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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寒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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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向玲儿也困惑了许久,借机附和道:“我听爹爹说,向家与晏家是姻亲,关系匪浅?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与姐姐从未见过表哥,与舅舅、舅母?”

晏秋明显僵住,搁在石桌上的手掌猛地攥拳!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隐隐暴露,突突直跳!

一瞬间,似乎风也静止了,空气中浮起丝丝碎冰,刺得毛孔隐隐作痛。

向慧儿的心思细腻,敏感察觉出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咦,那边的桃枝好生妖娆,似乎要开花了?”

“啊,果真!”向玲儿眼尖地瞅到一簇柔软细滑的枝条,惊呼道:“那点嫩青浅粉,可不是一朵花苞?”

两姐妹桌底下互攥着手儿,俱都感受到对方的惊诧。一面凑过去看池边抽条的桃树,一面用眼角的余光瞄着突然不对劲的晏秋。

好半晌,晏秋的气息才平静下来,脸色仍有些发白,眉峰却已缓和下来。他看向池边的栽种的一排桃树,点点头:“是啊,春天已经到了。”他似乎也觉得方才反应过激,望了望受惊的两姐妹,笑道:“再过两日,城外的山花便开满了。不知两位表妹何时得闲,陪为兄踏一踏青?”

向慧儿心中一喜,几乎忍不住要尖叫出来。然而多年的涵养让她压住这份激动,只羞涩地点点头:“我与玲儿并不繁忙,不似表哥常常要事缠身。表哥得闲时,差人去唤我们即可。”

一旁,向玲儿拍着手儿,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愉悦地道:“甚好,总算不用每日窝在家中等着长毛了!”

此话一出,晏秋不由得笑了:“玲儿表妹好生有趣!”

向慧儿却红了脸,拉了妹妹一把,小声嗔道:“休得如此粗鲁!”

“哪里粗鲁了,表哥分明夸我有趣!”向玲儿耸耸鼻头,一派天真的模样。

温雅的男子,秀气的、活泼的少女,凑在亭中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不知是晏秋富于谈话技巧,还是这春日的景色雅致怡人,鼓足勇气前来的少女并未失望。浅笑聆听,或者轻轻开口,虽然最后已忘了大半谈话内容,然而那种滋润心扉的感觉,却犹自流淌于胸中。

坐上回程的马车,向慧儿双颊生晕,眼波流动间溢出灿烂的神采。向玲儿掩着嘴巴,吃吃而笑:“哎哟,大小姐,回神啦回神啦!”

“好妹妹,今日多谢你!”向慧儿攥住她的双手,诚恳地道:“姐姐胆子小,人又迂腐,今日亏得你——”

“哎呀,得了,见不见外?”向玲儿翻了个白眼儿,随即又笑眯眯地道:“还不是想把你早点嫁出去?要知道,你一日不嫁人,我也得多耽误一天,哼!”

“臭丫头,又浑说!”向慧儿好气地戳戳她的额头,一只手伸进袖中,蓦地,白了脸:“糟了,我清晨绣的帕子呢?”

“不见了?”向玲儿也恢复了正经,“先别急,你想一想,是不是忘在家里了?”

向慧儿哪能不急?她急得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将它塞进左袖里了!”然而不管她怎么掏,始终不见那条绣了并蒂海棠的帕子。

“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条帕子,丢了便丢了。”向玲儿倒不很急,劝慰她道。

“那怎么行?那是……”那是她想着秋表哥时绣的帕子,想等到两人情浓时送给他的!

“难道果真是天意?”向慧儿眼露迷茫,喃喃道。父亲不喜他,现在她欲送给他的帕子也凭空丢了。想到方才甜蜜又温馨的场景,她心中一阵阵发酸,又不安又苦涩。

另一边,晏秋靠在椅背上,双脚交叠搭于书桌,拇指与食指间拈着一条白底粉帕,凑在眼前,正仰头细细打量。

一缕阳光自窗棱斜过,打在帕上,映出花瓣娇嫩,枝梗翠绿,几乎嗅得到露水的味道。

第8章 第 08 章 消虑(修)

“事情办得如何了?”尺高的账簿后面,晏秋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少爷,该布置的都已布下,只等五月初的布展节来临。”书桌旁,叶山恭敬地立在半步之外,谨慎答道。

“甚好!”晏秋勾起薄薄的嘴唇,懒懒往椅背上一靠:“布展过后,可有把握将流云庄一举挤垮?”

流云庄是向天齐名下产业,共有铺面十七余家,所经营布匹华丽亮彩,很得妇人喜爱。叶山笑了笑,道:“少爷舍下十家铺面,岂有不成之理?就算挤不垮,拖也把它拖垮了!”

