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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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这样?”燕洛雪问道,她缩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花满挑眉摇头,“当然不是你们真是天真东齐国发起会盟,自古提议会盟者必欲称霸,东齐国也不例外。”
“称霸?并没见东齐国再有什么举动啊?”燕洛雪问道。
花满嘴角勾起,笑道:“父皇曾言北燕燕重烨人中蛟龙,若他入海,无人能治,必先除之。”
燕洛雪听了,久久无语,的确,若燕重烨执掌北燕国,依他无所顾忌的强硬,不择手段的心机与狠辣,必会是一方霸主,可惜,他尚未入海,就被暗算,剃了龙鳞,抽了龙筋,北燕国很快覆亡。
“懂了吗?北燕之行,就是要除去燕重烨,除去东齐称霸的一个最有力的对手,也是他倒霉,平日那么飞扬跋扈,不如你的那位会韬光养晦。”花满的嘴微不可见瞥了一下。
“夫君哪里及得上你那位忍辱负重。”燕洛雪笑颜明媚,话却带着锋利。
“太子妃。”周善文叫道,“临淄王府到了。”
“好快,都不知车停了,与你在一起真是愉快。”花满一笑,下了车。
“那是洛雪的荣幸,和太子妃谈话,总让洛雪受益匪浅。”燕洛雪也下了车,“洛雪一项喜欢向别人虚心求教。”
临淄王府的下人通知了临淄王和秦慕霜,两人匆匆迎了出来,临淄王的气色较之前些天好了很多,面颊上有了血色,燕洛雪放下心来,临淄王将她和花满让至正厅,花满问道:“皇弟这几日可好些了吗?你身子一项康健,突然这个样子,真叫人牵肠挂肚啊”
花满说话时,眼神瞥向燕洛雪,临淄王笑道:“叫皇嫂操心,齐隽真是不该,好在皇兄和皇嫂送来疗伤圣药,隽儿如今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让人放心了,是不是?太子妃娘娘?”花满含笑望着燕洛雪。
“是啊,王爷身体康复,任谁都会很高兴,更何况王爷是洛雪的姐夫。”燕洛雪轻飘飘避过花满的恶意。
“也是,”花满看向秦慕霜,“王妃如今又要侍候王爷,又要照顾怀孕的侧妃娘娘,很是疲乏吧,嫂子我这里有几个良方可以助你,不知你要不要,若要的话,我写好了让人改日送到府上。”
“多谢皇嫂,慕霜在西秦国养尊处优,从没想到持家度日竟如此难,如此有门道,改日定要上门讨教讨教。”秦慕霜故作哀怨,看了一眼临淄王,委屈说道。
“难为公主了。”临淄王笑了笑,“本王心里有数,你就不要在皇嫂面前哭述了。”
“皇嫂,你瞧瞧,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先封了我的口。”秦慕霜手指着临淄王。
临淄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这样可会让人误会,若让你西秦国人知道你如此委屈,不会引起两国纷争?”
“皇姐也就是开玩笑罢了,皇姐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她有时口是心非吧?”燕洛雪说道。
“是啊,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太子妃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皇弟可要了解啊。”花满微笑道。
临淄王叹了一口气:“齐隽受教,女人心,海底针,此言不假。”
燕洛雪不想让花满一味胡搅,便直言问道:“怎么不见嘉兰姐姐,嘉兰姐姐好些了没?”
提到明嘉兰,秦慕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临淄王也有些冷淡,燕洛雪有些奇怪,“怎么,嘉兰姐姐还有危险吗?”
“也没什么,她腹中孩子倒安稳了,只是她这几日情况真有些让人担忧啊,每日里倒在房里,说是安胎,竟一次房门也不出了,饭量一天天减少,王爷很着急。”秦慕霜说道。
“说这些干什么。”临淄王说道,“冬天冷,出门还湿滑,呆在屋中也好,让人放心。”
燕洛雪有些担心,便站了起来,说道:“王爷带我去看看嘉兰姐姐吧,若嘉兰姐姐不好,我师兄会担心啊。”
见花满也要站起,燕洛雪说道:“皇姐,你陪着太子妃说会儿话,你不是要讨教?”
临淄王将茶碗放下,站了起来,对着燕洛雪一比:“太子妃请。”
两人穿过王府长廊,来到后园,燕洛雪问道:“怎么回事?嘉兰姐姐真的不好吗?”
