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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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亲们给花花。。。
满九:有些地方的风俗,新娘子婚后第九日,娘家哥哥来接回娘家住三日。
34
34、新妇难为 。。。
乐笙走后这日,璎珞早上鸡叫就起来,做好早饭端过去,婆母绷着脸说:“唉,这吃个饭等得都快睡着了,璎珞是不是睡懒觉了?”
璎珞红着脸不知该解释还是该沉默,还好公公说:“鸡叫就起了,没听见吗?刚嫁过来没几天,想是在娘家一个人下厨的时候少,慢慢学着就好了。”
刘金凤才拿起筷子,吃了没几口:“哎呀,这盐粒都没化开,咸死了。。。。。。”
璎珞忙盛了汤端过去,喝一口又说:“这汤忘放盐了吧?”
璎珞低着头说:“许是忘了。。。。。。”
公公又给她解围:“我喝着挺好,清淡,这春日里易上火,金凤啊,她做的不好,你就辛苦教教她。”
刘金凤叹口气:“这就是命,乐笙岳母笨拙是出了名的,倒能遇上水柔那样灵巧的儿媳妇,我呢?都说无所不能,偏偏就摊上,唉。。。。。。”
璎珞这顿饭吃得说不上什么滋味,又咸又苦又涩,想念着在娘家时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就是父母亲吵架拌嘴也好上这会儿耳边的冷嘲热讽,洗好碗筷收拾好厨房,婆母拿过一筐衣服来,看看璎珞身上浅紫色的绸衣说:“璎珞啊,我们庄户人家老得干活,这娇贵的绸缎衣裳留着走亲访友时穿,娘这儿有两套年轻时穿过的蓝花布衣,过会儿换上吧,你们成亲这几日脏了的衣服都要洗,估计一日都洗不完。”
璎珞换上蓝花粗布衣,提了水坐在暖阳里埋头洗衣,刘金凤过来看看忙说:“璎珞啊,这带色的不带色的外衣中衣都要分开,不能混在一块儿,知道吗?”
璎珞小声说:“嫂子都教过,这个知道的。”
刘金凤这才放心窜门子去了,璎珞洗着洗着觉得腰酸麻酸麻的,站起身来揉了揉腰,眼看着娘家的方向,真希望哥哥嫂子能过来说说话,心里也知道昨日刚来过,今日定不会来了。
衣裳洗到一半,刘金凤回来了,进门就说:“璎珞啊,该做午饭了,衣裳吃过午饭再洗吧。”
璎珞做着午饭,刘金凤在边上看着,璎珞紧张得手都有些抖,刘金凤指着一一告诉她,刀怎么拿,哪个切丝哪个切块,面怎么和会硬怎么和会软,米怎么蒸就蓬松,比水柔教的还细致三分,璎珞答应着说:“母亲,我挺笨的,总也记不住,每次只能记住一二。”
刘金凤又是一声叹:“那也没法子,慢慢学吧,我就是这命。”
吃过午饭,公婆都小憩去了,璎珞在厨房忙碌完,连忙坐在院子里接着洗衣,天擦黑才洗完,院子里晾衣绳上挂得满满的,又去忙碌晚饭,夜里回到屋中累得趴在床上直想哭,此时方明白嫂子的不易,可嫂子还有哥哥陪着,乐笙呢,又在哪儿?枕边还留着他的气息,却不见人影。
刚要睡着,院子里婆母喊着说:“璎珞啊,这衣服都要收回东厢房才是,万一夜里有雨就都淋坏了。”
连忙爬起来一件件收回去,拖着酸疼的腰和腿回到屋中草草洗漱后睡下了,睡梦中流下两行泪来,滴滴落在乐笙睡过的枕头上。
日日如此,早上鸡叫就起,一日三餐小心翼翼得做,婆母从未满意,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刀工不好就是火候不到,璎珞越是想做好,越是总出错,三餐之间也不得清闲,屋子里要收拾得一尘不染,擦桌子顺着一边擦,别在桌子上来回乱抹,清扫院子擦洗门窗,一遍不够干净再来一遍,喂鸡的米少了鸡吃不饱,米多了鸡会撑着,这些日子开始农忙了,公公不在家,水缸空了就得去挑水,第一次到井边上轱辘摇下去又摇上来却不见了水桶,急得差点跳到井里找去,好在来一位挑水的大叔,帮她把水桶捞上来,教会她怎么往上提水,米缸面缸到底儿了,就得早起去村头石碾子上碾米,璎珞一圈圈咬牙推着石碾子,以前娘家碾米都是哥哥去的,她从来没去过,从来不知道石碾子推起来这么沉,也不知道米面碾好要转那么多圈。
如果袁家人看见这会儿的璎珞,怕是要心疼得掉眼泪,头发早起时匆忙没挽好,几绺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粉白的脸上沾着米糠,由于日日匆忙紧张,嘴角起了几个水泡,粗布的蓝衣穿在身上有些松垮,刘金凤个子比璎珞高,袖子裤腿都长,又不会改小,只能挽起一截,人也瘦了,眼睛更大了,腮帮塌下去两个浅浅的坑,细嫩的手虽没长出茧,也粗糙了不少。
三日后,盼来了哥哥嫂子,璎珞的眼泪在婆母的逼视下吞了回去,袁熙和水柔一看璎珞灰头土脸的样子就对视一眼,水柔忙拉拉袁熙的袖子,示意他别急,袁熙就笑着说:“我们璎珞来了林家,怎么就有些变丑了?我们家以前穷,也没穿过这种衣服?好象还瘦了些。”
刘金凤也笑着说:“璎珞陪嫁的衣服都太金贵了,哪能穿着干活呢?只能找来我年轻时穿过的衣服,人是瘦了些,我可没虐待她,不会做的活我都教着做的,你们问问璎珞,我可打她骂她了?”
