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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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众衣甲鲜明的大明将领,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些清洗尸体的兵丁,气氛异常沉闷。从列队的排列上,可以隐隐看出来是两拨人,为首的两名将领,年轻、俊朗、潇洒、威武,但却都面沉似水,脸色铁青。这二位,分别是七窍生烟的陆继盛,和怒目而视的吴三桂!
“常听闻人言,桂帅行兵,穷计奇谋,无迹无相,今日陆某,可算是领教了。”
“哈哈哈,”吴三桂故作得意地仰天一笑,随后恨恨一抱拳。
“如今辽东,谁人不知?东江陆继盛,乃是小诸葛。吴某平生最敬服的,便是武侯。当下这称号被陆兄所得,高下之分,自然明了喽。”
面对陆继盛的讥讽,吴三桂的回话更是刻薄,表面上是在谦虚地表达对‘陆继盛获得小诸葛外号’的钦慕之情;实际上,是在骂大街,‘你再是小诸葛,如今不也是我来解救的吗?’陆继盛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听出这弦外之音后,七窍生烟快变成口鼻喷血了。
“谢桂帅夸赞,继盛愧不敢当!哦,对了,据战前快报所言,卢总督那边已经招抚了皇太极的六子福临,封其为诚顺王。想来,皇太极身后,仅剩此子了。”
同样是话里有话,吴三桂破入沈阳后的战报写得很清楚‘皇太极斩尽诸子’,结果却闹了个大乌龙,长子豪格,六子福临都还活着。不过这也有情可原,毕竟当时的沈阳城太乱,吴三桂又有争功嫌疑,因此皇太极究竟杀了几个儿子和妃子,吴三桂根本没法统计。只好根据为数不多的俘虏口供来进行推算。实际上,多尔衮领着大玉儿和福临早出沈阳了。
“吴某战报,确有疏漏,此等罪责,已上表请罪,倒是这长春豪格,还要多谢陆兄助拳呢!”
“那里,那里,东平伯兵锋无敌!小小长春,自然是靴尖轻便,两日两夜而下,果真当世豪杰!”
“哈哈,陆兄拓地千里,封绶诸部,开府东海,建观北山,这份功绩,可把吴某比下去了。”
“不敢,不敢!禄帅平定沈阳,斩灭敌酋,此等功绩,方才彪炳千秋!”
无论是陆继盛,还是吴三桂,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最后几句话虽说都是捧着来,但谁都听的出来,这话可有多么的违心。
吴三桂是突然惊觉自己犯下了一个失误,那就是,皇太极的几个儿子,并没有全部死在沈阳,但战报已经写了,只好先请罪,再领兵来打长春的豪格。他的应对很独到:南清那边的福临,吴三桂已经强迫几个俘虏写下供词,就说福临其实是多尔衮与大玉儿的私生子,所以福临不能算是皇太极的儿子,大玉儿也不能算皇太极的妃子;然后挥师长春,把豪格的性命一取,这战报浮夸的问题,就算解开了。
却不成想,破城之后方才知道,主将豪格居然已经在前半夜被陆继盛给袭杀了。主将,主城,这根本就是两个功劳嘛!如今兴冲冲而来,却只拿到一半的功劳,很不爽啊!
陆继盛更是觉得冤枉,大伟半残了,自己遭了这么多的罪,原本东江的囊中之物,居然被吴三桂给抢去了,还造成他陆继盛是配合辽东的军事行动,因为人数在这摆着呢,战报再怎么编,也圆不出花样啊!所以‘主功’怎样都是算在吴三桂的头上。为政治对手做嫁衣的感觉,能好才怪!
