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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一品江山-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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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想立威的!这老元帅知情识趣,让他一头,自然再好不过,推辞之后,还是带领一班人马住了进去。

安顿下来后,他便大动干戈,先是命人将转运使司、各军指挥使司的账册档籍全都抄收回来。然后命各部集结待命,无故不得离营,各军都指挥使即刻到大名府报道。

河北文武见赵宗实行事如此果断干练,有的钦服、有的害怕、有的诧异,没有敢违逆的,三天之内,河北东路的十七名都指挥使,全都赶到大名府。便见府城中已经戒严、知府衙门内外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煞是肃杀严整。

待众将在二堂坐定,便听一声高呼道:“钦差驾到!”

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将齐齐起身,便见赵宗实身着紫色官袍,腰缠玉带,挂小金鱼走在中间,十六名带刀侍卫,三十二名小黄门跟在身后,端的是威风凛凛、排场十足。

待侍卫和黄门在堂中分列左右,赵宗实宣旨。众将对官家行大礼接旨后,又对赵宗实行礼。

赵宗实这才换了副笑脸道:“大家都起来吧!”说罢居中案坐了,款款道:“此次本人奉旨清查河北东路兵额,让大家着急赶来,实在过意不去!”如果有人见到赵祯在皇仪殿对禁军将领训话的场景,一定会惊讶……这叔侄俩的举止、神态、语气,怎么能这么像?

废话,你专业模仿二十年,你也像。

不过终究是画猫画虎难画骨,赵祯那副菩萨心肠,光靠学,是学不来的。

赵宗实扫了一眼众将,语调平缓道:“国家耗费泰半、募军养兵,原意为使失业之民生有所托、各路强邻无所施其暴。实在是保国护民、安抚百姓之本旨。”顿一下道:“然而多年以来,各路禁军出现缺额、不补不报,与有司互为隐匿,吃空饷、喝兵血的现象,已是愈演愈烈,堪为国朝之大耻!”

说着他加重语气道:“诸公食朝廷俸禄、受官家托付、领兵出镇,扪心自问对得起朝廷的信任么?对得起官家的深仁厚泽么?!”

一阵夹枪夹炮,轰得满堂硝烟四起。

但也仅此而已,参见京城的禁军将领,是怎么应付赵宗绩的,便知道他们早就修炼的又厚又黑,何况还早就从京城得到消息,做好了万全准备……与京城的同行一样,他们也花高价,雇了当地百姓、还有成建制的厢军,把军营充实起来。

有道是家中有粮、心里不慌,爷们儿们便一脸木然的听赵宗实训话,心里却盘算开了,好容易来一回北京城,回头可得好好去翠香楼风流一下……

见自己说说干了嘴,众将还是一副鸡同鸭讲,赵宗实不禁火气上涌,拍案道:“你们不说不要紧,我已经拿到了各军的名册和发饷记录,我自己去查就是!”顿一下道:“不过在我查清之前,诸位不必回去,暂时在这府衙中休息。不妨请放心,我是很宽厚的,不会虐待诸位。你们安心住着就是!”

语毕,拂袖而去,不理满堂面面相觑的武将。

※※※

赵宗实说到做到,打那天起,他真把河北路的一应都指挥使,全都软禁起来,任何人说情都不行。而被软禁的官员,除非要主动交代空额,否则甭想再见他一面。

同时,赵宗实让韩琦派给他的干练之臣,去各州一军一军的查,务必将所有猫腻都抠出来。据说,被派去办差的官员,到了军营第一件事,就是给所有士卒冲澡,但凡黥面一洗就掉的,统统打三十军棍,赶出营去。

毛子曰过,世界上的事情,就怕‘较真’二字。在赵宗实的严厉督促之下,喜人的战果一个个报来。

大名府,云骑军查出一千七百缺额;雄武军查出两千一百缺额,武卫二军,查出一千三百缺额……

真定府,武卫一军,查出一千九百缺额;武骑军,查出一千八百缺额……

河间府,飞武军,查出一千七百缺额;飞武二军,查出两千缺额……

清查才进行了一半,赵宗实的汇总册上,便已经累积了超过两万的缺额。

“这样算来,最后四万之数应该不成问题……”跟他来帮忙的赵宗辅,乐观估计道:“这样,就算我们拿出一万,缓和一下与河北将领的关系,也还有三万之数,加上老九那边的两万,就有五万之数。听说,汴京将门只打算让出两万,还是赵宗绩和赵从古两个人分。肯定把他们比得没皮没毛。”

“呵呵……”赵宗实难得的露出笑脸道:“谁让他们不敢放开手脚,这次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其实他也憋惨了,多少年来谨小慎微,啥都不敢做。这次好容易得到允许,放手大战一场,那种感觉就像憋了好几天的大便,终于屙出去一样,虽然免不了菊花生痛,但是真心爽啊!

