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将军沽酒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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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嘛!”偏童宁还一直瞄着他,“又没五叔壮,又不像四叔儒雅,有什么好掩掩藏藏的?不会是怕被人笑话吧?”
“你……”张剑亭你了半天,没说出后面的话来。他倒是想说童宁不害臊,可人家好歹也是郡主,又比他年纪小得多,真要计较倒不像。最后没法,也只得气闷着走了,丢童宁一个在客房里待着。
童宁也就笑嘻嘻的。跟着张剑亭逗了这一会,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也不觉得憋闷了。顺手拍了下张剑亭的被子,抬头却看见自己大姐瞅着自己笑。她脸上一下子就红了,“大姐……”
白明玉没搭腔,只过去到关海沧的床铺上给他叠被子。自从童心碧来了,关海沧就让了床出来给他,自己到客房睡。白明玉有些庆幸,杨怀启和张剑亭赖在他们这的那段日子倒是帮了忙,不用现收拾东西了。关海沧的被子全是冷的,也不知道他出去多久了。被子上头还绣着鸳鸯,是当年他与林泠风成亲的时候白明玉的父亲送的,教他一盖就是十一二年,跟童心碧的年纪都差不多了。被角发黄,上面有缝补过的痕迹,针脚极细密稳妥,能见着缝补的人的心。然而又用了这几年,那缝补的地方又开了线,咧着嘴巴一般,露了棉絮出来。原本是冬被的,如今只剩了薄薄一层,只能做夏被用了。白明玉抚着那开线的地方,却只能苦笑。她从来都不会针线,就是见着开了,又怎么替他缝补?折好被子,一转身看见童宁,白明玉倒愣了:“宁儿,你,怎么替张剑亭折被子?”
“啊!”童宁这才反应过来,慌得把手背到后面去,“我……”羞得脸通红,“我看见你给五叔叠被子,一时不知道干什么,顺手就……”急忙忙的,又把那被子抖开弄乱了,“好了好了,这就没事了!”嬉笑着望着白明玉。
白明玉哂笑:“你这又何必?”也就不再计较,随着童宁出去吃早饭。
一顿饭的功夫,白明玉倒向外张望了十来次。张剑亭都看着,也不说话。昨儿他都有点被白明玉震住了,那女人指着他骂没用,气势强得很。他也实在觉得理亏,童心碧有他跟着,还出了事,他心里也过不去,只得由着她骂罢了:“关海沧呢?怎么还没回来?不打算吃饭了?”
“你知道他出去?”白明玉诧异。
“嗯,他倒是出去的早。”张剑亭打着呵欠。今儿见白明玉似乎气平了,倒是不再那么凶了,“他说凌剑派的人多,又带着三个孩子,估计走不大远,也容易露了行踪。所以他出去附近打听打听。”
“五叔昨儿不是已经去过了?”童宁喝着粥,嘴里含含糊糊的问。
“宁儿,把粥咽下去再说话!”白明玉叱着。
“昨天去的是北边,今儿要去的是南边。他说要先找到方向,然后才知道怎么追查。”张剑亭看着童宁大口的吃着那馒头,实在忍不下去了,“白明玉,你们家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郡主、侯爷公子,一个个听着都挺显赫的,可这吃相怎么没一个好的?全跟饿死鬼似的!至于么?”
“喂!你说谁!”童宁气了,一放馒头,站起来指着张剑亭,“好大的胆子!你敢说我们!”
白明玉只觉得头疼,一拉童宁,扯着人坐下:“好了,宁儿,别吵!张公子说的也没错,你们几个吃相都不好,是该改改了!”
