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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大宋金手指-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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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手抄本儿,可在沂王府中,她不能将那些记载着赵与莒教的奇学的本儿拿出来,只能做些女红。她原本便是极为手巧。又寻了高明的织匠指点,如今女红功夫更是十足了。

他有个习惯,那便是要用热水泡了脚之后再上床睡觉,当他睡下后,听得韩妤问道:“十二,可要加件衣裳?”

“十二在门口守着呢,也是他固执,在这王府之中,有谁敢闯进来不成?”赵与莒一边这样想一边闭上眼,有龙十二守着门。他心中极是放心。

龙十二倒不是时时都这般守着。他一般是夜里守门而白天睡觉,他本来就有些木讷怪异。王府里其余人看来,他若不是自幼随着赵与莒,那便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傻瓜了。

韩妤睡在外间,她又织了会儿棉袜,因为怕外间地灯光影响赵与莒睡眠,到了十点,她也躺下睡了。

除去秋雨的沙沙声,一切都静了下来,整座王府都睡着了,只有龙十二,靠在赵与莒地门外,默不作声地瞪着眼睛。便是一只忠犬,也做不到他这般不知疲倦。

过了子夜,刻钟时间两点钟左右,龙十二无声无息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脚步之声。

王府之中,自然是有侍卫巡视,这些侍卫来自殿前司,龙十二此前也见过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来巡视地,只不过如今这小雨中也来的,却很少见。而且,他们一般就是绕上一圈,然后回去,却不象今日这样,在院子外头停住。

龙十二立刻警觉起来,他悄悄握着自己手中的刀柄。

不一会儿,听得院墙上传来金属搭上的轻微声音,声音虽小,但在这般夜里却传得很响。墙外之人似乎也被这声音吓住,停下动作,倾听院子里的动静。龙十二放松呼吸,目光变得冷厉起来。

他虽是木讷,却不愚钝,这般鬼鬼祟祟的,自然来意不善!

墙位又传来习习索索的声音,那人在爬墙了。龙十二借着他地声音,将自己身体贴在柱子后面,此时只要有一点异动,都会惊走这人,龙十二不希望官人身后总有一双阴险的眼盯着,既是要动手,便要一击即中。

片刻之后,那人爬上了墙头,因为黑暗的缘故,只能看到一个极模糊的人影。龙十二凝神瞪视着那人,见那人跳下之后,立刻扑了出去,怒吼了一声:“死!”

他在海贼第一次攻打悬岛之时,为了护卫赵与莒,手头上没少杀过人,与其余义学少年杀了人之后恶心呕吐不同,他冷酷而稳定,凡是威胁着自家主人的,在他眼中便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他突然扑出,那人吓了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龙十二一脚踢翻在地。因为下了许久的雨的缘故,地上尽是泥水,那人低呼了声,扬手撒出一把泥浆,就地一滚,抽出了腰刀。

他撒出地泥浆恰好蒙在龙十二眼上,龙十二闭住眼。就连一点微光也看不见,只能一边胡乱挥动腰刀一边抹眼。那人看到有机可乘,侧身向龙十二扑过来,一刀砍向龙十二颈脖,龙十二刚抹去眼上的泥浆,想要完全闪开已是不及,只能一边前冲一边还了一刀。

那人之刀砍在龙十二肩上。被肩骨卡住,不待他将刀拔出。龙十二地腰刀已经捅了过来。用刀捅是杨妙真教龙十二的,若是距离近,用刀劈砍威力反倒不如用刀尖捅来得大。龙十二原本想活捉那人,但发觉那人极强悍,自己又受了伤,为着赵与莒的安危考虑,他改了主意。这一刀捅入那人腰间,那人惨叫了声,想要把龙十二推开,却被龙十二顺势拧腕搅动,将肚子里的脏器都绞得稀烂。

龙十二扑出去地时候,韩妤便被惊醒了,她自枕下取出一只短剑,翻身下床。挺身站在赵与莒门前。因为害怕,她牙齿轻轻地响,双腿也战栗不止。

“官人,官人!”她心中急想呼喊,但赵与莒早就教过她在此时应如何应对,此时屋内黑暗。她是对屋内情形极熟悉,方才找得到门口,若是出声,便会为入侵之人指明方位。故此,她虽是害怕担忧,却始终不曾开口。

听得外头兵刃破空声、闷哼声、怒吼声、惨叫声,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韩妤知道龙十二会守在门口,也猜得出与入侵者殊死对决的正是他,但不知这般厮杀之中。他安危如何了。

片刻之后。她听得龙十二的声音响起:“阿妤姐,官人可好么?”