“哈哈,说得好,拖也把他拖垮了!”晏秋朗声大笑,双眼一眯,抚掌轻道:“事成之后,不怕他不叩地求饶!”他这辈子,最恨旁人欺他头上!向天齐胆敢对他耍阴,就别怪他不客气!

“流云庄一倒,布商的龙头老大宝座,就非少爷莫属了。”父亲跟了老爷几十年,也没能看到晏家辉煌。如今就让他代替父亲,辅佐少爷将晏家推往极高之处!

晏秋轻轻勾唇,右手握拳擂向桌面:“我不止要做平城的龙头老大,我还要——唔!”忽然间,他面色一变,飞扬挺拔的眉拧成一团,额间竟渗出密密的细小汗珠!

叶山不明所以,好奇地倾身探去,惊道:“少爷?”只见晏秋仍保持方才擂桌的姿势,浑身僵似顽石,一动也不动!他略一思虑,猛然大悟:“少爷可是动作过度,牵动了背后伤口?”

“嗯。”晏秋深呼吸数遍,才慢慢直起腰来,“你跟我来。”书房内室便是他的休憩场所,他在前面闷步走着,叶山紧随其后。

床边,晏秋脸色发白,眉眼间尽是阴郁之气。他僵硬地脱掉外衫并中衣,将整个后背露在叶山面前,沉声道:“痂是不是裂了?”'TXT小说下载:。。'

叶山定定看着那道浓重发黑的血痂,张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无比。他轻咳两声,才哑着嗓子道:“回少爷,右侧裂开了。”

其实,裂得并不是痂,而是皮肉。他背上的血痂厚约半指,硬得像山间粗粝的石碴,将两侧肌肤绷得死紧,稍微一扯便能撕裂。

叶山喉间愈发干涩,望着晏秋的后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伤口结痂非一日之效,似他背上这道,已疼痛了多日。晏秋阴沉着脸,转身盯着叶山道:“去请丁柔!”

半个时辰后,兴安医馆。

“小姐,姓晏的怎么总来找你?”隔着薄薄一层门帘,子归拉住丁柔小声说道:“他的毛病到底有多难以启齿,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请你?”要知道她家小姐是个女大夫哎,怎能老往男人那里跑?多损清闺!

内室的光线并不充足,微微暗淡的空气中,丁柔双颊悄悄染上一团红晕。她轻咳两声,故作怒道:“浑说什么?”

“哎,小姐,莫不是……”子归大睁着眼睛,凑近丁柔,小声说道:“莫不是,姓晏的看上你了?”她越想越觉得像,又道:“城中男大夫一抓一大把,他一个也不要,非三番两次来请你。不是看上了你,还能为什么?”

是与不是,又如何呢?丁柔垂下眼睫,轻轻勾起唇角。

“叶管家,不知晏少爷何处不适,竟差‘你’来请我?”她将“你”字咬得极重,言下之意,是好奇他一府管家的身份,却为何来当跑腿的?

叶山面部僵硬,微冷道:“见到我家少爷,一看便知!”

两人快步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晏秋书房门前。

叶山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板,大步直入。丁柔眼角一跳,也随在他身后进去。穿过书房正厅,直接走入内室。

内室中,晏秋就坐在桌旁,身上松松散散披了件墨蓝袍子,正捏着只洁白瓷杯喝茶。见她来了,倾身站起,眼中闪闪烁烁,似笑非笑:“丁大夫来了。”

他朝叶山一使眼色,叶山便拱手退了出去,“喀”的一声,关上房门。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晏秋随手将茶杯扔回桌上,信步走到丁柔身前:“多日不见,丁大夫气色甚好。”

丁柔心下一突,微退半步:“晏少爷过奖。晏少爷今日唤丁柔前来,所为何事?”

“咦?以丁大夫妙手回春的医术,竟未看出?”晏秋挑起眉毛,甚是诧异地道:“在下被病痛折磨许久,堪堪难言,丁大夫竟一点也看不出?”

他眼中精光如芒,丁柔被刺得有些不敢直视,故而并不看他的眼睛,略略垂眸,盯着他的双手道:“手腕递给我。”

“何必如此麻烦!”晏秋伸出手,却并不递给她,而是抓住肩头外袍,用力一扯:“丁大夫请看。”他转过身,将后背上可怖的疤痕呈露出来。

伤口早已结痂,且痂厚半指,并不需要包覆纱布。一道半尺来长的黑红血痂周围,点点干涸的血迹遍布。仔细看去,血痂与肌肤相触的地方甚至有血珠正在渗出,滑过紧绷褶皱的肌肤边缘,一路往下滚落。

晏秋等她看够了,便又转回身:“若非丁大夫妙手仁心,在下断不会有今日,早伤口流脓而死!今日请丁大夫前来,实是表达对丁大夫的感激之情!”

