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珍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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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给王看看,喜不喜欢?〃
铁鹰刚一开口时,夏珏已经准备直接叫院子里的侍卫把他拖下去、一顿板子伺候。不过听说珍儿给他选了礼物,他的神情一缓,星目炯然,注视着眼前的人儿。
〃西市上、买的,羊脂白、白玉、玉佩,刻麒麟、纹案的,给、你。〃女孩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从袖管里掏出那只玉佩来,递给了夏珏。
夏珏接了,仔细看着,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麒麟纹案,唇角勾起、勾起,眼里蕴满了笑意。这只玉佩,夏珏终其一生再未离身。
夏瑛愣愣地瞅着,自从他们的母妃薨后,他就再未见过他的哥哥笑过、如此发自真心地笑过。这个珍儿、这个珍儿,无论如何她也必须留在他的五哥身边,他会用尽手段帮他五哥留住她、收服她。
夏珏收了玉佩,星目一闪,和缓开口:〃时候不早了,摆宴吧。〃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了,铁鹰偷偷擦擦冷汗,和铁狼躬身退了出去。
夏珏看着女孩子,小脸苍白,泪水未干、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晶莹剔透。忍不住从袍袖中取出绢帕为她轻轻擦拭,一旁的夏瑛冷哼了一声:〃五哥,你再宠着她,她更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夏珏不以为意地一笑:〃我自有分寸。〃
〃哼!〃
蝶儿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她迷迷糊糊地立在那,夏珏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而后来如何她也不知道了。
…
第二十一章 和好
蝶儿病了,除夕夜晕倒在德馨轩中,当晚发起高烧来,竟卧床大半个月,连上元灯会都错过了。
躺在床上,蝶儿望着淡紫色的提花床幔发呆,那日她是怎么回的厢房她实在想不起了。好像她在德馨轩中就昏倒了,好像有人把她抱了回来,好像师父、姑姑都来看她了。不过,她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碧儿告诉她说,那天,她昏了过去,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姑姑精通药理,急急忙忙赶来、给她把脉、抓药,师父更是亲自给她煎药、喂她吃下。更有一个人,她高烧三天三夜不醒,他便立于她的房中三天三夜不睡。任师父如何劝、姑姑如何骂,就是不肯离开,直到她高烧退了才被姑姑拉走。
师父和姑姑每天都会来看她一回,嘘寒问暖,对她关心备至。有天早上,她还听见姑姑在院子里埋怨夏珏:〃珏儿,她一个小女孩家,出去玩玩情有可原。你发什么脾气,非要整治别人一番才痛快?这回人病成了这样,你心里可得意?〃夏珏任他姨母怨着,一声不吭。然后蝶儿听见房门被推开,于是赶紧闭眼装睡。
蝶儿苏醒之后,知道夏珏天天都会过来看她,但每次来时蝶儿始终都在睡觉。最初蝶儿是真的在昏睡,小脸烫烫的、通红通红的,昏昏沉沉、人事不省。后来,烧退了,但精神仍然不济,十分嗜睡。再后来,人的精神也渐渐好起来。夏珏再来时,蝶儿就开始装睡了。
倒不是蝶儿心眼小,只是她是真怕了夏珏,他对她忽好忽坏的,蝶儿吃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又招惹了他生气,又连带大伙都给罚了。
只是刚开始装装还像,夏珏见她睡着,也不多做停留。再过了两天,夏珏也看出女孩子是在躲他,想必她的心里气极了吧。于是今天,夏珏一早便来了。碧儿刚帮蝶儿洗漱完毕,端了水盆出去,见了王爷赶紧施礼。夏珏不言,直接进了屋,在蝶儿床前坐定。
蝶儿听见夏珏来了,就背过身子躺着,估摸等了一个时辰之久,夏珏就是不走。到了后来,蝶儿浑身酸疼,也知道躲是躲不过了,便慢慢转过身来。转是转过来了,就是闭着眼睛不睁开。
夏珏看了好笑,他有的是耐心,便坐在一旁静候。终于,女孩子沉不住气,偷偷睁眼看他,于是便撞进了夏珏深潭般地黑眸中。
〃还在生我的气?〃夏珏好言好语好颜色的问。
可蝶儿怎么看都觉得夏珏叫人看不透:〃珍儿不敢。〃
〃不敢?那还是生气了。〃
〃珍儿没有。〃女孩子还是有些气虚、弱弱地道,〃珍儿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会错。请王爷示下,珍儿一定循规蹈矩、再也不胡乱作为。〃
夏珏吃惊地看着女孩子。这番话恭顺极了,但这真是她的心里话吗?不是!这个珍儿在拿话搪塞他。她叫他王爷、而不是师兄,如此生分!夏珏来了气,可看着女孩子苍白的小脸,又没了脾气。这张小脸越发的小了,却衬得那双眸子越发的大了。夏珏直视着珍儿的眼睛,女孩子也直直地看着他,黑黑的瞳仁中映着他的影子,夏珏忽然有了一种想吻上去的感觉。他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叫我师兄!不许叫我王爷!〃夏珏烦躁地开口。
〃哦,珍儿辨不清何时才能称呼王爷为师兄,何时不能。〃女孩子很认真地盯着他。
唉,夏珏暗叹了一口气,那日夏瑛笑他:〃五哥,让仲达先生给你二人测测生辰八字吧,小弟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珍儿实在是与你天生相克啊!〃如今,夏珏也深有同感。
〃珍儿,只要是在这王府之中,在我的亲人身边,你都可叫我师兄。只是出了王府、见了外人,你便称我王爷。记住了吗?〃
蝶儿见他说得真诚,便点头嗯了一声。
夏珏心中一喜:〃不生气了?
