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千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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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放脸上绽开了微笑,但旋即又肃容道:“既然公义不嫌,我们此刻就将就这个香案,祭过天地,交换拜贴吧。但在这之前,我还有话要说”,说到这里,颜云放顿了顿,眼神扫过站在周围的顾匣峰、顾羽裳、蒋大叔、蒋大婶、蒋锐霆和蒋锐霁,上齿轻轻咬了咬嘴唇,方下定决心,道:“公义,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真姓为颜,名云放,字君弥,乃淮阳平凉王少子,平良言并不是我的真名。”说到这里,颜云放冲顾匣峰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道:“我使用假名是迫不得已,并不是诚心要欺瞒各位,只是不想给父老乡亲带来大祸。但今日我既然要和公义结拜,则我必须要告知我的身世,否则对不起天地更对不起公义。”
看着蒋锐侠、顾匣峰等人都静静的听着自己说话,颜云放脸上露出了个凄凉的笑容,道:“我之所以会跌落山涧,并不是为所谓的山中盗贼所伤,而是被那些来自金陵的天翔禁军追杀。被逼无奈之下,我只有跳涧自杀,不能落在那些禽兽手中受辱。却不料天理昭昭,我终为公义所救。此等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这次官兵攻淮阳,我平凉王颜家也是玉石俱焚,满门被杀,还是我家家将们拼死救我,我才能逃得性命冲出淮阳;但若不是公义冒险相救,我颜家满门也就再没有一个活口了”。说到这里,颜云放黯然的语气突然激烈起来,道:“我颜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却遭到如此悲惨命运,完全是那些禽兽禁军贪功好武、奸淫掳掠所致;只要我颜云放还有一口气在,必报此仇。待我伤好之后,必把此间详情告知我七叔;他虽只是我爷爷养子,可也是我颜家之人,必可为爷爷父亲他们讨回公道。”言中带出了森森杀气,脸容扭曲让人不寒而栗,但虎目之中却已带出点点晶莹。
蒋锐侠二话不说,踏上一步,双手揽住颜云放双肩,道:“既然你是我兄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蒋锐侠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为你报此仇,雪此滔天大恨。来,我们这就结拜兄弟,义结金兰。等你伤好,我在护你到你七叔处。”颜云放闻言,含在眼中的泪花终于淌下,紧紧抱住蒋锐侠,口中只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好兄弟……”
看着场中二人相拥,顾羽裳也悄悄的抹着眼泪,而蒋锐霆则紧紧攥住拳头;蒋大婶犹疑的看了看蒋大叔,看蒋大叔没有作声,古铜色的脸膛严肃无比,只好又转头看着顾匣峰,眼光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顾匣峰看到蒋大婶的在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方拱手对颜云放道:“颜公子,节哀顺变。既然现在已经出了这等大事,你就要好好养伤;待的伤好,再由公义护你去报讯,如何?”
颜云放松开蒋锐侠,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着顾匣峰长辑到底,口中道:“全凭顾老先生安排,我惟命是从。”
此刻顾匣峰拈了拈胡须,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道:“你蒋大叔当年可也曾在军中吃粮当兵,也曾是军中神箭;你身上所中的箭矢乃是重三钱五铢的官制三棱箭镞,上带三道血槽;你蒋大叔就是闭着眼也知道这是官兵所用。你要是不说老实话呀,哼哼……”
颜云放闻言心中不由惶恐起来,转头看看蒋大叔,只见他紫黑的脸上不苟言笑,也不知所想为何。正要说话,顾匣峰却话题一转,道:“你所取表字为君弥,是不是源自《问道》中的‘圣人之言一辟一阖,犹云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之意啊?”
