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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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惜歌甜甜的笑着对老夫人点头,心底却有一丝忧虑逐渐蔓延开来。只因阿四终于打探到了樊家的下落,那消息却无论如何令人笑不起来。老夫人若是听说后,不知会不会被气病了?
老夫人的族妹、顾采镯的外祖母樊何氏的一生,几乎就是顾采镯她娘樊氏樊舒荣的翻版甚至比樊舒荣还甚——一样是被变相休弃,樊何氏却不是因了别的,而是不守妇道……
事儿败露之时,恰是在樊舒荣才嫁到顾家后。将樊何氏送在虞州乡下庄子上软禁起来,樊家便悄无声息的举家迁移了,如今已经在沿海一带波澜不惊的生活了十几年。
阿四家的当时来给郡主学说了樊家的下落,紧接着便说起甚是替老夫人担忧,皇甫惜歌纳罕极了。樊家举家迁移也好,樊何氏令樊家丢了大脸也罢,就算是樊何氏再如何不守妇道,这又与老夫人何干。就算是老夫人与樊何氏是族姐妹,影响也不甚大,何况是过去了几十年。
“据说……那樊舒荣根本不是樊家的骨血,而是……萧家老太爷的。”阿四家的寻思了半会儿,也没想出更含蓄的话语来,干脆一咬牙,直接说了。
皇甫惜歌如闻惊雷。怎么会?不是说萧家老太爷一生谨小慎微又朴实谆厚,老夫人不喜的事儿他从不做、一心与老夫人恩爱到老么?怎么又与这樊何氏扯到了一起?
难不成,樊舒荣母女在竹郡私下说过的话还真是有依据的?说什么顾采镯的外婆本是萧老太爷最早的婚约之人,萧家偌大的产业本该就是她外婆的?可回头细想樊氏母女的对话,又不像知道这个最终真相的……
就算皇甫惜歌是个再有主意的,毕竟事情牵扯到了萧府已故的老太爷,她哪里敢擅自做主?三郎又才刚养好了身子没几天,哪里好拿这等事去叫他心烦,毕竟这事儿是件大事,说出来也许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三郎可受得住?
老夫人受不住,三郎受不住,那谁受得住?叫她这个媳妇去找公爹说话儿,说的还是萧家不为人知的私密?这两日因为这事儿藏在心里,皇甫惜歌可是吃不香睡不稳。
若是婆母活着就好了,若是四夫人在家就好了……这么大的事儿,偌大的萧府竟找不出来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儿。她一边琢磨着,一边望着老夫人东次间窗外那棵正在飘落叶子的樱桃树发呆。
老夫人哪里知道三郎媳妇在想些什么,见她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她是累了,左右这账本子什么的已经拿过来了,便叫她回去歇着。
皇甫惜歌强挂着笑容辞别了老夫人,离开鹤年居回了清苑。不行就与两位姑姑商量商量吧,两位姑姑毕竟见多识广,也许能商量出个万全之策。
三郎走时留了话儿,眼下正是快近中秋了,庶务更加繁忙,他会在前院儿帮大老爷多做些事儿,然后陪着大老爷与三老爷在前院用饭,叫她不必等他。皇甫惜歌也就正好叫姑姑们陪她用饭,早早将两位姑姑请到了东次间坐着说话儿。
姑姑们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精儿,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听郡主说罢这萧家的私密,又是与郡主没啥大干系的事儿,两位姑姑面色一点不变,只是有条理的问了问细节。
比如说那樊何氏没于何年何月,没的时候身边亲人有谁,伺候的下人有谁,这些人可都还找得到,樊氏母女俩住在萧家这么久,可有或是话语或是神情或是什么小动作,能够说明她们也知道她们是萧家的后人……这些问题细致得不得了,简直堪比宫中查访秘辛那般繁琐周全。
“那母女俩私下不止一次说过,萧家老太爷最初便与樊何氏有过婚约,说萧家这偌大的家产本该是樊何氏的,她们必须想办法替樊何氏拿回来。却没提过一句说,萧家的财产本就该有樊氏的一份儿,想必定是当初那樊何氏病得急,待樊氏娘儿俩到了床前已经来不及嘱咐太多。”皇甫惜歌回忆着竹郡的使唤婆子们听墙角窗根时零零碎碎打探回来的话儿。
小李姑姑寻思了片刻,抬头道:“若那樊何氏身边有妥帖的人儿,就算病得再急来不及交代女儿与外孙女,想必也该交代给下人……听起来又不像有下人知道这些,(W//RS//HU)否则这娘儿俩怎么会是一副懵懂模样,只提当初的婚约并不提血缘。”
皇甫惜歌点头:“樊何氏娘儿俩都是被夫家变相休弃,不同的是樊舒荣是被顾家赶出门儿来、何氏却是被弄到乡下庄子软禁起来的。怪不得樊舒荣被顾家那般对待,却没有娘家替她出头……可这樊氏也实在是个缺心少肺的,她娘平白的被樊家如此对待,她就没怀疑过?”
