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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灵卡猎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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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还没,呵呵——小毛啊,那以后要请你多关照哩。”田子房叫得很亲切,能和灵卡商店的老板娘弄好关系,总是个方便。

“呵呵,当然当然。”毛婆婆一副很色的样子,林天来非常不好意思,连忙在后面扯了扯毛婆婆,她才恢复正常,干笑两声让自己不致太过失态:“要你关照我们才是咧,所谓‘民不与官斗…嘛。”

“小毛,你这么说就不把我田子房放在眼里了,如果不是师命难违,谁鸟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位。”这个田子房和冷秋芜个性上倒有些像。

“呵呵……那我毛小妹就认田大哥你这位朋友啰。”毛婆婆一说出口,林天来及一旁的冷秋芜差点吐出来,还毛小妹咧。

“好了,小毛,让他们年轻人聊聊吧,你不可能老远来一趟,只是为了接林先生回去吧。”田子房不是很爱开玩笑的人。

田子房及毛婆婆另辟密室,两人现在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脸色都非常的凝重。

“老田,东方菜头找过我,他得到一些情资,灵卡协会的重要干部齐集台湾,这事你知道吗?”

“嗯,略有所闻。”田子房不管怎样,也是个国安局的人,消息不可能不灵通。

“那天,我遇上光明分会的白朗,他不小心泄了底,他说协会要求台湾的‘隐灵卡猎人…重新登记,世界这么大,为什么独独针对台湾的‘隐灵卡猎人…?“

田子房一手缓缓地敲着桌子,似是在犹豫什么,半晌后只听他喃喃地说:“这件事也不是我能独自面对的……”他深吸口气,像下了决心般,抬头说道:“算了!小毛,我就告诉你吧,灵卡协会来台湾最主要的,是针对杜天化。”

“杜天化!那个预言师?”这答案超出毛婆婆的预料。

“没错,小毛见过杜天化吗?”田子房问。

毛婆婆摇摇头。

“那是个怪人,这么说吧,他是一名乩童。”

“啊……乩童?”

“嗯,在鹿港的一间小庙里当乩童,他预言的能力,来自于祖上传下来的一块名叫‘天妈…的石板,每当起乩时,便由石板内的古神附身,可以断人祸福。”

一听到田子房说到鹿港两个字,毛婆婆心里非常的震惊,之前东方说过,马克每三个月便到鹿港的一间小庙拜拜,莫非他是去找杜天化?

田子房感叹地说:“很神奇吧,市井之地还真有奇才哩,一间庙里的乩童竟是‘隐灵卡猎人。”

毛婆婆强忍住心中的狐疑,询问着:“这和灵卡协会有什么关系?”

“你前阵子不是和‘天资潜能开发公司…的马克起了冲突吗?”

毛婆婆瞪大了眼,田子房的侦搜能力真是强啊。

“我知道你们还查出了马克私设‘恶魔领域…,唉,说来马克也真是的,他忍不下光明王子克利斯高涨的气焰,不然的话,他或许可以真的查出什么。”

“到底马克来台湾的任务是什么?”

田子房没回答,反而回问:“小毛,马克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吧。”

“休思马克,光明分会的副会长嘛。”

“呵呵……”田子房神秘地笑了两声,然后瞬间转为很凝重的语气说:“除此之外,他还是有名的预言师,这点你可能就不清楚了。”

“那又怎样?难道他也会起乩?”

“呵呵,不,他了不起的地方并不在预言。”田子房忽然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缓缓的说:“他最厉害的是能‘预知预言师的预言。”

“‘预知预言师的预言…?“这句绕口的话,让毛婆婆搞胡涂了。

“简单的说,就是他能预知预言师将会有重要的预言出现,这么说吧,他很久以前便预知杜天化将有重大的预言,所以才派他的儿子来台湾,表面上是他的儿子被光明分会所贬,实际上马克在台湾执行他父亲交代的任务。”

“这点和灵卡协会重要人物纷纷来台有何关连?”

