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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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真不是一般的黑,简直是乌漆抹黑了。
趁着张孟球吃饭的间歇,我断断续续地问了他的来历。原来他原籍江南长洲,是一名举子,进京乃是为了参加会试,却不料名落孙山,更惨的是,大约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竟在客栈病倒,花尽了钱财,却有家归不得,这才有了那次我跟永绶在店堂看见他差点被掌柜的扔出去那一幕。
就在我们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虎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道:“快……快……你们快走!他们……他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冤家路窄
就在我们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虎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道:“快……快……你们快走!他们……他们来了!”
“虎子,你倒是说清楚,谁来了?”这虎子说得含含糊糊地,惹得我不由地又问了一句。
虎子调整了了一下呼吸,才道:“是,是贝子府的……来了十几个人,正,正在大堂要找……找公子算帐呢。”
“找谁?”这回是张孟球好像没听清似的,追问了一句。
虎子一指我,说:“找这位公子!”
我一听,知道是上午被塞图教训的那个三角眼二管家请了帮手来寻仇了。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看来有眼线盯着我们的动向呢。
张孟球和老板娘听后都大惊失色,老板娘更是惊慌得连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一根在地上都顾不得捡,就过来扯着我的胳膊,对虎子说:“都是我连累了公子,虎子,你快带公子走。”
虎子“唉”了一声,对我说:“公子,这有个后门,我带您出去。”
跑?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可见人家是早有准备,堵了前门,能放过后门?再说,我要是走了,张孟球,老板娘他们可又得遭殃,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这可真说不清楚是谁连累谁了。
塞图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屋子,这时候进屋来,看了我一眼,似乎要说什么话。我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旁,他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主子,那帮人把后门也围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悄声问:“塞图,都这个时候了,你得给我个准信,这些人渣,咱们的人能不能摆平?”
塞图听了我的话,貌似暗暗吃了一惊,随即轻声却很肯定地道:“主子放心,就这些人,没问题。”
塞图的话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靠啊,死星尼,这次不把你打得桃花灿烂,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回头对面有忧色的众人笑说道:“大家不必担心,此刻要走也晚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去会会他们!虎子,你留在这里照顾张先生和老板娘。”说完,我也顾不得众人的惊呼,带着塞图抬脚出了柴房。
还没进大堂呢,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怒喝:“好大的胆子,我们的人明明看见那小子进了你们饭庄,当着贝子爷的面,你还敢撒谎?”这声音上午的时候听过好几回了,正是那三角眼二管家的。
我微微掀开门帘一瞧,只见那二管家的正戳着掌柜的鼻子颐指气使,而那个星尼,则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们的身后围了一圈家丁,把着门口,店里的食客们堵在里头,出不去,底层的客人都纷纷跑上了楼,在楼梯上看热闹,大堂倒是显得空旷了。
那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在星尼面前,惊慌失措又无奈地道:“贝子爷,就是借小的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欺瞒贝子爷呀!这儿的确没有您说的那个人呐!”
只见那星尼看了一眼二管家,挑了挑眉毛,他的二管家立刻给手下的喽啰发布了指令:“给我搜!”
我见情形不对,一掀门帘,走了出来,道:“不必麻烦了。你们不就是要找我吗?我来了。”
那个二管家一见我,就对星尼道:“贝子爷,就是这小子!”
那星尼盯了我几秒,然后面露愠色道:“又是你?”
我找了一把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道:“是啊,是我。看来贝壳……啊,贝子爷记性不错,还记得在下。”然后我假装刚看到那么多人一样,故作惊讶道,“贝子爷,您想请在下喝茶吃饭,也不用这么客气吧,带这么多人出来请啊?”
那个二管家忽然对我呼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见了贝子爷还不下跪!”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二管家,道:“我跟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那二管家闻言正要发作,星尼却伸手阻止了他,对我恶狠狠地道:“臭小子,上次是看在永绶的份上,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一而再地跟我作对!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我撇了撇嘴,道:“罚酒?我看是有人在自酿苦酒!”
“你说什么?”星尼怒问道。
“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别仗着自己是什么贝壳贝子的就仗势欺人,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星尼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猪脸涨得通红,哇哇叫道:“死小子,老子今天就让你先尝尝缺胳膊断腿的滋味!”
他这一呼喊,他身边的爪牙呼啦啦地就围了上来。只听塞图说了一句“保护主子”,就冲上前去,与星尼的爪牙混战在一起,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身旁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个人出来,看看他们的脸都很陌生,而这俩人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无所知。
星尼的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风,那些围攻的喽啰们开始还穷凶极恶,张牙舞爪地,但是当他们看到被打翻在地嗷嗷直叫却爬不起来的同伙时,剩下还能动的那帮人不免都露了怯色,一个个都不敢上前了,急的那个二管家不断地催促着:“快上,快上啊!”
碍于他们的主子在一旁,那些喽啰们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当然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跟他们的同伴一起躺在地上合唱《哼哼之歌》。他们其实应该感谢塞图,这小子心地好,并没有用刀刃,而只用刀背,否则这些人没有一个还可以哼哼的。
管家看到眼前的情景已面有骇色,愣在一旁说不出话来,星尼看情形不是不惊讶,但仍是强自镇定,勉强维持着他自己的面子,盯了塞图半晌,才道:“你是什么人?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塞图也不答话,只顾自己收了刀,站回到我身旁。那星尼转而又看看我,又看看塞图和其他两个人。
我笑道:“什么人,重要吗?你不是想让我缺胳膊断腿吗?我看你还是趁早带着你的喽啰们回去好好接接胳膊,接接腿,不然下回可就没人帮你行凶作恶咯!”