临淄王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神空洞望着远处,燕洛雪拦住他,问道:“你又胡说了什么吗?”
临淄王垂眸望着她,说道:“这府里到处是眼线,你这是做什么?”
燕洛雪回身,继续向前走,轻声道:“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见了亲自问她不就得了,女人的心事我还真猜不明白。”临淄王苦笑道,“到了,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晶莹剔透玲珑心
第一百六十二章 晶莹剔透玲珑心
听到临淄王如此说话,燕洛雪推门的手停下,她回身问道:“你怕了?”
“怕?怕谁?怕什么?”临淄王不解其意。
“你的心乱了,若是以往,你会我行我素,还需猜测她的心事吗?”燕洛雪轻声道,“可惜,嘉兰姐姐尚不知情,所以在与你怄气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临淄王冷淡说道,并侧过身子,不再理会燕洛雪。
“日久见人心你们两个还真像啊,都是执着得很”燕洛雪微笑转身,推开院门,进了明嘉兰的院子,院中寂静无声,燕洛雪向房门走去,两名侍女从厢房里出来,燕洛雪说道:“王爷送我来的,他就在院外。”
两名侍女躬身行礼,默默闪开了,燕洛雪推门进入明嘉兰的房间。冬日房屋闭门合窗,本就昏暗,明嘉兰却还在窗上拉了窗帘,不知是想借着幽暗幽闭自己的心,还是借着幽暗明示自己的心?燕洛雪摇头,走近床头,见明嘉兰倚靠着被子背对着门半侧躺着,听见门声,也不回头看她。
“你还来干什么?”明嘉兰问道,“我谁都不想见。”明嘉兰武功极好,耳力自然极佳,还是知道是燕洛雪来看她。
“嘉兰姐姐为什么突然作践自己?”燕洛雪走到她身边,见她手上握着那朵相思花,便缓缓问道。
“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他才能真心接受我。”明嘉兰转过身说道,“我不介意他心里想着别人,但我不能忍受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
“不是这样嘉兰姐姐,在王爷眼中,你是他孩子的母亲,是甘心情愿毫无所求陪伴他一生的人。”燕洛雪截住了明嘉兰的自怨自艾。
“我原以为是这样,可是,我错了,他心里念的只有你。”明嘉兰幽幽说道,“我告诉我自己这事与你没关系,可是他这样,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明嘉兰发丝凌乱,又无光泽,素面朝天,眼神无华,再加上凸起的腹部,燕洛雪只觉得明嘉兰处于一种自厌自弃的情绪当中,她怎么能这样?她忘了她不光是临淄王的妻,还是一个己为人母的女子吗?
燕洛雪坐到了明嘉兰身边,伸手去碰触明嘉兰的肚子,她手下传来微微蠕动,她笑道:“他在动,他很不安。嘉兰姐姐,你知道吗?你的悲伤,会让他也悲伤,你的幸福会让他觉得受到期待,这是你心爱的人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若果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心,那这孩子就是你今生的最好安慰,你为什么要让他悲伤,要让他如此不安呢?”
明嘉兰瞪起了眼:“你又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的情绪会影响他,你若对他弹琴,他也会感知得到,这叫胎教,你不懂的。嘉兰姐姐曾叫我妖孽,原来我只道世人诽谤我,但我现在知道我确实与众不同,不是吗?我知道很多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懂的事。嘉兰姐姐了解南凤灵帝为什么如此忌讳我?嘉兰姐姐也到过女床山,见到了那诡异的情景,难道嘉兰姐姐就没有问过王爷,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燕洛雪看着明嘉兰的眼睛,说道。
明嘉兰呼出一口气,仰面闭目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渊源。”
“嘉兰姐姐害怕了?后悔了?”燕洛雪伸手取过了相思花,“王爷说过这相思花吗?相思树长在南凤国离山幽冥谷中,百年花开一次,世人多不识其真容,为什么远隔千山万水的女穿山上会有它的雕琢?孟久襄究竟是谁?你知道吗?与临淄王有什么关系你又了解吗?与我的关系呢?”
