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隆N蚁肴说男牟恢劣诒涞媚茄螅闶撬钠拮樱兔挥械览矶阅闳薷星椋蛘呖喜脊奶柑父茫涯阆胨档亩继此怠W懿卦谛睦铮饨嵩浇嵩酱螅谀阌谒疾皇羌檬露!�
“大额娘说是这样说的,可我怎么从未见您和阿玛有过这样的事儿呢?”
“怎么没有?你阿玛就没纳过妾么,他……”我一想,这话不合适呀,忆秋自己都是庶出,我再这么一说总归有点儿不伦不类的。因而只是一笑,一带而过了。
我让人递了信到萨克信家去,若非萨克信亲自来接,我们大格格还就不回去了。
第二日,萨克信果然来了。我事先已和忆秋说好,我只从中劝劝,她也得见好就收。萨克信一来满脸小心赔着笑,看着忆秋,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你还好吧?”忆秋微微点头,也不看他。“二妞妞也还好么?”忆秋微抬了下眼皮,又垂下,只是轻轻点了头。
“额驸,我只问你一句,你待我们忆秋到底是真心是假意?”
“自然是真心的。福晋,这些年您也是瞧见的,我几时对忆秋不好过?”萨克信急于表白。
我道:“你口中的‘好’与‘不好’又是怎么介定的呢?我只知道,你让忆秋难过了,哭天抹泪儿的躲到娘家来了。这也叫好吗?”
“纳两房妾是家父家母的意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驳了二老的意思。那两房姬妾都是戏子出身,论出身,凭什么也比不过忆秋去。论情份,忆秋是我的嫡妻,是我孩子的母亲。”萨克信起先是对着我说,说到后来已踱到忆秋身边去,蹲下去平视着她的眼,“秋儿,你不懂我么?”
“我懂。可是我气不过的是你瞒着我。你当着我的面说和她们是假的,背地里又两样。这让我怎么想?我还怎么信你?”忆秋涩涩的转过脸。
“实话实说怕伤了我们的感情,说假话,也终于有今日这东窗事发的一日。你看,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了。”他夫妻二人说着说着,忆秋已眼中带泪,萨克信连哄带劝的方让她渐渐止泪。看忆秋没有别扭下去的意思,萨克信终于松了口气。
我也替他二人欣慰。忆秋虽与萨克信和了好,却没有回去的意思,说要在这儿好好呆上几日,萨克信叮嘱了一番,才回去了。
又过了一月有余,胤祥终于在我的千盼万盼之下回来了。精神看着还好,不见得怎样疲倦,脸色也不差,惟是清减了不少,这总要比上回去京甸好了许多。他看着我却佯怒道:“怎么瘦成这样?这还剩多少肉没有?”
“真是没良心,也不想想我这副样子是为了谁呢?”我撅着嘴,门哗啦一下开了,“大额娘,我和你说……阿、阿玛?”忆秋猛然见到这副场景,臊得满脸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胤祥爽朗的笑着,大步迈过去,“秋儿回来了?怎么了,在夫家受了气?”
没等忆秋说,我已先开口。“这次你还真是说对了。人家小两口闹矛盾了,不过,在这件事儿上,你这‘顶天立地’的阿玛可帮不上忙,还需得我来才是,忆秋,是不是啊?”
忆秋听我提到那事儿,赧然一笑:“大额娘,那是我们一时气急了闹得,您就别提了,弄得我在阿玛面前怪不好意思的。”
“哟,这会儿知道自己是一时气急了的?不是哭天抹泪了?”我逗弄她,看她越发不自在了。
人道“小别胜新婚”,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说只不过是短短一个月,在我这儿却像是几年似的。说不完的话憋在心里又一句都说不出来,闷得怪难受的。我侧躺在他怀里,任他若有若无的缠绕我的头发。
溺洋(误会始知情爱深)
这几日,绶恩又有些低烧,我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到今天才算是好了些。不知不觉间也过了时候反倒不觉着困了。刚要回房去,突然想道:这真是奇了,都到了这个点,他竟还没回来?这要在以往,是不常有的事,即便有,原也该打发人来说一声才是啊。
我转了两圈,一时无事,干脆进了书房。晚风一吹,直教我打了个激灵,三两步拾级而上,往里迈进去。书房里匾额悬挂,上面端端正正是“怡心堂”三个字。我们家最不缺的,大概就是书了。记得前两年皇上说我们家计空乏,还赏下了十几万两的银子,胤祥不敢生受,还对皇上笑语道:皇上言重了,您且看看我们书房里的模样就知道,我们家哪里是家计空乏呢?
