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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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恩”了一声,接着淡淡吩咐道:“这件事情交给皇后处理吧,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告诉她们寡人的旨意,玉夫人以夫人的礼仪下葬,葬入皇家陵园中的后妃陵园。再送一大笔钱给玉夫人的家人,让他们节哀顺便。”
雉儿对小福子原封不动的传话显然呆住了,就好像死的是一个跟皇上毫无关系的人一样。难道皇上的心里真的没有半点儿疑惑吗?为什么连玉夫人的死因都没有调查。小福子无奈道:“皇后娘娘,这就是皇上的原话,您就照着办就好了。玉夫人虽然入宫的时间不短,但终究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皇上跟她感情不深,也能理解。过两天就是下葬的吉日,皇上的意思是越早下葬越好。”
“知道了。”雉儿皱了皱眉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云儿再三提醒她的话,在云儿看来,她的地位并不稳固,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这件事情。
柏梁台静悄悄的,本应该回到房中休息的赵姬被留在了麟德殿中,皇上怕她一个人太过胆小,有了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正好可以把她留在这里。眼下玉夫人的尸体已经被安放在正殿,因为玉夫人是暴病而亡,得马上送到皇宫外的道观里停灵,随后才能下葬。守在灵前的都是平日里伺候在玉夫人身边的人,不过她们都远远地跪在一旁。
雉儿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清,她早已经打发人替玉夫人准备好下葬的东西,终究她还是伺候过皇上的人,皇上居然会这么无情!连她到底怎么死的都没有问。
面对雉儿的疑惑,锦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说半夜时分,夫人突然大叫肚子疼,等她穿好衣服过去时,发现玉夫人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还没有等她去请太医,玉夫人就已经一命归西。这就是事发的经过。
“就是这样而已?”雉儿叹息着看了一眼玉夫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玉夫人是个再小心不过的人,而且生性多疑,如果说有人下毒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她完全没有防备的人。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昨天晚上宴席上的那一幕,那些可都是她备下的东西,绝对不会出错。
5.
柏梁台在经过一阵喧闹后完全沉静下来时,本来热闹的地方一下子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云儿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轻声问道:“皇后是在担心玉夫人的死并不是意外?”
雉儿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哀家眼下不能断言,只是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哀家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虽说我们和柏梁台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玉夫人毕竟曾经帮过哀家一次,如果不是她,只怕赵姬的那一次意外也会算到哀家的头上。再细想想,玉夫人虽然身子一向很弱,可却没有什么大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暴病而亡呢?你呢?有什么发现?”
云儿迟疑地望着雉儿,她不想让皇后再为这件事情费心,不然依雉儿的个性,肯定会追查到底的,所以她不得不隐瞒了自己之前发现的事实,“这件事情,婢子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眼下尸体会被送到城外的道观,婢子随后就请高人验看一下,说不定能查出点儿蛛丝马迹。皇后怀疑这件事情可能和**有关?”
