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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迷谍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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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微凉。虞从舟轻身腾跃,翻进郑宅时,见书房华灯明亮,房门大开,范雎端坐案边,读着一卷文书。

他走到书房门口,范雎嘴角牵了一抹冷笑,抬眼看了看他。全无惊讶,似乎在等他来到。

虞从舟吐了口气,也并未打算藏匿。他立在阶下,说,“哥哥,姜窈她… 好一些么?”

“不是就怕她不死、吊完绞刑、又施杖刑么?今日怎又生了慈悲?”范雎眼神幽幽转转,并不锋利,说出来话却字字如箭。

虞从舟定在原地,无语向问。但看见范雎悠适神态,他猜想姜窈应脱离了极险。

“、不能带她去秦国。”从舟沉声道。

“她早已死在杖下。此刻,有何资格同说‘不能’?”

虞从舟气息翻腾,语速渐快,“她若真是秦国死士,如今任务未成、身份暴露,秦人怎会留她性命?”

“她生死做主!”范雎腾地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剜了他一眼,

“自不会让她、像在身边时那般,落得个‘救人反被毙’下场!”

范雎转身向窗边走去,看着窗外明月,负手而立,“何况,不是至今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秦国暗人么?”

虞从舟一瞬间语塞,紧扣双唇,范雎句句戳中他痛处,半响,他方转圜道,

“若她不是秦国死士… 那她是赵人!赵国是她家,她哪里都不能去。”

范雎抚掌笑道,“好个‘赵国为家’!若每个人都有这么温暖‘家’,这世上又何须敌人?”

虞从舟一时间竟双手发软,长剑在他手中悚悚颤抖。

二人相视对立,落默为境,将一门内外,站成沉浮两界。

虞从舟看向青黑夜空,见月上亥时,心知晁也等人应该已经得手。他心里明白,自从知道范雎是兄长后、便再也说不过范雎,只得一低首,向范雎道,

“哥哥,想带她回赵国。不是要应允,只是… ”虞从舟压了语音,“ …想到长幼尊卑,向禀知一声。”说罢,他也不等答,转身便离去,不敢再看范雎一眼。

对从舟势在必得性格,范雎也有几分了然于心,听他这般说了,竟也不惊讶,依然闲适地倚在窗边,“是亲自下令杖毙她,待她醒来,觉得当真留得住她?”

虞从舟在小径上一顿脚步,眉眼之间像折了骨翼风筝、悲沮绸缪。

好在哥哥瞧不见,虞从舟强自稳住声线、低沉应道,

“自会还她。”

说罢他紧紧握住剑柄,稳定身形,依然大步流星走出郑宅。

虞从舟走得远了,郑安平绕出门帘,走至范雎身后说,“公子,您真不带小令箭入秦了么?”

“看从舟这幅心神… 小令箭在他身边此时应该是安全。”范雎双眉深锁,重重心事此时才翻涌而出。

“公子在担心什么?是怕王上… ”

“不是怕王上,更不是怕王稽。只是…

“命寡福,只怕会拖累了她……”

范雎扶额一叹,语音愈发轻了,

“从前以为小令箭真是赵国人。但如今看来,她似乎瞒了许多。从舟说没有错,小令箭若真是逆了军命秦间,一旦入秦、定是凶多吉少。”

他抬头望月,眸光比夜色更凉,

“何况,有从舟照顾她,才好去替她寻解药,她剩时间不多了… ”

……

再次回到邯郸,已是初夏季节。虞从舟在虞府东北边巷市中秘密地置了个小宅子。那宅子名叫“弥叠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姜窈会喜欢这个名字。

虞府中人只道公子怕热,整日都待在半醒楼中,因那儿地势高、风大。其实他每日每夜都在弥叠香园中,只留了几个亲信,帮他一起照料姜窈。

楚姜窈始终沉沉睡着,仅有偶尔几声梦呓、让他相信她一定会醒来。但她果真醒来时候,又会如何面对他,他又能拿什么留住她?

他把姜窈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喂进清晨这一盅药。晁也进屋来报,从乡下找来了楚伯。如今,他可以信任来照顾她,也只有从前楚天庄人了。

楚伯刚进屋时候,面色颇紧张。毕竟几日前刚有诏告,他家二小姐竟是秦国间谍、被当众处死了,正惴惴不知虞公子突然要他回邯郸是何用意。此时看到二小姐躺在虞公子怀里,方知事有隐情,立刻跪下行了一礼。

虞从舟抬手让他站起,觉得有满腹问题想问他,却不知从何问起。

“楚伯…”他终于开了口,“当年,江妍她、究竟是如何与姜窈相识相认?姜窈与楚家相认后这几年里,可曾有何怪异之事?”

