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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金鳞开-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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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类思颇为好奇:“那殿下为何不入蜀呢?蜀地还有大明两位国王吧。”

对于重庆的瑞王和成都的蜀王,朱慈烺只是一笑而过,道:“为何不入蜀?因为有川北的摇黄十三家、有打五蠹的民变,要想平定蜀地,只用杀伐谈何容易?当时我若入蜀,非但平不了摇黄十三家,而且还会被张献忠、李自成两头堵住,彻底困死。”

利类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现在张献忠便是例子。”朱慈烺道:“他在蜀地大兴杀戮,而民变不绝。李自成丢了陕西,全军而来,他能抵抗多久?一旦我军入川,他只能往云贵跑,就算没人追过去也得脱一层皮。”

从利类思和安文思的惊讶中,朱慈烺知道张献忠肯定已经透露过南下滇黔的心思了。这也没办法,张献忠现在兵力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万,丢了湖广的粮食基地之后,还得从这些人中分一部分出来屯田。

而四川的摇黄十三家、民变、大明义军、土司军、李自成……无论哪一支人马都不是他能轻易平定。而滇黔之地贫瘠难养,蛮夷遍地,是个比四川更大的泥淖。领兵南下,说好听点是壮士断腕,说得难听些就是饮鸩止渴。

除非能够打通两广。

朱慈烺由衷庆幸自己当初听取了吴慕ㄒ椋挥衅咀藕笫啦豢科椎娜现煌吩拇ā�

第394章 东家西家罢来往(4)

有道是: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未定。从形势上看,四川的确是个好地方。然而再好的地方,没有实力也是白搭。不同于山东一窝窝的土贼,四川的土贼源远流长,时至崇祯十六年已经是动辄数万人马,呼啸川北,火器犀利。

因为其中以摇天动、黄龙两股最为势大,所以称为摇黄十三家。

张献忠在崇祯十七年八月收服了摇天动,实际上却不能调动这支五万众的人马,甚至还得分兵提防。

李自成丢了陕西之后,不肯听顾君恩的建言,南下湖广受阻,只得再掉过头来,从汉中入川。先是,李自成任命黎玉田为四川节度使,武阳伯李友统兵一万从汉中入蜀。这两人都是明朝降官,进占川北重镇阆中之后便驻兵难前。后又传来李自成兵败的消息,这支人马更是缺乏战意。

然而张献忠也受困于实力不足,又要镇压西南土家势力,虽然在成都立国建号,但要说统合四川却也未必。

朱慈烺迟迟没有对四川下手,除了要整编更多的山地师,便于大西南作战,同时也是因为四川局势太过复杂,处理不好难免有失威信。

现在张献忠派了两个泰西传教士来传达投降的意图,正是因为他也觉得难以为继。

不到迫不得已,谁都不会愿意去云贵山地。尤其是贵州,自古就是贫瘠之地。别说明代,就是改革开放二十年后,许多山村里都还穷得全家只有一条裤子。云南更是瘴疠之地,西军多是北人,光是水土不服就能死上一片。

朱慈烺将消息传给吴窍肴梦猱‘试试风向。

在实用主义眼中,现实利益远远大于面子。张献忠固然挖了朱家祖坟,但那是几辈子的祖宗了?朱慈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能够尽可能完整地拿下重庆、成都这两个重镇,为什么不能协商解决问题?

当然,像朱慈烺这样的实用主义者在大明并非主流。崇祯帝早就颁诏:张献忠罪在不赦,其他人倒是可以赦免的。

如果现在说要与西贼媾和,赦免张献忠,政治上势必会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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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想朝廷公开赦免张献忠,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西贼戴罪立功,张献忠也未必能赦免。”蒋德璟为难道:“凤阳之变,实在是迈不过去的门槛。”

“如果他擒杀了李自成呢?”孙传庭试探道:“李贼玷辱国宝,可不比张献忠罪轻。”

蒋德璟眉头更是皱在一起,道:“这两人没一个能得赦的。”

“二人都不能得免。”吴参弈我⊥返溃骸叭欢盏钕鹿浪悖氤沟灼蕉ㄋ拇ǎ倍檬虼缶纸伞H羰钦畔字摇⒗钭猿煽辖担灰逋蛑诰湍芗右允毡啵欢嘤谝怀伞8鹚凳∠碌拿窳Α⑽锪Α⒉屏ΑN蘼墼趺纯矗际鞘战滴稀!�

“老先生大人如何看?”吴适赘ɡ钣鲋�

李遇知仿佛才睡醒一般,喝了口茶,方才道:“殿下问的只是朝堂上能否有转圜余地,咱们拘于资质,实在想不到也无可奈何。”

三人听了都有些轻松,但这几位大明顶尖的人物,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李遇知又道:“不妨问问殿下,拿天下孝道来换四川一省,是否上算,想必殿下是能做出这个取舍的。”见众人不语,李遇知这才拿出了首辅的架势,道:“《税法草案》修订稿还要尽快呈给殿下,再有,这东虏送来的国书,咱们也得尽快送去太原。”

崇祯十八年四月二十九,一队东虏使者在明军的押送之下进了济南城。除了所谓的“正使”是满洲镶白旗人,其他都是投降的汉官。这种配置足以说明多尔衮心存猜疑,不敢派出真正的心腹来冒险。

多尔衮在“国书”中再次强调了大清入关乃是为大明讨贼平乱,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如果说之前多尔衮还在“国书”中要犬吠几句,抱怨大明不识好人心,那么这回的“国书”中已经是充满了哀怜,再没半点张狂之色。

“九酋书信中,无非就是开运河换百姓。”蒋德璟道:“可呈御览?”

蒋德璟还是牢牢抱着忠君的原则,虽然知道皇太子主事,但还是认为应该由皇帝拿主意。尤其是《税法》问题上,他与皇太子有着明显的分歧,难免与皇帝更贴近了几分。

其他三位阁老直接忽视了进呈御览的话题。孙传庭道:“运河一开,百姓未必得救,东虏却肯定是得救了。”

“现在东虏骑虎难下,就算退回关外,也是元气大伤,士气难振。”吴溃骸八挡欢ɑ够岱直览胛觥!�

在座的四位阁老都是朝廷重臣,却直到皇太子主事之后,他们才意识到“情报”竟然可以做到这般细致的程度,也才真正具有分析敌人内部矛盾的能力。若是让他们讲讲黄台吉执政时候的东虏,他们肯定会一片茫然,没有半点概念。然而现在北京城中,东虏的每一次朝会上谁说了什么,他们都能在五日之内拿到线报。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最好,其他三人都能理解吴穆鄱希挥腥魏我梢椤�

“国书肯定得由殿下来回,”孙传庭回到了问题的根源,“关键是内阁该给出一份怎样的票拟。”

内阁最初只是个秘书机构,之所以能够夺权,正是因为“票拟”的存在。虽然从法律而言,皇帝可以完全不顾“票拟”,以中旨行事,但结果肯定会遭到群臣抵制,再被六科给事中封驳,丢人现眼,贻笑百年。

在三杨主政时期,以及弘治、嘉靖、万历诸朝,只要首辅强势,票拟就能直接转为皇帝的“御批”。

想当年景泰帝欲易立太子,甚至得先行贿赂内阁大臣,才让手诏成功地换成了票拟。

崇祯一朝中旨凌驾票拟,还得感谢天启时候的魏忠贤擅权。后来文官操守尽丧,后期的阁老根本不愿承担责任,声称“只为票拟,不为宰相”,冯元飙因此而直言说:“夫中外之责,孰大于票拟。”

现在国家既然还设立内阁,无论皇太子如何强势,甚至是将皇权握在手中,但票拟大权仍旧是内阁的。大明有君尊臣卑,但绝对不可能有满清那般主命奴从。

现在绝不是遏制君权,扩张臣权的时候。所以票拟的定稿,非但要符合大明社稷的利益,还要符合士大夫的价值观,最后才是让皇太子能够认同。

内阁中,蒋德璟年轻聪明,孙传庭狠辣果敢,吴夏鄙钏悖钣鲋笾侨粲蓿娜烁髡蛊淠埽桃榱季茫沼谀贸鲆环菰诟鞣矫娑脊萌テ蹦猓崛颂艹蠓庥∷屯�

简单来说,内阁的意见是:不同意开运河,但允许“因粮换人”,在固定的地方以固定的粮食换取百姓。

快马在济南、太原跑了个来回,带回来的批语却是:东虏乃建州叛民,不当以国论。国家可受其降书,诛杀首恶,宽宥平民。此。烺。

如此看来,在这个问题上皇权和臣权就此发生了冲突。不过这种事不同于关切自身利益的《税法》,所以没有拉锯讨论的价值。李遇知与吴饺撕芸於ㄏ禄鳎曰侍恿钪贾匦缕蹦猓咄炅朔ǘǔ绦颍挥伤纠窦嗨统驶实塾�

崇祯帝知道这是朱慈烺的意思,惯性地提笔了写了“可”字,然后才细读起来,权当消遣。

第395章 东家西家罢来往(5)

崇祯十八年五月,太原行辕迁到了真定府,由总训、总参、第一师参谋部组成了真定行辕,负责北线战事。在有了整个河南作为后盾之后,更多的民力被利用起来,每过一天都有新的进展。

萧陌和萧东楼双双赶到行辕,请求觐见皇太子。不同的是,萧陌好整以暇,来得从容,萧东楼却是风尘仆仆,显然是得到消息后星夜前来。

萧陌此来有报功的打算。洪承畴将进攻重点放在了真定和深州一线,都是近卫一师的防区。一师在大量装备火器之后,远程攻击的短板得以弥补,越发像一块布满了铁钉的盾牌。可以说,清军的每次进攻都像是在送人头,让萧陌的战绩越发辉煌,但他们仍旧乐此不疲。

萧东楼却是来请求扩编之事。近卫三个营,一营和三营已经扩编成了一师和三师,惟独二营仍旧是营的编制。这让二营的将校心中颇为不甘,但是整训出来的新兵有限,二营在北线一直没有成为敌人的主攻方向,按照总参谋部的逻辑:任务越重,配置越高。扩编的事自然一推再推。

萧陌和萧东楼在行辕大营外见面的时候,两人都保持了起码的礼节。不过刚刚坐下来没一会儿,萧东楼就忍不住找萧陌的茬:“将军这头发可理得真好,半点都看不出来是理过的。”他说着,一巴掌抹下了头上包巾,露出让寸许长的头发,以此表明自己对皇太子的追随之心。

“殿下以髡刑自警,是卧薪尝胆,又不是出家当和尚。”萧陌说着也解下头巾,放下披肩长发,朝身后侍从招了招手,后者十分默契地递上一柄木梳。

萧陌一边梳头,一边道:“不过萧营官这头倒是剃得好,说不定殿下会因此派你们潜入东虏内部……唔,就是少了一条鼠尾巴。”

萧东楼见了萧陌的发式,心中颇为羡慕。虽然同样是自髡,但萧陌留得长发披肩,不用多久就能恢复满发。

——自己好像太激进了些……

“这也难说。”萧东楼嘴硬道:“如今北边百姓都遭东虏髡刑之辱,派我部前往解救,倒是能激发同仇敌忾之心呢。”

萧陌嘿嘿一笑,不上萧东楼的当。他知道二营是来争取北伐主力地位的,但这事跟头发长短没半分关系,必然是谁的战斗力强谁当主力。

闵子若很快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朗声道:“殿下请二位将军入帐议事。”

二人同时起身,同时迈步,肩膀撞在了一起,震得铁甲哗啦乱响。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退让,硬顶着又走了两步。

萧陌怒视萧东楼:虽然都是少将,但我军职比你高,自然应该走在前面。

萧东楼斜目以对:你军职再高,又不是我上司,凭什么走在我前头?

闵子若干咳一声,打破僵局,指了指头上:“二位将军打算光着头去见殿下?”

明人说的光头并非没有头发,而是指没有巾、冠。不戴头巾出门就像是裸奔一样,比没有头发更不成体统。

这时候就体现出短发的优势了。

在萧陌整理头发戴上头巾的时候,萧东楼只是把头巾往头盔里一铺,再往头上一套,大摇大摆地往军帐内走去。看着一脸怨色的萧陌,闵子若忍不住轻笑道:“将军,殿下是将头发披下来戴头巾的。”

萧陌一愣,飞快地用手将头发捋平,仍由它们披在肩上,带上巾盔朝里走去。

帐内除了萧东楼之外,还有总参谋部的几个将校,大帐中间摆着一张北直畿辅沙盘,上面已经插满了代表敌我的三角小旗。

朱慈烺朝萧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再次将目光投向沙盘。两个参谋给萧陌腾了一些地方,让这位名满全军的少将站到了沙盘边。

萧陌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要准备进行反击了。在这段僵持的时间里,近卫一师和二营控制着北直防线,主要工作就是训练乡勇、探查北直地形,制作沙盘。真、保一带的沙盘是萧陌每天必看的,早已经牢牢印在了脑袋里。

“现在驻守天津的博和托是阿巴泰的儿子,总兵力不超过五万,其中建奴真夷只有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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