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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寻赵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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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祥而宁静的草原之夜。
远山连线,只现出一点点轮廓,一大片帐幕静静卧在草甸上,明灭的灯火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旗帜招展,正中树着大纛,附近立十数面小些的条纛,纛下是一片华美的锦帐,密密的流苏、缨络益显出富丽华瞻。
似地狱里现出的幽冥,一旅黑甲轻骑缓缓地接近。地狱之火即将在草原上燃起。
不知隐伏于何处的两骑迅捷地奔向骑队,蹄声轻悄,显然马蹄上裹了布。骑者在骑队前翻身下马,对着当先一人单膝跪下,“师帅,前面便是姑衍山匈奴王庭!”微微颤抖的语声中透出一丝不可抑制的兴奋。
听到哨探斥侯的禀告,杨枫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沉声道:“展浪,凌真,传令,衔枚而走,绕过大营,分兵三路,斜插而入。今日,即与诸君痛快一战,横扫匈奴王庭,扬我大赵国威于域外。”双眉一轩,神采飞扬续道:“就在今夜,我们要叫匈奴人记住,凡敢犯我大赵者,虽远必诛,虽强必灭!”
“凡敢犯我大赵者,虽远必诛,虽强必灭!”一句话,近处的骑兵无不血脉贲张,热血沸腾。象微风吹送而过,顷刻间,这句振聋发聩的宣言已传遍了整个骑队。
暴烈的马蹄声骤然震碎了草原之夜的宁谧,伴着雄壮的号角,惊雷奔浪般的喊杀声轰然响起,三把尖刀猝然以一往无前的决死气势直插匈奴的心脏。连绵的弩弓机括扳动声奏响了死亡序曲,劲矢锐啸着撕裂空气,“噗噗”扎入人体,凄厉的惨叫呼号声令人头皮发乍。
箭雨过后,马队旋风般卷入匈奴人的营帐里。一团团熊熊大火冲腾而起,雪亮的马刀闪着幽冷的寒光,起落间一溜溜血光飞溅,炽热的生命气息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迅速流逝出年轻的肌体。
铁流!三股铁流狂暴地卷过王庭,毫无戒备的匈奴人从梦中惊起,自相践踏,死伤狼藉。人喊、马嘶、风吼、号角声、刀剑的铿锵撞击声、烈焰焚烧帐幕的劈啪声、炸了群的牲畜四散狂乱奔走的杂乱啼音、悲鸣号叫;;;;;;旌旗纷乱披靡,巨大的动乱象翻滚的浪涛霎时传遍了整个王庭。
杀声震天,杀红了眼的锋镝骑快马长刀,狂飙突进,锐不可当,象三柄犀利的短匕豁然划开一层鲁缟,匈奴人被刈倒的草叶般一片片地倒下。这些素日凶暴残狠的蛮夷惊慌失措,懵头昏脑地狼奔豕突。没有人想得到,对手强悍可怕至此,中原人亦能如此不要命地狠厉拼杀。
一个头戴裨王帽饰的虬髯大汉手握利斧,精赤着上身,从一座红罗大帐中飞蹿而出,大声呼喝弹压溃乱的散兵。正忙乱间,一道洪流潮涌海啸般飞卷着吞没了他。尘沙散去,那颗片刻前还在发出怒吼的头颅孤零零地躺在距躯体四五丈远的草地上,空洞的眼神里还残留下最后的恐怖。
浓烟烈焰中,羽箭四下纷飞,杨枫已数处带伤,身边不断有将士栽下马背。在这血与火的血腥屠场上,生命的流逝已不能在他心上激起半点波澜。浑身溅满鲜血的他紧抿着嘴唇,眼里布满血丝,浑身的热血沸腾着。记得哪一本书上说过,真正的长城只需要一寸,直接筑在敌人的心上。那么,今夜,就奠下这道心城的第一块基石吧!
近两年了,自去年年初,谒见谈兵后,代郡的运转就全部纳入了战争的轨道中。
李牧雷厉风行地在两天内从麾下五万精兵、十万彀者中擢拔出三千二百名精锐中的精锐,成立了那个时代的第一支特种部队——“锋镝骑”。
展浪、凌真、陈亢、公孙俊,这些年轻人很快就和杨枫打成了一片。在这些骑战好手地襄助下,杨枫身体力行地实行了一项项既科学却又是超高强度的魔鬼训练,部队的战斗力在原基础上又有了惊人的提高。同样的,杨枫自己的体能状态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便是以往基本上陌生的骑术、刀法、箭技,亦已大为可观。
近两年来,在代郡、雁门边塞一些小规模的冲突摩擦里,锋镝骑屡屡出击,以风卷残云之势全歼寇边的小股匈奴人。在生与死的淬炼中,在李牧的言传身教下,杨枫彻底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停留在纸上谈兵的书生,而是铸炼了铁一样硬、冰一样冷的性格,成为沉稳冷静、洒脱干练,能独当一面的铁血男儿。
在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斥侯哨探活动频繁,数百名间谍细作以各种身份深入草原大漠,各种信息资料源源不绝地送回李牧大营,甚至,还赎回了十多名堪称“匈奴通”的奴隶。
至于演兵操阵、聚草屯粮等常规备战,更是早开展得如火如荼。全军上下憋足了一股劲,静待那决定性的一战。
十多日前,羽书飞报,单于于金秋草黄马肥之时,亲率各部二十多万大军,直趋代郡。李牧佯败小却,诱敌深入,诸军暗中完成铁壁合围。杨枫适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以锋镝骑长途奔袭两千里,直击匈奴王庭!