事隔多年,楚伯奇怪虞公子为何当年未曾问起,今日却雨后绸缪。他垂着手低头说,

“…那时候,二小姐从魏国流落到赵国,有赵国恶人欺生,把她伤得甚重。但也合该是有缘,大小姐正去普合寺拜佛,路上见到她昏迷不醒,便叫家丁抬去寺里救命… 没想到,大小姐给她上药时,看见她身上竟有那红色胎记,即刻请老爷赶过去看了,老爷顿时哭成泪人。她年纪相符、模样也颇像夫人年轻时那阵儿,那胎记更是断断不会错,她竟然正是楚家日寻夜盼、十几年都找不回二小姐… ”

是,该当是如此,从前江妍说过零散片段、哥哥从姜窈处听到经过,也都大致如此。到底有何可疑?他说不上来,只是直觉哪里有蹊跷。

又或许,是他自己、因姜窈那一句“从没说过是楚姜窈,是自己把认作她!”,被激将激昏了头。

还有什么、是楚伯可能知道呢?他忽然问道,

“她流浪甚久,什么样人都见过,为何会惧怕女子,甚至不敢要任何丫鬟伺候相陪?”

楚伯脸色十分纠结,头垂得更低了,“这… 实不是小人可说… ”

原来楚伯真知道… 虞从舟蹙紧双眉,低沉恳求道,“楚伯,求告诉,姜窈事、不论巨细,对都很重要。”

楚伯为难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虞从舟眼神、和抱着二小姐姿势,远不止替大小姐照顾妹妹模样,犹豫地在原地踩了几碎步,终于出声道,

“小人也只是听说… ” 楚伯握紧了手,不觉手汗涔出,“因二小姐幼时走失,不记得夫人模样… 她从前在魏国行乞时,曾有女子与她相认、称为其母。二小姐自是满心欢喜,但其实… 但其实… ”

这两句‘但其实’已足够从舟猜出经由,他立时心沉如石,跌入黯境。

越害怕听到越会被证实,“那女子竟将她贩入妓院… 那里女人打她逼她… 后来… 后来她虽被朋友救出,但那已经是多日之后了… ”

他心里很冷。从前,姜窈常常笑得很顽皮很天真,让人误以为她真心无沉疴。

但其实,有一些人撑得久了,就真成了把伞,烈日也好、滂沱也罢,总是锈钭成很亭亭玉立模样。

“…从那以后,二小姐就惧怕女子,更不要说、与别女子贴身共处一室了。”楚伯声音渐渐在他耳中变轻。

虞从舟低头看着姜窈。多日前,他还曾因为妒心蔽眼,要她扮作歌妓、混进天歌酒坊中,更为了挑起范雎注意,即使有粗鲁酒客轻薄于她时、他也屏息不理。这么多年来,她依旧对女子怕之避之,可见心伤从来未愈,自己竟还逼她去那样*,她惧入心魂、旧疤揭起,他却丝毫不查!

楚伯顿了顿,忽然又说,“说到奇怪之事……倒有一桩,小人一直想不通。”

68换了前尘

虞从舟神色微紧;抬眼道,“是什么事?”

“老爷和大小姐寻到二小姐的时候,本是十分高兴,但要接二小姐回庄那日;却忽然都愁容满面,小书房外,听见他们商量着要去找个算命的来,等二小姐进庄时,让那说她和楚家相克,不宜住楚庄。

“小大惊,这好不容易找回了二小姐,为何还要寻个来骗她、又让她有家回不得……

“小到现都还记得;二小姐刚进楚庄就听了算命的那一番话;脸上的笑立刻就僵了、整个退缩尴尬的样子。唉… 所以二小姐待了一晚就又离开了,后来偶尔回来见老爷和大小姐,也都很识相地暂住便走。”

她不敢回庄住这件事,虞从舟从前常去楚天庄时,就听庄内的下们说过。没想到“相克”之说竟是谎言,还是楚将军和江妍一起想出来的谎言……

姜窈真的是他们的亲吗?他们为何会如此狠下心来?但若不是,他们为何又要认下她,江妍临终为何又会那般放心不下她?

虞从舟把怀里纸片般的儿抱的更紧些。还记得、他第一次知道她是楚家幺女身份的那天,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认定自己克死父亲、又克死了姐姐,那时她低喃,“这次真的没有进庄,一步都没敢踏入,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当初一个骗局、一句谎言,却叫她一生心窍留疤。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般骗她?

