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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逆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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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子见冷墨箫如此顶撞自己,心中虽有一丝恼怒,但当他想到今日凌晨所卜之卦时,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红尘有万丈,谁没有一丝执念?想我天机子一生喜好卜卦,拼着寿命消损观演天机,是为执念一。一生担忧青云宗安危,是为执念二。我都尚且如此,我又有何资格说那冷墨箫呢?

想到此处,天机子忽然感觉自己累了,真的累了。一生为了那执念他拼尽了岁月芳华,他,真的好累好累。

天机子再次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老夫也不好强求。以后你依旧还是以冷墨箫为名吧。”

冷墨箫神情有些激动:“此话当真?”

“想我天机子一生清誉,何曾骗过他人?”天机子顿了一顿,低声又说道:“杀你父母之人是谁?或许为师能帮你杀了那人。”

冷墨箫也是沉吟半响,暗道:想那血魔子修为定然极为高深,不然也不会在青云宗的地盘上灭了我所在的罗家村,他没有顾虑,想来那青云宗都奈他不得,他定然有所依仗。我如今刚刚加入青云宗,要让青云宗为了我这一小辈去得罪那血魔子似乎不值。再说,杀父杀母之仇,身为他们孩儿的我,又如何能让他人染指?!这仇我一定要自己来报,总有一天我定能亲手杀了他,让他血债血还!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师尊,还请您别插手过问此事。”

天机子又是一声叹气,轻声说道:“既然你不愿为师过问,那么此事为师也不会再提。灵空灵金,你们给箫儿安排一处厢房,给他准备一些青云宗的换洗衣物,再为殿中增添一具茶杯,一张凳子。今日,天时已经不早了,箫儿,你就好生歇息。待到明日,灵金会交代你一些事宜,顺便带你去藏经阁挑选你所适合修炼的秘籍。为师累了,真的累了。”天机子在交代完一些话后,便独自一人转身进入了侧殿。那背影显得有些萧条,仿佛他一下子老了几十年一般。

人已经渐渐离去,只是那一句“为师已经累了,真的累了。”却在大殿之内悠悠的飘荡,许久都没有消散。

灵空与之灵金望着老师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冷墨箫听着天机子喊他的小名“箫儿”心中也是不由的暖了起来。

人之感情,最为复杂。却是捉摸不透。

寒冷的风吹过了大殿,月光拉长着那个背影,已经好长好长……

第13章 月夜

黑夜降临。

浓郁的暗黑色调遮天蔽日,来回交织成一条条巨大的回路,似那悲伤逆流成河。淡淡的月光如水般泻下,冰冷的如一潭秋水。

夜色之中,茫茫大雪依旧在天地之间飘飞,像是风中的精灵,一舞一落之间竟似人之一生。

天机阁的侧殿之内有一迟暮老者,两鬓斑白如雪,身影看上去有些沧桑,带着浓浓的岁月气息。此人正是天机子。

他一个人站在烛光之下良久,却是一动不动。

烛光摇曳,照着他的脸半明半暗,拉着他的身影显得异常的萧条。

天机子自小便出生在青云宗,他在宗内长大成人,更是在宗内学了一身的神通。青云宗是他家,他便为了青云宗的安危忧患了一世。

修道修道,修的便是那长生大道。执念过深导致了他在修仙之路上再也无法寸进一步。他寿元将尽,只余区区百年光阴,他为青云宗舍弃天道长生,入那轮回之地,这真的值吗?

他问天,他问地。回答他的却只有那空旷的寂寥。

心中若有牵挂,修道又岂能长生?我欲入凡尘感悟天道轮回以此来脱变修为,增加寿元。只是我却放弃不下眼下的青云宗,我又该如何是好?是舍弃青云宗,还是百年后入土归尘?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久好久。

今日在那大殿之中,他说冷墨箫执念太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刻的天机子似乎显得的苍老了起来,眉目之间闪过的挣扎却是越来越浓。他不知道他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的眼光不经意的落在了身旁的烛光之上,他的脑海在这一刻闪过了一片空白。

