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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谍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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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从舟眨了眨眼,脸色略有泛红,“江妍她。。邀我今日去一士安赏戏。这么多年来,是她头一次主动邀我。”

他欣喜晃神之态,仿佛一个小孩终于长高了身量、可以够得到书架上的宝贝。

赵王见他笑得欢喜,不由跟着温柔一笑。从舟中意楚将军的女儿楚江妍,已有数载,虽则邯郸城里爱慕从舟的女子能绕城墙站上两圈,但世上总有一物降一物,偏偏只有这位冷霜美女楚江妍,似乎从未对他上心,却轻易夺了从舟心魄。

“楚将军过世也已半年多了,她总不会一直冷冷下去。”赵王笑着拍了拍虞从舟的肩头,“看来好事近了!”

虞从舟但笑不语。

赵王忽然又戏谑地说,“不过你这霞光满面的春风样儿,莫叫三弟瞧见,不然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疯。”

虞从舟抿了抿嘴,想不明白这当口儿、王为何提到平原君赵胜。

“好了,快去吧,莫误了你的千金一刻。”赵王从案上拿起白玉雕刻的一株杏花,递给虞从舟,说,“听说在民间,陪女子看戏总要送枝花,这一枚、你拿去凑用罢。”

☆、冥冥巧遇

尚未到未时,还有一个时辰戏才开演。但第一回受楚江妍之邀,虞从舟安能在府内打坐,早早便到一士安附近集市上遛马遛心,临出发、还拉了几个府中武行的门客随行、给自己壮壮胆。

来回兜了几圈,心内等申时等得痒痒。街心的叫卖杂耍都只是添堵,虞从舟无名指并了中指、不停在额间揉搓。

杜宾、樊大头等虞府门客跟在他身后,见这番等姑娘的怡情事、却叫公子爷比等战书还焦急,均是想笑不敢笑。

远处传来几声吆喝,“这位小哥喜气满身,花事缭绕呐,若今日求姻缘,定是上上之签,芳心近在眼前,姻缘长久若新!” 西边小街上算命的小瞎子,今个儿批了好几个,似乎凡是求姻缘的,都抽到了上上签。小瞎子对各人皆是卖力吹捧,倒是听着颇有喜气。

虞从舟牵着马缰向算命小摊踱过几步。他从来也不信命卦之言,但今日,却份外想得到些许吉言,以兹壮胆。

小瞎子身边另一个小子帮忙查签写批,没主顾时,那人还演练一些个杂耍薄艺,博人眼球。这年头,算命瞎子和卖艺小子还互搭互助、买一送一,好生喜感。

卖艺的耍着浅招,算命的摇着签筒。虞从舟眯眼细看,这两人生得白净清秀,粗布衣裳下,细腕柳腰。他不觉哑然一笑,莫非这二人是女扮男装?此时再听那小瞎子的吆喝语音,虽则装得深沉,仍难免一丝女子柔调。

虞从舟下了马,将马缰扔给杜宾牵着,自己向算命小摊走去。

卖艺的那人其实名叫小盾牌,算命的小瞎就是小令箭,从前从未在这街市干过这档子买卖。今日受主人之命,来此装模作样,实则为了等一个人。

小盾牌余光中瞥见虞从舟远远走来,左手手指暗暗在小令箭背上点过三下,小令箭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明白今日主人要他们等的小鱼儿游来了。

“我想。。求支签。。 ”虞从舟走到近前,明明想说求姻缘,话到嘴边,又拉不下脸。

“这位公子好富贵!贵气满盈呐。”小令箭也不等他说完,放下签筒笑呵呵地站起身来,转手搭上他的掌心,假装探摸一番,忽然皱了眉头说,

“公子。。似乎贵为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只不过那人枉占星宫,主正无日,只怕公子一身才华,却只能虚度年华!”

小令箭感到那人的手在她掌心微微一颤,料想自己说到他痛处。没想到主人教的这说辞果然有效。

虞从舟原本只想求个姻缘吉言,骗骗自己也好,没想到这算卦的男装少女竟会说出这般敏感话题,不由心中一怔。

樊大头在一旁听了,怒从心生,这小子居然敢说王上主政无日,他破口骂道,“死骗子,单凭你这句话,俺就能杀了你!”

虞从舟不想惹事,起手拦在樊大头胸前,淡淡说,“瞎子的话,何必当真。”

他失了求姻缘的兴致,随手摸出一串布币,放在那算卦的掌心,闷闷正要走开,却见这男装少女陡生惧色,急忙追上虞从舟,硬把钱币塞还给他,说,

“大人,大人!大人定是生来俊美,长于富贵,自是前程无量。小瞎子今日出言不敬,决不敢收银,只求大人别叫官府来赶我们抓我们。。 ”

虞从舟见她一脸惶恐,想来是把他当成了官少、富少、或恶少。她身形瘦削,又有残疾,平日里肯定被各色人等欺负怕了。他心中忽然生出些怜悯,问道,

“你既然双眼有疾,为何不让你那朋友来与人算命?”

