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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生之驸马无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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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现在正陪着皇嫂?”我狐疑地问道。

“可不是!”一说起宫里的八卦小妮子便来了劲,“连娘娘的贴身侍女们都搞不清楚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丽妃身上连龙种都有了,娘娘又变成这样,是男人都会觉得嫌弃了吧。人人都以为娘娘这冷宫是坐定了,如今倒好,陛下又来娘娘这里献殷勤了。”

“又是谁向谁献殷勤了?”明轩一挑门帘进来,一进来就听到凝香最后一句话。我见他身上出门时穿的袍子还未换下,想必是担心家宝,一回将军府就赶到这里来了。

想起他昨天的无赖劲儿,我别转脸哼了一声道:“你来干什么?”

“来献殷勤啊。”他一脸讨人嫌的假天真。

凝香噗嗤就笑了。只二丫老实,完全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本正经地向她主子汇报了凝香说过的话。

我见明轩脸上的笑意逐渐收去,不安地问道:“你觉得我皇兄和皇嫂这是唱得哪一出?”

明轩目无表情地道:“这是公主的家事,我如何知道。”

其实这岂只是我的家事,后宫的变化一向影响朝堂之上的布局。如果这次皇嫂倒了,宁国舅失势,那些惯于见机行事墙头草们多数会靠向许丞相。此消彼长,皇兄或许会受许丞相的影响作出一些改变。但皇嫂倒台也不尽是好事,宁国舅羽翼已丰,不会不想法自保,朝廷和后宫中难免血雨腥风。

还有那个丽妃,无论她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宫妃得势,定会利用裙带关系将自己的势力迅速培植起来。若她的族人也似宁国舅那般贪婪胆小,丽妃得势对大周绝无半点好处。

明轩三缄其口无非是不想介入这场混乱,以确保兵变不受影响。观前世他的行径,兵变无疑是对轩辕皇族的报复。既然是家族间的仇恨,便难以化解,兵变不可避免。奇怪的是,这一世不知何因他似乎有些犹豫,行动也比上一世迟缓。

我一愣神的功夫,明轩已走去里屋,边走边问:“家宝呢?怎么不见和朵儿玩耍?”

“朵儿太闹,我让奶娘带出去走动走动了。家宝……”我微微皱眉,不知该怎么说。

果然,他瞄了里屋一眼,也皱起了眉:“怎么又在睡?昨天睡一天还没睡够么?”

转头见我们三个都是沉默,他有些忧心地问:“会不会是这药有什么不对?要不要再请凌大夫来看看?”

“叫过了,明日才能来。”

这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凌大夫说只要完全照他的交代服药,几日后家宝便可生龙活虎了。按理药本身应该没有问题,家宝这几日吃的喝的和我完全一样,而且我们几个人轮流看护他,可说连只苍蝇都无法接近,更别说有机会在他的饮食中做手脚。

况且,就算有人要害他,也应该象前世那样制造些事故出来,这样让他整体睡觉是什么意思?

家宝在里屋哼哼了几声,看样子总算是醒了。正巧药已经煎好,我便让凝香倒了一碗喂家宝喝。家宝起先还是迷迷糊糊的,一闻到药味立刻就清醒了,叫了句“我不要喝”,便只穿了件小褂满屋子逃窜。

凝香是什么身手,笑嘻嘻地站在原地瞧着,突然伸手一捞就把家宝提溜在手里。家宝撒泼似的躺到地上去耍赖,凝香怕硬扯会伤着他手上的筋骨,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法子,脚在他腰间一勾,就将他勾得站起来。家宝故技重施还想躺到地上去,小屁股才往下一沉,人已经被凝香提溜着转了半圈,牢牢卡在凝香臂弯间,药碗已被送到嘴边。

家宝哭丧着脸道:“凝香姐姐这招好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家宝。”

凝香很是得意:“把药喝了便教你。”

强敌当前,唯有暂时屈从。家宝勉强抿了一口药,立即别转脑袋大呼小叫起来:“杀人啦!我要死啦!轩叔还不来救我!”

我和明轩都吓了一跳,将军府里最忌讳说“死”这个字,我忙啐了一口道:“别乱说!喝碗药还能怎么着。”

家宝声音更高:“再喝这药我就要死了!”

屋里被家宝闹得混乱一片,我们都没注意到一条人影从屋外冲了进来,劈手夺过凝香手里的药碗,呯一声丢在地上砸得稀烂。

“侄少爷都说不要喝了,你逼他做什么!真要喝死他么!”

