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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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会继续联络柳明珠,也是说的通的。
而柳明珠一个闺阁少女,在意的就是情情爱、爱的,平郡王又是一个俊美的,又是如意的,她怎么能不被他感动,同情他的际遇。付出一腔柔情?
所以。当柳家断绝了她一腔情思之时。柳明珠同平郡王背人幽会也是会发生的,只怕不是被人设计。倒是思月公主那么巧听个正着,就惹人深思了……
“听说,当年平郡王待思月公主可是不怎么滴。”杨锦心缓缓说道:“而柳首辅正谋求替他的嫡长孙求娶思月公主。柳府宴会也正是为此而办……出了这么个岔子,他什么都落到不说,还遗留了个问题,让他头痛不已。”
“柳明珠同平郡王情投意合,柳首辅是成全,还是继续反对?”杨锦心道:“若成全,柳家和平郡王都要被今上猜忌;若是反对,呵呵,反对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平郡王还配不上他柳家的嫡孙女?再说。柳明珠芳心有主了,以后还想另嫁给谁呢?”
“那柳首辅的确也够头痛的。”林宜佳微微笑了起来。她对柳首辅的印象不好。当年他为了求贵女能抛弃糟糠之妻和亲生儿子,可见是眼中只有利益的,不是什么好品性的人。
杨锦心歪着脑袋笑道:“这回大嫂可猜错了。”
“咦?”林宜佳有些好奇,问道:“难道柳首辅立即就有了决断?不能吧?他怎么选择的?”
“不是他。是咱们皇后娘娘。”杨锦心笑眯眯地道:“皇后娘娘听说了这件事,感念平郡王年长却未娶妻之苦,念及长嫂如母,又想成全一对有情人,便赐了婚。”
杨锦心惬意地品了一口茶,花草味儿中夹着甜滋滋的蜂蜜味儿,有一种古怪却让人难忘的甜意。她望着对面葱郁的青山,笑道:“我娘说,这是今上的意思。今上登基近二年,政局平稳,百官信服,已经有了一代明君的威仪了!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才并不怕柳首辅同平郡王有什么,今上有了那种气魄!”
“但,心中不喜是肯定的。”杨锦心笑道:“柳首辅再想要替嫡长孙求娶明月公主,是绝不能成了。”
“二妹妹不喜欢柳家小姐么?”林宜佳眼波流转,笑容随意。杨锦心称呼柳明珠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显然关系并不太好。
杨锦心嗤了一下,极爽快地道:“不瞒大嫂,我倒不是对柳明珠有偏见,只是不喜欢娇娇弱弱的小姐,风一吹就倒似的,没劲儿!要说吧,都是富贵人家,自小多少名医照看着,又有多少好药材吃用着,怎么就娇弱成那样,动不动就能病倒?装模作样的,没意思的很。”
“真可惜了。”林宜佳笑道:“当年二妹妹怎么没有跟着皇后娘娘到林家来?二妹妹若是遇上我三姐,定然会觉得十分投缘。”
“威海候夫人么?”杨锦心点头道:“是很可惜,我生的晚了些,当年荣亲王世子妃未嫁的时候,我还才十多岁,皇后娘娘也不肯带我那么个小丫头出门玩儿,不然能早点认识大嫂你也挺好的……不过,既然大嫂你嫁进来杨家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同威海候夫人相交。”
林宜佳同杨锦心在这里说话,杨广北同柳慎之也聚在了书房。
杨广北把玩着一只茶杯,问柳慎之道:“柳家同平郡王做了亲家,今上就绝不会再给柳首辅爵位。同时也会提拔新人,逐渐代替柳首辅的地位,柳府走上下坡路,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柳首辅此时年近花甲,却精神矍铄,身体康健,他那么一个人,怕不肯心甘情愿地退下去……柳兄,你的打算呢?”
若是柳首辅不肯退,今上厌弃了他,柳首辅未必就不会铤而走险,计划些什么丧心病狂的。届时,一旦事发,就是操家灭族之罪了。
杨广北虽然看不惯柳首辅的为人,但真让柳家抄家灭族,他也是不忍的。
柳慎之道:“杨兄不是找了几个有趣的人么?若是不用,岂非可惜了?”世人尚还不知道那个人抛妻弃子的嘴脸,他怎么能甘心。且那个人不就是看重个权势么?只有让其权势一点一点地流失,才能让其感受到痛,不是么?