“哀家只是怀疑,却不能肯定。”雉儿再度淡定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赵姬热情过度的表现总是让她的心中有些疑惑。“或许是哀家害了她。如果哀家早就把太医召过来,确认一下玉夫人是不是怀孕了,可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如果这件事情早就跟皇上说了,她也有可能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眼下说什么都晚了,这件事情还是你来处理吧。哀家觉得好累,想好好歇一歇。”
这就是**中的争斗吧,没有人会关心**中有什么人死去,连玉夫人这么显赫的身份,都没有引起皇上的注意,更别提从前那些曾经失宠的女人了。雉儿一下子伤感起来,如果自己不能做出点儿什么来,只怕也会和**中其他女人一样,在这里一天天老去,然后再默默死去,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的人一样。不行!就算这辈子不能像前世那样过得显赫,终究还是应该让后人记住自己的。她轻轻捏了两下自己的手指,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听说你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刘邦背着手出现在椒房殿,这是他再一次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他细细打量着椒房殿,这里似乎热闹了不少,虽说依然十分朴素,但终究还像个皇后住的地方。他为自己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这样才好让自己的到来不显得那么突兀。
躺在榻上小憩的雉儿朦胧中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揉了几下眼睛,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站在眼前的皇帝,忙拉好有些凌乱的衣服,淡定地起身施礼道:“臣妾恭迎皇上。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时候来,臣妾失礼了。”
“不用这么多客套的礼数。”刘邦有点儿不太习惯地回应着雉儿的客套,眼前的雉儿让他感觉到了从前的惊艳,尤其是初醒时慵懒的模样,让他莫名其妙地心动起来。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淡然一笑:“寡人只是过来看看,你这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寡人帮忙的。三天后就是寡人大宴群臣和关外贵客的日子,寡人希望你不只是把宴席准备得很好,还要跟寡人一同接见群臣。”
“是。臣妾记下了。”没有想象中的感激涕零,淡淡的反应再度击穿了刘邦对雉儿的想象。这一切都雉儿来说是很自然的,她曾经陪夫差见过很多人,自然不会怯场。
“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刘邦惊奇地望着她,“我们这一次要见的还有外宾,可能关系到我大汉国土的安危,如果你自知不能胜任的话,寡人可以……”
雉儿摇了摇头,就像是之前张良说过的一样,她需要站起来独当一面,只有这样才能不像玉夫人那样悄然离开,才能让皇上安心地平定天下,而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昔日那个害死紫叶的凶手:“怎么了?皇上难道认为臣妾上不了厅堂?还是如果见了外人,可能会给皇上输了面子?”
“没有那个意思。”刘邦惊奇地望着雉儿,他很自然地再度来到了雉儿的身旁,眼前这个曾经和自己做过夫妻的女人变了,变得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寡人是心疼你忙了这么长时间,身体会承受不了。”
雉儿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想让这个男人太靠近自己,更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的瓜葛,或许他曾经让自己心动过,可她看见的是他的无情、好色,努力地避开他的眼睛之后,雉儿淡淡道:“这些小事臣妾还能应付得来,到时候自然是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臣妾这两天的确有些累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皇上请早点儿回吧。”
眼前的女人居然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刘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下子激发了他的好胜心,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把身子努力地凑近雉儿,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样亲密的动作换来的会是雉儿满脸的娇羞,但是没想到她却是一脸的怒意,如果不是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已经扬起来的手,只怕他的脸上已经留下了五个指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邦满脸诧异地望着雉儿。
雉儿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勉强笑了一下:“皇上,恕臣妾太过失礼了。只是臣妾眼下的确没有心思想要伺候皇上,所以请皇上先走一步吧。”
“她到底是怎么了?”刘邦带着满脸的问号离开了。这绝对不是雉儿该有的反应,不过似乎也很正常,因为新婚的时候,她对自己就是淡淡的。难道说之前对自己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因为受了太多的刺激,所以才会那么反常。可这么冷淡的反应也太让人感觉扫兴了。按理说他本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她已经不是那个天天想要和自己腻在一起的雉儿,一天比一天更像个皇后的样子,正因为这样,他应该高兴才是啊,可是为什么他反倒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呢?
6.
