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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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未必是真理,但大多数还真如此,尤其是王俊这样儿的,骤然发家,以前狐朋狗友纷纷前来呵卵子,把个家风弄得一团糟,处处都学起那些望族的派头起来,譬如养戏班子,他家也养了一票南戏班子,早晨从院子里头也传出依依呀呀吊嗓子的声音。又譬如娈童,也就是俗话说的玩兔子,他也养得一个俊美的少年在身边,前脚后脚的伺候,书房更是妻子也不能进去,只能这小厮进出。
当然,王指挥使大字不认识一个,所谓书房纯是附庸风雅,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在书房里头玩小厮的菊花。
大明玩兔子是风雅的格局,一般人玩不起,暴发户想显示自己的底蕴,怎么办呢!玩兔子,这也并非不可理解,像是钟离钟副总兵和小芙蓉,那也是哀怨凄美悱恻的一段感情,可王俊喜欢那小厮,用个市井间的粗话来说,爷就喜欢你既紧且白,至于哪里紧哪里白,便不细表,总之,这姓安的小厮在府上被人称之为二爷,背后则被下人仆役称之为小鸟安。
大宅门里头的龌龊事儿多,有些固然是民间仇富编出来的,可的确有不少是真有其事,其实也不难理解,整天关在大宅门里头,不弄点龌龊事儿,能干嘛呢?当然,当事人肯定认为,自家丑关起门来谁晓得。
可世上的事情永远都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安二爷为何被称之为小鸟安?即便是白,那也应该是被称为白屁股安才对啊!为何叫小鸟安呢?据说初传出来这名号的地方,是王老爷续弦的黄氏的院子,有丫鬟信誓旦旦说,听见黄氏赞安二爷说'奴就瞧你这鸟儿可爱'。
甭管是真是假,下人们总认为,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何况对小安子得老爷宠信也眼红的很,加之黄氏是后来嫁过来的,自家带着不少丫鬟婆子,进了府也没厚恩恩拢以前的下人,和先前府上的下人自然就有些龌龊,故此就传出了这么个名号儿来。
要说,这也可以理解,一个深闺怨妇,一个俊美少年,别人不好出入内宅,可安二爷那是老爷跟前人儿,自然是随意出入内宅的,一来二去,那些姨娘们也垂涎安二爷俊美,每常把媚眼儿抛给他,安二爷最后瞧中了最美的黄氏,暗中勾搭起来,成就了好事。
纸包总是包不住火的,黄氏每次苟且,最爱安二爷的鸟儿,总是说,死也值了,可当真两人被王俊捉奸在床的时候,都吓得魂飞天外。
这等事情,是个男人都吃不消的,王俊自恃以前在街面上那也是头面人物(吃个苹婆果不给钱的泼皮,他也好意思沾沾自喜),看着自家新娶的老婆跟小厮弄在一块儿,脸色涨紫,跟个门神儿似的,那安二爷吓得小脸蛋儿惨白,'啵'一声拔出来,跳下床跪在地上讨饶,黄氏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脸色呆滞。
这副光景,就有些邪恶,王俊突然心思一动,他如今挂着指挥使的头衔,每常有人添沟子呵卵子,也学那望族请得清客在家里头,时不时讲些笑话逗趣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王俊请的清客,自然不会讲什么夫子文章,讲的是'你达专爱你这白屁股'这般的荤话,正好有个清客这些日子讲的是一个秀才娶了美貌妻子,和娈童一起勾搭成奸的话儿(绣榻野史,作者吕天成就是宁波余姚人,其父和汤显祖是好友),这时候瞧见,忍不住心中一动,心说这个爷还没玩儿过,不若试试。
他动了这邪火儿,当即就让小鸟安趴在黄氏身上,后面故事,便不多叙说,从此,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种隐秘的事儿,别人查不出来,可锦衣卫能查得出来,如此腌臜的事儿,自然就是突破口。
这日,有胡僧登门,说有夺天地造化的药要献给王指挥使,胡僧药在大明,那是极为正常的,大家也都晓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中晚明时候,连官宦家的女儿都'春宫尤精绝',可想而知当时风气之开放,王俊听说有'夺天地造化'的胡僧药,当即就把那胡僧请了进去,胡僧也不多说,直接扔了颗给他家的狗儿吃,狗儿吃了,怒胀尺半,一连折腾了数条母狗,事后也浑然无事,把王俊看的是大喜。
这年月吃春药还是潮流,张居正怎么死的?不就是吃春药过多死的么!王俊看这药力猛且无热毒,当即就赏了那胡僧一百两银子,然后攥着装了百来颗药丸的瓶子满脸的喜色。
有了这宝贝,自然要找最爱的安二爷和黄氏试试,王俊也不等晚上,急急忙忙拽了安二爷和黄氏进了屋子,到了里头,急不可耐,和二爷一人一颗,拿酒服了,顿时就觉得一股子热气从小腹窜起,王俊当即大喊了一声,“好药!”