童宁不干:“大姐,你怎么帮着外人?”扭着身子缠在白明玉身上,“他凭什么说我们嘛!就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说完对着张剑亭吐舌头。
“蛮不讲理!”张剑亭白了童宁一眼,一副你是小孩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缺乏教养。”一吵起来,他倒望了对面的是郡主了。
“张公子,”白明玉把馒头塞在童宁的嘴里,止了她吵,冷淡的对着张剑亭说,“宁儿他们确实少了些教养。当初他们都是跟着我们四处转战的,艰难的时候都跟着营里军士们一起吃饭。军士们吃东西都是抢的,晚了就没吃的了,他们也就跟着抢。宁儿他们确实身份显赫,可要说起来,只有这几年才略有了些好日子过。张公子,别看你是江湖人,可真要说起来,你吃的苦,远没宁儿他们多。我要是说,宁儿他们都吃过野菜,大约也没什么稀奇的了。紧张的时候,我们把马血当奶给心碧喂过。兵败逃亡的时候,不敢生火,又没吃的,宁儿都嚼过生蛇肉。”她倒笑了,“张公子,这些,大约你想都想不到吧。”
张剑亭确实想不到。他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家里从来没断过服侍的人,吃苦这种事,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就是夏天喂蚊子难过了。偶尔吃点山野粗食,他只觉得好顽,哪里想到过那么艰难的日子?可对面的两个,都经过,听着,似乎童宁和童心碧、关霆关霖从小就是那么长起来的。这就是帝王家?不像,太不像了。。。。
第三十五章 买药的收获
兜头一桶冷水浇下去,关海沧不禁也打了个寒噤。才从井里打来不久的水仍是冰的,没有被夏日的太阳晒熟。水顺着他身子流下去,精赤的上身更显得滑亮得泛着铜色的光。
“五叔,你回来了!”童宁半跑跳着的来到院子里,一只手还遮着太阳,仰头去望关海沧,埋怨,“你还说要尽快回来呢,结果到了现在。”
关海沧只笑笑:“你大姐呢?”
“她和张剑亭去私塾了,说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的可以寻。”
关海沧也不多说,只点了下头:“宁儿,去你大姐房里,把我的衣裳和剑都取出来。你也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童宁眼睛立刻亮了,眨了眨,“五叔你要带我去找心碧和关霆关霖?”
“送你去县衙。”关海沧向屋里走着,来到厅里,却愣住了,“这是……”
“大姐给你留的。”童宁心不在焉的回答,“你送我去县衙干嘛?我要留下来跟着你们!”
“别闹。送你去不是顽的,有事要做。”关海沧打开桌上盖着的碗,一碟牛肉,一碟清爽的小菜,一盆米饭,几个烙饼。他咬了一口烙饼,还是热乎的,“你快点收拾,我晚上还要赶回来的。”
“五叔,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童宁模模糊糊的声音从白明玉的房里传出来。
“在你大姐的箱子里。钥匙在抽屉第二格。”
“哎呀,好难找!”童宁嘟囔着抱怨,“五叔你来拿吧!我找不到!”
“你大姐的闺房,我怎么好随便进去!”关海沧气笑了,“宁儿,你别把东西都翻乱了。”
“怕我翻乱了就你自己来!你要的衣服是哪套?”
“那套黑的。我往日常穿的那套。”
“只要剑?弓呢?”
“不要。”关海沧终于在童宁的询问中吃好了饭,转身一看,都要被吓着了,白明玉的房门敞开着,里面被童宁丢得乱七八糟,“宁儿,弄这么乱,你大姐回来还得收拾。她这两天身子不舒服,你还让她累。”
“早说了么,怕我弄乱了你自己来。”童宁抱着剑也觉得委屈。
关海沧叹了气,实在拿童宁没有办法。向外望了望,摇了摇头,也就认命进了白明玉的房间:“你大姐要是问起来,就说是你收拾的。别说漏了。”
“好叻!”童宁答应的却是痛快。
等到两个人终于可以走了,已经是未时将尽了。关海沧心里苦笑,希望能在城门关上前出来。幸而他的马快,带着童宁,也一样疾驰如飞。童宁许久没坐过这匹“黑翼”了,倒是快活得很。一路上叽叽喳喳着甚么“五叔,你这样才像原来那个五叔呢”“五叔,你现在真英武,太俊啦”“五叔,你种田的时候邋里邋遢的,难看死了。尤其是有时候胡子都不剃,看着真丑”,说得关海沧哭笑不得。
将宁儿送了给张诠,连张诠都瞅了半天才认出来人是谁。关海沧心里头琢磨,真是有那么大的差别么?然而他也不及细想,只嘱咐了张诠几句,就匆匆走了,连张诠转交给他的信都没来得及看。只是他却并没有直接出城,却是先去了药铺。
来至药铺门首,皱着眉,眼见着太阳都要落山了,叹了气,只在外头喊:“老板!”
“哟,这位大爷,来买药的?”药店老板紧迎着出来,脸上笑得灿烂,“大爷,里面请!想要什么,可有方子?”
关海沧站着不动,说话时鼻音极重:“不进去了。没方子,你照我说的开就是了。丹参9钱,当归7钱,生蒲黄、乌药各6钱,五灵脂、香附、白芍、桃仁各5钱,川芎3钱,肉桂3钱。”
药铺老板愣了一下,才又笑出来:“客官真是体贴人!夫人当真好福气!”