“你姓柳,听你的。”杨广北无所谓地道:“你既然来了,就替宜儿把个脉吧。”
杨广北没有让人将林宜佳叫回去。他听到林宜佳的位置之后,便同柳慎之一起走了过来。看见杨锦心在,便略略介绍了柳慎之为“柳大夫”。
杨锦心稍微避开了些,自动站到了林宜佳身后。
柳慎之的目光在杨锦心上顿了顿,行了礼,而后便坐下,将精神集中到林宜佳的脉象上了。片刻,他对杨广北和林宜佳道:“夫人脉息很好,孩子也很健康,一切照常就是,无需用药,也无需滋补太过。”
“她吃的不多,也无碍么?”杨广北皱眉,瞧着林宜佳没有什么变化的身形,道:“不是说孕妇胃口都很好?她是不是瘦了些?真不需要补补?”
柳慎之笑容温暖,摇头道:“夫人其实用的也不少了。而且,母亲太胖,对孩子未必有益。至于夫人的胃口,再有月余时间,就应该会有明显改善了。大公子不必担心,夫人的脉象是真的太好不过了。”
林宜佳起身谢过柳慎之,又盯了杨广北一眼。
杨广北才道:“我送柳兄。”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走远,杨锦心才开口玩笑道:“大哥真在意你……待你真好。”
林宜佳笑而不语。
杨锦心却是有些难得地沉静下来。她坐在藤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河流,许久才微微一笑,双颊上染上了点点红云,道:“我从前想,我将来的夫君,一定要是一个文武双全俊美高贵杰出能干的人……”
她转过头看林宜佳,笑道:“不怕大嫂笑话我……我以前是看不上大哥的。大哥他容貌一般资质平庸又不肯进取,怎么会是的配终身的良人呢?看到大嫂又漂亮又知礼性格又好,我还偷偷地跟娘说过,说替大嫂你惋惜呢!”
她记得她到府上见过了林宜佳之后,回头跟自己娘亲嘀咕,埋怨娘亲眼光不够利,没发现林家还剩一个姑娘……若不然,林宜佳做她的亲嫂子,岂不是很好!
她那时候说了好几句“可惜”,还被自己娘亲笑话了好几回。
“今日看大堂哥待大嫂如此之好,忽然觉得什么俊美啊之类的,都不重要了。”杨锦心笑的很开心,道:“奈何这世上像我这般重相貌的人太多!”
“二妹妹是不是想说,是我捡了便宜呢?”林宜佳笑眯眯地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杨锦心笑眯了眼,指着林宜佳道:“原来大嫂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才躲到这乡下过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偷偷幸福来了!”
257 月底
他便是这么打算的吧?
若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出现救了她,又各种无奈之下同她“亲密”接触过,又同她至少一起度过一整夜和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又有两家姻亲的关系,又……那么,她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吧?
呵呵。
林宜佳摸了摸小腹,柔柔的低着头,微微沉吟。
李文博绝不是个好的。
无论他当年浪子回没回头,无论他身居何位,是贫是富,他都不是个好的。
而……
林宜佳抬头,对杨广北道:“既然他告了密,我们自然要如他的愿。千里,待回去之后,就安排个机会,同侯爷去对峙就是。谁人得到这样的真相都不能无动于衷,你这个做丈夫的,自然也不能够。”
更何况,人人都知道,杨广北同林宜佳是天作佳缘,恩爱情深。
“我娘说,”林宜佳轻声道:“侯爷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的骄傲,不容许他无端使出那种卑劣手段,除非有别的原因……我娘说过,自己能够努力得到的,又为何要去抢别人的?侯爷的战功足够匹配他的爵位,所以,他并不需要抢谁的!”