颜云放不由惊讶不已,道:“顾老先生真是博学,连小子的字号如此荒僻的出处都能知道,实在是让小子佩服佩服。”。顾匣峰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道:“好了,好了,我也不阻你们两个小子的结义。”说着,人向后退,和蒋大叔并肩站在一起。二人相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在两人心中不由都想起了以前,两人结义,从军杀敌,驰骋沙场的事情,也为蒋锐侠成人加冠而开心不已。
蒋锐侠伸手拉了拉正在发怔的颜云放。他见顾匣峰和自己父亲都不反对,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示意颜云放来到香案之前。顾羽裳早见机跑回屋里多拿了个蒲团出来,见二人要结拜,忙将手中蒲团递了过来。颜云放接过蒲团,眼光一瞟顾羽裳,顾羽裳俏脸顿时绯红,转头疾步躲到顾匣峰身后,但一双水灵的大眼却逗留在此刻对立在香案前的二人身上。
只见那颜云放光洁的肤色映衬着剑眉,若说蒋锐侠是得了一个英字,魁伟雄健,英姿勃发,充满让人敬畏的气概;则此人该得一个美字,俊美爽雋,面如冠玉,实可貌比潘安,容胜宋玉,让人不禁迷醉,心中又疼又惜。若要打个比方,侠哥哥就像是雄鹰翔空,此人则如同天鹅高洁……真是二人各有胜场,无法分出一个高下来。看得顾羽裳心中打起了小鼓,面上飞起了红霞。
不说顾羽裳心中胡思乱想,却见蒋锐侠和颜云放二人都跪在香案之前,各自手中捧了三柱点燃的薰香,齐声道:“蒋锐侠,字公义/颜云放,字君弥,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两人又各自咬破自己指尖,挤出鲜血,滴入自己面前的粗瓷碗所盛装的烈酒之中,歃血为盟,彼此对视,一饮而尽。
两人牵手,转过身来,心中欢乐,同声长啸。啸声清越激昂,激穿入云;两山间云流雾动,惊鸟绕飞;回音袅袅,绵延不绝。
“我们这燕回山,最出名的就是险和奇两字。所谓北燕九死南回羽,飞猿望岭啼血哀,讲的就是这燕回山中最高最险的燕回峰和猿哀峰。这两峰啊,那真的是山高岭绝,险不可攀,陡峭壁立,绝不可渡啊。而最奇妙的则要数莲花岭,岭上一道百泡泉,温暖生烟,可治百病,可要到那百泡泉,却要过九壑十八险,等闲人等也是无缘拜见啊。这么几十年来,也就听说有三个人能取到那百泡泉水出来治病,那倒是真的药到病除,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待死之躯,都水到病去。但那水却甚有灵气,如取离泉源超过二十四个时辰,就变得和普通之水一般,再无复这神奇之效,实在是奇特的很”。顾匣峰站在村旁的一个高坡之上,对着身边的蒋锐侠和颜云放二人,侃侃而谈着这燕回山中的奇异之事,手中折扇也指点着各峰各岭的位置,直听得颜云放张口结舌,蒋锐侠目瞪口呆,而一旁的顾羽裳则一边绞弄着自己的衣角,装着在欣赏山色风光,一边却是竖着耳朵偷听这边的动静。
自蒋颜二人结拜而来已是十日,颜云放身上伤口基本都得到愈合,但身上所怀真气却依然散乱在七经八脉之中无法汇聚,导致身体仍然虚弱不堪,更无法提气发力。颜云放几次试图将真气强行纳入经络中运行,却都差点走火入魔,其中一次更是吐血不止,吓得蒋锐侠和顾羽裳都不准他再练功。无奈之下,他只有放弃这种挣扎,但心中却无法驱除武功被废的阴影,此刻听到顾匣峰说道这百泡泉有如此功效,心中不由为之怦然心动。
正要开口说话,蒋锐侠却先行道:“我倒是早就知道这么个关于百泡泉的传说,可是却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要是真的这么灵验,我倒是应该去取点回来,治治君弥的内伤,也可以治治老妈的风湿腿脚,还有老爸的迎风流泪,见烟咳嗽的毛病了。不过,就是一道泉水,真的有这么灵验?”