丁柔垂下眼,不看他精赤的上身,默了片刻,拧眉问道:“晏少爷确实按丁柔所说,将药物每日涂抹两次,每次薄薄一层?”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晏秋明显一怔:他……

“上次给晏少爷的药,并非寻常金疮药。那药的药性极烈,若涂洒过多……”她说到这里,咬了咬下唇,复杂地看着他道:“依晏少爷背后的血痂看来——”

晏秋眼皮一跳:莫非是他错怪了她?

他确实没有按照她所说的方法上药。源于洒上她给的药粉毫无效果,脓水依旧大量涌出,死死黏住绷带,每每剪下都痛得他满身冷汗。不仅如此,每次他用过药粉,伤口都像被火灼一样痛楚,一痛就是小半个时辰!

第三天,他痛得受不住,咬了咬牙,便将药量加大一倍。说也奇怪,隔天伤口便有结痂的迹象!

他按照加倍的药量,一连用了两日,见伤口飞速结痂,心下起了疑:她为何要告诉他减倍的药量?直到又过两日,血痂疯狂加厚,完全不受阻止,他才着了慌,一心觉得她在其中动了手脚,才使得他多受了这许多痛苦!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叶山,却见叶山沉下脸,对他道:少爷,丁姑娘多半没有坏心。然而她对少爷倾心许久,怕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多多接近少爷!

丁柔是个寡言性子,何况发生如此尴尬的事件,更不知说些什么。晏秋从沉思中回神,便看见一个冷玉般的美人垂眸立在身前,肩上犹扛着一只尺半见方的药箱,纤细的手指捻着背带,嘴唇微微抿着。

叶山也真是,竟因为对她的怀疑而不顾君子形象,让她一个姑娘家背着这硕大的药箱。晏秋心下好笑,便轻轻笑了出来:“丁姑娘,怎不将药箱放于桌上?这样背着,岂不沉重?”

听到“丁姑娘”三字,丁柔知道,他对自己的疑虑已消去大半。抬头看了看他,迟疑着将药箱摘下,扯扯嘴角,却什么也没说,只拨拨鬓角碎发,侧对着他站在桌旁。

晏秋看得好奇,传言她最是寡漠冷酷,喜怒不定,怪极了。怎的他看她,却只是一个不善言谈的普通姑娘?“丁姑娘不必客气,请坐。”他披回方才扔掉的袍子,又为她倒了杯茶水,“不知在下的伤势,可有救治良策?”

“让我想一想。”她直挺挺地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膝盖上,微微垂头,蹙眉沉思起来。

平常时候,她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总是一副薄眉厉目,如霜雪般寒冷,如刀锋般苛刻。然而此时,她中规中矩坐在这里,却凭生出一股认真木讷,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眼看着她额上急出薄薄一层汗水,晏秋心下微动:难道,她果然是爱慕自己的?

可是,无论是谁,再怎样爱慕于他,也不该以此为由相加害!他眼神一冷,再看向丁柔时,已不复方才的柔和。

第9章 第 09 章 故人(修)

“叶哥哥,真对不起呀,连累了你。”少女托腮坐在篝火前,歪头瞧着身边的少年。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得甜美又狡黠。

两人清晨出来采药,不妨午后突降大雨,只得缩于小小山洞。少年拧干两人湿透的外衫,右手往篝火中添了两根微潮的干柴,瞥了少女一眼:“冷么?”

“嗯,冷!”少女用力点点头,同时轻轻哆嗦了几下。

少年微微拧眉,片刻后又道:“冷就往火堆前坐坐。”

“可是后背冷!”少女撅起嘴,似乎冷得厉害,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似乎要哭出来。

少年顿时犯了愁:这大雨滂沱的天气,哪里有多余的柴火点燃两堆篝火?

就在他拧眉苦思时,少女转转眼珠,用力环抱住双膝,抖得更加厉害:“叶,叶哥哥,真的很冷,怎么办?”

少年咬咬牙,似乎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过来,坐我怀里!”

“嗯。”少女忍住窃喜,小屁股挪呀挪,三下两下坐进他怀里:“叶哥哥,你真好。”

她一面说着,一面把脸往少年胸口上蹭。扭来扭去,终于找着舒服的位置:“叶哥哥,你后背冷不冷?”

他今年十七岁,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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