“因为半年前,休思马克中了灵卡协会的‘心灵吐真术…,所有侦得的内容全被灵卡协会获知,不料最近灵卡协会被黑暗分会闹得焦头烂额,事情便传开了,据我所知,休思马克得到的消息,让灵卡协会以及各分会紧张万分。”

田子房眼中闪出了烁亮的光芒,他啜一口咖啡,空气凝结,密室里寂静无声,咖啡流过喉头的”咕噜”可以清晰听到。

他缓缓地将咖啡杯放下。

“休思马克得到信息的总结是——杜天化的预言将关系到灵卡协会的存亡,他将解开……”

毛婆婆的瞳孔放大,斗大的眼睛盯着田子房。

“……‘四象人之谜。”

“磅”的一声,毛婆婆手上的咖啡杯掉了,黑黝黝的咖啡流了一地……

第四集 先乩之死 第二章 阿杜起乩啰

“十八啦……”一阵阵豪气的声响划破长空,一群老人围着一裸榕树旁的香肠摊掷着般子嘶吼着。

这里是台湾鹿港附近一处靠海的乡下地方,农历年前天气特别的冷,加上海风一吹,会让人直起哆嗦,这些老人们一个个穿看厚重大衣,把身体包得密密实实的,人手一杯米酒,你一杯我一杯,在冒着热气的香肠摊前使劲的吐喝,倒也十分热络。

榕树旁有一间小庙,看来香火实在不怎么样,要说是替村民消灾祈福,倒不如说是提供老人们无聊聚会的地方,这个顾香肠摊的不是别人,却是小庙的庙祝兼乩童,这名乩童有一手掷般子的好功夫,每次都杀得老人们哇哇叫。

其实说到香火,这间小庙并不是一直不好,至少在日据时代,听说是不错的,但为什么会成这样子?

鹿港这个地方自古是靠贸易起家的,来来往往商旅云集,搏得了”一府、二鹿、三艋岬”的美名,由于都是对外贸易,全靠海吃饭,讨海人生死无常,只能祈求神明的庇佑;加上大陆各地移民来此地,都将故乡的神明分灵过来,以至于小小的鹿港三、五步就一家庙。

到处都是数百年老店的情况之下,这家小庙原本一点也没有吸引信徒之处,盖庙的时候是日据时代,比历史输别人,比地点更惨了,它位于整个大鹿港地区最荒僻的地方。

虽然如此,在日据时代末期,美军轰炸台湾的时候,听说这闻小庙方圆半里之内,竟然都没被”光顾”过,因此住在这带的人都有个传言,说庙里的主神——天妈,会接炸弹!传言越说越穿凿附会,香火也就越来越旺盛。

景气衰退,噢,不,”庙气衰退”是有原因的……

开庙者是名老庙祝,他自己身兼乩童,庙小也还应付得来,但是”接炸弹”的神迹传开后,不少自称有神缘的,先后想来庙里担任乩童,奈何这位庙祝就是不收。

二次大战结束后,这名老庙祝不知从哪边带回一名孤儿,这名孤儿便成了老庙祝的接班人,在老庙祝过世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一任的庙祝兼乩童。

这个年轻乩童非常的怪异一一当乩童却不起乩(注1)。当地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家都以为神灵跑了,慢慢地,来庙祈福的人越来越少。

在庙多竟争大的鹿港一带,这样下去可想而知,初一、十五偶而还会有一、两人来上个香(可能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治疗行为吧),平常庙里是空空荡荡,庙外则是人声鼎沸,老人赌殷子,小孩乱跑,所以庙祝才干脆摆起香肠摊,卖香肠糊口饭吃。

这新庙祝身材清瘦单薄,脸颊有颗长了长毛的痣,年纪轻轻的,额上已有不少皱纹,加上不修边幅,活像个苦行僧。他每天卖香肠、和老人聊八卦,怎么看也没有灵性,让人感觉到他像在混吃等死。

就这样一天过一天,直到他第一次起乩,全部的村民吓了一跳。



时间:民国六十九年(公元一九八○年)

地点:鹿港地区偏远的一个小村

事件:阿杜起乩

保守的村民有着纯朴的习惯,早早睡觉、早早起床,只要过了下午七点,天全黑时,几乎整个村子都进入停顿状态,路上没有半个人,偶而不知从哪传来一、两声狗叫。

如果是没有月色的夜晚,那就更黑了,只有村口一盏孤伶伶的路灯伫立着,大家七早八早就上床就寝(或许这就是这个村子的人特别会生的原因吧)。

本来每天都是一样的,村民们吃饱饭后,一个个睡觉的睡觉、”办事”的”办事”。

这天,也是乌云罩月一片漆黑,稍稍有些不同的是,这个夜太宁静了,连虫的叫声都没有,甚至连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也不存在,整个村子像是定格的画面。