正要赶去椒房殿的戚懿看见了皇上离开时落寞的背影。不会看错的,那是皇上,这个可以左右着**所有女人命运的皇上,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不喜欢皇后吗?为什么大白天的一个人跑来这里?难道真的是皇后学会了什么巫术,居然能把皇上给招来吗?看来自己真的要对皇后另眼相看!死了一个玉夫人,可眼下的好戏似乎才刚刚上演。
柏梁台彻底冷清了下来,赵姬自然是不敢住在这里的,她搬去了清凉轩,那里虽然比不上柏梁台这么宽敞,可终究是新建好的房子,不用每天再担心会见到玉夫人的冤魂,搬出来之后,赵姬感觉轻松了不少。她指挥着琴儿把这里布置一新。
之前伺候玉夫人的那些人都被打发去给玉夫人守灵,锦瓶亦不例外。赵姬本来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有可能会出点儿纰漏,但万万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出其的顺利。现在已经除去了心头大患,的确可以松一口气了,眼下可以打起精神专门对付紫姬了。
紫姬心里同样感到好奇,可她似乎完全成了局外人。柏梁台她是万万不敢去的,她胆子一向不大。本来想找锦瓶过来问个究竟,没想到皇后雷厉风行,当天就把那些人发配到道观中替玉夫人守灵。根据皇上的旨意,这些女子们都要在皇家陵园替玉夫人看墓三年,其后才准许回宫或是放还回家。紫姬只能作罢,不过对她来说过程是什么样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失去了一个帮手的同时,还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助手。
“夫人要不要去皇后那里坐坐?”佩儿一整天都绷着神经,这件事情她能肯定的确和紫姬没有半点儿关系,那到底是谁下的手呢?皇后?还是赵姬?似乎二者都有可能。“说不定夫人能从皇后那里打听出来点儿什么消息。”
紫姬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去皇后那里装模作样地表达自己的悲伤?本宫有什么好悲伤的?她入宫又不是本宫的意思,反正人已经死了,又何必让我再去做戏呢?不去了。不过接下来我们得小心一点儿了,现在就算本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得不担心将来自己有可能会遭遇不测了。”
“夫人说的是。不过眼下**里只剩下您和赵姬两个人,所以夫人才要更加小心才是。皇后一向是最看不惯夫人的,恐怕……”佩儿不得不提醒紫姬摆在眼前的事实,虽然皇后不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可皇后的确有下手的机会和动机,仅仅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更为重要的是,皇后现在已经大权在握,说不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对付紫姬。
“她本来就是本宫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本宫不出错,绝对不会被她抓住什么把柄的。倒是那位赵姬,本宫觉得很有必要再去会会她了。”紫姬有些心虚,自从上一次那个扎了针的小人被皇后发现之后,她已经不敢再打皇后的主意。
皇昏后的麟德殿,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殿前,他的身后簇拥着一班看起来十分落魄,但却精神十足的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显然是来自关外。为首的男子看着眼前的雄伟的宫殿,露出了羡慕的目光:“果然是中原之地,地大物博,就连皇宫都比我们那里不知道宽敞了多少倍。”
“如果有一天能挥师中原,肯定能了了世子的心愿。”身后矮小精干的老年男子轻咳了两声,他叫巴尔顿,是年轻人的舅舅,也是他的军师。最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可是他却隐隐有些担心,这大汉朝的皇帝虽说不是什么大丈夫,却是个极会算计的人,他们的野心能实现吗?这可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被称为世子的年轻人正是匈奴的王位继承人冒顿王子,只可惜如今匈奴大乱,他被迫流亡中原。冒顿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落魄:“眼下回国尚待时日,何谈天下大事?眼下大汗皇帝肯召见我们,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你们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听说大汉皇帝身边有很多人才,他虽说是个酒囊饭袋之徒,却懂得用人,到时候你们可得小心行事。”
“世子请放下,我们绝对不会让世子丢脸的。”巴尔顿恭敬地答到,随后招呼了一下身后的人,他是绝对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如果能讨好大汉皇帝,说不定就能求一批援兵,到时候平定匈奴之乱,绝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雉儿从来没想过自己出席的竟然会是一个气氛凝重的晚宴,她一直都静悄悄地坐在后面,任凭那些侍女打扮自己。之前刘邦已经再三吩咐过,她不一定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因为要面对的毕竟是匈奴的使者,他们对大汉的了解,当然是越少越好。晚宴开始之前,没有人提到皇后,雉儿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担子了。
“在下只是见到了皇上,却没有见到皇后。传说皇上的眼光极高,想必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