“他?。。他是哑巴。。 ”那算卦少女低了头说。

原来两人一哑一瞎… 难怪两个姑娘家,会女扮男装,到街头讨生活。如今乱世动荡,普通人都生存不易,更不要说她们又贫又伤了。

虞从舟心下怅然,世道维艰,究竟几时得安。

“钱币拿着吧,我不会叫人来抓你。”他又把钱币塞回她手里。

“不要,不要,”她仍不敢收。推托间,她的手掠过他的手指,她忽然微微蹙眉,细细摸起他修长的手指,揉搓他每一关指节。虞从舟正好生不解,却听她说,

“大人可是这四五年来,桃花运途始终不畅,虽有美人在侧,却可惜美人冷若冰霜,情心难测?”

“你……”

“大人的桃花结结得太紧了,必有桃花劫。”算命少女抿着嘴,一板一眼地说。

虞从舟心头一凉,本欲求佳言,却得了劫批,难道他和江妍,终是不能两两情深?

樊大头越听越烦,几步枪过,拨开小令箭的手嚷道,“胡说八道!俺们虞爷的俊帅、天下无双,多少女人痴心醉倒!他桃花运不畅?!那你这土豆样儿,肯定只能便秘了!”

算卦小瞎撇了撇嘴,慢吞吞说,

“这乱世之中,英雄难登顶、俊颜难得心,又有何出奇?”

樊大头最不爱听文绉绉,一把扯下她蒙住两眼的黑布带,喊道,“死瞎子,看不见俺们爷的俊颜,算你走运,不然帅呆你!”

无物遮挡,虞从舟见她双眼上皆有难看的疤痕,原来她失明并非疾症,而是受过伤害。。虞从舟见此情形心生歉意。

算卦小瞎只是憨憨一笑,一边蹲在地上摸索遮眼带,一边说,“这位大哥想来不幸已久,常见俊颜,日渐呆蠢。”

樊大头直想揍他,虞从舟挥袖制止,沉沉说,“樊大头,休要无礼!”

他拾起那条遮眼带,递还给小令箭。只是脑海中挥不去她方才说的桃花劫,轻叹一声,转身零落一副孤单背影,对众门客说了句,“走罢。”

小令箭听他语气悲凉,心中暗笑。一转念,又一本正经说,“大人莫要悲伤,你桃花结虽紧,但近来你骨骼之中金气横溢,正好金克木,如今桃花结尽已散去,今日便是那起承转折之时。从今而后,定是红鸾高照,鸳鸟双飞。今生情浓,来生不换。”

虞从舟闻言全身暖了个遍,回头定定看着她眼上黑布,忽然好似纯呆症附身,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怎不早说……”

他脸上止不住笑意,只得用拳背抵上下唇,不叫路人看见。眼角眉梢的欢愉之意却肆意漫扬。他再不搭话,从怀中摸出一只鎏金小玉兽放在算命小摊上,转身上马,向一士安欢踏而去

……

众人走远,小令箭席地而坐喝了口水。小盾牌爱不释手地摸着那鎏金小玉兽,心想、主人不是说那虞从舟心思百转、最难摸透,怎么今日如此好骗…不觉咕哝了一句,

“此人… 好像甚呆!”

小令箭呵呵地笑,小盾牌又说,“不然,怎么你说什么他都信?”小盾牌噘了噘嘴,“我哪里像是个哑巴!”

小令箭笑得更欢实了,“所以说,陷到情字里去的人都呆蠢。没听人说么,‘爱能叫懦夫变勇敢,能把呆子变聪明'。”

小盾牌哼了一声,“他哪里变聪明了?!”

“大概他原本太聪明,掉到情涡儿里反而就呆傻了。”小令箭摇头晃脑地笑,摸过小盾牌手里那只鎏金小玉兽,轻轻咬了口它的小脑袋,润润凉凉的,果然是好玉。

“快换衣裳罢,”小令箭收了算命摊,对小盾牌说,“接下去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

……

马儿跑得太快,虞从舟到得一士安的时候,连戏牌子都还没挂起。他寻了正中一席坐了下来,要了壶茶,茶到了又不敢喝,怕待会儿关键时刻打个水嗝,或憋个三急,总不雅观。

一士安是邯郸城中最大最热闹的酒楼,雕梁画壁,红墙墨瓦,高高挑挑共有三层,每层还分东西两阙。东阙是酒场子,时而会请南乐舞班舞几出助助酒兴。西阙是赌场子,六博斗鸡样样俱全,外围还有一圈包间专供豪注之人。