“官人!”韩妤心中一松。立刻扑向里间:“官人?”

赵与莒也早被惊醒,他没有点火,不知外头还有多少刺客,点亮火是自己找死。故此他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我无妨”,然后又问道:“十二,受伤了么?”

“些许伤势,不打紧,一人侵入,已杀了。”龙十二地回答简洁。

听到他受了伤,赵与莒皱起眉,他来到韩妤身边,自她手中夺过短剑,然后推开门。龙十二背对着他站在门前,用身体挡着门口,听得背后响动,皱眉回头道:“阿妤姐,休出来。”

当见到出来的是赵与莒时,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官人且回去,还不知有没有其余刺客。”

“混一人进来已经是不易了,应该不会再有。”赵与莒淡淡地说道:“你伤势如何?”

“肩上,不打紧。”龙十二没有撒谎,低声说道。

这屋子里地厮杀惨叫声早惊动了外边,立刻有王府侍卫跑来察看,听得门外是侍卫的声音,赵与莒要亲自去开门,却被韩妤一把拉住:“让奴来。”

韩妤打开门,侍卫都知道她是赵与莒贴身使女,倒不敢无礼,点起火把之后,他们才见着地上的尸体,那死人浑身湿透,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仿佛是要大声呐喊一般。

赵与莒扫了那死者一眼,他可以确定,这人他不认识。

“啊呀。”韩妤回转身来,却见着龙十二半边身子鲜血淋漓,惊得唤了一声。赵与莒看着龙十二那模样,也是面色一沉,流了这么多血,还说只是些许伤势!

“唤郎中来,快唤郎中来!”他有些惊惶地喊道:“外头多留些人,莫再让贼人闯进来了!”

侍卫们个个面色难看,赵与莒如今身份不同,可是沂王嗣子,将来便是大宋亲王,便是一根头发,也要比他们性命精贵,如今却被贼人闯入寝处,他们却一无所觉,而且这贼人穿的也是殿前司侍卫服饰,深究起来,他们谁都免不了受罚。

赵与莒嚷完之后,只作胆怯,快步走进屋子里,他转了转,然后又爬回床上,低声对韩妤道:“只说我受惊吓过度,故此病卧在床。”

韩妤会意,再行到外边,郎中已经被唤了来,正在手忙脚乱地给龙十二包扎。龙十二仍旧是一副呆若木鸡的神情,那些侍卫看着他,都是既羡且妒。

当史弥远起床之时,赵与莒遇刺之事便为他所知,他心中大怒,险些要摔杯泄愤。

他自家当初便是以这等刺杀手段干掉韩侂胄,故此更是害怕有人用这等手段对付自己。那贼人虽说不动机,但穿着殿前司侍卫地服饰闯进沂王嗣子寝院,若说背后没有主使之人,便是傻瓜也不相信。

只是那人死得透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供查验之物,史弥远虽是猜到可能是皇子赵竑指使,却苦于并无证据。况且赵竑贵为皇子,出入尽在宫禁之中,他也不可能随便找着一个人来行刺杀之事,这背后,定然还有一大串人。

“沂王嗣子如何了?”按捺住心中怒火之后,史弥远问道。

被他问地人虽青衣小帽,闻语之后恭声道:“回禀相公,嗣子受了惊吓,正在卧床休养,御医替他号过脉,说是无碍。”

“他那忠仆呢?”史弥远想到那深更半夜拦着刺客地忠仆,心中也有些惊讶。

“那人极是木讷愚笨,平日里能三天不说一句地性子,问他话语也是茫然不知回复,肩上之伤深可见骨,问他他却道不痛无妨。”

史弥远一笑,他原本有些担忧,赵贵诚不过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忠仆,收徕人心的手段倒不能小视,但听得那所谓忠诚不过是一木讷愚笨之人,他便释怀大半,这种人最爱较真,倒不见得是如何忠心。

赵竑比史弥远得到消息要晚,当他闻说那刺客身死而赵贵诚却只是受了惊吓,不由得大叹。

“不是说那傅山叉是墨家刺客么,竟然如此不济,给一仆人发觉杀死。”他对着皇子妃吴氏抱怨道:“经此一次,那野种宿处戒备必将更为森严,下回便不好再遣人去了。”

“殿下原本便不该遣刺客去。”吴氏叹息道:“父皇待殿下视如己出,殿下只需孝敬父皇,自有遂意之时,偏偏要遣刺客去,若是那刺客不死,牵连到殿下,只怕……只怕……”