〃珍儿不敢,师兄!〃
呃,怎么又来了?难道她想让他赔礼认错不成?〃珍儿,那日……〃夏珏伸出手指按着眉心,想着如何措辞。
不想女孩子却接过话来:〃那日是珍儿错了,师兄。珍儿做错了什么,你只罚珍儿好不好?你不要让珍儿连累别人好不好?好不好?〃
女孩子水眸中带着一丝悲哀,染上一抹雾气,煞是楚楚可怜,定定地看着夏珏。
〃以后不会了!〃他这是在认错吗?夏珏很有些生自己的气,可到底生的哪门子气,他自己也说不清。
〃你发誓!〃女孩子脆生生地借口道。
啊?大胆!得寸进尺!夏珏星目流转,心里想着这个珍儿真的该罚!嘴上却脱口而出道:〃我发誓!〃
然后他被自己惊得目瞪口呆!自从得了珍儿,他的话比他封王五年说的话还要多。他什么时候在乎起别人来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心中不再坚硬如磐石、有了一块柔软之地?
蝶儿看着夏珏有些别扭的样子,忽地眉眼弯弯、灿然一笑:〃珍儿没有生气,珍儿只是生病啦。〃
说了这么多话,终于得了她一笑,值了!夏珏的唇角勾起、勾起,面如冠玉、容颜俊美。女孩子凝神看着他,竟舍不得移开目光。
此时碧儿轻轻推开门、探进头来,见了两人如此,终于放下心来。含笑问道:〃王爷,珍儿该吃药了,奴婢是否给端来?〃
〃什么时候了?怎么早不端来?〃夏珏又恢复了傲慢嘴脸。
哦,都不知热了多少回了,谁敢啊!碧儿不做声,端了药进来。夏珏端起药碗,在嘴边轻轻吹着,又舀起一匙亲口尝尝,然后喂女孩子吃了。
珍儿与霁王和好,王府上下得沐春风!夏珏也并未限制珍儿的自由,若他不在府中,珍儿也可自如出入王府。只是不能以女孩子的身份示人、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是霁王的同门师妹、以免招来是非。那日酒楼偶遇太子府侍卫统领的事,铁鹰也如实禀告了霁王,夏珏赞了铁鹰机警。
于是,上京城里倒是有不少人知道霁王府中有个眉清目秀的小侍卫,颇得霁王之宠,能自由在霁王府与瑞王府间走动。于是,又有不少好事之徒妄自揣测,这个小侍卫很可能是霁王瑞王两兄弟豢养的男宠。好在这些个闲言碎语都落不进女孩子的耳朵里。
自此,师兄妹二人一起读书习字习武练剑相得益彰、如影随形。
…
第二十二章 学艺
夏珏原来还担心珍儿吃不了苦,却想不到女孩子竟有股执拗劲,从不喊苦、喊累。第一日他曾出言讥讽珍儿起晚,以后就如珍儿所言〃以后不会了,珍儿不怕苦〃,再不曾晚过。不论严寒酷暑、不避雨雪风霜,从不间断,即使夏珏早朝不能和她一起习武,女孩子也不曾偷懒。
蝶儿因见了夏珏的剑法精妙、潇洒飘逸,心中喜欢,也想跟着学习剑术。当蝶儿向师父请教时,仲达微笑颔首:〃珍儿,剑乃百刃之首,也是为师所精之器。你若有心,为师必会倾心传授给你。不过,珍儿,你持弩射鸢、浑然天成,此乃你之所长,因此射箭之术断不可弃。〃
〃可是,可是……〃女孩子听了苦着一张小脸,颇为气愤地瞪了夏珏一眼,夏珏一愣,〃师兄毁了我的弩!〃今日总算向师父告了一状,出了心中的气!
夏珏闻言哼了一声,那弩是必须毁了的,他怎么能让他的珍儿随身带着别人的东西!