“小那时书房外零星听到,”他听见楚伯道,“老爷说,‘总得找个借口掩饰一下… 姜窈毕竟不能常住楚天庄里’… ”

既然是家,为什么住不得?既然是亲,为什么需要借口?虞从舟看着姜窈沉睡的容颜,暗暗苦笑,原来对她残忍的、不止他一个

……

他让楚伯下去休息。正准备给姜窈敷外伤药,他视线扫过放榻边的她的那根软剑。这几天他常常会看着它发呆,想象她若舞起这银剑,会有一番飒爽英姿、还是一副可爱旖旎?

但只怕、等她醒来,决不会再他面前无拘无束地舞一场剑……

他伸手牵过那软剑,食指抚上剑柄竹饰,拇指一捏一转,剑身立时抖擞成形、坚硬锐利。是一把好剑呢,尤其适合女子暗携防身。

只是那一瞬之间,他望着剑身,突然浑身一僵、仿佛冰水袭来,掀乱他所有思绪。

既然楚姜窈从未对他流露过会武功之事,也从未向他提及腰带亦是软剑的秘密,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这剑中微旋竹柄、即可成剑的机关?!

他觉得头很痛,努力追忆回去,似乎一个女孩冰面上向他走来。他闭上眼,想看得更清晰些。黑暗牵着他的视线,不停掠过那些梦境中见过百遍、却愈发朦胧的情景。

他听见那女孩甜美的声音说,“冬日也有莲花就好了。”

他心中轻轻的应道,“若是有剑,便可冰上刻冰莲… ”还未说完,竟发觉自己与梦境中那声对答重声叠句,宛如回音。

那女孩嘻嘻笑着走近他,从腰间抽出她的银色腰带,将翠竹装饰的那截带扣放他掌心里。

这女孩他梦里许多地方出现过许多次,他总是看不清她的容颜,每次醒来、硬将江妍的面容代入,却总觉牵强附会,并不妥贴。

这一次,她终于靠他那么近,几乎依进他怀里,她的脸庞就他面前,他努力抬头,仔细看去。

她纯纯地笑着,没有预警地他眼前荡漾开来,那么清澈透明,像是冰天雪地中一株温暖的夏莲。

而那眼角眉梢,尽是他说不出、道不清的熟悉。因他终于看清,那女子、梦中围绕他多年的女子,竟是窈儿。

是他牵挂心,逃避心,怀疑心,爱恨心的窈儿。

他泪水泫然,而她还他脑海中不依不饶,仰头一笑说,“这是的剑哦,用手指旋转这截竹饰,这软剑就会变成真的剑,不输青铜剑的呢。”

虞从舟猛地睁开眼。原来那些都不是梦,那般真实,所以才会他梦中辗转不去。他看向手中同样一柄剑,原来这剑中的秘密,她早已告诉过他。但牢中,他扯出这剑,利尖直抵她的额心、怒斥她始终欺瞒时,她跪他脚下,无语凝噎。

她能怎么说,说他们有过前尘往事,求他能够忆起?

他抚过她的发,将她的侧脸压肩窝。梦里、她也是这般靠着他的肩说,“叫小虞儿。”

“那呢?”他想起自己曾那么问。

“叫小令箭。”她的笑音似乎仍他怀里,她的身子却忽地萎顿、瘫软,变得像现一般再无知觉。

虞从舟一瞬方知,他们之间的牵连似乎早冥冥之外。

悔恨本无终、追而愈深。

泪水汩汩淌下,他的脸颊偎着她的额际来回摩挲,不断痛心碎声道,

“们明明相爱过,却是忘了!”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

夜深了,雀鸟齐鸣,犹如唱更。虞从舟紧了紧披风,忽然想不起自己已楚姜窈门外站了多久。

他推开门,看见她依旧平静无波的睡颜。他依着榻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指尖,很凉,与这夏夜恍如两个世界。

他把她的小手攒掌心中,轻声念叨,“窈儿,快点醒来吧。”

但一垂眼,又看见她的手腕上,被铁链割磨的疤痕仍未消退。他苦笑一声,又加了一句,

“醒来恨一辈子也是好的。”

这句话似乎比千句念想、百声呼唤都更有用,窈儿的手突然他掌心里颤动了一下。虞从舟心头一紧,屏息盯住她,口中不停唤她,“窈儿… 窈儿!”

她蹙了眉心,喘声促频,身体好似陷入泥泞,挣扎欲醒。虞从舟一抬手、想抚上她的脸庞、缓一缓她的挣扎,却忽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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