“郡主不是也说了,她出嫁后没多久、她那夫君顾大爷就离开家去经商了,怕她也是自身难保吧。”大李姑姑如此分析道,“或者说这樊氏本身就是个凉薄的,她在顾家做着当家主母,虐待着婆母扣留着公中钱财不亦乐乎,哪里还管得了她娘在乡下受苦。”
“这也就能说清楚为何那何氏才不满四十岁便郁郁而终了,拢共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管和谁生的吧,却不拿她的死活放在心上……”皇甫惜歌叹气。虽说何氏红杏出墙不值得可怜,可樊氏到底是打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倒像没有这个娘一样,若说她也是因为身世唾弃她娘,她又是不大知晓的模样。
樊家虽是也有知道真相的,毕竟远在千里之外的沿海。何况这也是樊家的丑事一桩,当年能为了这丑事背井离乡,现如今哪里还会主动地将这事儿讲得人尽皆知。而何氏的娘家,早都没了人……
皇甫惜歌本意是要找出樊舒荣的娘家来替樊氏做个主,若不能接了樊舒荣与顾采镯母女回娘家,就去出头替这娘儿俩去顾家要个说法儿,谁知事儿越刨越深越腌臜。她不禁感叹道是否她太过多事,明明不过是客居的母女俩,只要不作大妖儿,萧家也养得了她们一辈子,何苦把事儿搞得这么大。
“事已至此,哀叹无用。”大李姑姑安慰着她,“左右这些事儿不该影响到郡主的日常起居乃至心情,郡主只当是个不相干的笑话儿便罢了。”
“我只怕这娘儿俩只要在萧家一天,就像个雷、不定哪天炸了呢。若搁在三五年前,叫我一时冲动杀人灭口也是可能的,如今却再也做不出来那等事儿了。”皇甫惜歌半是调笑的抚摸着已经有些凸挺的小腹。
男人真是太不可靠了。本以为萧老太爷是男人中难觅的好男人,不纳妾不收通房、一夫一妻恩爱一辈子。结果人早都死得只剩一付枯骨,却翻出了这样肮脏的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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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对策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对策
皇甫惜歌在清苑与两位姑姑商议着以不变应万变好,还是未雨绸缪的好,老夫人的鹤年居里也一样商议着事情。
皇甫惜歌才一离了鹤年居,老夫人便打发了一众丫头,只留下孙妈妈随她进了内室。先将放账本和对牌的匣子放好,老夫人便拉着孙妈妈随她一同坐在了软榻上,人才落座,已是叹起了气。
“三奶奶又不是管不好家,不过是有了身孕而已。”孙妈妈以为老夫人是为不得不又管起了中馈哀叹,连忙安慰。
老夫人摇头,“不是为了这内宅管家的事儿。这四个月来,惜儿将中馈打理得比我当家时还好,我还能因为替她暂管一时叫苦叫累?”
“你不是也知道了她派人去查顾家樊家的底细了?我是在想啊,若被儿孙们知道了老太爷过去的作为……”
“这孩子也真是个有主意的。将竹郡的仆妇们全都吩咐了做包打听不说,还派人去了虞州。我当年但凡有一点她的警醒,哪里还会有竹郡里住着的那娘儿两个?”
孙妈妈也甚是感叹,外人哪里知道老夫人的苦楚。老太爷当年常往虞州去,谁知道他到底是如何与樊何氏相识相认又如何暗中往来了几次?这事儿又不能只怪樊家篱笆不紧,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
虽说老太爷后来勃然醒悟,到底也是留下了千古恨。老夫人再是如何的要强,也不能冲去虞州将樊何氏娘儿两个掐死不是?只是老夫人前些日子去京城小住,为何倒将樊氏与顾家姑娘带回来,由着她们自生自灭去不好么?