仲达淡然一笑:〃王府不乏兵器,珍儿缺什么,找你师兄讨就是了。〃
女孩子侧脸看了夏珏一眼,但见夏珏的俊脸扬起:〃珍儿,稍后让铁鹰带你到库里挑拣,任你喜欢什么就取什么。〃
〃嗯。〃女孩子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仲达又道:〃你师兄如今剑术有成,你只管向你师兄讨教就好。只是为师见你身材尚未长成,尚不宜习学长剑,倒不如先使用匕首、习学近身搏击之术。你师兄的近身搏击之术亦很高超,他的八大侍卫齐上,百招内也分不出输赢。〃夏珏五岁起习武,便是从近身搏击开始,功底极其扎实,十岁始学剑术,得仲达亲授。他本就极有天赋、慧智过人,兼之勤勉好学、从不懈怠,武艺精进、剑术非凡。可谓得仲达真传、如今已颇有造诣。
夏珏倒很是谦逊,淡然一笑:〃师父过奖了。〃
蝶儿听了极其开心,真心实意地道:〃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谁知夏珏在女孩子面前倒倨傲起来:〃那是当然!〃好在女孩子求学心切,没有与他一般见识。
于是,蝶儿跟着夏珏学习搏击之术,跟着铁鹰等侍卫练习骑射之术,年纪稍长又跟着夏珏习学剑术。仲达只是在一旁稍加指点,女孩子聪慧,一一记在心里。
夏珏特意请当世铸剑高人秦恒子为她铸成了一柄青铜宝剑、剑长两尺、光华夺目,剑气森森、锐利无比。剑身上以鸟篆铭文,镌刻着两行小字〃珏之珍珠月华宝剑〃。女孩子爱不释手,嘴里不住地说着:〃多谢师兄,多谢师兄,珍儿好喜欢!〃
仲达与季芝华见他二人相处融洽,心里喜不自胜。仲达平日向夏珏传授治世用人之法、排兵布阵之道。而季芝华则将自己所长的医术、轻功绝学传授给了女孩子。为了让珍儿武功提升更快,季芝华不仅亲自教授她行气、吐纳之法,更是精心调制了药水,令女孩子每日在其中浸泡半个时辰以提升功力,天长日久女孩子武功日益精深。
季芝华所学与仲达师兄各有偏重,仲达所长六韬三略、排兵布阵、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搏击剑术;而季芝华所长为点穴、轻功、医术、药理及毒术。这些绝学均为青松道长所传,而季芝华也都悉数传给了夏珏。但她却始终不肯向珍儿传授点穴的功夫,究其缘由,乃是季芝华心中仍有一丝担忧。
她暗中观察了女孩子很久,这个珍儿禀赋过人,聪慧无比,此先天所有也不足为奇。但是她学习武艺格外用功,能吃常人不能吃之苦、受常人不能受之累。若珍儿是个男孩子、习学武艺乃是为建功立业,她倒也不疑,只是一个女孩子,心思不在女红之上、不喜琴棋书画,却一味地苦学武功。这……是为何?
因此,季芝华就是有一种不安,似是若有若无,却在心里挥之不去。所以点穴之术她始终不肯教授给珍儿,无论女孩子怎么乖巧求告,她就是不允。她暗自想着,这点穴之术若传了给珍儿,一旦有一天珍儿与珏儿反目,将这绝学用在珏儿身上,岂不铸成大错?虽然她也觉得这不可能,但她就是心有隐忧,暗道小心谨慎并不为过。
其实不仅是点穴之术,在医术药理上,季芝华也有所保留。她只教给珍儿治病救人、识别药草、捣药配药之法,却将制毒、用毒、克毒、攻毒之术瞒了下来。仲达虽也曾笑她,但却未加阻拦。
一日,当女孩子看着夏珏将铁虎点翻,只得悻悻地道:〃姑姑偏心!〃
夏珏不由得好笑:〃珍儿,你喜欢学,日后我教你。〃
〃哦,什么时候,现在可不可以?〃女孩子的双眸立刻波光流转,月华生辉。
〃不可以!〃夏珏为难地皱眉。
〃为什么不可以?师兄骗人。〃女孩子立刻生气了,转身走人。
夏珏哭笑不得,这点穴之术非比搏击、剑术,他虽然一直喜欢珍儿,但总不好、总不好……只是珍儿不懂,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将来他要了她,传给她也就没什么了。他等着她长大,等着这一天。
蝶儿倒没有真的生气,她也隐约地明白季芝华的一番苦心。她知道姑姑待她极好,她因练功,身上时有青紫瘀伤,姑姑心疼得好像这伤长在了自己的身上!特意为她调制了玉肌凝香膏、并亲手为她涂抹在伤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