又过了一、两炷香,正等的百无聊赖、唇干火旺,忽听西阙赌场子里有人哈哈大笑道,

“早就说我今日行东风运吧,你们偏不信!”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半柔不娇,装沉愈清,虞从舟俊眸扫去,珠帘之后那个清瘦人影、倚在赌案边,面容竟似是方才那街角算命的男装少女,但现下根本没再蒙什么黑色遮眼布,眼眶眼皮儿上更没有什么狰狞疤痕,反而一双小媚眼眨得晶亮。

虞从舟惊诧地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方才街上明明一副可怜却不求怜的倔强小样儿,一幻化、怎生就变得淘气加点妖气的得意百八万儿?

他愣愣出神,还没想起来眨眼,又见旁边个子高些的那人兴奋地上蹿下跳,把赢来的钱币呼啦啦都收进小袋中,分明就是刚才卖艺的哑巴小鬼,现下居然亮着嗓子冲对家直喊,“买定离手,您别往回拿呀!”

瞎子成了眼尖的,哑巴是个嗓门大的…… 虞从舟郁恼地眯着两眼,本以为自己朝堂上阅人无数,不料今日竟这般轻易地着了这两只小鬼的道儿。

他一排手指“嗒达打大”地在酒案上敲着轮回,盯着那二人心中好气好笑。此刻她们俩依旧男子装束,不过衣着光鲜,全不是之前的粗布旧衣,虽不似富家子弟,但也绝不是贫寒人家。

扮过瞎子那个,额上围了一道翠绿色的锦带抹额,细带正中嵌着一枚白色小玉,淡玉翠锦勾勾勒勒,倒显得她好生灵动。

见她们换装又换妆,玩完集市玩赌坊,虞从舟心忖,莫非是哪家有闲的小姐拖着丫鬟来游戏人间、作一回公子过一把瘾?想来刚才必是赌输了钱物,才扮成瞎子、算命骗钱,如今本金骗足,又回来再赌一番。

“娘的,小子装瞎骗钱!”身后樊大头也发现了那两个骗子,一副要收拾他们的样子迈步过去,一掌拍在那赌台上,震得赌客们的小心脏都在钱眼子里抖了抖。

“死骗子,蒙眼带子往上挪挪就以为爷认不得你?!敢在俺们公子面前装瞎骗钱!”

☆、凡赌无输

小令箭方才蒙着眼,算命摊前众人什么样儿都没瞧见,因而不认得这个圆脸虬髯的壮男,但认得他这把声音,就是刚才集市上凶巴巴吼自己的那人。

小令箭脸上装着无辜,道,“兄台认错人了吧?”边说着话,边觉得右手方向似乎有光芒闪烁,甚有些晃眼,却也无暇细看。

樊大头还欲找他晦气,一士安的赌庄打手见他有生事之嫌,黑压压走出好几人,樊大头稍微压了压脾气。

又听那小骗子温文尔雅地说,“认错了也是缘,兄台不如坐下一起玩两把,第一把的注钱我替兄台出了。”

虞从舟在东厢旁观,忍不住想笑,这小鬼真是挺会装样儿的。方才他自以为眼利、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但还不是瞬间被她演的那副低微却倔犟的神态激起怜悯之心。此刻,若不是见过她两回了,也定会为她的倜傥小调子生出一丝结交之意。

樊大头唬着一张黑脸,又一拍台面坐下来道,“玩就玩,玩得就是你!”

嗓门是挺气派,却不料他在塞外行军打仗还玩得挺转,如今在这一士安里,完全不是技术派。投个壶、壶倒了,斗个鸡、鸡跳楼了。

倒是小令箭,样样都在行。这赌台上可不是方才几句算命瞎编的虚头滑脑之话可以摆平的。出来混,到底靠的是经年的实力。从前小哥小姐们上书塾、读经念文的时候,她可都是跟着小叫花们混迹于各种博场赌坊长大的。

又玩几轮,小令箭笑盈盈撂下一句大话,“凡是我赌的,没有能输的!” 语声语调还像个小孩子家,眉眼里却全是一派得意不羁。

樊大头本已萌生退意,又被这一句激得够呛。掳着袖子再战几回奕棋、六博,还真是邪门,局局输,直输得一路向北。

小令箭看着樊大头一脸沮丧地数着赔钱,翘起嘴角笑的得意,“兄台还赌不赌?还想玩什么?”

一边说,一边右手抽过赌台上称钱的小秤杆,食指拇指微一拧动,小秤杆滴溜溜地绕着她的食指转了一圈。

“赌!”红了眼的樊大头坚定地说,一戳指头指着小令箭手中的秤杆说,“就赌你能转杆子转上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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