没一忽儿,安二爷的小鸟也变成大鸟了,扯着黄氏在床榻边上躺下来,自家先就趴上去,小船入港,黄氏叫得跟发春的猫儿一般,王俊在后头看着,兴发如狂,啪一巴掌拍在安二爷的白屁股上,嘿嘿银笑,“爷就喜欢你这又白又紧……”看着黄氏又问“可得趣儿么!”黄氏翻着白眼儿,气喘吁吁,“安哥哥鸟儿不得劲,要老爷来撞几下才美。”
听了这话,王俊愈发得意,噗一声往手上吐了口唾沫,自家擦了擦,挺着枪就从安二爷后面进去,安二爷顿时皱起了漆黑如画的眉毛,他身下黄氏瞧见他俊美的脸庞皱了起来,又是心疼又是激动,格外兴奋,伸出藕臂搂着安二爷,叫的却是王老爷,一时间叫出了许多妙语来。
三个赤条条的人儿,在床榻边上叠罗汉一般叠在一起,蛆虫一般扭动着。
那王俊大力鞑伐了数百下,居然毫无泻意,只是累得跟狗一般,舌头都要吐出来了,居然还赞这药好,黄氏也扭着雪白的屁股呐喊,“老爷今儿好有力,安哥哥也给力……”
正在这不知丑的时候,外头咣当一声,铁桦木的门硬是被撞开了,一堆人如狼似虎闯了进来,一声不发,拿大麻绳先把三人绑了,层层叠叠垒在一起,好生淫靡,却也说不出的丑。
扶着腰刀,王启年走了进来,看着这三人层层叠叠,嘿嘿直笑。
第324章 双龙一凤
那黄氏胯往上,臀在下,正被撞得魂飞天外的时节,两瓣臀在榻边上挤成董家巷十文钱一碗的奶皮子模样,那董家巷的奶皮子味道好量又足,满满当当从碗沿要漏出来一般,最是得人爱,这时节黄氏的臀在黄花梨床沿被挤出一堆,实在和那个相差仿佛。一支藕臂紧紧搂着安二爷,一支手便在床榻上展开,伸手攥着铺在上头的锦绣鸳鸯图的缎子,把个缎子揉得是百折千叠。
正所谓,一见情郎,遂丧名节,黄氏眼神迷离,只觉得有大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接着似乎又有什么把自己和安哥哥绑得更紧了,她以为老爷又玩什么调调儿,羞得睁不开眼,接着身子又一沉,估摸着老爷又到身上来了,当即娇躯乍绷乍酥起来,似乎身在云端,当真是快美异常,如在天国,双腿忍不住又夹紧了安二爷的腰肢几分,似哭似笑喃喃道:“安哥哥,小鸟儿弄得奴美,飞起来了……”
她说着闺阁间的那些混账话儿,微微睁开眼,香舌吐出,正要去亲吻安二爷,突然就看到了周围站着一个个眼神冷厉的大汉,下意识便尖声叫了起来,要命的是,正是这当口儿,随即察觉到安哥哥浑身一颤,顿时把花蕊浇得滚烫,娇躯一颤,羞得浑身颤抖,一时悸透,竟是尿了出来,一潮接着一潮,身子直如钱塘潮中一叶扁舟,可心,却像是往十八层地狱坠落……这种强烈的刺激,极度的羞耻感,坠落的失重感,更是把身躯的快感推到了一个顶峰,原本她蜷着双腿夹着安二爷露出半个牝,这会子兹兹如喷泉般喷着阴精……扶着腰刀的刀柄,王启年往前走了几步,似笑非笑就来了一句,“原来不曾见过的,只在书上读过,感情女人家的阴精是这么回事,众家兄弟,你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锦衣卫自然是给自家长官凑趣,当下一个个哈哈大笑,有个促狭的,更是说:“能瞧见这等大人物玩双龙一凤,这辈子值了。”
安二爷小脸儿惨白,大声喊官爷饶命,最上头王俊这时候居然还硬得如铁一般,犹自摆出泼皮架势强撑着大喊,“老子是指挥使,混账,你们是什么玩意儿,快放开老子……”
王启年怎么可能买他的帐,甭说对方不过一个挂名的指挥使,一点儿实权都没有,即便当真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他是国舅爷一手提拔起来的,又如何会去买账呢!