但不管这二位如何斗嘴吧,至今天为止,东江收官正式结束。辽东之局,也顺利的以大明最终胜利,作为结束。
…
注:从总体来看,东江收官,分军、政两条路线。军事路线已经介绍了。简单说说政治路线:核定各个地区的政治地位,包括官员的任命,和藩国的封绶。再有,就是核定与丈量土地。这些工作都很轻松,因为国家的物资和政策,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参照标准执行就是了。其中物资的执行人,是张彝宪,但由卢象升和袁崇焕两人进行监管,截留贪污的现象,当然不会绝止,但确实很少。
第二十章:漠海扬帆…1
出差刚刚回来,这篇故事,构思于路上,写作在飞机,打字在单位,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漠西杜尔伯特部落牧地……,
这是一个寂静的午后,秋天的阳光,温暖而祥和的播洒着大地,这个时候的草原,是最美丽的,散落在大地的小花,彷佛一个优雅的画师,将他的颜料,随意又技巧的涂抹,却创造了人间最美丽的景色。一些牧民正在晾晒着毛皮,女人们则将帐篷中的毡毯,用木支架挂起来,然后拿着大棍子,砰砰的敲打着,一蓬蓬的灰尘,飞起,扩散在空气中,一群稚童,皱着眉头躲避着,试图逃离母亲和姐姐们的视线,却立刻被揪着耳朵,给重新拉了回来,心不甘情不愿,顶着灰尘,继续将一丝丝的肉,从骨头上拨离。
庆格尔泰济农,是和硕特部东牧地的管理者,他是一个胖胖的,没什么能力,但却广受爱戴的管理者。他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帮着女人们,教训孩子。故意用大声的呵斥,来吓唬孩子,然后,用他又胖又短的手指,使劲的捏着孩子们的脸蛋。
每次,当济农转身离开时,他的后背,总是会遭遇马粪、土块的袭击。这个时候,胖胖的济农老爷,会佯装大怒的回转身,啊啊的吼着,将顽童们驱赶开。然后,继续冒着粪林土雨的袭击,哼着小曲去找下一个,不怕他却只能受他‘欺负’的目标。
今天他管理的牧地里,来了一支商队,队中还有几名喇嘛。黄教的喇嘛。
蒙古人已经大面积信奉黄教了,所以,沿途遇见的蒙古人,都会远远的躬身向喇嘛行礼。这一队商队,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一处河弯处,安扎营帐之后,喇嘛们,摆开讲坛开始宣教。商队则摆上了小摊,开始了生意经。
这样配合默契,功能互补的商队,是现在最流行的搭配,有了商队,喇嘛们可以衣食无忧。有了喇嘛,商队又可以避免遭到抢劫。所以,这块牧地的管理者,庆格尔泰济农,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兴致勃勃地,从一个女人手中‘抢’过一块上好的蜂蜡,乐呵呵的挤到喇嘛讲经台的前面,用蜂蜡换一小块唐卡,并虔诚的,接受了摸顶赐福。
庆格尔泰济农乐呵呵的捧着唐卡往人群外面走去,沿途接收着牧民的问候。他溜达着来到了商贩那里,商贩那边东西倒是真不少。居然还有一些瓷做的水罐、铁皮做的酒壶。
济农老爷,很早就想给自己置办一个酒壶了,只是连续三支商队,都没有这些东西。眼见摆放的数十个铁酒壶,他连忙兴致勃勃的拿起一个酒壶,仔细端详。
“济农老爷,这酒壶可是纯钢打造,手工刻的花纹,只要5只黄羊,不贵的!”
商贩是标准的蒙古语,标准的汉人逻辑。济农抬头端详了一下商贩,典型一个常年在外面奔波的相貌,低头端详自己手中的酒壶,商贩口中的‘纯钢’,其实是铁白铜材质,但反而不易生锈,换句话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不锈钢’。壶盖紧密精巧的镶嵌了一圈花石,而且还是一个八钱大小的酒盅。浅白色的壶身上面,还用少量的黄铜,勾勒上三个藏文箴言‘叭呢吧’。如此精品,价格真的不贵,
济农很有些动心。但他略显踌躇,因为手中的酒壶太小了,要是另外那个更大的,也是5只黄羊,就好了。想到此,济农放下手中的酒壶,换了一个大的。
“这个,能不能5只黄羊?”
“这个…”商贩虽说有些犹豫,但却让庆格尔泰济农明显感觉到了希望。“济农老爷,能不能加2支羚羊角呢?”
5只黄羊可不是活的,而是5张完整的黄羊皮。羚羊角是药材,这济农清楚。他觉得价格确实不算贵,于是高兴的点点头,随后把大酒壶放在地上,抓一小块土,往上面一放。转身离开。
这个酒壶,在日落之前,是不会有人动了。
济农再回来时,可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帮人,拜见圣师要一个人虔诚的来,买东西可就要家里人一起来了。
济农刚到,商贩立刻从已经摆放一地的物件中,捡起那个酒壶,双手递上。
“济农老爷,小人刚刚在酒壶中,为您装了半斤的好酒,请您品尝。这酒算送您的。”
“哈哈哈!”济农快乐的笑了起来,仰头灌了一大口,“呵!是你们汉家的马郎酒?”
“老爷果真厉害,确实是马郎酒,只是调的淡了一些,还怕老爷不愿意呢!”
“哈哈,好酒啊,淡了没关系,淡了更好喝!”