来的人是雪姨,一向很少说话的她正怒目指着凝香,指尖还有刚才抢药碗时沾到的药汁滴下来。

凝香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看雪姨,家宝乘她手略微有些松开之际,飞身躲到明轩身后。我初初也只是惊诧,但瞧眼前的情形,越瞧越觉得不对劲,雪姨眼睛里喷着火,若此时有不知情的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不定还真会把凝香当做虐待将军府侄少爷的罪魁祸首。

不管雪姨在将军府是什么地位,怎么着也是一个下人。一个下人当着我的面斥责凝香,这分明是有意拆我的台。

明轩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沉下脸对雪姨道:“你这是做甚,药是我让家宝喝的,不要冤枉凝香。”

雪姨愤然道:“将军为何还护着她们,将军难道忘了……”

明轩突然间勃然变色,声音里有种风雨来袭的味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雪姨怔了怔,脸上神色逐渐由怒转悲,伸手一指门外:“那么这件事请将军来管管吧。”

屋门口,奶娘涨红了脸,抱着朵儿被一胖一瘦两个丫鬟推了进来,我认得那两个丫鬟是明轩大哥那边院子里的人,负责给雪姨打下手。

“推什么,我自己能走!见公主就见公主,我又没做错什么!”

奶娘原是个是个憨厚的乡下妇女,不太懂规矩,平日凝香说她两句她总是傻呵呵地乐,现在这般涨红了脸大声说话,想必真是给气得不轻。朵儿撇下嘴角,两片小嘴唇紧抿着,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一瞧见我便伸直了手臂要抱,嘴角挂得越发低了。

我一见她们两个象犯人似的被押进屋子里来,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上了脑门,凝香也是又惊又气,不等我使眼色便朝那两名丫鬟怒喝。

“雪姨这是何意?这府里究竟是主子管事还是下人管事!”我声音里充满了火药味,如果不是经历过两世,性子沉稳了许多,我早让凝香赏给给雪姨和那两个丫鬟耳刮子了。

雪姨并没有一点慌张,用她一贯冷漠的语调道:“公主莫要挑破离间,且听听您的下人做了些什么事。”

奶娘急忙反驳道:“不过是拌了几句嘴,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姨冷笑道:“拌嘴?拌嘴就可以那样咒小主子么?”

奶娘的脸涨得越发红,仿佛被人抓到了把柄,讲话也有些不太利索:“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几个人围住了我骂!”

“嘴长在你身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早让凝香把朵儿抱进里屋,明轩也让二丫把家宝带去院子里玩耍。这时听她们乱哄哄吵得热闹,我气得一拍桌子:“都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雪姨哼了一声,倒也不再说话,只看着明轩等待示意。

我自小生长在宫中,深知这种吵吵闹闹的家务事是谁先说话谁就多得了一分理,当下不等明轩出声便沉下脸问奶娘:“让你抱朵儿出去玩会儿,怎生惹出这么多麻烦来?究竟发生何事,从头到尾给本公主讲清楚,若果然不是你的错,本公主自然会替你做主。”

奶娘见有我给她撑腰,神色稍稍平定,一连声地应了,一边掏出手巾抹了把额头的汗。

“我原是抱着朵儿去后花园玩儿的,正巧瞧见她们两个在摘桃花,满满地摘了一大篮子。”奶娘指了指推她进来那一胖一瘦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哼了一声别转头,脸色很是难看。

“我就问她们摘那么多花瓣是做什么用的,她们说是雪姨吩咐拿去做桃花糕给家宝吃的,我便说做好了咱家朵儿也要尝一块……”

正说到关键处,门口响起一阵木轮滚过地面的声音。

“这可真有意思,告人的还没说话,被告的倒先要告起状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君来入瓮(一)

贤儿坐着轮椅出现在屋子里时,明轩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道:“你那日摔了之后不是一直说不舒服么,不在屋里养着又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贤儿让丫鬟将她推到明轩身边,眼眸温柔得象要滴出水来:“你这几日忙成这样,注意自己的身子就行了,我没什么事。”

接着神色一变,冷眼瞥向奶娘:“只不过今日碰巧让我听到了一些极其恶毒的话,总是放心不下,就来这里看看家宝是否还安好。将军怎不先听听雪姨她们是怎么说的,倒让恶人先告起状来。”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鼻音,一样也是责怪的语气,但声调分明是在和明轩撒娇。明轩有些诧异地看向贤儿,微微皱了皱眉。