兄弟俩正在说话,便见府上侍卫头领薛三快步进来。

“你怎么来了?”赵宗辅皱眉问道。

“小人来给二位公子送信。”薛三行个礼,不顾风尘仆仆,从怀中摸出一个蜡丸,双手奉上。

赵宗辅接过来,捏开蜡丸,展开里面的纸条,打眼一看,大惊失色道:“京城出大变故了。”

“怎么,”赵宗实一下站起来,声音发紧道:“发生甚事?”

“赵宗绩和赵从古,捅破了京城禁军的障眼法,把事情闹到官家那里,最终官家亲自出手,逼出了五万空额!”赵宗辅沉声道。

“啊……”赵宗实登时打翻了五味瓶:“他们敢尔?真是太、太不要脸了……”

“还有……”赵宗辅咽口吐沫道:“因为这件事,韩相公被调离西府,到东府任集贤相了……”

“……”赵宗实一屁股坐在椅上,满腔的喜悦化为乌有,只剩下无比的揪心。

尽管集贤相与枢密使算是平级,可枢密使独领西府,与东府分庭抗礼。而集贤相却是昭文相的副手……以韩琦往日对富弼的不恭,可想而知,落到富弼手下,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赵宗实并不关心韩琦去死,他只是在担心,韩琦权力缩水之后,无法再对自己提供有力的庇护。

“官家这是釜底抽薪啊!”对一名受迫害妄想症患者来说,他会将所有不利因素,都看成对自己的迫害。赵宗实一脸颓丧道:“看到我们把差事办好了,就插手偏帮,还拿韩相公敲打我……不想让我上位明说好了!”

“唉……”赵宗辅叹口气,心里却暗啐道,你以为你是谁?官家会因为你而大动干戈?面上还要平静道:“先别激动,还有父亲的指示……”

赵宗绩敛一下眼皮,表示听着呢。

“父亲说,让我们不要受影响,把差事办好就成,京里的事情一切有他。”赵宗辅轻声道:“你不是恨官家么?他的报应要到了。”

“嗯……”赵宗绩点点头,快意道:“可惜不在京城,看不到这出好戏。”

“本就是为了让我们避免嫌疑,才选在这时候发动的。”赵宗辅道:“咱们就等着听信吧,先把眼前这摊子处理好吧。”

“是,不能坐以待毙!”赵宗实一下从椅上弹起来,咬牙切齿道:“告诉那些王八蛋,不彻底交代,就不许吃饭!”

第433章 丑闻(中)

庞大的洛阳城是大宋西京,也是宋朝的第二大城市。繁华的背后是各种隐患,商店货铺、鳞次栉比,勾栏瓦舍、棚屋相连、火灾隐患严重;人员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极易发生各类案件。

为了维护西京的稳定和安全,宋朝除了由河南府负责安全缉盗外,还在各街坊设立军巡铺……巡铺兵的责任,主要是负责夜间巡逻,哪里有火灾盗匪,第一时间预警;白日里发生恶性事件,也需第一时间赶到,保护现场,等候河南府官差前来。

说起来,这份差事白天黑夜的忙,但大宋立国百年,积习之不善,已经体现在方方面面。大多数时候,巡铺兵们都是白天在铺里睡大觉,晚上随便打发一个铺兵出去转转,其余人便找地方吃酒耍钱,那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这天外面日头毒辣,位于城西北巷口的永庆坊巡铺房内,一众巡兵正酣然大睡。

突然房门被推开,八九名身穿皂服的汉子涌进来,惊醒了睡梦中的巡铺兵。

“干熟么的?”铺长费劲的睁开眼,待看清来人后,赶紧爬起来,点头哈腰道:“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来的是军巡铺的顶头上司,左军巡判官程前,他看着属下一脸的宿醉,厌恶的皱皱眉道:“哪个是叫油七的?”

