆出一幅话家常的模样来,“华公子,敝人沐云,前几日约好了江远公子。”单听这似模似样的措辞倒也还过得去,只是言语间赶人的意味也是再明显不过。江远当下也只得暗自无奈对华程玉揖了揖,“华兄,今日事出突然,他日若有空闲再把酒畅饮一番。”
  华程玉本就剔透之人,见江远已有为难,便朗声笑着向二人告了辞,出门自行离去。
  顿时,方才丝竹欢鸣的摇情坊瞬间静得可怕,
  “哐啷”一声,摇情手中的剑竟跌落地上,身体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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