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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但梦沧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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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怀曦终于忍不住第一个笑出声来,笑罢,却是极郑重的点头:“好,孤就给你们一门炮。”
“谢殿下。”郑风如忙答。
却听怀曦又道:“不过,此事需得保密才行……”
沐沧澜已接言道:“这事我去办。”
“可……”怀曦看过来。
他以为他是担心他人,冷笑道:“殿下可放心张克化,他,已经只能是殿下的人。”
怀曦却仍是盯着他。
他终有所悟,别开眸,看向前方:“我会赶回来和殿下一起看结果的。”
怀曦点了点头,看他和另两人一起告退,走向门外风雨之中。
时辰尚早,于是,少年听着外面的雨声,在那人房里,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晚降临。
等再见那人,已是云开月出之时。
九阙宫城之后,巍巍邢山之上,高台宽广,百官云集也铺不满这百尺平台,位高权重也触不到那万仞高天,人人都仿佛是这造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各据枰中一点,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向那云层背后的长天,仰望。
只听天边隐隐一声轰鸣,少时之后,头上叠峦云层忽然裂开一线,从那缝隙里露出比乌云还要黝黑的颜色——那是天空的颜色!渐渐的,那一线扩大成了一块,与此同时,云层各处都开始出现了裂缝,乌云像棉絮般被一只只大手扯碎,渐渐零落成灰。
再也遮挡不住什么——
头顶忽然一亮,一轮皓月腾然而现!
一时,云雨尽散……
远远的,一袭素裳踏月而来,近了才看见他额上不及擦去的汗珠。
“老师!”怀曦低呼,心头一阵狂喜。
那人身上有淡淡的烟火气味,闻着却让少年那样心安——“曦儿放心,很顺利。”
闻言,怀曦点了点头,与他并肩仰首,看向天空。
天色又重新暗了下来。短暂的光明很快就被黑暗取代,黑影一点点蚕食掉圆月的轮廓,月缺、半月、月牙……直至整个的银盘。谁也无法确切的说出那天地全黑的时间到底持续了多长——从明月乍现到冰轮再出,从最开始层云密布的沉黑到又一次浓云压顶的深暗,天黑,天亮,再黑……冥冥天宇中仿佛真存在着一只翻云覆雨手,正讥讽着人方才拨云见月的自以为是,这短短一瞬的梦幻般的光明,只让人更加深谙它掌中操控自如的黑暗的力量。
然而,就是一点光,也有飞蛾扑火;就是这一点光,让人们对黑暗更加畏惧也更想战胜;更就是这一点光,将成那保家卫国、捍卫山河的星星火!
在众人瞩目下,怀曦走到高台最高处:“今晚之赌,郑风如胜!”
没有胜利者的轰然欢庆,只有失败者颓然倒地的声音,随着叶璇像一滩烂泥样瘫软在地,天象的谎言不攻自破,接下来要坍塌的便是那南迁的意图——
“皇叔看呢?”怀曦仿佛这才想起了还有个同来的“见证”。
内侍撑起的伞下,四王的脸庞沉在阴影之中,回答:“皇侄不已有成议?”
怀曦微笑起来:“既然胜负已分,侄儿便想与皇叔商量一下:如何处置这失败者?”
“嗯?”四王扭过头来,“皇侄何意?”
“皇叔不这样想吗?”怀曦笑容隐去,“这叶璇难道不该严加惩处?治他妖言惑众动乱朝纲之罪!”
一字字铿然落地,如同突落的雨点,大地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忽然有不少旁观的官员跪了下来,纷声符合道:“太子所言极是,请置叶璇大逆之罪!”
怀曦胸中一热,不由抬眼看身旁沐沧澜,在沐沧澜眼中,他看到了自己飞扬的光芒,如此惊艳,如此诱惑,他想起他对他说要他站在最高处,也想起自己答应过他——人定胜天!想到此,少年储君已再无犹豫,也不管别人如何回答,转脸朗声向天下宣布:“叶璇妖言惑众,动摇人心,着立即交大理寺论罪。今后,凡再有妄言迁都者,杀无赦!”