对面雪姨不等他发话,已开始讲述后花园里发生的事:

“我左右等不到小翠和春桃摘来花瓣,便去园子里看,见小翠和春桃正跟奶娘吵得厉害。下人们没涵养,吵起来不知轻重也是有的,但这奶娘越吵越不成话,竟说侄少爷是……”说到此处雪姨呼吸渐急,低头道,“话太难听,我不想讲。”

明轩皱眉:“你既然是为这事而来,此时又说什么不想讲。只管讲来吧。”

雪姨上前一步指着奶娘,咬牙切齿地道:“这贱人竟说侄少爷是野种,大奶奶未过门时就怀了的,也不知道亲爹是谁……”

我刷地站起身:“荒唐!奶娘一向憨厚老实,怎会说这样的话。”

贤儿冷不丁接道:“我也不愿相信,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心底里却原来是这般恶毒。但偏偏就给我听到了,雪姨也听到了,小翠和春桃都听到了,将军只管一个个问去。”

奶娘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哭着唱道:“哎哟!我就不该来这儿哟!来也是被人合伙欺负哟!我就该待在池州和他们一起打仗去啊,一定是祖宗怪我才这样罚我了哟!”

我一把将她拉起:“给我收住了声!别人如何冤枉了你,从头到尾大声说出来,哭哭啼啼的想长本公主的脸是不是?”

她倒是听我的话,一下便收住了哭声,只是好象被吓到了似的,象哑了般怯怯地瞧着我。

贤儿嗤笑了一声,似在自言自语,但音量却能正巧能让屋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楚:“也不知哪里找来的乡下妇人,这点礼数都没教好,怪不得连那种话都能说 ……”

我立时打断她,盯住她一字一句地道:“礼数?你便知道礼数了?大周《礼记》中,德、义为先。当日我带着朵儿到池州时,池州的饮食供给已经开始紧张,能为朵儿找到一位奶娘已很是不易,我与朵儿的所穿所食更是来之不易。你既曾是骆家军的一员,跟着明轩在边城打过仗杀过敌,就应该知道尊重边城的妇女,若不是她们捐钱捐粮、为你们洗衣缝补,这仗怕是会打得艰难许多。

“奶娘确是不知礼数,却是至德至义之人,与你口中的恶毒没有半点联系。她才来将军府几日,人头都认不清,在主子背后说三道四的事还轮不到她!定是曾经听到过什么闲言碎语,一时气急才说出来。与其在这里为难她,倒不如花点力气把那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揪出来。”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屋内鸦雀无声,连雪姨也低下头一时间无话可说。贤儿扭转头,一张苍白的脸木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是难以掩饰的愤恨。我不由得盯着她的脸多瞧了片刻,自池州回来后,每当看到她这张脸时我便有种古怪的感觉。

这张脸似乎比我在将军府刚见到她那时更苍白了些,几乎完全没有血色,苍白而且木然,相比之下那对眼睛却是时时透出怨毒和愤恨,若仔细看,便会觉得这双眼与这张木然的脸似乎有些不相称。

这时明轩满身煞气地朝奶娘走去,面上平静,脚底却仿佛凝聚着千斤之力。奶娘哪里见过明轩这般的气势,当时两腿发软便跪到地上,撑在地上的手臂抖如筛糠。

明轩审视了她片刻,沉声问道:“那些话,究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听人说的?”

我见奶娘吓得说不出话来,便轻拍她的肩安慰:“别怕,说实话就行。你是本公主的人,若果真不是你的错,就没有人敢动你。”

奶娘象见到救命稻草似的慌忙拉住我的手,抖抖索索地道:“我算那颗蒜哪颗葱呐,自然是听人说的。”

“什么人?”明轩淡淡地问,手握上剑柄,身上隐隐透出一层杀气。

让奶娘吓得浑身一跳,朝明轩咚咚地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道:“将军大人饶命!贱奴前日抱着朵儿去门口那条街上买糖人,正逗朵儿玩着呢,听到身后有人议论侄少爷的坏话,贱奴回头想和她们理论的时候,人早不见了,只听得那两个声音是女人的。贱奴说的句句是真,若有半点骗人,天打雷劈!”

她说完便伏在地上哀哀地哭,我想起她说不如留在池州打仗去的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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