在代郡诸将的质疑声中,杨枫坚定地说出了掷地有声的两句话:“怯用奇谋无奇功,平坦大路也覆车。”
铁骑飞将李牧却立刻地把握到了这一战略意图背后的深远意义。于是,在详细研究了翔实的档案资料后,在几名“匈奴通”的带路指引下,锋镝骑开始了这次作为真正意义上特种部队的第一次行动。
势如摧枯拉朽,无双铁骑冲突决荡,当者披靡,直破入王庭中心地带。又是一排火箭飞出,那一片华美帐幕数十处火头腾腾而起,烟焰弥空,火势迅速蔓延开去,连大纛、条纛都引着了。
“呼”,几乎就在同时,右侧远处,一大蓬火光如流星掣电,直冲云霄,映红了半天,照得远远近近一片亮堂。大营里更形散乱,喧阗震地,倒不知是几千万军马一齐杀至。
公孙俊喜叫道:“烧着草料场了。”一言未已,烟尘中飞出一支羽箭,面门上正着,一头倒撞下马。
杨枫悲愤莫名,砍倒冲到马前的一个匈奴人,嘶声怒喝道:“杀!以血洗血。”
火焰烛天,人声鼎沸中,一帮匈奴武士簇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死命地从烈焰中突出,扯住几匹逸走的骡马,便要护着那人上马而走。
杨枫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条大鱼,一个不可放过的匈奴贵胄,两腿一夹马肚,大喝一声,冒烟冲火,飞马赶去,身后众人紧随而上。连绵的弩弓机括扳动,一片蓝幽幽的莹光倾泻而去,将回身拼死抵御的十几个匈奴人射倒。那人正欲攀上马背,三、四支短矢透背而入,马股上亦着了几支,马匹负痛长嘶,猛地一蹿,将那人掀落在地。
匈奴人俱各大惊,狂乱地哀号着趋跄奔走,拼命抢前救护。一名“匈奴通”喜动颜色,拍马赶至杨枫身边,大叫道:“师帅,那是匈奴右贤王!”
杨枫挥刀磕开侧翼攒刺而来的几杆长枪,吼道:“陈亢。”
身后一骑飞出,长刀削劈砍剁,劈翻近前的几个匈奴人,略一勒缰,镫里藏身,刀光飞闪,血花暴现中,陈亢已狂笑着翻身坐正,右手连刀抓着发辫,提起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风凄云惨,一夜扰攘,千军万马中直杀得尸横遍地,血染盈野。
阳光刺破了黑沉沉的天幕,一支近两千人的骑队奔驰在无边无垠的草原上。虽然他们脸上疲累的神色显而易见,虽然许多人的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但这支剽悍的小小队伍依然威风凛凛,军容依然庄严整肃。将士们一个个昂着头,腆着胸,精神异常振奋,一夜惨烈的饮血鏖战,终究遮掩不了他们抑制不住的快意、激情。
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

第七章  大捷

晴天霹雳,又象一记重锤重重砸在众人心上。一瞬间,王帐里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相顾愕然。
当脸色煞白,带着迷乱恐慌神情的急使连爬带滚一头撞进王帐时,单于正和各部族王公贵胄围坐着聚餐会商。
帐中的气氛已经非常的压抑,近一个月来屡战屡北,延续着不败神话的李牧用兵愈发狠厉,六万多草原男儿将他们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代郡。而就在前几日,李牧的副将司马尚居然抄掠了林胡部、襜褴部,将秋膘抓得肥肥的三十余万头牛羊牲畜尽数掳走。暴跳如雷的襜褴王、林胡王捶胸顿足,叫嚣着要和李牧决一死战。东胡等各部却俱有退意,提议引兵北归。几天来,无休止的攻讦、争吵、谩骂,搅得进退维谷的单于头大如斗,难以决断。
好容易将各部王公聚在一起会商,还未进入正题,来自单于庭的噩耗就到了。
跪伏在地的急使满头大汗,声嘶力竭地禀报着四天前单于庭地狱般恐怖的一幕,嘶哑得走了调的语音却如一个个焦雷在王帐里炸响。
一支赵军轻骑纵兵深入两千里,夜袭王庭——右贤王及两位裨王阵亡——相国、当户、都尉以下近三十人殒命——一万一千余匈奴士卒战死——牛马牲畜损失不计其数——突阵而出的赵军的纵声高呼“凡敢犯我大赵者,虽远必诛,虽强必灭!”