关海沧却不语,只等着老板抓药。
“客官,要研好么?”
关海沧颔首,却不再说话,似乎忍耐着什么。
老板看着关海沧有些怪,也不再多说,尽快的包好了药给他,还细心的都分成了小分,在一个个小纸包里包着。
关海沧也就在外面等着,却听见旁边糖铺子里有人说话。
“那三个孩子也真难缠,非要吃什么麻糖?杨怀启的学生,果然都跟他一样的,全是鬼点子!”
“行了,快点买了回去。杨怀启说关海沧是那三个孩子的长辈,想要知道叶锦年的事,还得从关海沧下手,总不能现在就得罪了他。左右是要出来买东西的,就带点糖回去又怎样?”
关海沧听了,自然留了心,将斗笠压了压,遮住了面孔。待药铺老板将药给他,正好旁边的两个凌剑派弟子也正走,关海沧也就先放了黑翼自己出城,他跟在凌剑派弟子的后面。
凌剑派弟子倒也是出城的,只是路不同。关海沧看他们走得并不快,也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这样看,倒是他们的落脚点应该就在城郊附近的才是。
正走着,前头路过一片树林,那两个人就拐进去了。关海沧怕跟丢了,紧走了几步,再到树林边上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关海沧警惕了,试探着向里面走。
才走了没几步,忽然耳畔风响。关海沧眼也不眨,拔剑出鞘,随手一格,“呛啷”两声,竟是同时把两柄剑都震断了。来偷袭的人也被震得倒翻了一丈多远,才稳住身形。
那两个凌剑派的弟子都骇得脸上变色,其中一个抱拳:“阁下何人?为何跟着我们?”
关海沧并不答话。深笠遮住了他的脸,加上换了衣服,那些凌剑派的弟子虽然之前也曾在查找杨怀启的时候见过他,却全认不出来。
“在下周得年,这位是在下师弟易知年。我们都是凌剑派的弟子,近来在此有些事情要办。阁下,是与我凌剑派有旧?还是我们两个无意中冲撞了阁下?还请阁下示下。”
关海沧仍不说话,只见着他斗笠摇了摇。
周得年和易知年更是一头雾水了:“那,阁下,只是路过?”他们两个在心里猜测着,江湖上可有这么一号人物,黑衣深笠,手中剑比寻常的长了五寸,阔了一寸。别人若是带着那剑,都只能在后面背着,然而那男人只挂在腰畔。周得年想,大概只有他们的大师兄何其年能跟这男人似的这么挂着那剑了。只是思来想去,全没半点头绪。就凭着那男人刚才一剑震断他们两柄剑的身手,也足以在江湖上名声大振了,为何却全没听闻过有这么一号人?回去问问杨怀启,或者还能知道吧。
关海沧的斗笠仍只是摇了摇。
周得年和易知年被摄得心里发虚,那人究竟什么意思?全琢磨不透:“阁下总不会是替杨怀启出头的吧?”
斗笠仍摇。
“那是为了三个孩子?”
斗笠还是摇。
“阁下是来玩我们的!”易知年大怒,要去拼命,却见对面长剑抬了起来,斜斜指着他,隔空在他咽喉上点了一点。他就觉得一股气劲贯来,再不敢动。
周得年忙拉住自己师弟,不敢教他冲动:“阁下可否报个万儿?我们师兄弟现在确实有事,凌剑派改日再向阁下讨教?”他只说是凌剑派,因是知道自己二人本事比对方差了太多,三招之内,只要那人想,他们两个就得做了那人剑下亡魂。本来他们两个在凌剑派年轻一代里,也算是修行比较好的了,可是比上那人,终究差了太多。这般看的话,起码也要大师兄才能与那人交手一战了。说不得,唯有抬出凌剑派来,希冀能勉强压住那人,或者将来那人去找,也是凌剑派的事,而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斗笠又是摇。
“阁下,今日我们师兄弟确实着急,还请阁下有所明示。”天眼见着黑了,大师兄早该等急了,他们现在还不回去,要被大师兄准要骂他们的。
斗笠摇。
“阁下,”周得年狠了心,“我们凌剑派见在这义亭县的廖家村落脚,若是阁下有所指教,可以到廖家村去找我们!”
斗笠依然摇。
“阁下,究竟要如何!”连周得年也忍不住了,“阁下若是不肯放过,说不得,我们师兄弟唯有与阁下一拼了!”摆出了要战的姿势。
关海沧却陡然转身,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