再是蒙古健儿,老喝烈酒,也受不了,所以,调淡的马郎酒,其实现在更受欢迎。
济农一高兴,抱起自己的儿子,抬手就灌了儿子一口。儿子虽说辣的直伸脖子,但小家伙两眼反而放出光来,嘴里也学着父亲说:“好酒,哇,好酒啊!”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高兴的大笑起来。
随后,济农成为了最大的买家,用毛皮、羚羊角、上等蜂蜡,换了一大堆的东西,有布料、有小工具,还有盐巴和茶砖,最叫济农对这些商队彻底放下心来的,是两大木桶的马郎酒。
济农并不像表面那么粗糙,现在局势紧张,曾经那般英明的固始汗都被阵斩在青海,东北方向的漠北喀尔喀,也伙同明军一起前来,如今已经接近绰罗斯牧地边界了。两个方向的军事压力,已经叫局势非常紧张。所以,济农对自己牧地中出现的所有汉人,都非常警惕。但那两大木桶的马郎酒,使得他全然放心了。因为只有真正的商队,才懂得用木桶装酒。因为这个方法,并不是汉人的习惯。所以,这个商队,果真是常年跑马帮的。虽说面孔比较陌生,但一切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济农回到自家的帐篷里,按照刚才商贩教的法子,用一个木杯子,放点葡萄汁,兑点蜂蜜,用一点点的水调和均匀,最后掺入大木桶中的马郎酒。闻一闻,啊!果真是好酒啊!美美的灌上一大口,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其中的美好。真是神仙也不当啊!
军用马郎酒中是含有高浓度麻醉剂成分,但民用的酒中,药量减了很多,使得这种比例的马郎酒,味道更加甘醇。换句话说,调淡的民用马郎酒,是目前这个时代的精神类药物。不大一会儿,在药物的作用下,济农迷迷糊糊的哼起了歌声。
“来人,叫青果儿过来,给本老爷拉一曲马头琴。”
“回老爷,他也去换东西去了,现在没在!”
“呵呵,这小子,不过几张牛皮,能换什么东西?算啦,他回来,叫他拿着马头琴来找我!”
“是老爷!”
济农不算一个坏人,他的仁慈,是大家公认的。下人退出后,济农再次喝了一口酒,随即,从怀里掏出铁酒壶,又乐呵呵地自己找了一个更大的木头杯子,把刚才勾兑好的酒液,跟铁酒壶中的酒搅拌在一起,之后再重新小心的倒回酒壶中。折腾完之后,大木杯中,还剩下一两左右的酒液。青果儿还没回来。
“青果儿这个懒惰的家伙,换个东西也这么慢!”
济农乐呵呵的骂着,仰头,将木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喝下,哼唱着躺在毡毯上,把玩着沉甸甸的新酒壶,乐呵呵的进入了梦乡。
在庆格尔泰济农自斟自饮睡午觉的时候,他口中的青果儿,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赌局。
青果儿这个名字是庆格儿泰的侮辱性叫法,就如同聪明与狡诈的区别一样。现在这个青果儿,是一名黑骨人奴隶。
其实,杜尔伯特部的人,大多数都是黑骨人,只不过因为同属于瓦剌联盟的人,所以他们之间还是区分出奴隶和主人的阶层。庆格尔泰济农,如果翻译成汉语,就是欢乐副汗,欢乐是名字,副汗是官衔,这块牧地,他说了算。正所谓人如其名,乐呵呵的济农老爷,对青果儿这些奴隶很好!即便青果儿是个瘸子,即使青果儿没有掌握配种的技术,济农也不会折磨青果儿这样的奴隶的。
青果儿一瘸一拐的来到商贩面前,他看了半天,很多东西他都喜欢,虽说不见得都对他有用,但也非常渴望拥有它们。只是因为没钱,只好挑最急需的东西,青果儿开口用汉语问商贩:
“你们,有药吗?马的。”
听到这极不标准,甚是还可能被误听成脏话的问讯,商贩抬头瞪了青果儿一眼。随即用蒙语说道:
“你是说兽药吧?”
“对的,有,你吗?”青果儿还在用蹩脚的,非常像骂人的汉语说。
“有的,我们这里有牛羊马狗的各种药品,你要多少?”商贩坏笑着放弃了标准蒙语,转而用快速的汉语说着。
“牛…羊…马……!”青果儿终于顶不住了,他的汉语确实很差,四种最常见的动物,他都没记住。
“狗,”商贩得意的用蒙语接过话头,随后,两个人终于取得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