她说到此处还有些害怕,再也说不下去了。赵竑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便是活着也寻不到我们身上,自有人出来顶罪。”

“殿下,此事可一不可再,真景希不是给殿下回信了么,殿下只须依言而行便可,何必去冒这等奇险?”吴氏苦劝道。

前些时日,赵竑寄给真德秀的信件有了回音,如今真德秀因为丁忧正在家守孝,他信里说得极隐讳,只要赵竑孝顺天子与皇后、礼敬当朝大臣,等待天命到来。这原本是极稳妥求全之计,但赵竑一想到真德秀信中所说的“当朝大臣”便是指史弥远,他便觉得难以忍受。

“真景希胆小怕事,不是可将国事托付之人。”他摇了摇头,觉得与吴氏说话乏然无味,便起了身:“我去鼓琴了。”

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吴氏只觉得心境极不安宁,但她能劝说的都劝说了。

第三卷、暮登天子堂 一零四、专诸藏剑岂知谬

沂王嗣子遇刺之事,并未在临安掀起多大波澜,无论是史弥远,还是皇子赵竑,双方都不欲就此事大张旗鼓。在史弥远这边,是希望借着此事将皇子赵竑在朝野的根底尽数挖出来,故此不欲打草惊蛇;而皇子赵竑则不欲此事引起天子的关注,更不愿此事牵连过广。

“那贼人名为傅三叉,是临安人士,本在坊间为人帮佣,素来慷慨豪迈,家中唯有一老母,已经在月前被送走,至今不知所踪。”

史弥远得到这回报时,不由得冷笑,那背后之人果然做得干净,只可惜却不够毒辣,傅三叉老母被送走,岂会不留下蛛丝马迹!

“去查查是谁接走了贼人之母。”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与他说话的是个四十余岁的瘦子,他恭敬地点点头,然后便退了出去。他出丞相府时,走的是后门,而不是众人瞩目的正门。

送走他之后,史弥远沉吟片刻,又将余天锡叫了来。

“纯父,有件事需得你去一趟。”他捻须道。

“相公尽管吩咐。”余天锡道。

“你替我去沂王府一趟,休得大张旗鼓,看看那位嗣子究竟如何了。”史弥远笑道。

余天锡心中一动,史弥远不亲自去见,一则是免得惊动了朝中大臣,二则也是为了与那位沂王嗣子保持距离。莫非到了如今这情形,史相公对那位沂王嗣子仍不是很放心?

他这边带着这一疑窦出了史府。霍重城那边带着一肚子怒火上了“群英会”。

“竟然有如此之事,却一点消息也不送来,阿莒如今上了那个位置,便不把我当朋友不成?”他在楼上转了两圈,心中始终想着这事,忍不住破口骂了句:“这贼厮鸟!”

沂王嗣子府中闯入刺客之事,官府虽是有心隐瞒。但哪里瞒得住!霍重城这些年来在临安交游广阔,消息极是灵通。虽说晚了些,如今也知道了。

“霍广梁,你骂谁?”

一个女声响了起来,霍重城惊得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看,却见苏穗横眉立目,正怒视着他。他缩了缩脖子。虽然苏家小娘子找到这来让他很是欣喜,可看她脸上的神情,分明有些不对劲儿。

“呃,苏家妹子……”

“谁是你妹子?”苏穗轻啐了声,因为附近人多地缘故,她的脸有些红:“你方才骂谁?”

虽是极喜欢这姑娘,但霍重城并非不知天高地厚,故此打了个哈哈。想要含糊地应付过去。苏穗自是知道他不敢骂自己,只是受了兄弟所托前来兴师问罪,如何能让霍重城轻易过关,自少不得揪着他好一顿数落,直讲得霍重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方罢休。

自从父亲遇害之后,便没有人这般管教过霍重城。赵与莒虽说会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他,可毕竟管不到他的一言一行。苏穗越是斥责得凶,霍重城便越觉得欢喜,只觉得苏穗所言句句都是为了自家好。

他抓耳挠腮了好半日,将苏穗引进雅间,开着雅间之门,又有苏家的仆人丫环在身边,故此倒不惧流言蜚语。苏穗见他这模样,知道他定是有话想说,便也凝神倾听。

“苏家妹子。我有一事心中极不痛快。故此才在此骂人。”霍重城斟酌了一会儿,想好措辞才道:“我有一旧友。关系极好的,原是总角之交。他是极聪明之人,如今地位远在你我之上,只是他遇着麻烦,却不遣人来告知我,我寻思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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