没有人留意到什么时候一轮明月破云而出,月光洒在村口,随着云的飘动,慢慢地移向村尾,像是有人在半空中,拿着探照灯对着村子直射窥视。

月光最后停留在村尾庙前的那棵大榕树上,形成一个古怪的画面,庙的这一头无比的黑暗,一线之隔的大榕树,却是明亮皎洁,似乎有个管子固定住光束一般。

“呼……咕噜咕噜……”由庙里传来年轻庙祝的打呼声,外面的异象并没有干扰到他。

突然间一闪,”磅”的一声,一道脆雷响起,接着霹雳乱响,那年轻庙祝整个人跳起,像是感应到什么。

很快地,”刷刷”声响,闷了半天的雨由空中倾泄下来,长串的水柱像一根根的箭,由空中射下,配合着雷呜,真如千军万马奔腾厮杀。

天一样的黑,乌云密布却留个小破口,让月光穿透,那棵榕树就这样诡异地沐浴在月光中,蒙雨中的雷电交叉斜射,一道道竟是往榕树的附近劈去。

离榕树最近的一户人家,最近刚办完喜事,那是阿狗和他媳妇的新居,两人正在Happy,却给这场突然来到的闪电吓着,老婆问老公:“阿狗,雨下得真大啊。”

阿狗没答话,努力地继续耕耘。

“噢,阿狗,你怎么流这么多汗啊?”媳妇本来想,老公最近太操了,身体虚了吗?”咦,不对……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媳妇醒悟过来。

“啊,不行,阿狗,屋顶在漏水!”

说来可笑,就这么巧,雨水由屋顶的小破缝滴在媳妇的脸上,屋里一片乌漆抹黑,老婆开始没留意,还想到买补品给老公试试。

阿狗一腔的热血转瞬间掉入了冰柜里,本不想理会,但漏水滴滴答答真是碍事,他不得不暂停动作,很不情愿的下床,想去拿个脸盆来接雨水。

“咦,外头怎么这么亮啊?”他好奇地贴着窗子往外头看,刚好看到怪异的场面……

榕树前,那个年轻庙祝兼乩童兼香肠摊老板,正发神经般的在大雨中乱跳,他手持着一块石板,高高举起,这么的巧,月光及闪雷全都聚焦在他手上的石板,无论他跳到哪里,月光及闪电就跟到哪里。

阿狗两只眼睛看直了,口中直呼:“老婆,老婆,阿杜起乩啰!阿杜起乩啰!”

他的媳妇起身穿衣,轻笑着:“你见鬼啦,阿杜会起乩,那太阳不就从西边出来。”

“真的啦,老婆……真是怪!怎会这样?”阿狗话一说完,他的老婆正下了床,也来到窗边时,咦,雨停了,闪雷也没了,乌云散去,月光匀匀地洒在大地之上。

他老婆凑到窗前,看到那个年轻乩童全身湿答答的,全身却像长满了虱子一般,抖个不停。

“夭寿喔,阿杜起乩啰!”阿狗的老婆拉开窗子,大声地喊出。

因为闪电大雨的关系,很多人都无法入眠,离阿狗家近一点的全听到喊声,才一下子,村尾各家跑出十多人,议论纷纷又让村头的人也全都醒了,这会儿,全村七成的人都聚拢在榕树前,对着紧闭双眼、全身抖动的阿杜指指点点。

“快,准备香炉,神明要出示旨意了。”太久没起乩,大伙都愣了,那德高望重的村长镇定地指挥大家。

阿狗结结巴巴的对村长说:“刚刚,我,我,我……看到异象。”

一些村人对着阿狗嗤之以鼻,阿杜起乩虽然是第一次,但也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

“肃静!”村长喝止众村人,他详细地问阿狗,让阿狗把事情说明白,村长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不要等闲视之,我年轻时也遇到一次类似的景象。”老村长大声说,他想起当年,美军开始轰炸的前几天,这间庙的前任庙祝也是起乩,也是有着奇怪的异象。

就在这时,村人已由庙里拿出了一大桶的香灰,村长将香灰铺在榕树前,他跪下,全村所有人全都跟着跪了一大排。

村长持香喃喃地对阿杜说道:“‘天妈…神明在上,弟子施正盛恭迎‘天妈…下降……”

阿杜头一直摇,嘴边”呜呜”作响,突然拿起身旁的一把香,在那香灰地上画符了。

“咦,这是什么啊?”没有人弄得懂阿杜画出来的图案,那是一个六芒星,其中四个端点各别插上了一支香。

“村长,你说当年老庙祝起乩时,也有画出这个奇怪的图案吗?”有人好奇的问着。

“是啊,但是没插上这四支香!”村长直盯着地上看,他心中泛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天妈…的法力无边,当年美军轰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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