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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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已经说过,这绝对不成!”杨皇后端坐在座,方才伤心欲绝的神情已经淡了些。她扫过杨石与杨谷,二人都是一脸惶恐,她叹息了声:“皇子赵竑乃先帝所立,岂可擅变,此事非你二人可预,还是回去,早些安歇吧。”
“娘娘!”
杨谷叩首于地,他们已经失败了六次,这是第七次了。想到自家身家性命已经完全与史弥远绑在了一起,他话语中便带上了哭腔:“娘娘,如今内外军民皆已归心,苟不立之,祸必变生,则杨氏……则杨氏无噍类矣!”
说完之后,他便放声大哭起来。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二分,沂王府中。
自“群英会”送来地只是几碟小菜,并无大鱼大肉,却都是郑清之从未见过的。一盘金灿灿的,那是煮玉米粒,另一盘红通通的,则是炒花生米,至于土豆片之类、番茄果,也瞧上去极为新奇。
这些自美洲来的物产,都是流求带来,象番茄便是第一季果。
“先生请用。”赵与莒劝道:“这些珍物,咱们大宋向来不曾见过呢。”
“殿下……”郑清之长长吁了口气,然后抓起筷子。他很敬佩晋朝那位宰相谢安,想着他在淝水战时的风范,郑清之便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守在门口地龙十二目光炯炯地扫过自己面前的六人,这是“群英会”派来送食物地,他们尽皆是二十余数的壮小伙儿。
在一旁侍候着的韩妤靠在书橱边,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双锋利的短剑。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十分。皇宫中。
杨皇后已经沉默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她一声不响,始终沉吟。杨谷与杨石地痛哭变成了抽泣,但两人仍旧长跪不起。
“杨氏无噍类矣……”
这句话始终在杨皇后心中回响,当初她支持史弥远杀掉韩侂胄,那是因为韩侂胄等人曾反对她为皇后,她出身低微,对此极是敏感。故此才会与朝臣杨次山认为兄妹,为地便是有杨氏为外援。
若是没有了杨氏在外朝地支持,她绝不会有今日,而此后若是赵竑登基,以他的性子,便是奈何不了自己这个太后,也定然要寻杨家的纰漏。失了外援,自己这个太后。岂能有往日风光?
“其人安在?”寻思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了。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十五分,皇宫之中。
“皇后……太后要见贵诚!”
薛极面色赤红,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听得他带来的消息,史弥远以右拳击左掌。也是兴奋异常:“大事定矣!”
旋即他又道:“直学士院程珌到了么?”
“到了,不过……两府执政与翰林学士都齐聚于宫门前……”回答的是殿帅夏震。
“切莫让他们进宫,切记切记!”史弥远又变了颜色,下令道:“拖住他们,也莫让他们离去……只说天子,不,皇后有旨,令他们在宫前候传!”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让程珌进来草诏!”
夏震前脚出去,史弥远召来被称为“快行”地宫使:“去宣皇子来。”
宫使正要离开。史弥远又唤住他们:“切记。是沂靖惠王府的皇子,而非万岁巷地皇子!”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三十五分。万岁巷皇子府。
赵竑焦急地倚门观望,两府执政、翰林学士都已经赴宫,但暂时还不曾有回讯来。当他听得脚步声,又看到一盏马灯快速过来时,他心中狂喜,但那队人只是自皇子府前经过。
赵竑懊恼地摇了摇头,目送那盏马灯远去,隐约之中,他觉得那似乎是一队宫使,却不知是出来传递什么地了。
又过了一刻钟,他再次听得脚步声,只不过这脚步声不是从皇宫处传来,而是自那队宫使消失的方向。赵竑倚门观望,却见这行人此次并未亮灯,淡淡地月光下,看不清有多少人,是什么人物。
“怎么还没有消息?”赵竑顿了顿脚。
刻钟时间晚上十时十分,皇宫之中。
杨谷与杨石拥着赵与莒,脚步匆匆地走进大殿,这还是赵与莒第一次进入皇宫,若是放在他时,他免不了要左右看看,后世他曾经参观过故宫博物院,但那与如今大宋皇宫却是不一样的。
杨皇后脸上的悲恸之色已经没有了,她完全从失去丈夫地打击中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她又是那个手握权柄的皇后了。
“快拜见皇后!”