就像林老爷子,他为何能看轻科举选择游山玩水?因为他有足够的才华凌驾在科举之上,才不屑为之,只愿意追求自己想要的;林世卿为何愿意轻易辞官?因为在他眼中,仕途并不是一个挑战,他若愿意,定能身居高位;林世贵为何会愿意选择不入流的戏曲?只因为他自信能在戏曲上获得足够的财富和地位……
杨广北为何不想不愿意接手一个祖传爵位?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那个爵位……他有足够的能力,去轻视一个爵位。所以才会不屑于为之去抢,去夺。
“所以,这中间定然有什么是你没有查到的原因。”林宜佳道:“那个原因,才是重要的。”
杨广北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一路顺风进了盛京。扑面而来的喧闹人群的气息让林宜佳精神一震。悄悄向外看着久违了的时间百态。
杨广北打了一个响指,车速慢了下来。
“待过几天,我再陪你出来逛。”杨广北在林宜佳耳边轻声道。
林宜佳微微点头,道:“恩,好。”
马车路过柳府的时候,正发现柳府门前挤满了人,一个个神色兴奋,指指点点着什么。
“咦,又怎么了?”林宜佳看着杨广北促狭一笑。
很快,寅一在外面回答道:“……是柳大老爷的妻儿带着柳大老爷的尸身回来了。要告柳家买凶杀人呢。”
“前些日子。柳大老爷想要亲自将乡下的妻儿接回来……柳老太爷给派了四个侍卫护着他上路了。”杨广北解释道:“看眼下这情形。应该是柳大老爷在路上被人害了,尸身不知怎么被他的妻儿找到了,于是便进京哭诉求告。”
林宜佳瞪大眼睛,道:“真死了?”
杨广北摇头道:“不是我们安排的。这或许是柳老太爷下的令。又或许是另有其人不想让柳老太爷安享晚年……只可惜他的妻儿,才得了那么大一笔银子,此时胆敢进京参合,真的是不知死活。”
杨广北解释道:“我找的这个人,他其实身体很差,活不过三五年了。我们给了他五百两,让他来扮这个戏,他是绝对愿意的。想想,若他被柳家承认。至少能过几年好日子;若是因为什么意外死了,他的亲人也得了钱,会有好日子过。五百两,是他一个佃农十年也挣不到数。”
“没想到,他居然被柳家的富贵和伪善给迷了眼。竟然想将妻儿也接过来……”杨广北摇头,道:“更没想到,他的家人也是贪心的,竟然还想向柳家讹诈更多的银子……真将自己当成了柳家嫡系了吧!”
人太贪心,便会迷了心智。
林宜佳坐在马车上,远远透过人群,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守着一具尸体在捶胸顿足放声大嚎,言语中不住控诉着柳老太爷不讲良心谗害自己亲骨肉,柳老夫人心狠手辣不放过原配之子等等,骂的十分难听。在她身后,跪着一个年轻人,低着头,十分木讷,不哭也不动。
这是一个泼妇,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更何况,柳府积累了几年前的财产,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不弄到手,她绝不会罢休。
而柳府方面,是绝不会甘心将钱财给“外人”的。
凭什么!
一开始,“柳大老爷”出现的时候,迫于压力,柳家不得不将这么一个人迎进府;而如今,柳老大爷既然已死,柳老太爷必然要面对各种攻讦,他的名声官位什么的绝对是保不住了的。既然柳家已经没有别的可失去来的,为何还要妥协,再失了钱财!
没有了顾虑的柳家,怎么能是一个乡下泼妇能对付的!
所以,这个妇人所求决没有成功的希望,讨不到半点好处。
柳慎之从后面马车出来,进了林宜佳同杨广北所在的马车,脸上已经没了惯常的和煦的笑,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七月底,天还很热。
那副尸体不知道从哪里运来又不知道存了几天了,已经渐渐变形,隐隐散着令人作呕的味儿。那妇人的干嚎声也特别的刺耳起来。
“走吧。”杨广北吩咐车夫道。
他抬了抬头,对柳慎之道:“没有证据证明是柳府杀人,甚至没有证据证明那对母子就是柳大老爷的妻儿……柳大老爷死了,于是一切死无对证,柳府再不认,谁也没有办法。估计,一会儿官差就要过来了。”
果不其然。
马车才饶过人群,就远远看见一些官差拿了镣铐配着大刀,仿佛凶神恶煞般地,分开人群进去了。那柳府也开了门,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同官差打招呼。
没一会儿,那官差便押了那对母子,同时让人抬了尸体回府衙了。柳府始终也不过是派了个官差。
“不论真假,这件事情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杨广北分析道:“他只能选择辞官回乡。若是他干脆从朝堂上抽身,像从前文成公那边,儿子辈都引退,孙辈才出仕,那么今上也愿意给他脸面,让他太平终老。今后他的孙辈再出仕,也必然会顺利几分。”
“你的意思,这是今上的手笔?”柳慎之皱眉问道。
杨广北点头,道:“柳老爷子贪恋权势不肯真的养老,暗中做了不少小动作,让今上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