只听头顶霹雳一闪,四下轰然跪倒,应声震天:“遵太子令。”
山呼千岁中,又是一道电光炸裂长空,刹那的贞白中,沐沧澜仿佛看见少年身后有乌金色的羽翼,迎风展开……
终于到来的明日却并非想象的雨过天晴。
怀曦终于如愿看见那人身着朝服光华夺目,但在早朝上他要面对的更多的,是考验。
四王甚至没有出现,皇太后也没有出现,代替他们出现的是一道皇太后的懿旨:令太子留京监国,抗击蛮军,四王及数十名朝廷要员则扈从皇太后巡幸金陵。
跪在地上接过这沉甸甸的懿旨,怀曦几乎笑出声来:什么“监国”?什么“巡幸”?他们居然就这样公然南逃,而留给他一座大兵压境疲卒羸马的孤城?!然而——
他抬起头来,看见人群中那人的朝服粱冠——朝服粱冠!他答应他的——
因听到这等懿旨而皆惶惶不安的群臣看见少年太子站起身来,面朝阶下殿外:“孤王领懿旨。众卿家听令:从即刻起,孤就是天朝的监国,代天治下,统领朝纲。从此,不止这京城,全国上下都依太子令行事,令行禁止,不得有误!”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容登上玉座,环视群臣,怀曦缓缓露出一抹微笑:“好,孤即宣布第一条谕令:擢升东宫少詹士沐沧澜为太子太傅。”
没有人有异意,纵是有,少年也听不见,他只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挟风掣电,什么重兵围困烽火连天,什么人困马乏城破关残,只要那人沉水一笑,一笑回应——“臣领旨谢恩。”——他知道,这世上就再无所惧,哪怕风云失色,哪怕火海刀山。
再下面,再宣布再议论过什么,他已经再记不住了,只记得,那人从怀中捧出燮阳帝的血袖,他连忙接过——“破虏为先,勿以朕念”八个血字刺红了所有人的双眼。众臣泣血中,他将这血书高高悬于玉座之上,扬声道:“不驱蛮贼,孤殉此城!”
已不必再看,不必再寻,心中已再无疑虑,少年太子知道:纵是身后只有孤城一座,自己也绝不孤单。
以沐沧澜为首,群臣又一次匍伏在他阶下。
殿外,旭日终于完全破云而出,真一片大好河山……

《天朝史》载:燮阳六年,北蛮南下,天京危急。太子监国,排众议,抗外侮,以太子太傅沐沧澜总揽军务,令天下兵马进京勤王,誓守天京。

四 山高水长
接下来的忙碌超过人的想象:调兵入京、运输粮草、加固城防、稳定人心……以前只在书里见过的词汇一样样的变成了压在身上的重担,琐碎而繁杂。以为只用动动嘴皮子的事,现才知就是只动嘴皮子,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周折都能把嘴皮磨破——商议是不可免的,最烦恼的还是自兵败之后,关防残破、建制不全,一个命令出去以后往往传到最后竟找不到执行者,或者干脆在中间就脱了节,害得发令的人只好边发布命令边重建编制——一面考虑军事,一面考虑人事,几天下来,皇宫里作为中枢的几人都已是精疲力竭。
也顾不得什么天家气度,怀曦几乎是牛饮下一杯茶,将茶盏随手一搁,一开口嗓子却仍是哑的:“通州仓官粮的事,诸位怎么看?”
因救驾忠心可嘉,更因现下无将可用而升任护军统领的张克化道:“通州仓地处京北,直面前线,情况十分危险。臣已与其他大臣商议过:群议焚之,绝不能让那几百万石粮食落入蛮贼之手。”
怀曦皱了皱眉,哑声道:“这够我们一年的军粮了,焚了太可惜了。”说着,就看向对面:只见沐沧澜侧面对着众人,此时一手撑在墙上的地图上,一手揉着眉心,疲态难掩。怀曦知道这些天来他才是那个最忙的人,太子太傅不过虚衔,代领的兵部尚书才是实打实的差事,而这破破烂烂的城池更是只能实打实的靠他的心血去补。正想着,听沐沧澜开了口:“殿下说得对,我们得有打持久战的准备。”说着,转过身来。
怀曦却清楚的看见他转身时,撑在墙上的手推了墙一把,这才借力回转,心里不由一酸,忙点头道:“太傅所言极是,孤看这些粮草还是运回来的好。”
“可是殿下,现在时间紧迫,人手车辆俱是不足,这么多粮食如何运哪?”
却听一年轻的声音响起:“未必没有办法。”
众人如今已是习惯,不用看去也知道是谁,便直接问道:“郑大人又有何良策?”
出言的正是郑风如,月食之夜他一赌成名,恰逢国家用人之际,于是很快扶摇直上升内阁学士。二十出头已然参赞军机,同殿为臣的老人们虽多有微词,却也在几天下来后不得不承认他确常有急智。此刻,果然他是又有了主意。只见他舔了下也是干涩的嘴唇,说道:“殿下,依臣之见,不妨将这些粮食干脆当军粮给发了。”
“你是说……”怀曦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下,“让兵士自己去领?”