这个时候,分秒必争,杨谷与杨石已经顾不得一些礼仪。一进门,他们便催促赵与莒,倒是赵与莒,依旧是那不慌不忙的神情。
他已经伪装了三年,不在乎多伪装一段时间。
“臣赵贵诚拜见皇后。”他正了正衣襟,然后跪拜下去,行了大礼。
这个皇侄的传闻,杨皇后也曾经听人窃窃私语过,有关他出生之时的种种异兆,还有他在被册立为皇侄之后的端重沉稳。自一年多以前,杨石、杨谷便反复在她面前赞叹过这位皇侄是如何谦恭有礼。
“抬起头来。”这个时候还如此从容,杨皇后心中颇为欢喜。但还想看看他地相貌。
赵与莒抬起脸,他相貌堂堂,身材也高大匀称,与皇子赵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因为养气更深地缘故,他目光是内敛的、柔和的,与皇子赵竑那种锋芒毕露的刚锐完全不同。
此时赵与莒的目光里含着一抹哀伤。并没有多少欢喜。杨皇后心中突的一动,只觉得内心深处又被触动。她觉得赵与莒的这种悲伤是真诚地。
“被迎立为帝,却无自得之色……此子赤诚,实属难得!”这个念头一起,杨皇后对赵与莒更是好感大增,她向前欠身,含泪将赵与莒扶了起来,抚着他的背道:“汝今为吾子矣。”
刻钟时间晚十时三十五分。万岁巷皇子府。
“果真是有召传我?”见着来地宫使,皇子赵竑大喜:“天子……天子如何了?”
“御驾龙驭了。”那宫使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躬身道:“殿下还请速速前往。”
“好,好!”赵竑长长出了口气,面上俱是喜色,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身后,指着自家侍卫道:“你们随我一起来。”
二十余个侍卫跟在他地身后。走在深幽的夜巷中,很快,他们便到了皇宫御门之前。因为天子龙双归天地缘故,御门前护卫比往常更多一些,赵竑急步入内,他身后的护卫却被拦住。
“殿下。宫禁之中,不必带许多人手,免得惹人非议。”宫门前的武官行礼道:“殿下只带随身侍卫入内便可。”
赵竑点点头,此时他已经无心分辨太多,一颗心早已飞到御座之上了,他向随侍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六个侍卫随他进了御门。
到第二道门时,又被拦住,这次在门前迎接他地是史弥远本人,他拱手道:“殿下。举哀重地。不可令闲杂人等入内,此乃礼制。”
赵竑皱了皱眉。又向那几个侍卫点点头,示意他们留下来。史弥远如今对他态度,与往日大不相同,颇有恭顺之意,赵竑斜睨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
将赵竑引入大殿之中,皇帝的灵柩便停在那儿,在一片帷帐之中,赵竑干哭了几声,然后迫不及待地结束了举哀。
“殿下,现在臣去宣召百官,夏震会在此侍候殿下,过会儿便升殿,请殿下稍候。”礼毕之后,史弥远向殿帅夏震使了个眼色,夏震点了点头,寸步不离地跟在了皇子赵竑的身侧。
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子赵竑心焦如焚,他原本便是个急脾气,如今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百官召齐,众人立班听遗制,夏震引着皇子赵竑到了他原先上朝立班之处,他有些愕然:“今日此时,我原不当立于此。”
“尚未宣制,当立于此,宣制之后,方可即位。”夏震拱手道。
天色很晚了,赵竑转首四顾,只看得一片人影幢幢。原本宫中已经使用马灯,只不过今日不知为何,全用的是蜡烛,烟气腾腾间,他看到尽是朱紫,知道百官齐聚,他暗暗放下心来。
天子只有他一位皇子,故此虽不曾立他为太子,但他也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百官俱在,便是史弥远,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他转首去看那御座,只须片刻之后,他便可以坐在御座之上了。
隔着烛火烟雾,他隐约见着御座上有一个人影,只道那是杨皇后,故此也不以为意。
但当他听到遗制之中传帝位于皇子昀时,他完全呆住了。
几时出现了一位皇子昀?迷迷糊糊中,他移动脚步,想向御座处行去,却被夏震牢牢抓住。宣制完毕,百官拜舞,满朝赞呼,唯有他还挺立不跪,直愣愣地看着那御座。
还是夏震,在他背后用膝盖拱了他的腿弯,又用力将他头按了下去,他才茫然中完成了跪拜。
一阵风吹来,将满殿的烟气吹散,烛光直接照在御座上人地脸上,赵竑抬起头向上望,正好与那人目光相对。
“赵贵诚!”赵竑心中象是一万个雷同时响起。
第四卷、擒贼先擒王 一三六、御苑学种昭烈圃
大宋宝庆元年(西元1225)正月底,湖州州治外的路上。
秦天锡阴着脸,他的身边跟着十几个随从,也都如同他一般面色不善,路上偶有行人见着他们这模样,都会闪身让避。
他们刚做了一件大事,正急着离开湖州回临安城。
“此事一毕,相公再无后顾之忧了。”一个随从小声嘀咕着说道。
“那厮便是不曾自尽,相公也不必担忧。”另一个随从笑道:“这等小事,原本我们来便可,何必秦先生出马!”