当下哼了一声就道:“快马绑去宁波府城门口,让百姓们都看看这位王指挥使一家子的丑态。”这句话就其心可诛了,王指挥使一家子,可不就包括当今皇后王喜姐儿么!
众人齐齐喝了一声,七手八脚,把这奇形怪状的人叠人给抬了出去,王启年在后头吩咐道:“不要忘记了,周围弄点火盆,别还没到宁波人先冻死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脸膛微微黑的锦衣卫凑过来,低声道:“会不会太得罪人?那黄氏到底是黄家的人,黄家一脉在宁波府那也几百年了。”王启年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嗓音道:“你觉得,咱们还有退路么?不跟国舅爷混,我这个百户,你这个副百户,能提拔起来?如今国舅爷眼瞧着是抬举我,要跟孙镇抚打擂台,我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难道,你还想跟以前一般做个校尉?”
那汉子叫水壬辰,和王启年家几代人的交情了,之前在锦衣卫都混的不怎么地,这时候被王启年一提,当下下意识就摇头,如今不说副百户的衔头,光是每个月的银子,都要抵得上以前一年拼命捞的银子还多,人往高处走,谁还愿意像是以前那样做个普通的校尉?当下水壬辰脸上讪讪,一个劲儿摇头。
王启年这才嗤了一声,道:“不想做指挥使的锦衣卫,不是一个好锦衣卫,咱们祖上虽然也风光过,不过跟现在的咱们比,未必强到哪儿去,我若能做上一任指挥使,也可堪告慰祖宗了。”说着,紧紧一攥刀柄,眼神就坚定起来,国舅爷今年不过十四,我王启年,还是大有机会的,只要紧紧抱住国舅爷的大腿……他们前方的路,很窄,几乎没有选择,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一步步走上去,正如俗话说华山自古一条道,武职系统大多如此,这也是武官的悲哀,而文官们,只要是进士出身,运气好的话,都可以窥一窥尚书、阁老的位置的,尽管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没几个人,但是一眼看去,却是金光大道,所谓文贵武贱,就是如此。
两人结束谈话,就往外头走去,黄家在余姚是大户不假,可大户能大得过一百多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么!一个个黄家的仆人缩在一边如鹌鹑一般,几个姨娘被赶到一起,只有互相抱头痛哭的份。
在外头用马车把王俊、安小厮、黄氏三人拉起来,周围还有火盆,可到底寒风刺骨,吹得三个光溜溜的人身上冰凉,心更是凉透了,即便是破口大骂的王俊,心里头也晓得,估计自己是要完蛋了,这等丑事传出去,侄女儿是皇后也护不住啊!恐怕先要来灭口……有看热闹的,周围窃窃私语,瞧见这三人叠在一起,不曾读过书的,这才晓得,还有这样儿的玩法,真真是大开眼界,读过书的,虽晓得有这样的事儿,可到底都是淫词话本里头讲的,平日里头哪儿有这般事儿,即便有,那也是深宅大院里头的事儿,等闲见不着哇!
王启年走出王俊的府邸,翻身上马,突然就对光着屁股的王俊道:“王指挥使,可有相好'来事公死'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大声喝道:“走,往宁波城门……”
'来事公死'这个典故,出自乖官在南京写的《青泥莲花录》,如今也哄传天下了,当然,大明书商没有版权意识,乖官没收到版税,王启年说这句话,可见他平时是用功琢磨国舅爷的事儿的,这等人不发达,谁能发达?
宁波府那是上上府,虽然比不得南京、扬州、苏州这些人口逾百万的城市,却也是天下数得着的大都市,这大冬天的,虽然寒冷,可街面上人烟稠密,往来如流水,其中不乏碧眼白肤的异国人,要知道,浙江市舶司可就在宁波。
锦衣卫把王俊等三人从余姚县拉到宁波城门口,实际上就是游街了,有些好事的,从余姚一路儿跟到宁波府,其中以读书人居多,这时候的读书人,和后世'求妹纸,求搅基'的宅男差不多,一个个闲得蛋疼,江南富庶之地,不愁吃穿的读书人更是如此,有这样儿的热闹,甭说等闲难得一见,五十年也见不着一次,自然要大看而特看了。
而且读书人有个毛病,好为人师,别人不知道这三个是谁,他们还会很热心地告诉别人,这最上头的哇!就是余姚王俊,平素欺男霸女的主儿,中间那个,似乎是王家的小厮,王俊的娈童,最下面么,嘿!黄家的闺女……好奇的自然要问,黄家?哪个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