我喊人来生了碳盆,让丫头泡了杯清茶,又和小橱房要了蜜汁糖藕、千层糕并各类小点心,密密的摆上了一桌子,自己看了也觉得高兴,打发了丫头们下去,自己把这儿的清静当作享受。呵,怪道他总喜欢这地方,的确僻静。吃饱喝足,往书橱上寻去,那些汉书、史记之类的,我倒是没兴趣,只一眼带过。
将就拿了一本关汉卿杂剧集看了,本是一时闲心,看着看着,倒真看出些意趣来,拔不出来了。将好看到赵盼儿设计巧救宋引章那一段,门哗啦一响,我骇了一跳。“今天怎么有这样的闲心?到我这儿看书来了?哟,你倒真是享受。”他笑指桌上那盘盘碟碟。
我也不说话,按下书看他,见他走过来,双手环住我,脸贴着我的。我轻轻一躲,“冰凉的往我脸上贴,真怪难受的。”
“既是冰凉的。馨儿来替我暖暖吧。”他手就势伸到我衣襟里,我又侧身躲了。“别混闹。今天有些不舒服,”我话未说完,他已点头,并在我边上坐下。轻笑:“若说是不舒服,这日子也不对,想来,不是那样儿的‘不舒服’,那就是心里的不舒服。我瞧出来了,打我一进来,这嘴嘟得多高的。是对我有意见不是?”
“哪儿敢呀?王爷大忙人一个,我妇人家家的又怎能干预?”听我说这话,他才朗声大笑,“这话说得竟是叫我无以辩驳了。恩,我猜猜,是为今晚回来晚了这事儿?”
我低头无话,他把我的手摊在他手上,又合在一块儿,“馨儿,今晚上是十七弟的生辰,都是些官场上的人,不便带女眷。即便是能带,也怕你难周旋得累,我可是吃尽这苦头了。”他说着闭着眼摇了摇头。
他说这话我便也无暇他顾了,一心问道:“大行皇帝最忌结党营私,如今新皇登基当政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到底也是未知的。”他仍是笑,“瞧这样,是关心我么?”
“你这岂不是问了句废话?咱们是夫妻,不关心你,倒叫我去关心谁呢?”他笑意又深了一层,我急道,“说呀。”他道,“这不消顾虑。今天这事,原也是皇上的暗示。你也晓得,皇上推行了一个密折制,目的正是在于多多的了解下面官员的想法,除此而外,皇上也乐得我多与他们相处。”
我“哦”了一声,就此放下了。他踱到书桌边上,“怎么想起来看这个?若真是感兴趣,叫上个戏班子到府里热热闹闹的演一番也不是难事。”我直摆手,“你从来都是知道我的。这样的东西拿到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我只怕是半句也听不懂。还不如直接看这个,权当是故事看。”
又隔了几日,托娅对我道,“姐姐听说了吗?有几个洋人向十三爷递了帖,说要到府上来拜会呢。”托娅兴致盎然,“自然是知道的。你说的可是巴多明神父?”
“哦?姐姐知道?”
“瞧你兴奋的。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吗?唉……接见这些外国使臣,自来就是件麻烦事儿。这次又是葡萄牙人,就更为棘手了。他得两边周转,其中的麻烦说也说不清。”托娅听了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说:“托娅,你可是真的好奇呢?”