他们一行都是史弥远的亲信,此次来到湖州,是办一件大事:逼前皇子赵竑自尽。
虽然在帝位争夺中,这位前皇子落败离京,可是史弥远并未忘记他。当一伙盗匪裹挟着他意图谋逆被平定后,史弥远立刻派出秦天锡一行。
刚来时他们还有些惴惴,毕竟这是出了临安,但到了湖州之后,秦天锡亮出了杀手锏,一封诏书,逼得赵竑不得不上吊自尽。
“都闭嘴。”秦天锡冷冷喝道。
随从知道他脾气,相互使着眼色,都闭紧了嘴巴。
扫视了四周一眼,秦天锡神色更为冷肃,从接到命令来湖州起,他心中便觉得不安。自从投入史弥远门下为门客以来,他替史弥远掌控各方情报、处理一些堂堂丞相不好亲自出面问题,他天生的敏感。使得他在数次危机之中都化险为夷,象是当初罗日愿刺杀史相公,还有后来华岳密谋杀害史相公,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出手才解决。
原本他以为这种不安是来自前皇子赵竑,但赵竑死了,他地不安感觉却还在。
为何大事已定。自己心却越发惴惴不安?
自湖州回临安,不过是一日夜的功夫。如今已经过了安吉独松关,只要进了临安城,想必便无事了。想到这里,秦天锡回头喝了声:“快些。”
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路旁的草丛之中,猛然跳出三个人。
“替济王复仇!”为首之人厉声喝着,然后挥刀向他们冲了过来。见到这三人,秦天锡反而心中安定:让自己惴惴不安的,想来就是这个了。
他随行的有十余人,对方只有三人,他随行的都是殿前司侍卫,而这三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百姓,无论如何……
他地念头到此止了,因为一枝自手弩中射出的利箭。穿透了他地身体,钉入他的喉咙和眼睛。就连他罩在衣裳之下的软甲,挡得住射向他心口的,却未能挡住射向咽喉与眼睛的利箭。他的尸体在马上微微一晃栽了下来,惊得那马发出嘶鸣跳动不止。
手弩的声音自道路两侧响起,大多数弩矢都没有射中目标。却仍将侍卫们逼得手忙脚乱。他们毕竟训练有素,意识到自己陷入埋伏之中,立刻驱马前冲,根本不稍做停留。
刺客也不曾追赶,在他们走后,有个戴着草帽地上来,将地上的几具尸体都翻动过来,秦天锡身上中的弩矢最多,有六枝牢牢地钉进他的身体。那人先是在秦天锡鼻下探了探,怕他还是屏息装死。又拔出腰刀。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其余的刺客也拔出刀来,在每一具尸体上都补了一刀。
“撤!”
那人一挥手。所有的刺客都悄然无声地退走,行动迅捷如风,丝毫不象方才那种射不中对手的外行模样。过了足足大半时辰,侍卫们才带着一队禁军回到此处,但看到地却只是冰冷的尸体与一地的血泊了。
眼看就要是中和节,万物开始滋长,凛冽的北风渐渐被温煦的南风取代,往年这个时候,随着天气的转暖,临安城中欢声笑语便会越发地多了。然而今年的气氛却是欢乐不起来,前些时日,湖州盗贼拥皇兄赵竑作乱,虽说旋即被赵竑自己剿灭,但随之而来的震动,却让朝堂与民间都震动不安。此时虽然谁都想不到,在帝位已经有了归属的数月之后,一场新的风暴又在酝酿之中。
“那伙刺客说是为济王复仇?”
临安城,丞相府,听得这个消息的史弥远勃然变色。
他已经很久未曾有过这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