明嘉兰捂起耳朵,燕洛雪伸手扯开,“你既然想让他接受你,为什么你不接受他所有的故事?他是巫族之王孟氏的后代,这你应是知道的,他去女床山就是想要得到孟久襄的法力,而在女床山那密室之中,由于殷宁和柳儿的缘故,他没有得到法力,但七百年前的孟久襄的记忆在他脑中却复活了,这你知道吗?你想让他忘掉七百年前,那他做不到。”
“那你呢?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令孟久襄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明嘉兰抓住燕洛雪的手,问道。
燕洛雪抽回手,她垂眸一笑,将相思花塞进明嘉兰手中,说道:“我曾经非常抗拒,但我必须承认,是,那个女子的灵魂和记忆就藏在我心底,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肉。”
她站了起来,走到屋中间,回过身,望着明嘉兰,明嘉兰的眼神有些愤怒,有些忧愁,也许还混杂着畏惧。燕洛雪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事情总要解决。她说道:“那个女人名叫秦珍儿,是七百年前大秦哀帝的幺女,嫁给了南凤国先祖凤长天,而孟久襄是她的义兄。”
“那他对你……”明嘉兰吞吞吐吐,不敢问明真相。
“他喜欢秦珍儿,秦珍儿是知道的,但是她会了他,在他离开京师之际,她嫁给了凤长天,但是她从没有后悔过遇见凤长天,即便没嫁给凤长天,她也不会嫁给他,她注定是大秦国的工具、棋子。”燕洛雪说道,“前世秦珍儿不是他的,今生依然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他很清楚,他只是暂时忘不掉而已,你要相信他心中不会没有你的影子,只是你的影子还不够深,盖不过他的过往而已。”
“要是永远盖不过呢?”明嘉兰傻傻问道。
“那也没有关系,若不服气,就累世继续缠着他啊,相遇即是有缘,谁能料想得到以后的事呢?”燕洛雪惆怅一笑,“嘉兰姐姐觉得委屈,是吗?我才最委屈,前世自尽身亡,孤独了数百年,一下被他二人拖回到这个世界,受人追杀,被人咒为妖孽,父母不得见,夫君不得见,眼睁睁看亲人厮杀,这其中的苦,你又能体会几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明嘉兰问道,“知道这些能让我心里好受吗?我更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想让你明白,世间很多事,毫无道理,不按谁的意志所转移,也不是谁想怎样就怎样,无论想做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或许是你前生欠了他,冷了他的心,今生要拿你的心来温暖他。”燕洛雪重又坐回床上,“你若想不通,就当我是报复他不顾及我的意愿硬将我召回这异世吧我希望你缠着他,与他牵扯不断。你们这一世已经有牵扯了,孩子是你们之间的纽带,是他孟氏与你们明家血脉的延续,他会喜欢的,而且,他绝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血,你知道他常常正话反说。”
明嘉兰的手摸着腹部,垂下头看,“我以为他也拿孩子做棋子。”
“谁不是棋子?”燕洛雪回想起秦珍儿与凤长天的新婚之夜,是啊,世事如棋盘,众生都会是棋盘上一枚棋子,但众生又都是棋手,如何让自己这颗棋子不被困死,就只有看上天的命运安排。
“你怎么就知道最后的棋盘上不会留下你与他呢?”燕洛雪问道,“你不知道王爷他对你应经不是无动于衷了吗?如果不介意,他会直接对你大发脾气,对你恶语相向,你不记得了吗?”
明嘉兰愣愣发呆,然后又摇头,燕洛雪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不相信?”
明嘉兰不说话,只是隐忍已久的泪水流了下来,燕洛雪说道:“王爷就在外面,我让他进来看你,可好?”
“他不会来,再说,他来了我也不高兴,他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明嘉兰抓住了燕洛雪的手,不肯松开。
燕洛雪伸展手臂,拥抱明嘉兰,“嘉兰姐姐,你要保重,师兄在前线杀敌,危险万分,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险,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明家唯一的希望啊,就是万一王爷不接受你,不接受孩子,你也要为明家,为了师兄,为自己好好活下去,把他养大。”
明嘉兰点点头,她擦擦眼泪,叹了口气:“明明应该很恨你,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每次触及我心安慰我的都是你。”
“那是因为你心里知道我原本也很可怜。”燕洛雪笑道,“我们是同病相连。”
“你和我同病相怜?你的夫君爱你,敬你,疼你,我的呢?他的心思我还得猜来猜去。”明嘉兰一脸无奈与不平。
“可惜不在身边。”燕洛雪做拭泪状,逗明嘉兰。
明嘉兰没有笑,而是眼神迷蒙,轻声说道:“我宁愿与他天各一方,却知道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