水柔一笑说:“璎珞在我们家是小姐一般娇贵的,没怎么干过家务下过厨房,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亲家太太多帮着点,过一阵子都学会了,亲家太太就全不用操心了。”
刘金凤又笑:“我也想把璎珞当少奶奶一般娇着,只是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乐笙不在家,他爹得下地干活,总不能婆婆伺候着儿媳妇吧?”
水柔和袁熙也没再说什么,多说无益,午饭是刘金凤做的,让璎珞回屋和兄嫂说说话,璎珞进屋就抹眼泪:“哥哥,你一定要对嫂子好,操持家务太不容易了,我都快累垮了。”
袁熙忙抚着她头顶安慰她,水柔仔细问她每日都做些什么,问完了就皱眉头,这刘金凤明明有些给璎珞下马威的意思,除了没让下地,别的活都让她做了。仔细嘱咐璎珞一番,袁熙在旁边说不行就装病,水柔就笑:“装病万万使不得,亲家太太是精细人,总能看出来,不过你这一说装病倒是提醒我了。”
细细嘱咐璎珞一番,能做就尽力做,做就尽力做好,不会的就多请教婆母,该偷懒的时候也偷会儿懒,洗衣服碾米可以稍微磨蹭磨蹭,袁熙就看着她笑,不想她能有这些心眼儿,水柔临走时去和刘金凤道别,故意落在后面,看袁熙和璎珞出去了,笑着说:“亲家太太,这乐笙和璎珞新婚燕尔,璎珞是极易怀孕的,也别太累着了,我去年也就这会儿,不小心摔一下就落胎了,这一年多过去也没见再有动静,我婆母心里急着呢,只是没说出来。”
这话可就说到了刘金凤心里,她心里明白乐笙上了战场有可能一去不回,刘家想有后就看那三日有没有白忙,这日开始,不让璎珞挑水碾米了,只是洗衣做饭喂鸡收拾屋子,也不让登高擦门窗,万一摔着了也不好,这几日璎珞也知道厉害了,人虽笨拙还算乖顺,一个月后没有动静,再捎信让乐笙回来一趟。
璎珞看哥哥嫂子走远了,又喊着追上去拉住水柔的手哽咽:“哥哥嫂子明日还来吗?”
袁熙摸摸她头发:“哥哥嫂子这会儿住在你嫂子娘家,倒是挺近的。。。。。。”
水柔笑说:“要是天天来,你婆母该不高兴了,十二满九了,一大早就和你哥哥来接你。
璎珞盼啊盼,十二到了,哥哥嫂子果真早早得就来了,刘金凤头一晚特意嘱咐她穿上绸衣,水柔拿下手上挎着的包袱,打开来是两件家常布衣,只是做得精细,一件浅黄一件淡粉,刘金凤看着又啧啧称赞,水柔笑说:“这个是让璎珞在家时穿的,陪嫁那些是我想得不周到,确实不太适合在家里穿,不过璎珞还是新嫁娘,总要漂亮些讲究些。过阵子我再做了夹的棉的送过来。”
刘金凤讪笑着说:“亲家嫂子说的是,真是个细致人儿。”
袁熙放下手中好几大包各式点心,说都是水柔亲手做的,刘金凤打开来看,心里又对水柔服气几分,说话轻轻软软的,却句句在理,事事想得周到,这点心做的式样好不说,打开来就香气扑鼻,不知她怎么能和粗糙笨拙的婆婆合得来;就冲着她容忍璎珞几分吧。
璎珞回到娘家一头扎进苗春花怀里流泪,苗春花气窜上来:“我就看那刘金凤不好惹,她是不是苛待你了?”