星尼还是不死心,操起喽啰手上的一把刀就要往我这边劈过来,可他只跨出了一步,就听得“哐当”一声,他的刀掉在地上,他左手捂着右手手腕,龇牙咧嘴的。他的形状引得围观的人又轰然大笑。
他的二管家扶着他,又凑到他身旁跟他咬了几下耳朵,就听星尼恨恨地道:“姓罗的小子,你别得意地太早,爷迟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哈哈一笑,然后正色道:“我劝你,最好别再想见我,否则,你这个人渣,我见一次打一次。”
星尼在二管家的搀扶下,带着那一堆哼哼唧唧的喽啰们走了。
虽然把星尼打发走了,可是我心里也觉得这个客栈已经不安全了,张孟球再在这里多待一天多份危险,还有那个点心铺子的老板和老板娘,星尼找不到我,肯定还会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的小店也是没办法再开的。
可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带他们进王府,进紫禁城藏着,只好暂时出银子,让虎子帮着张罗,把他们转移到别家旅馆藏身,让星尼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即可,接下来的事情唯有慢慢想法子,从长计议了。
没想到这一折腾,就折腾到天黑了。我跟张孟球他们告辞,带着塞图就匆匆往安王府赶,说也奇怪,先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都像空气一样,不知不觉又消失了。我左看右看,都找不到那俩人的藏身处。
到了安王府门前,又是“咚咚咚”地一阵敲门,右边门又开了一道门缝,还是上午的那个人,这时候见到我竟然换了一副嘴脸,不但大开了边门,而且不等我开口,就欣喜又恭敬地道:“王爷早已吩咐小的在此恭候了,您快请进。”
这个变化实在也太大了吧,我跟塞图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我进得门来,片刻之后,另外一个自称是王府管事的人在前面引路,进了一个跨院,在一个房门前站定,躬身道:“您请进,王爷们都在里头等着您呢。”
啥?王爷们?这是安亲王府还有别的王爷?
我满腹狐疑地开了门进去,塞图也紧跟在我身后。我抬眼一看,可不是王爷们嘛?在坐的,除了安亲王岳乐,还有裕亲王福全,那俩一看见我的身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感觉。
福全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塞图,道:“塞图,你先出去,我和安亲王跟你主子有话说。”
塞图看了看我,我跟他微一点头,他又看了看那俩王爷,一拱手道声“遮”就退出房去了。
门一关,书房里安静得很,谁也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减负
门一关,书房里安静得很,谁也没说话。
这要是在南书房,我心里可能会咯噔一下,幸好这里不是,看看那俩王爷的神情是不太高兴,尤其是福全,面色有些阴沉,不发一言,这样子跟康师傅每次要跟我训话前还有几分相似,果然跟康师傅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啊。可他是平时跟我嬉闹惯了的二伯,他这种样子毕竟没有康师傅来得有威慑力,我决定先发制人,让他破破功。
我一蹲身先给他们施了一礼,笑嘻嘻地道:“叔公,二伯,禧儿给你们请安啦!”随后也不顾他们有什么反应,就腻到了福全身边,圈住他的臂弯,道:“二伯,你什么时候来叔公这里的?你要来也不早跟我说一声,害我一个人大清早地跑过来,还吃了个闭门羹。”又腻到岳乐身边道:“叔公,你们家的门房是不是太势力了点呀,不就是我这身衣服旧了些嘛,就门逢里看人,哼!”
岳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这丫头,因为这个你就拿刀架人脖子?”
我得意洋洋地道:“那是我帮叔公您小小地教训一下,省得他狗眼看人低,将来把什么人都得罪光了,叔公您可就麻烦了!”
岳乐看着看我,表面严肃,眼中却含着笑意,一戳我的额头,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你呀,果然跟……”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停住了。
福全这时候似乎忍不住了,将我一把拉到他面前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快给我过来,站好!你不声不响跑出去一天,府里都快闹翻了天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还没责备你,你倒是先跟咱们兴师问罪啦!你……”
我伸手抚了抚福全的胸口,道:“二伯,您别激动嘛,禧儿也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的,您要训……就训吧,禧儿保证不回嘴!”说完,我还很无辜地望着福全。福全盯了我半天,大概原本准备好的满腹责备也生生地被憋回去了,“唉”了一声,无奈地道:“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折了!”
我扬起笑脸,一把抱住福全的脖子,道:“二伯,我就知道二伯最好啦!”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这丫头了!”福全将我的手臂从脖子上拉下来,将我按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道,“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今儿跑出去一天都干嘛了?惹事没有?”
他这一说“惹事”,我立刻想起今天在“升平庄”发生的事,琢磨着该不该说出来呢?说出来的话,如果岳乐和福全肯帮忙的话,那对小夫妻和张孟球的仇就算能报了。
“禧儿,看你这小脸阴晴不定的,准是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人了!”福全催促道。
我回头看了看福全,见他正满怀期待地看着我,刚张嘴说了个“我……”,耳边忽然响起康师傅临走时嘱咐我的那句“你可一定要听你二伯的话,别惹出什么事儿来,否则……”,我这心里又‘咯噔’一下,想想又立刻拐了个弯,道,“……没什么事。”就别开脸拿眼瞧着书房别处,故意跟福全的视线错开。这一错开不要紧,我发现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是幅人像,那人看上去很眼熟,我眼睛霍地一亮,站起身来朝那福画走过去:这幅画里的人虽然穿着旗装,梳着旗头,但是那五官脸庞,那眼神,那姿态,那气质毫无疑问跟我在御书房那幅画里看到的是同一个人!这幅画像上也写了一行字“和硕柔嘉公主小像”。
“和硕柔嘉公主”;“冰月”这两个名字此刻重叠在了一起,原来“冰月”就是“柔嘉公主”,“柔嘉公主”就是“冰月”!我就那样站在画像前呆了半晌,脑子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