谁也不曾想过,那蜡烛让他顿悟了。

天机子此刻仿佛变成了那桌子之上的蜡烛,而青云宗却是变成了那浓暗的夜色。蜡烛燃烧了它的生命,绽放那芳华,只为那烛光能点亮世间,点亮那浓浓的夜色。蜡烛从不悔恨,从没退缩,它只是为了它那简单的愿望奉献了自己的所有。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大殿之中传来了老者的声音,声音很平淡却有着一丝大气。

道心趋于圆满,那停滞不前的修为此刻也终于突破了。

天地之间的元气在这一刻向着天机子疯狂的聚集,整个天机阁的空中皆是被那元气充斥,在天机阁的上空形成了一股狂猛的元力风暴。

天机子的神识却是散发而出,将那风暴全部包裹在了神识之内,那波动竟在瞬间隐藏了起来,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突破,他只想默默的守着青云宗一辈子。

一辈子真的很长恨长……

天机阁的不远处有一亭台,亭中的灵空抬头望着残月,思绪飘飞,往事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那些蹉跎的岁月年华却是离如今隔的好远好远。

灵空一个人伫立在风中良久,浓烈的浊酒趟过了胸中的压抑。寒风刺骨,他却丝毫不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月色,喝着那烈酒,泛起那遥远而模糊的惆怅。

冷墨箫在屋中也是睡不着,他披好衣服顺着那月色来到了院中。他仿佛看不见亭台上的灵空,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看着那月光凄冷,感受着那大雪的埋葬,听着那风声的破空。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又是好久好久……

灵空的神识之中发现了冷墨箫的到来,他转过身望着冷墨箫说道:“师弟,要酒不?”

冷墨箫也转过了身:“酒?”

“恩,是酒。酒能让人忘记一切,萧师弟,要不要来一壶?”灵空拿起酒壶在空中转了几下,示意道。

“有多烈?”

“很烈!”灵空微微一笑,继而把那酒壶扔了过去。

酒壶在空中划过了一跳弧线眨眼便来到了冷墨箫的眼前,冷墨箫的手轻轻一伸便巧妙的接了过来。他拿起酒壶猛地吸了一口,冰凉辛辣的味道顿时流入了腹中,有种难言的苦涩。

灵空也是拿着酒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醉意朦胧的问道:“烈不?”

“很烈!”

“烈就好!烈就好!”

很简单的对白,却是飘荡在寒风之中久久都未曾散去,那烈与不烈的争论却是包含了多少的往事,几多的惆怅?

两人继而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自己手中的酒,似要用那酒来忘掉世间的一切。

“萧师弟,你父母皆死,你之心伤,我懂。”灵空突兀的冒出了这么一段话,却是打破了夜的宁静。

“你懂?你真懂吗?”冷墨箫微微抬头,那眼神却是有些刺目,直直的盯着灵空,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我五岁那年我便被我爸妈抛弃,那份疼痛,你认为会比你差吗?”灵空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冷墨箫暗叹一口气,暗想那灵空也是一性情中人,他之前在罗家村虽对冷墨箫不是很友好,但冷墨箫能感觉的出当时的他是没有杀意的。他当时只是有些恼怒而已。其实灵空的性格是那种豪放型,若是做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事实确是如此。”灵空再次喝了一口闷酒说道:“我被父母抛弃之后,只能以行乞为生,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世人皆冷眼对我,我一个五岁的孩子又能干嘛?!那一年也是冬天的这个时候,我就那样躺在街道之上,身体冻的无法动弹分毫,我蜷缩在角落瑟瑟的发抖。那寒风刺进骨髓的感觉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我又饿又冷,在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在外游历的师父出现了。之后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冷墨箫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只是说了一个“恩”字。

灵空也不在意,他似乎只要有人做他的听众便可。

“大师兄他本是罗乌国皇子,本可享受荣华富贵,声震于朝野之上。谁知他那父亲最信任的大臣竟然制造了机会举兵谋反。他的父皇母后为了让他逃走皆是死在了那大臣手下。之后在那逃亡的途中大师兄遇见了师傅,于是师父便救了他。大师兄之所以如此沉默寡言,也是因为他家破人亡的原因。他悲痛,忘不了。所以话就渐渐少了。我们三个人的遭遇虽是不同,但很像对吧?”灵空又是喝了口酒,只是那丝悲伤更浓了。