“是啊。姐姐,你说,洋人究竟长什么样儿呢?”我笑了,说道:“还能是什么样?当然和我们一样,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不过是个子高一些,肤色白些,金发碧眼。”
托娅叫我一说,眉毛拧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要不是是这府里的女眷,我倒真想瞧个究竟。”我计上心来,笑出声,“你这一说,我算是想起来了。来来来,耳朵过来。”我对她耳语一番,她疑惑道,“这样……能行吗?若要让十三爷发现,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怕什么。且不说我料想他不会怪罪,纵是真的怪罪了,也有我保着你。”
托娅经我这一劝,也欢喜起来,一心盼着明天那些洋人早些来,也好一睹为快。到了那一刻,我与托娅换了丫鬟的衣服,装成是书房的侍女,立在门边两侧。脚步声渐近,我听得出他的,也辨别出好些陌生的脚步声。托娅向我对了个眼光,我孩子似的伸着舌头一笑。“神父们,这边请。”这是小李子。
胤祥为首的步入,余光扫到两边,微微一顿。我赶紧往后缩了缩,心里称奇,明明装扮得滴水不漏,怎么会叫他发现了?然而他只是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我才知道是我虚惊一场,他的停顿约莫只是奇怪这门两边怎么凭空多了两个人来,照例这书房里从没有候着服侍。
年纪中等的,想必就是巴多明神父,他上前躬了躬身,对胤祥说:“幸亏您,张安多神父才能有此成果,感谢您的善待。”胤祥坐下来,沉声道,“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对他的作为很满意。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葡萄牙国王是出于好意,如果他的大使不提出什么令人不快的问题的话,他可以等我为他觅得任何其他大使都不曾有过的荣誉。”
我从没有听过他在这些官方场合说话,如今听了觉得和平日判若两人。我印象里他对我说话永远是温和的,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而现在,才真正是个亲王,不怒自威,凛然不可小觑。不过他若要和我也是这般口气说话,我怕是早就吹胡子瞪眼了。我这样想着,脸上露了笑容。
接下来的一大串话真叫我后悔来受这份儿罪,你一言我一语,我一句也不明白,只听到什么“皇上”、“进贡”、“神父”这些词在我耳边转来转去。这屋子里是极暖的,我竟也有了困意,脚下发软了。
眼皮正打架的时候,听到“啪”的一声,我猛然惊醒,却见胤祥拍着桌子站起来,肃着容:“笑话!这两个字是对从属于我们,必须向我们进贡的人而言,但是难道我们想让世界尽头的欧洲人在我们属下吗?我们会要他们进贡吗?另一方面,改变老规矩,就会有下例,必须要守规矩,我将和皇上商量一下,等侯我的回音。”
这句话太有威慑力,那些神父们低着头,不敢说话,我简直听到碳火盘里劈啪作响。我听到他这样说话,越发的笑不可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不想正对上他的目光。这下可好,他不是一般二般的吃惊,眼睛大睁着,面色一会儿工夫变了几番,可这儿又说不得,喊不得,只能是皱着眉不时的瞥我。我又后悔了,何必来给他添麻烦呢?既让他知道了我在这儿,就少不得要时时牵挂,这样哪儿还能安心办事儿?
我正想着该不该找个办法出去的时候,门外恰时的响起敲门声。小李子道:“王爷,送点心来了。”我去开了门,小李子刚把点心递到我手上,抬头一见是我,也极是吃惊,“福……”刚吐了一个字,又缩回去,看我穿这样的衣服,才到了七八分,改口道:“福儿,把这个端进去吧。”
小李子说这话的时候,真是个冷汗淋漓,若不是情形特殊,叫他把“福晋”喊作“福儿”。这在平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我见着那副滑稽样,也觉得好笑。端了袅袅婷婷的送到他面前,“王爷……”我巧笑嫣然,而实际上,我还真有点儿怕。
趁着这个空当,我遮住后面神父们,对他使眼色:你生气了?
他轻颔首,而不露面部表情:正是。
我挤眼睛,无声的笑:少来,尽吓我。要是生气了,能是这反应?
他放柔了神情,上下的看我一遍:累不累?
我作无奈状:累倒是不累,就是无聊得紧。
他笑:自讨苦吃!
我敛目又退到一边,站了不多一会儿,他有了送客的意思。作为“丫头”的我,是该去开门的。我低眉顺眼的去开门,冷不防靠后的那个洋人这时候起身,两下撞着,我只差一秒就要摔下去,然而那洋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交错间又忽然看到洋人那种特殊的蓝眼睛,一时不知是惊是怕,僵住了。那边儿却传来一声咳嗽,我醒过来,惶急的要站起来,越是慌越是站不稳,那个洋人的手还一直伸着,直到把我扶起来。我终于稳当的站住,不敢再抬头,只低声说了句,“谢谢。”那洋人看着我礼貌的谦和的笑。我转过脸去,看见托娅惊得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样子。
现在我脸上简直冒火了,丢人是一重,怕他多疑又是一重。不知如何是好。客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