璎珞摇头:“乐笙走后头三日,都累死我了,什么都得做,碾米挑水。。。。。。”
苗春花跳起来:“这些重活也让你干,这个恶婆娘,我去跟她拼命。”
璎珞又笑:“后来哥哥嫂子去了一次,不知怎么就不让做重活了,也不让爬高擦门窗了,才轻松了些,娘,你要对嫂子好啊,她在家里操持,一定也很累,不说罢了。”
苗春花点头:“我都知道的,那个恶婆娘定是看你哥哥去了,想起他是有功名的人,就不敢再苛待你了。”
水柔就低头笑,袁熙也瞅着她笑,回到屋里问她跟刘金凤说什么了,水柔一说,他就笑着抱起她转了几圈,水柔不住惊叫,袁熙自己也转得头晕目眩才放下她说:“要说还是我的柔儿厉害,我对这刘金凤也不知该如何才好,软硬不吃,又因碍着璎珞不能和她翻脸,柔儿这几句话就打中了要害,璎珞要是怀上了,估计也就不会受苦了。”
水柔一叹:“这只是权宜之计,乐笙回来一切才会好,看乐笙那性子,刘金凤对他定是极为溺爱,要不也不会答应他去投军。就算璎珞怀上了,万一生个女孩儿,那她婆母更得对她苛责。”
袁熙也是挠头不已,又咬牙骂乐笙害人不浅,水柔问到:“要不找岐哥哥。。。。。。”
袁熙板着脸说:“我再想想。。。。。。”
水柔笑骂他小器,他就扑过去唇舌堵住她的唇舌,半天才喘吁吁放开:“就是小器,就是不待见你那岐哥哥,就是吃醋,怎么样?”
水柔不住得笑:“这个没有办法,岐哥哥就是和我一起长大,就是对我比亲哥哥还好,人家就是贵为小王爷,袁老爷就是再官运亨通,也大不过他去。”
袁熙气得不住咬牙,水柔促狭得笑:“那依你的道理,你那兰儿我也得吃醋了?”
袁熙摁她在床上:“她可再没出现过,那像你那个岐哥哥,你常把他挂在嘴上不说,给你一块随身玉佩,让你受了委屈就回王府去,还找驿丞相送,好大的排场。。。。。。”
水柔笑道:“我没觉得好大的排场,我只闻到好大的醋味儿。。。。。。”
袁熙的双手就伸进她衣襟中:“让你再乱说,让你再笑我。。。。。。”
水柔轻喘着:“唔。。。。。。袁老爷,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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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驿丞上门 。。。
璎珞满九回去过了二十多天,刘金凤托人带信来,竟真的有了身孕,一家人下午得信后忙着准备,红鸡蛋璎珞爱吃的点心提了一大竹篮,早起院墙外摘了紫艳艳的桑葚装满一小竹篮,本来要到璎珞成亲百日那天,父母才能前去探望,这下苗春花有了正正当当的理由,去林家察看一番,遇到不满意的挑挑毛病,给那个刘金凤点难堪。
她拿出水柔从国都回来给做的新衣,浅灰底子上绣着金花,头发仔细梳洗了戴上水柔给买的珠钗,袁守用看着她笑:“老太婆今日打扮得比成亲那日还漂亮几分。”
苗春花高兴得转了两圈:“真的吗?就是要让那刘金凤看看我们家的排场。”
又让袁守用也换上新衣,去院子里喊袁熙和水柔收拾好了快走,二人笑着从屋里出来,苗春花看一眼就说:“怎么都穿的旧衣裳?新衣服都换上。”
袁熙笑着看看母亲说:“母亲穿得气派就行了,我们是小辈,就不出风头了,再说全家都穿着新衣,感觉卖衣服的似的。”
苗春花笑骂他几句,雇好的马车来了,一家人就动身往林家去。袁守用坐进马车里说:“天气挺好的,应该走走才是。”
袁熙笑道:“父亲这身子刚刚好,儿子怕您累着,你和母亲坐车先去,儿子和水柔走着随后就到。”
水柔拉了苗春花手说:“母亲,璎珞有了身孕,亲家太太正高兴着,以后一定会对璎珞好的,母亲千万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苗春花说省得的,高高兴兴与老头子坐在马车中,一路上琢磨水柔说的话,有理是有理,难道我们璎珞就白白被她欺负了不成?下车前,袁守用拍拍她手:“璎珞有孕是大喜事,老太婆今日不要生事才好,免得坏了大家伙兴致。”
苗春花嘀咕道:“怎么都知道我要生事的?谁说我要生事了?”
袁守用还要说什么,刘金凤和乐笙父亲听见马脖子上的铃声,已经笑着迎了出来,璎珞也跑出来扶父母亲下车,刘金凤忙说:“璎珞啊,走路要稳要慢,不要跑那么快。”
苗春花心里舒服了些,扶着璎珞手下了车,刘金凤看着她的新衣和珠钗眼睛一眯笑道:“亲家母今日这打扮,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