“那不乱了营?”有人嘀咕。
却见沐沧澜摆手,排开众议:“有组织便不会乱。风如的办法很好。就像太子说的:让兵士各自去领,人腿总比车轱辘多。这便请太子下令,臣立刻就去办,让城中神机营以及其余四营剩余的兵马,还有从兀良堡逃回来的兵士,只要是还在军中的,统统预领半年的军粮——嗯,这么领估计也还会有剩余,那就再多征车辆,一定要把全部的粮食都运回来。”
“就这么办。”怀曦忙下谕令,而那头,郑风如早已笔走龙蛇,很快草拟起旨意来。
然而,最怕的这个“乱”字却还是没能避免。太子令下达后不过半天光景,就传来了通州生乱的消息。众人阻拦不及,怀曦已然冲出殿外,直奔当地。
坐在马背上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道是有奸细趁兵士领粮之际混入粮仓,哄抢军粮,后被神机营新都督拿住,押在城门口空旷处,正要当众斩首以儆效尤,却有乱民暴动,扰乱法场。而更匪夷所思的是,那通州府尹非但不协助镇压暴民,反帮暴民求情,阻挠行刑。
“荒唐!”怀曦一听,不禁变色,不知是否因嗓音沙哑的缘故,竟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肃杀之气,“他是等着孤王的龙泉剑呢。”
“殿下!”——正要扬鞭,缰绳却被旁边的沐沧澜一把勒住,只见他摇头,眸中清寒如水摇曳:“殿下这话未免杀气过重。”
“老师……”情急之下,那最亲密的称呼不由脱口而出,却见那黑眸越加深远,教少年心莫名慌乱——沐沧澜似乎轻叹了一声,最终眸里还是流出一笑:“太子先别急,咱们不妨去看了再说。”
冲动瞬间化为乌有,感觉就像是在水面上写字,拼命想留下痕迹,却又怎样都使不力气——绝不能再让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想着,少年决定不再为这闹不明白的心思懊恼,转过脸去,朝向前方,催马而去,这一鞭已是不轻不重,不急不徐,凝神听到旁边的马蹄声,似乎永远不变的,在他一步之外响起。
终于到达了出事地点,只见城楼之下早已没了什么空旷之处,密密匝匝围的全都是人。情形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乱,大约是毕竟神机营的兵在,已将乱民控制。此时,只见城楼上、城门边站的是兵士,而他们中间圈的黑压压的大抵便是作乱的暴民了。
怀曦见了,便对张克化笑了笑:“你的兵很能干啊。”
扈从而来的张克化难掩满脸得色,直道:“谢殿下褒奖。”那些兵士们也都是认得他这个老上司的,忙疏通出了道来,让他们往前挤去。
只有沐沧澜微微皱眉,虽不放心,又不好明说,只能一面留心怀曦四周,一面看随行的侍卫也都跟了上来,这才略舒眉峰。
怀曦自然不知他心中所虑,只一个劲的往前走,直到看清整个法场上的情形。只见那法场哪里还是法场,行刑台前挤满了人,负责行刑的兵士被冲得东倒西歪,而更混乱的是那监斩台上,早分不清官民,只见乱哄哄的一片,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往上拥挤,哪里还像法场,倒像是菜场。
还没等怀曦脸色变,张克化的脸色就先变了:外头看着秩序尚可,怎的内里如此混乱?也不等怀曦发话,便命随从的侍卫上去排解,却被沐沧澜拦住:“护卫太子要紧。”
张克化面上一僵,自不能驳斥,轻哼了一声,索性自己走上前去,大声喊道:“神机营都督任九霄何在?”喊的正是他原来的副将、现在的继任。只不过现场实在太乱,身在嘈杂中心的人哪里能听得见他的招呼?不过这一喊,毕竟也起了点作用,围在外圈的乱民似乎听见了什么,就有不少回头看来,一回头便见了长身玉立但面冷如霜的黄袍少年——“太子?”有人猜出了他的身份。于是,一时跪也不是走也不是。
“哎哟——谁坐到老子头上啦!”众人有的跪有的退之间,很快就有被挤被踩者的叫声刺耳的响了起来。这一叫,圈子里头的人终于也听见了,只听最里头一个响亮的声音喝道:“都不要再挤了!由我来说!”这一声又亮又脆,如一线钢丝抛入天外,竟是传云裂帛。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都像中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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