“他,他叫油七。”顺着铺长所指,众人便见一个白净俊俏的小个子青年,坐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从好梦中醒过来。

跟着程判官前来的捕快,便扑上去,一下将那青年撂倒,紧紧压在床上。又有人从床下,搜出一口箱子,打开后,里面尽是华贵的衣裳、还有金银珠宝。

“看来确有其事啊。”程判官哼一声,一摆手道:“带走!”

哗啦一声,便给油七戴上了‘金步摇’,程判官看看那铺长,还有另外三个铺兵道:“你们也一起走一遭吧。”

巡铺兵们地位低下,哪敢跟上峰硬顶,赶紧穿好衣裳,乖乖跟着出了铺房。

路上,那铺长回过神来,凑到程判官身边讨好问道:“大人,油七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程判官本不想理他,无奈这厮聒噪起来没完,只好说道:“泼才在赌场露富了,有人告到府里,说这厮向日精穷,突然暴富,肯定非奸即盗了。”

“哦……”铺长不说话了。这油七才来半年,他也发现最近这小子不对劲,穿的衣服料子很贵,出手也很是阔绰。只是顺手牵羊的事儿,谁也没少干过,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乐得享受他的孝敬了。

‘看来这小子要出事儿了,不过老子又没参与,怕个球。’铺长便放下心来。

一路无话,回到府衙,那胡判官便带着他们,径直到六曹院法曹房中,朝一名穿蓝袍的文官行礼道:“参军,人赃并获了。”

那法曹参军事看看他,才想起油七的案子,点点头道:“先关起来吧。”

“大人,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啊。”铺长大叫道。

“啰嗦什么,得先把前面的忙完了,才轮到你们。”那参军便不再理他们。

“走吧。”程判官有些同情的看看铺长道:“委屈两天吧。”

“大人,帮着说说话,必有重谢。”铺长可怜兮兮道,知府大牢那真是谁蹲谁知道……

“嗯。”程判官点点头。

※※※

有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两天后,法曹便提审了油七。

讯问房中,还是那位参军,身边坐着记录的贴司。

“说说吧,这些是怎么来的?”参军面前的桌上,摆着从油七床下搜到的华贵衣裳,金银珠宝。

油七畏畏缩缩道:“挣得,谁还没件装门面的衣裳。”确实,宋朝虽有穿衣之制,但随着市民越来越富裕,朝廷也管不了人们对绸衣锦袍的追求了,到大街上看看,满大街都是绫罗绸缎,连卖菜的也不例外。

“放屁!”参军啐一口,抄起一件薄如蝉翼,印有精美花纹的绸袍道:“绸子和绸子能一样么?知道这是什么料子?贡绸!寻常人也不是不能买,一尺布一两金,做这一件得多少钱?何况是十几件!你一个小小巡丁,一个月才一贯半的兵饷,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你也攒不出这些衣裳来!”

“赌钱赢得……”油七换了种说法。

“哪天赢的,在哪个赌坊,可有证人?”参军冷冷道。

“记不清了。”油七小声道。

“看来得帮你回忆一下了。”参军冷哼一声,便有两个官差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膝盖顶在他背上,一人一只手反掰关节,痛得那油七哇哇大叫:“饶命饶命……”

“招是不招?”见这家话连开胃点心都熬不住,参军有些轻蔑道。

“招,啊,断了,断了,我全招……”油七满脸汗珠、嗷嗷大叫道。

“说,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偷来的?”参军道。

“不是偷的,别人赏我的。”油七大叫道:“这是我出力的报酬。”

“出什么力?”参军问道。

见他又支支吾吾,参军哼一声:“用刑!”

“别别别,我招。”油七忒也胆小,投降道:“我原先在东京,给贵人办事,事成后得了这一箱子酬劳,然后就来了西京。”

“东京多好,来西京干甚?”参军沉声问道。

“因为有人要害我,我得出京去躲躲。过了小半年,觉着风声过了,手头又紧,就拿着箱子里的东西用起来。”

“你原先在京城,是做什么的?”参军问道。

“楼下相帮……”也就是妓院酒馆里帮闲的闲汉。

“做的什么事,值这份赏?”参军好奇道。

“这事儿不能说,说了惹麻烦。”油七道。

“嗯?”参军冷哼道。

“我说我说,是刘天王的差事。”油七忙道。

“哪个刘天王?”

“就是当今国舅姓刘讳化啊……”

“刘化?”参军不信道:“你替他做了什么事?”

“那还是去年冬天呢,我在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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