顾匣峰哈哈大笑起来,道:“问得好。这些都是传说,所谓传说嘛,当然就是你传我,我传他的一个说法,当不得真的。不过,这百泡泉恐怕倒真的对君弥的内伤有点用处。百泡泉地处山巅,日月辉映,泉水温暖,泉边又到处都是硫磺矿物,聚了天地的灵气,合了山川的精华,倒是一个练功的好去处。君弥阿,你的身体要是能够支撑的话,到百泡泉去转转,想必还很有好处。不过,到百泡泉的这个路途也太远了,山势也太险了,要到那里去,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是有点困难啊”,说到这里,顾匣峰不由捻了捻颌下长须,眉头微皱。
站在一旁的蒋锐侠闻言,马上接口大声道:“这有什么,兄弟不急,我带着你去取那百泡泉水。山高势险,我背你上去就是,不用担心”,颜云放闻言,心中不由激起一股暖流,对着蒋锐侠报以一个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蒋锐侠的肩膀。
顾羽裳在一边也道:“我也要去。侠哥哥,你带去好不好?”说着两手抓住蒋锐侠的胳臂,不停的摇晃着,眼神里发出了企求的光芒,嘴里还不停的撒娇。
蒋锐侠为难的向顾匣峰看去,顾匣峰却将头扭到一边不理蒋锐侠无奈的眼神;蒋锐侠又转头看向颜云放,颜云放嘴角一翘,朝蒋锐侠一摊手,表示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退到一边,和顾匣峰一起抄手而立,看蒋锐侠的笑话。
加冠礼后,按蒋顾两家长辈的意思,就要给蒋锐侠和顾羽裳二人互下聘书,订下亲来;待一年后顾羽裳及荓礼成,再完婚园房。因此这次蒋锐侠本就打算进山打点值钱的野物,换点金银首饰,作为聘礼送与顾家;内心中他实已将顾羽裳当作了自己的妻室看待。此刻顾羽裳抱着他的胳臂撒娇,蒋锐侠若不是顾忌未来的岳父大人是个老夫子,害怕看不惯男女的亲热之举,他早就一把把顾羽裳拉到怀里了。见顾匣峰没做任何表示,倒让蒋锐侠心里没有底,也不敢有出格举动;不过既然没有表示,那也算没有反对。看到在翠绿衣裳映衬下分外娇俏的顾羽裳,蒋锐侠心中早就醉了,哪里还有反对的能耐,忙晕糊糊的满口答应下来。
顾羽裳一声欢呼,忽然伸嘴,樱唇在蒋锐侠右脸上亲亲一碰。还没等蒋锐侠做出反应,顾羽裳已经松开双手,脸若桃红,低头匆匆跑开了。蒋锐侠怔怔的看着顾羽裳的背影如微风细柳、款款轻摇的消失在回家的山坡下,那种柔嫩温馨的感觉萦绕不去;待得他慢慢回过神来,方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狂喜刹那间泛滥开来。正待大叫发泄,回头却看到顾匣峰和颜云放二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脸上发烫,本来微黑的脸颊也透出了点红晕。
自己女儿能真心喜欢蒋锐侠,顾匣峰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当年顾蒋两家指腹为婚,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规矩长辈做主订婚,儿女不得违抗,但内心中也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得到幸福。现在看来,蒋锐侠这个孩子不错,而自己女儿又和他是真心相映,真是不错。想到这里,顾匣峰大笑了起来,左手折扇在蒋锐侠的肩上敲了一敲,连说数声好,转身也朝坡下而去。
颜云放见此刻坡上只剩下他们二人,方将眼睛直勾勾的的瞪着蒋锐侠,口中调侃揶揄他道:“大哥,个中滋味如何?是不是要飞起来了?”。蒋锐侠回瞪了颜云放一眼,正待反击,心中却一动,那种温柔的感觉又翻涌出来,不由闭嘴不答,任由这种美好将自己包围。
看到蒋锐侠在幸福的发呆,颜云放大笑起来,也转身学着顾匣峰走路的姿势,一步三摇的向坡下走去,边走边长声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渐渐消失在山坡草木掩映之下,只留下满脸幸福状的蒋锐侠痴痴的立在坡上,不停回味……
顾羽裳心中又喜又羞,低着头一路从坡上朝着村子里跑来,心中却是甜蜜无比。当这亲人的面亲吻自己的爱人,这种表白更是让这个平日里素来胆大的女孩也少见的害羞起来,此刻一心就想早点回去躲在屋里不见任何人了。
突然“通”一声响,正埋头走路的顾羽裳只感到自己突然撞在了一个强壮的身体之上,娇弱的身子给反撞回去,向后连退了几步才停稳步子。抬眼望去,映入眼中的却是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蔡亚炯。蔡亚炯刚才正在路边游荡,远远看到顾羽裳跑了过来。他朝顾羽裳打招呼却没得到回应,索性干脆挡在路中,等着顾羽裳自己撞了上来再看她笑话。
“呸,好狗不挡路”,顾羽裳啐了蔡亚炯一口,侧身想从蔡亚炯身边走过去。蔡亚炯故意立在大路正中,双脚叉开,宽度刚好和大路一样,头昂着,故意不看顾羽裳。顾羽裳试着朝前挤了挤,看出蔡亚炯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好自己退了回去,一颗芳心中不由急怒起来,大声质问蔡亚炯道:“蔡亚炯,你什么意思?挡住本姑娘的路,你是要干什么?”
蔡亚炯见顾羽裳着急,心中得意,诞着脸对顾羽裳道:“羽儿妹子,今个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跑得风风火火的,都撞到你哥哥我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