老夫人一脸的惆怅,“虽说老太爷有过那么一桩,我与他几十年恩爱也不是假的不是?他已驾鹤西去,再多的错处也随着去了,那樊氏到底是他的骨血,就那般流落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谋生,看起来好不惨淡可怜。”
“可这娘儿俩竟然想谋我萧家家财,我萧家的子孙又不是傻的…却终究是其心可诛啊,我那会儿一时心软,倒弄回来两个祸害。因此这不是叫你来商量,看看咱们该将这娘儿俩如何是好?顾家是个虎狼窝,定是不能送她们回去了,否则真闹出了人命,只怕事儿会越闹越大。”
原来那顾家大爷的新奶奶顾付氏,早以前是混迹于漕帮的。顾大爷当初沾惹上她,也曾想过不过是扔些银子与闲暇时候给她、待适当时便抽身而退,未曾想到买的没有卖的精,竟被那付氏带上漕帮的一干兄弟软硬兼施给吃死了……
孙妈妈点头,“您说的是,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这穿鞋的不能和顾家斗。要不然,将这樊氏母女二人送到哪个庄子上住去?叫庄子上的人好生服侍着,又不缺衣少食的,也算对得起了她们了。”
“咱们是这么想,只怕那母女俩想不开不愿去,就算去了也在庄子上作妖儿。送给她个庄子勾着她去吧,我又不舍得,咱们家哪个庄子下头没有几顷地?白白给了她……我实在是不甘心。”老夫人恨得直咬牙。
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便更没什么好法子打发人了不是?又不是那种纯粹的远亲,打发了就打发了,任他在外头跳脚大骂也没啥可怕。
孙妈妈闻言笑道:“就算您舍得,也不能连着地一起给了她……只将庄子的房契给她,地契还是咱们的,庄户佃农们还是拿咱们的钱财给咱们办事,还能替您盯着一二。庄子上的仆妇们也还是咱们养着,以往如何领月钱还怎么领,不是挺好?”
老夫人眼睛一亮。孙妈妈这是叫将樊氏母女变相软禁啊,当年樊家不就是这么对待樊何氏的?可若是只有樊氏一人儿还则罢了,还有个花季的大姑娘顾采镯呢,就将她也随着她娘这么关上一辈子,待下去见了老太爷,怎么说话儿?
孙妈妈自然知道老夫人眼神一亮随即又是一黯想得是什么,“虽说这娘儿俩知道的有限,樊家也不会多少年后再找回来自曝其短,只是这顾姑娘比她娘心数儿多多了,还是将她们娘儿俩分开才好。不如老奴差人找个媒人来,给她说个亲,您贴补些嫁妆可好?”
只从远近上分开哪里能成?还得叫她们隔心隔肺才好啊,老夫人暗暗琢磨。只要顾家丫头是个真明白的,能学会为她自己打算,这条道儿也就基本能走了。
主仆俩这般筹谋着,转眼又是过了五六天,樊氏母女照着惯例来鹤年居给老夫人问安。孙妈妈请了二人坐下,老夫人夸了几句采镯今儿装扮得真是好,怎么看怎么清秀招人儿爱。顾采镯被夸得沾沾自喜,连带着樊氏也抿嘴儿笑起来,心头暗道也不瞧瞧谁生的姑娘。
老夫人这便笑道:“真真儿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萧家如今虽没有适龄的女儿家,六丫头婉灵还小,快嘴儿快腿儿的媒婆们也知道咱们家来了个知书达理的表姑娘,最近没少上门来呢。”
“你们娘儿俩是如何打算的,也与我说说?不知道你们的心意,我这儿也不好接谁家的庚帖……有几个人家儿很是不错呢,若是再迟疑些日子,怕是耽搁的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饶是顾采镯再有个八窍玲珑心、既惦记萧家财产又惦记萧家爷,那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姥姥娘和娘亲强加给她的。她说到底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正当令的女子,闻言便是满面羞红。何况能上萧家来提亲的,哪个家世会差?她早就知道若能靠上萧家好好嫁了人才是一条正经道儿。
她拿眼偷偷瞥了下她娘,却见她娘未置可否,心底瞬间涌上一股酸楚。萧老夫人还知道替她的亲事考虑一二,眼前她这个最亲的亲人、她的亲娘,哪里管过她的死活?
不是想把她塞给三爷做个妾,便是要将她给二爷做个姨娘。若不是四爷订了亲,怕还要叫她去勾引四爷一番弄个正室当当呢。当年在顾家连她自己的嫁妆都没带出来,如今却要带着女儿来谋算不是她的财产……
老夫人与孙妈妈将这娘儿俩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暗暗庆幸这挑拨离间已经起了作用,还得趁热加把柴才好。老夫人也不管樊氏愿不愿意,便嘱咐孙妈妈给顾采镯念叨念叨都哪家叫媒人来过。
孙妈妈也是个坏的,念叨到某个家境好些儿的,便扶额道:“这家儿来得早,一直等不到回话儿,似乎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