王帐里寂静如死,各部王公贵族惊怒交集地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恐惧,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中原人居然能深入莽莽草野大漠两千里,直击王庭。不能想像,不能想像啊,这不就意味着,无垠的草原也成为了中原人纵横捭阖的猎场,苍茫万里的塞漠已不再是李牧铁骑的障碍,赵军的打击将无远弗届,任何一个部族,都有可能成为赵军下一个直接攻击目标,如果那个煞星李牧愿意的话。
“嗷!”蓦的,从极度震撼中挣脱出来的单于双目赤红,发出一声说呐疲诱毕弦辉径穑桓龃笸瘫惶叻耍乐慕Γ誓鄣拇罂榘字笱蛉夤隽艘坏兀还懿还耍覆酱诘劫橘朐诘兀芬膊桓姨У募笔姑媲埃话炎プ∷牟绷欤馓醣胄未蠛禾崃嗔似鹄矗昧σ』巫牛叵溃骸安豢赡埽豢赡埽阏飧鲋礅ぴ谌龌眩切┍炔菰系耐米踊挂优车闹性嗽趺锤疑钊氲轿业哪蓖跬ィ克窃趺锤遥俊奔笔贡焕盏么还矗纸怕叶糯罅俗欤班溃馈苯凶牛痪渫暾幕耙餐虏怀隼础�
嘴角冒着白沫、眼中如欲喷出火来的单于突然猛力一推,狂吼道:“拉下去,拉下去砍了,砍了。”躲在一边噤若寒蝉的侍卫们抢上前,不理会急使的哀叫求饶,匆匆架了出去。
单于双睛怒凸,狠狠挫着牙,一字一字地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征集各部人马,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决不能让这支赵军回返代郡。”
迎面一名探马急急赶来,见到帐中情形,进又不敢,退又不能,惶惶然不知所措。单于一眼瞥见,大喝道:“什么事?”探马扑地跪倒,战抖着禀道:“单于,据报,东胡境内出现了赵军踪迹。”
“什么?”东胡王脸色剧变,跳起身带着几名手下,大步冲出了王帐。
楼烦王、白羊王等阴沉着脸,也不说话,陆续出帐而去。
铁青着脸的襜褴王面颊抽搐着,咬着牙恨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林胡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瞥了襜临王一眼,长叹一声,垂着头领着本部贵族退出了大帐。
象一头关在笼子里的恶狼,单于气咻咻地在空落落的帐幕里兜着圈子转来转去。他猛地警醒了,打一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陷阱,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
一个多月前,正是草黄马肥的黄金季节,他接获了一份密报,匈奴人畏如虎豹的铁骑飞将李牧南返邯郸,代郡诸军群龙无首,大喜过望之下,他纠集各部军马,亲自率军南下。首战告捷,赵军不支后撤,遗下遍地牲畜,十数年来未有所得的各部族红了眼,你争我夺,几乎都要内讧了。不料赵军借机两翼合围,那位据说身在邯郸的李牧赫赫然出现在阵前,几番接战,阵脚大乱的匈奴人尸积如山,牛马辎重狼藉数百里。
更可怕的是,李牧竟然一反常态,紧紧咬住不放,步步为营地蹑踪而至,深入到了林胡、襜褴腹地,而且似乎完全没有罢手的打算。甚至,甚至他们还奇袭扫荡了漠北王庭,迅疾如风地躲过了自小就生长在马背上、剽捷善战的匈奴骑兵的追歼,这些赵人是怎么办得到的,怎么可能?
“凡敢犯我大赵者,虽远必诛,虽强必灭!”想起这句刺心的话,他的目光一缩,冷汗涔涔而下。
神思恍惚地不知想了多久,远处隐隐似乎传来了人喊马嘶的嘈杂声,生风的马蹄踏在大地上,连脚下的土地都微微地颤动了。单于一个激灵,抓起佩刀,一个箭步冲出大帐,叫道:“李牧来袭了吗?”
一骑飞驰而至,马上人飞身跃落,稳稳跪在地上,“单于,东胡王率部东归了。”
单于气得浑身簌簌发抖,草原各部原就只是松散地结盟,东胡、月氏等部自恃势大,历来桀骜不驯,他时常还得曲意交好。现在在这紧急的生死关头,东胡居然又来了这一手,等于将他和林胡等部卖给了李牧。
只一会儿,他缓过了神,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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