冷墨箫听了,心中又是一声忧叹:灵金居然也是如此,难怪当初他会在大殿之上对我神识传音,原来我与他的遭遇竟是如此相像,他当日神识传音定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吧。

冷墨箫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是很像,都没有了家。”

“以前是没有家,不过现在有了。这天机阁便是我们的家,师父他是个好人。”

“二师兄。我知道。”冷墨箫第一次喊灵空为师兄,在这月夜之下,由于灵空道出了心声,两人的心彼此近了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默然地喝着那酒。

一口接着一口,一壶接着一壶。

似乎月下的这二人唯有一醉方休才能忘记所有的不快。

“美酒虽好。醉梦之时虽是能忘掉那些过往的记忆,只是那浓浓的心伤却是依旧无法消解分毫。不是吗?”亭院旁的屋舍之内正有着一个人透过窗口望着那不远处的醉酒的二人,他一声轻叹便再一次移开了目光。

寒风呼啸着吹着,传来阵阵的破空之声,这月夜之下是谁在低声倾诉?

第14章 藏经阁

清晨的阳光在午夜过后悄悄绽放,天微微亮了起来。

冬日里是很难见到太阳的,然而今日,那微弱的光芒却出现在了天际之上,诉说着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一天,新的阳光,新的开始。

冷墨箫一大清早便起来了,他依旧是一个人站在山前,抬头望日。任凭那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三千青丝随着风的摆动在空中轻舞飞扬。额头间飘扬着几缕发丝,在眼前微微晃着,迷离了眼中的清澈。

他的那丝悲伤似乎总也吹不散,他只是静静的站着,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仰望着天空,依稀如昔日的少年站在窗前望月。只是一眨眼间,沧海化为了桑田,烟火缭绕的在岁月的缝隙间悄然流逝。

“萧师弟,昨晚睡得可好?”灵空笑嘻嘻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似乎昨晚那个在那月夜之下感怀往事的少年与他并不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份伪装的快乐能欺骗的了他人,能欺骗的了他自己吗?

冷墨箫见灵空出来也是微微一笑:“还好。”

“好就行。”屋舍之内走出了一少年修士,挺拔的身体之上披着一件淡蓝色长袍。那修士看起来异常的文静,只是那眉目之间却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你来啦?”冷墨箫抬头望去,正是那大师兄灵金。

“恩。昨日,师父让我交代你一些事情。”短短的几个字从灵金的嘴中说出,他竟向着冷墨箫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温和很真诚,那茫茫大雪似乎都在这一笑中融化了。

冷墨箫见他微笑,心中也是一暖,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似乎更容易产生共鸣。冷墨箫也笑了,那冷彻的寒风在这一刻似乎轻然消散了。暖暖的就像是午后的太阳。

灵空见状,也是报以微笑,似乎他们三人就是那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有些事无需多说,无言就是一种结果。有些时候,无言却更胜过那千言万语。

“其实在这青云宗内也没什么特殊要求,只要不是宗门召集,其他时间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派中最最忌讳同门相残,切记。”灵金顿了一顿,然后又说道:“宗门虽明令禁止内斗的发生,然而暗地里多少也会有些争斗,争斗中伤人可以,杀人却是万万不能。切记,一旦杀人便会被驱逐出青云宗。”

冷墨箫略一沉吟,心中暗道:看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连修仙之人也免不了俗,同一宗派的暗中都有内斗,更何况敌对门派的呢?

灵金继而又说道:“待会我带你去藏经阁,你自己选一些修道的基础功法与一些常识性的书,常识性的书可以借阅带走,那些涉及到功法的最好摘录下来带副本离去,因为那累书的原本是不准带出藏经阁的,你要知道藏经阁是每一个宗派的命根子。”

“我明白。”

“这是你身份令牌,接住。”灵空向着冷墨箫扔过去一令牌,冷墨箫便顺手接住了。

那令牌是软玉所铸,入手温润,令牌正中央刻着冷墨箫三字,右下角处还有其师傅天机子之名,这也意味着冷墨箫是出于天机子天机阁一脉。令牌之上散发着淡淡的气息,那气息是由派内长老所输的元力所凝,以此来区别于其他门派。

“以后咱也算是兄弟了啊,我们一起努力修炼,不让师父他老人家脸上蒙灰。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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